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萬三千點……速度還算可以。」白墨看了一眼靈能寶里所有人的總負債。
靈能寶統一的日息是百分之一，也就是說光利息，他每天就能有六百多點的收益。
當然利息不太重要，更重要的，是靈能寶背後的靈能池。
所有主動或是被動選擇接入系統的人，他們可以將體內的靈能轉化為靈能點，這些點數構成了一個靈能池。
靈能點，既可以換取白墨記憶庫里的無數功法，也能夠直接換取池裡的靈能。
換句話說，只要還有靈能點，理論上就可以一直施法下去，除非池子也被抽空了。
雖然目前，池子還很空，其它所有人加起來，都不及白墨一個人的修煉速度。
……
「轟！！！」
倒計時結束，白墨的腦海里爆發出一聲巨響。
又是那象徵著新時代到來的鐘聲！
比起上一世時的茫然，這一次有備而來的白墨十分鎮定。
他嘗試著張開神念，果不其然，洶湧澎湃的靈氣大潮很快便從地底深處襲來。
以自己為中心，白墨開始激活提前布置好的無數符文陣法。
來了！
宛如滔天洪水漫過矮小的土壩，第一層的符文，在泛濫的靈河面前，僅僅是堅持了十分之一秒都不到。
「嗯？！」跟其他人一起在山洞外面蹭著靈氣的貞子，在聽到那屬於新時代的鐘聲以後，突然感覺到一股前所未見的巨大熱流，狂暴地轟入了自己的體內。
她的臉頰變得通紅，後背冒出細密的汗珠，眼神也有些迷亂，不過倒不是因為什麼不可描述的原因，單純就是熱的。
身體表面的符文隨著熱流一一激活，很快就讓她看起來像是長滿了紋身一樣妖異。
但此時的這點異常，已經不足以吸引身邊人的注意。
「那裡不要啊啊啊！！！」
因為他們一個個，也被靈河狂暴轟入了……
白墨透過靈能寶系統，將靈河的第一波衝擊力，轉移了一部分到這些人身上，某種意義上說也算是送了他們一波福利。
如果他們當中有人能接住，至少還清身上的債務是問題不大了。
前提是能接住。
在白墨看來，除了資質最好，還被自己畫了一身符文的兩個「天靈根」，其他人能接下個百分之十就算很不錯。
「此世，皆空。」
不過他沒空關心這些小事了，因為白墨在往自己身上釋放出最後一個靈術以後，已經開始主動融入靈河，探尋靈子背後的真相……
……
十分鐘後，從山洞中湧出的靈河淹沒了一切。
「道長應該沒事吧……」被衝到一旁的丁滿，遠遠眺望著曾經山洞的位置。
此時洶湧的靈河已經占據了一大片位置，沿途無論是人還是營地，全都被衝到了百米開外。
只是衝擊尚算溫和，大家頂多是受了些皮外傷，並沒有什麼性命之憂。
但，白墨不見了，他消失在了靈河的最深處。
「這就是靈河之秋的源頭？」白墨以意識離體，從山洞出發，隨著靈河溯源而上，穿過地幔層，最終來到了地核外圍。
一個不太規則的巨大腳印，深深地刻在了外地核上。
詭異的是，外地核明明是由液態的流體金屬構成，但無論怎麼流動，腳印始終都留在同樣的位置。
不斷地有星星點點的靈子從腳印表面冒出，然後在剎那間與周圍的物質融合，變成一絲靈氣，匯入那條通往地球表面的浩瀚靈河。
每一點靈子的升騰，都使腳印微弱地淡上一分。
白墨估算了一下，最多三天以後，這個腳印就會徹底消散，化作潤澤一界的靈機。
與之相應的，便是靈河失去源頭活水，逐漸從洶湧大河變為涓涓細流。
「難怪我後面將地球翻個底朝天，都沒找到靈河之秋的起源，原來只是造化之靈路過留下的道紋。」
腳印並非真的腳印，只是道紋痕跡的顯化，在白墨眼裡顯化為腳印，在太陽星靈眼裡，或許就是一條火痕。
它也並非單單路過地球，應該是路過了整片星系。
至少帝國探索到的宇宙範圍內，都在發生著大大小小的靈氣復甦事件。
月球，火星，太陽，乃至後面到達的半人馬座，都有新誕生的靈性生命。
……
「守到你了。」
白墨身後，突然冒出了一個手持匕首的黑影。
他用無法看清的速度，將匕首快速扎向白墨的心臟位置。
是黑劍。
可惜漂亮的死亡之刃扎了個空。
「這是我們第一次正式的對話吧。」白墨不慌不忙地回應道。
他在意識離體之時，為自己施加了一個名為「此世皆空」的特殊靈術。
在靈術的生效時間內，任何攻擊都無法生效，但相應的，除非主動解除靈術，否則他也無法影響周圍的一切。
只能當一雙安靜的眼睛。
如果沒有此世皆空的加持，白墨的意識也沒有辦法輕易穿越高溫高壓的地幔，來到靈河真正的源頭。
「是的。」
黑劍瞬移離開原地，謹慎地進行了回應。
他為了殺死白墨，同樣做了海量的預案，各種嘗試預判白墨的預判。
不過白墨也預判了他會預判自己的預判。
靈河之源是白墨必定會嘗試探索的地方，他很清楚黑劍也極大概率會有埋伏，所以白墨也提前給自己套上了一層此世皆空，防止被標記或者被偷襲。
「殺死我以後，你也會死吧。」白墨微笑著繼續說道。
他也懂法有元靈的原理，它們就是個任務機器人，在完成任務後會自動消散於天地間。
「那又如何。」黑劍毫不在意地應了回去。
它又不是自然進化出來的生命，怕死並不存在於它的DNA中，就像數百年前，白墨在莽荒界裡收伏的器靈星炬一樣。
完成任務後自動凋亡，本來就是程序的一部分。
「那就讓紅塵，慢慢地重新感染你吧……」
「紅塵？」黑劍思索了一番這個詞，它全盛之時，隨手一擊就足以毀滅一個象徵紅塵的凡俗世界，區區這樣的東西，怎麼可能有能力「感染」自己？(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