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樁事了,楚衛氏還是心裡不安的厲害。Google搜索
楚洛是個隱患,她完全脫離掌控,這種失控的感覺讓她很不爽。
「娘……」不知不覺已經快走回了自己的院子。楚衛氏一抬頭,就看到楚鈺寧裹著厚實的披風躲在院子外面。
楚衛氏眼皮子狠狠一跳。
「你怎麼在這兒!」楚衛氏快步走過去將她拉到角落裡,被氣的半死,低吼道:「你爹不一定什麼時候過來,你這是要讓他撞見發現麼?!」
楚衛氏生氣,楚鈺寧也要瘋了!
「哥什麼時候回來?」她直跺腳:「我天天戴著面紗見不得人,都要無聊死了!而且爹回來了我還得住在楚洛的屋子裡……她那屋子裡背陰,還漏風!」
楚洛住了一個晚上,根本睡不著。
「我是你親生的麼,讓我這麼遭罪!」自小錦衣玉食,被當成眼珠子疼的楚鈺寧眼下青黑,對楚洛的屋子嫌棄的不行:「噁心死了!又髒又潮的,我才不去了呢!」
「你想讓你爹看到『楚洛』自己院子不住,住你院子?」
「有何不可?反正『我』嫁人成太子妃了,空下來的院子給楚洛,也很正常啊。」
楚衛氏一巴掌拍到楚鈺寧的後腦勺上,罵道:「蠢貨!」
她們平時都怎麼對韓姨娘母女的,楚凜又不是不知道。
韓姨娘他沒見到,心裡可能已經有些擔憂懷疑。她們好不容易糊弄過去,而這時候「楚洛」突然變得嬌氣,還把她一向不喜歡的「楚洛」安排進楚鈺寧的院子當嫡女養著?
楚凜是武將,沒文官那麼多彎彎繞繞,粗心直腸子。
可他不是傻子!
楚鈺寧挨了一下,又被罵,當即哭嚎起來,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要找祖母告狀。
楚衛氏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你瘋了?!」
楚鈺寧不管不顧,死命踢蹬著腿
楚衛氏氣瘋了,鬆了手,直接甩了她兩個嘴巴子。
清脆的巴掌聲讓楚鈺寧懵了,片刻之後,那火辣辣的疼痛感才後知後覺涌了上來。
「你要是想死,想嫁給太子,你就可勁兒的嚎,把你爹嚎來!」楚衛氏氣的渾身哆嗦,「讓他把你送去東宮,好把楚洛換回來!」
楚鈺寧捂著臉吼她:「喊來就喊來!我爹才不會把楚洛那賤人換回來呢,他最疼我了!至少他都不捨得打我!」
楚衛氏差點兒沒一口氣沒上來,被她氣的撅過去。
「你以為他有多疼你?!他最疼的是楚洛跟韓晚娘!他要知道我們做的事,生撕了你都有可能!」
楚鈺寧才不信!
她房間裡那麼多千金難買的漂亮首飾華貴衣裳,都是她爹讓人給她置辦的,甚至去年皇上賞賜給她爹一對金鑲玉的鐲子,他爹都送給了她!
楚洛有什麼?一臉窮酸樣,連拿得出手的首飾都沒有!
楚鈺寧也不知道她娘為什麼要騙她。
但是讓她相信她爹不疼她,更疼楚洛?
呵呵。
這根本不可能!
楚鈺寧捂著臉被楚衛氏身邊的婆子帶著回楚洛的院子。遙遙地看著那破舊的屋子,楚鈺寧就感覺一陣噁心。
不行,她再這麼呆下去真的得瘋。
她一刻也忍不了了!
*
好不容易把楚鈺寧送回去,楚衛氏撫著陣陣抽痛的腦袋,心裡對韓姨娘母女更加厭惡。
按照楚鈺寧那腦子,說不準哪日就露餡了。
不行,楚洛還是得死。
——得死在東宮裡!
楚凜在離開京都前去剿匪平叛之前,可是去東宮求過太子放他女兒一條生路的。
而楚洛死在東宮,不僅能讓楚凜怨恨上太子,轉投四皇子門下,還能轉移楚凜失去愛女的怨恨,最重要的是楚洛死了,死無對證。
一口咬定楚洛就是貪心想當太子妃不想嫁趙公子,楚凜能拿她們怎麼辦?
楚衛氏立即換了身低調的衣裳,喬裝打扮之後穿過七彎八拐的小巷,在小巷的盡頭的一處偏僻院落前停住。
這處小巷陰寒,常年不見光,牆邊生著斑駁的苔蘚痕跡。
那扇微微破舊的門仿佛稍稍使勁碰一下就會搖搖晃晃掉落下來,可楚衛氏規規矩矩站在門外,鄭重地敲了三下門。
停頓一息,敲兩下。又停頓一息,敲一下。
「吱呀——」
門緩緩的推開了。
門裡,昏暗無光,什麼也看不清。洞開的門仿佛一張大口,漆黑的屋子讓人心生懼意。
楚衛氏忍不住打了個寒戰。但是一想到此番來的目的,壯著膽子走了進去。
「沈公子……」
門「砰」地一聲在她身後關上。
「說吧,又想要什麼毒。」
楚衛氏抿了抿唇,小心翼翼試探道:「沈公子,您給我的『言靈』……會有人能解開麼?」
沒人回答。
突如起來的安靜,讓楚衛氏有些慌。
這位沈公子的脾氣可不太好。她剛想說些什麼補救一下的時候,突然發現自己渾身一僵……
腿不能動了!
「你是在侮辱我麼?」冷漠帶著一絲瘋狂的聲音從暗處傳過來,由遠及近。
楚衛氏驚恐地瞪大眼睛,只見一張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從暗處緩緩浮現。
膚色極白,瞳孔卻黑如濃墨。唇瓣鮮艷如血,他邪肆地添了下牙尖兒,狹長微斂的眼眸帶著掩蓋不住的戾氣:「找死?」
楚衛氏突然想起來,『言靈』可是傳說中絕對沒有解藥的毒,被成為三大奇毒之一。
而她問沈公子這個問題……
豈不是在質疑別人練的解不了的毒,他練的能解?
這對一個善毒高手來說簡直是奇恥大辱!
「對……對不起沈公子,我不是這個意思……」楚衛氏感到自己的舌根都有些發麻了,心跳越來越快:「只是……只是吃了言靈的那個人到現在根本沒事,所以我只是來問問您……」
在沈符面前,楚衛氏不敢端她一品誥命貴夫人的架子。
因為這沈符是個瘋子。
一個玩毒的瘋子。
他是江湖人士,做事根本不計後果,比太子還要瘋,還要睚眥必報。誰要是惹了他,他絕對有成百上千中法子,讓對方悄無聲息地死去。
甚至如果他想,根本都查不到他身上。
「不可能。」沈符冷哼一聲。
他抬起慘白如骷髏的手指,緩緩探向楚衛氏的頸側。
在楚衛氏驚慌的余光中,她看見一隻黑紅色的小蠍子,慢慢從她脖領處爬上沈符的手背。
……什麼時候爬到她身上的?
楚衛氏一陣後怕。
直到那蠍子離開了楚衛氏,那股滯麻的感覺才漸漸抽退。
「是真的!」她鬆了口氣,小心翼翼道:「她現在真的活的好好的,沒有絲毫毒發痛苦不堪的跡象!」
沈符仍舊是那句話:「不可能。」
「她現在住在東宮,聽說虞小……虞寂淵在東宮替太子做事,會不會是……」
楚衛氏話還未說完,那張向來陰鷙漠然的臉上驟然湧現出癲狂的恨意。
「虞、寂、淵……」
這三個字,咬牙切齒。沈符抬頭,漆黑的瞳孔盯著楚衛氏。
那一瞬間,楚衛氏感覺自己像是被陰毒的蛇盯住,渾身汗毛倒豎。
他驀地笑了起來,嗓音溫柔甜膩:「你下毒的那人,跟虞寂淵有關係?」
「是……」
「那人,叫什麼名字?」
「……楚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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