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當然的。」丁滿的回答最為乾脆，因為他頂著現在這副尊容，一出門就可能被人當怪物給亂槍打死。
翡翠城這種龍蛇混雜的地方，持槍率那可不是一般的高，很多人都會買把槍防身。
反正也不貴。
當然，也可能是偶爾客串一把劫匪。
「這塊翡翠我拿走了，桌上還有三塊相對有料的原石，地上剩下的可以不用看了。紫晶之夜那會多準備些錢，我要用。」白墨儼然一副指揮下屬的口吻對著三人說道。
「大師還有這一手？」聽罷一臉茫然的丁滿，這時候才察覺到白墨身下那一圈的石粉。
再看看桌上的原石跟對方手上已經開出的那塊翡翠原胚，意識到了事情變得更不簡單了。
自己抱的這條大腿，居然還懂鑒石，這在翡翠城可是超級無敵的搖錢樹技能……
不對，光是對方的一指減肥法，就已經價值萬金……
還有傳說中的易筋經隨手就送，通通都是衝擊丁滿常識與三觀的東西。
「道長，這個您也拿著。」丁滿想到這裡，又從褲兜里掏出一張信用卡，「卡里還是有一些額度的，大師放心刷。」
……
閒著布下几子以後，白墨也沒有再多放心思在三人身上。
畢竟在他看來，這三個傢伙雖然現在薄有家資與地位，但資質也就那樣，後續如果沒有什麼奇遇的話，這輩子大概三階到頂了。
靈能時代開啟以後，沒有足夠的力量，單純的財富跟地位基本是上不去的。
多大的拳頭，占多大的位置。
很野蠻，但也很現實。
他離開了丁滿的店鋪，開始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遊蕩著。
翡翠城依然是日復一日的聲色犬馬，燈紅酒綠。
「這位先生，您有什麼需要的嗎，本店應有盡有……」就在白墨四處散步的時候，一個酒保模樣的鴨舌帽男人突然主動上前對白墨搭話。
「我要人，你有嗎。」白墨想了想，然後用毫無波瀾的語氣說道。
「人？您是指……她們嗎？」鴨舌帽男人指了指身後正在攬客的女人。
雖然此時還未入夜，但翡翠城的皮肉生意全年無休，也沒有啥晚上才開始攬客的說法。
白墨搖了搖頭。
「難不成……先生想要的是他們？」鴨舌帽男人換了個方向，指著另一邊正在攬客的猛男。
在XP上面，他們的這個酒吧，確實是應有盡有。
男的女的各種性別各種愛好各種play，都能找到合適的對象。
白墨順著對方手指的方向認真看了兩眼，再次搖了搖頭。
「那先生，您可以更詳細地描述一下您的需求嗎？」
「我需要能買回去的人。」
「您需要那個呀，請跟我來，我們進裡面詳談。」酒保聽到這話時，才總算明白了白墨的意圖。
這是筆大買賣。
對方想要買的是活人。
放其它地方或許有些驚悚，但在翡翠城，人口貿易也算不得什麼不能提的東西，各家做娛樂場所的都有自己的路子，他們既自己進貨，同時也充當買賣掮客中介。
每年從翡翠城這個帝國下水道賣出去的腰子跟大活人加一起，也可以用成千上萬來形容了。
酒保身後的酒吧，門面看起來只有不到兩個鋪位寬，裡面是一條直通地下的樓梯。
白墨跟著酒保，沿著樓梯走了下去。
裡面沒有什麼槍手埋伏，倒是有不少人在聊天。
酒吧的地下部份，比地上那個小小的門面要豪華得多，看得出來裝潢是用了心的。
裡面的人大多三三兩兩坐在一起，聊著城裡最近的八卦，幾乎每一桌上，都有相應的男伴或者女伴。
白墨神念往周圍掃了一波，便掃出了兩三扇暗門。
「請稍等，經理馬上就來。」
鴨舌帽酒保將白墨領到了一個包廂，白墨順手摸了摸材質，隔音效果極佳，牆角隱蔽處還有幾絲沒清潔得太乾淨的人類分泌物，平時應該是用來開贏趴的地方。
酒保似乎是在對講機里悄聲說了些什麼，然後給白墨倒了杯茶便恭敬地站在了門邊。
約莫兩分鐘後，一個五短身材，看上去有些賊眉鼠眼的傢伙走了進來。
看到對方以後，酒保輕輕行禮便離開了包廂。
這個五短身材的傢伙，一雙小眼睛卻是炯炯有神，不斷地審視著白墨，似乎是在判斷對方的身份與家底。
「你好，我姓沈，不知貴客如何稱呼？」
「我姓蜃，蜃樓的蜃。」
「蜃先生，聽說你是要買貨，不知道是打算要黑貨、白貨、黃貨，亦或是散貨？」沈蒼也沒多客套，直截了當地問道。
人口販賣在翡翠城屬於有法但從來不執的內容，所以他連黑話都說得很白。
黑種人。
白種人。
黃種人。
散裝人，也就是器官人。
「黃貨吧。」
「行規，看貨要先付五十萬誠意金，如果看完以後沒有成交，誠意金不退，有成交的話，誠意金可以抵貨款。」
「沒問題。」說罷，白墨便將剛剛丁滿給自己的錢全拿了出來。
「現金？」
「有問題嗎？」
「沒有，現金就更好了。」沈蒼舔了舔手指，然後用拇指輕輕掃了裡面的幾沓，確定不是那種真錢夾冥幣的騷操作。
「跟我來吧。」沈蒼麻利地將錢收好，然後徑直走向酒吧後台的辦公室。
也不出白墨所料，沈蒼去的方向，正是其中的一處暗門。
看起來翡翠城的地下，還有一個更為龐大的黑暗世界。
閒著無事的他，還戴上了剛從丁滿那兒拿來的鬼面具玩。
「石鬼面？！您也是過幾天參加紫晶之夜的客人？」沈蒼瞥見對方手上的面具後，瞬間就給認了出來。
他原本還有些好奇，到底是什麼給了這位客人勇氣，敢單人匹馬來「貨倉」的。
過往想要買貨的主顧，幾乎都是整一隊持械人馬，才肯跟著自己走。
大家都怕被黑吃黑。
原來是有背景能參加紫晶之夜的體面人。
難怪。
「本來想那個時候再看看有沒有什麼好貨色的，但有緣遇上你，也不妨一看。」
「那蜃先生你可是來對了，我們也是紫晶的供貨商之一。」(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