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5章 懷疑，神魂重組
「我沒死？」
顧言驚愕。
當時他只有相當於陰神層次的靈魂本源，沖入赤潮，完全是想著能不能幫丫丫抗一抗，拖延一下時間。
實際上，當時他根本沒想過自己可以活下來。
不是他願意犧牲，而是他在橘寶肉身還藏有一絲靈魂本源種子，即使這個意識湮滅，最多也就是重傷，而不會直接死亡。
現在的狀態，就很奇妙。
既不是死亡，卻又除了意識，什麼都不存在感知中。
顧言現在連自己是不是還在那赤潮中心都不知曉。
想查看自己狀態，卻發現自己現在好似只是一個念頭。
沒有軀體，沒有視野。
就是那麼一個念頭，只知曉自己還存在。
「也不知道丫丫有沒有逃出去。」
那赤潮給他感覺，和之前完全不一樣，如果說他上次見到的赤潮餘波氣息，是一滴墨水滴入水盆，那這次的赤潮，就是一碗墨水倒入水盆，即使是他，也是抱著必死的決心才沖了進來。
丫丫不知道為何被赤潮里的意識盯上，能逃過的可能性太小了。
顧言感覺到了無力。
真正的絕望，不是面對無法抵禦的敵人，而是你根本連反抗都反抗不了。
此時的他，沒有了力量支撐，就剩下一個意識，種種雜念升騰。
「這倒是一種奇特的體驗，不過這樣下去，我的意識也撐不了很久，必須轉移注意力。」
顧言現在雖然各種雜念叢生，但是還能冷靜思索。
「對了，我記得…」
在燃燒神魂的最後一刻，他的五感獲得了極大的升華，隱約察覺丫丫的衣服上，居然沾染了一絲和赤潮本源相似的力量。
這大概就是為何那赤潮對丫丫窮追不捨。
可惜他猜測到的時候，丫丫已經遠離這片區域，他再也無力改變。
現在他就剩下個念頭，進退不得，也控制不了任何力量，連感知外面都做不到。
上天不得，入地不能，不知道何時自己就會消亡，此刻難免升起一股悲涼。
「我現在最擔心會不會因為赤潮，導致我的在橘寶身上留下的後手失效，如果是這樣，就搞笑了。」
明知道自己此時必須保持心靜如水，可是負面情緒卻不會照顧他的情緒，依舊源源不斷升騰，引導他的思緒。
「想我來到這個世界，就一直在求生苟且，好不容易擁有自保之力，結果又面臨本源侵蝕……」
他每一步走來，都面臨各種不順，如果不是他夠狠，而且有面板，早就被一輪輪的危機吞噬，化作一縷異世亡魂。
「不行，不能再這樣想。」
顧言再次將雜念壓下。
他突然想起一篇法訣，抱著嘗試的心態，誦念起來。
「人性本惡，貪嗔痴，污穢心靈，唯有以大偉力度之，方可心靈無暇，抵達彼岸，成就大逍遙」
這是《度厄心經》的開篇，相當於一種立意，不涉及世界，也不需要基礎，誦念便可以安寧情緒。
一遍遍誦念，一股清明涌動意識，原本的雜念，涌動的消極負面情緒，緩緩平靜下來。
冷靜下來的顧言，很快接受了現實。
「既然我現在還有意識，不管我在橘寶身上的後手會不會生效，現在絕對不能放棄生的希望，免得真的這一輩子也結束了。」
丫丫不知道能不能脫險，橘寶也不知道能不能安然無恙意識回歸。
自己不能死！
顧言打起來精神，開始思索自己為何沒有直接身消道死，反而成了現在這樣子。
「首先我可以確定我最後是沖入了赤潮的中心。
我神魂力量雖然是日月之力，但是連日月融合的湮滅之力都抵禦不了赤潮，我殘餘的那點神魂力量絕對保證不了我意識保留下來。」
顧言一條條信息分析下來。
「所以保證我沒有隕落的關鍵，在於我現在這點意識。」
「我的本質，不過是凡人，前世雖然有些腦子，但就是個會生病會死的普通人。」
這樣推算下來…
「面板，或者說是智腦。」
「排除那些信息，唯一能讓我現在還沒有消亡的東西，只有那東西了。
自己是跨界而來，只有一道殘魂或者說意識，所以那智腦就是在自己的意識或者靈魂內。
「也就是說，應該是智腦的力量，才讓我神魂力量都湮滅了，意識卻保留了下來。」
顧言這時候，突然生出一個奇怪的想法。
「我從前世來到虛界宇宙，過程中會不會就是現在的模樣，只是當時我的意志和意識光輝只是凡人，所以當時的過程都不記得了。」
這就產生了一個很有意思的猜測。
他的穿越，是巧合？
《度厄心經》不愧是心經之一，能夠修成第四階，第五階的層次，讓顧言在單獨一個意識下，將所有雜念壓下，整個意識如同一台運行良好的計算機，思維清晰敏捷。
「根絕幻神空所言，赤潮大災難是在上古時候突然降臨，將整個繁盛的虛界弄到如今模樣，而宇宙之間的縫隙，一般也會有大能看守鎮壓，更別說有天人感應和掌握因果命運的存在。」
「上古時期，有一群科技宇宙的人類，突然出現在了虛界，也就是虛界人類的起源，沒過多久，赤潮就出現了。」
太巧和了。
就好似劇本一般。
就宛如他的重生和金手指。
明明只是玩遊戲的作弊器，突然變成了一個高科技宇宙的智腦，而且還可以將某種特殊物質轉化為另外一種物質為自己所用。
科技的盡頭，是神學。
「所以，會不會是在上古的時候，有某種存在，故意將那些科技宇宙的人來到了虛界宇宙，然後將赤潮如同病毒一樣帶了過來？」
「而我，也是這樣，是某位存在選定的病毒？」
這一刻，顧言開始產生了懷疑。
前身今世，他開始回憶起自己所有的記憶。
一遍遍檢索記憶。
數遍後。
顧言意識一震。
他發現了自己記憶中的邏輯錯誤問題！
不待他重新思索。
突然，一股不詳的血紅色，出現在他的感知中。
他的意識好似要重新組成神魂了，只是有一點點不對勁？？？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