「一百兩?!!「老人聽了這話,被刺激的神智才終於找回了些,「我這整個攤子才只值三兩銀子,你問我要一百兩?!!咳咳咳咳咳——」
老人過於激動,說著說著,便劇烈咳嗽起來。
「一百兩啊——」桓羽生再次輕撫老人背部,為他順氣,也讓他安心。
「這馬匹受驚和大人受傷可真是——和我們這人比草賤的升斗小民不同。」
「你知道就好。」家丁抱著雙臂,得意道,「我們這馬,可都是西域名駒,平日都是用最好的草料餵著,就連喝的,都是雪山的運過來的水。那便宜的東西,他根本不吃。就是這麼個精細法——這才養成這麼好的馬。」
「是,這花費,想必一定不便宜。」
「那是,他每日的吃食,那也是有價無市,難求的很。」
「既然這樣,那這馬匹,如此金貴——」桓羽生指了指還在悠閒的吃地上的蘋果的馬匹問道,「你們也看到了,這些馬,吃了這大爺不少蘋果。既然能被如此金貴的馬如此喜愛,方才你也說了,這馬吃的東西,都有價無市。這蘋果,想必也不是凡物,這吃了許多,我也不和你多要,就五百兩吧。」
這家丁被桓羽生反將一軍,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惱羞成怒,瞬間臉漲成了豬肝色,一鞭子就衝著桓羽生甩了過來,「五百兩?!!!!老子看你是活膩歪了!!!老子燒給你五百兩好不好啊?!!」
桓羽生大概沒料到對方如此不講武德,急忙抱著老人躲開。
可惜由於抱著老人,動作還是有些遲緩,胳膊上不輕不重的挨了一鞭子。
桓羽生吃痛,皺了皺眉,抬手看了看胳膊,挑眉不屑道:「這說不過,就動手,你家這大人——看來,定是知道如果去了京兆尹那裡,他是輸定了,才出此黑手。」
桓羽生這話,並沒有刻意壓低聲音。
與其說他是說給那仗勢欺人的家丁說的,不如,他就是說個那馬車裡那位神龍不見首尾的大人說的。
馬車裡的人聽了這話,輕笑一聲。
「真是個賤骨頭,用不著客氣了。」
幾個家丁得令,團團圍上來,各自拿著武器,對著桓羽生招呼了上去。
桓羽生情急之下,一把把老人推出去,自己應對這幾個打手。
可那些打手雞賊的很,看了桓羽生的架勢,就知道他功夫不弱。若是只攻擊他,定然是打不過。
幾個打手對了對眼神,便得出了明確分工。
大半的人攻擊桓羽生。
留幾個去攻擊那老人。
桓羽生不得不再分出精力保護老人。
幾個打手功力不弱,桓羽生的功夫更是不差。
幾人僵持了許久,都沒從桓羽生身上討道什麼便宜。
很快,他們便漸漸落了下風。
桓羽生雖然越打越勇,可他身上也掛了彩。
看戲看得正上頭的瑤笙冷不丁的被人拍了下肩膀。
瑤笙一驚,回頭。
更驚。
「小姐?!!您怎麼親自出來了?!!」
拍她的人正是李杳杳。
瑤笙震驚完,立馬小聲對著離離開炮,「離離,小姐怎麼能來這種亂糟糟的地方?!!你也不勸著她點!!」
離離一臉無奈:「你以為我沒勸?」
我剛剛都快使出吃奶的勁拉她了。
誰知道她最近練武練得小有成效,我一個人那根本拉不動啊。
李杳杳也知道自己不應該傻乎乎的衝出來。
可是,她看到桓羽生現在成了麻煩的漩渦中心,她就克制不住自己,沒法再在茶館喝茶坐著等結果。
她一定要親要看著桓羽生,才能安心。
可是,看著桓羽生衣服上越來越多的血痕,她發現,她非但沒能安心,反而更加揪心。
他最近要去參加武試,若是碰到個功力強的,他再帶傷比試——
李杳杳不忍。
「瑤笙,現在出去勸架平事。」
瑤笙一臉為難。
我的大小姐啊,現在打成這樣,我出去,合適嗎?
「那出來多管閒事的人,本來就是計劃之外的變數。現在,只是矯正回來。瑤笙,趁著現在勝負還未分,你現在出去,化止干戈,還能給人深刻印象。說是等他們都打完了,風頭都給那人——」李杳杳衝著桓羽生的方向微微撇頭,「我辛辛苦苦安排的這些,豈不全是給他人做嫁衣?」
瑤笙無法,只得硬著頭皮壯著膽子清了清嗓子,閉著眼睛衝進了打鬥的人群之中。
「住手!!!!都別打了!!」
「天子腳下,皇城根上,打成這樣,成什麼樣子?!!」
瑤笙扯著嗓子的喊叫並沒有起到什麼作用。
反而因為瑤笙突然衝進來,桓羽生怕傷到她,更加的束手束腳。
瑤笙怕得要命,拳腳在她的耳邊擦過,虎虎生風。她的氣息都開始不穩。
「不就是幾百兩銀子的事情嗎?!!別打了!!!我出錢!!!!都停手!!!!」
傅家的家丁一聽有人出錢,都有些吃驚,立馬住了手。
桓羽生趁著他們住手愣神的這個功夫,立馬出手把他們都打翻在地。
桓羽生用最快的速度閃身到瑤笙身邊,附耳低聲說道:「姑娘,這些人明顯就是訛人,你不要白白的把錢給他們占去。不值得。」
瑤笙故作冷靜道:「常言道,能用錢解決的問題,都不是問題。為了這幾百兩銀子,也值得鬧成這樣?!!這傷的傷,喊的喊。若是受傷重了,惹上官司,一輩子的麻煩這就躲不開了。你們這邊,是要五百對吧?這錢我出了。」
桓羽生還想說什麼制止她,可是想了半天,也沒想出什麼能反駁她剛才的那一席話的好理由,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從手裡抽出幾張銀票,交給對方家丁。
「這是五百兩的銀票。麻煩交給你們轎子裡的主子看看。我做個和事佬中間人,這事情,就算這麼了了。」
家丁雙手捧過著銀票,跑回轎子前,把銀票遞進去。
轎子裡,一個不懷好意的男聲響起。
「這五百兩,是之前的價格。是賠我受驚和馬受傷的錢。我收了。可是——現在,情況有變啊——我這手下五個人受傷——又該怎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