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時間,瀞靈廷拋開新法規之外,一件大事悄無聲息地落幕。
「原五番隊副隊長市丸銀通過隊長考試,晉升為三番隊隊長,授隊長羽織。」
鄭重的聲音仍殘留在耳邊迴蕩,銀髮的新隊長邁著輕快腳步,面上掛著笑眯眯的表情,像是狐狸,又像是潛伏在黑暗的冰冷毒蛇。
不論是哪一種,讓遇到的人都下意識想要避開。
只有一個人例外。
「銀,恭喜你就任三番隊隊長。」
富有磁性的嗓音從大門旁傳來。
市丸銀停下腳步,側頭道:「藍染隊長,一切都在你的計劃內,沒什麼好值得恭喜吧。」
「擔任隊長總是一件高興的事情。」
氣質溫和儒雅的藍染走過來,很自然走在他面前,「原副隊長被除籍,你也要挑選新的副隊長,心裡有什麼人選嗎?」
市丸銀笑眯眯道:「藍染隊長真是明知故問,您早幫我準備好了。」
他這麼說不是沒有理由,走在跟前的男人看起來溫文爾雅,骨子裡極為冷酷無情,具有強烈的掌控欲。
每走一步都有其用意。
明明有很多種辦法讓他擔任三番隊隊長,卻選擇逼走射場千鐵那個暴躁的老太婆。
為此,不惜親自操控一場大戲給他看。
可憐的大木明明是一直在求救,奔跑,卻沒有人聽見,別人能聽見的聲音,還不是他真正說的話。
最後死在同僚的手裡。
藍染嘴角微微勾起,道:「你覺得黑木君如何?」
市丸銀有些意外道:「藍染隊長,您上次不是說,他在警惕您嗎?」
「有時候,這樣的未知總會讓人想要去探索原因。」
像你一樣,藍染心裡愉悅地補充一句。
被這個人看上絕不會是一件好事情,市丸銀心裡想著,面上笑容不變道:「問題是他拒絕過劍八的邀請,未必會到我身邊。」
「無妨,來不來,都是一件值得觀察的事情。」
藍染的神態永遠都是那麼自信,仿佛所有發生的事情都在他掌握之內。
任何人,任何事都是路旁的風景,無法阻擋他前進的腳步。
「真可怕啊。」市丸銀用輕浮的語氣說著,「我什麼時候去邀請他?」
「現在。」藍染撂下這一句,身形如泡沫般,消散了。
鏡花水月。
市丸銀眯著眼,沒有糾結是什麼時候開始,那是一個想破腦袋都想不出來的答案。
他沒有去想,靜靜站在原地感知整個瀞靈廷的靈壓。
忽然,他睜開眼眸,無數紅色的綢緞映入眼帘,那是瀞靈廷死神們的靈絡。
黑木……市丸銀想起和藍染見過的黑髮少年。
當時給他的靈壓感覺是,這條靈絡。
市丸銀伸手一抓靈絡,使用瞬步往前,周邊風景在瘋狂倒退,退到一種模糊,讓人完全看不清的狀態。
停下的時候,他人站在瀞靈廷的一條街道,「喲,早上好。」
市丸銀抬手打了一個招呼。
第三上級救護班集體停下來。
虎徹勇音掃過他的隊長羽織,奇怪道:「不好意思,您是誰?」
「市丸銀,今天上任的三番隊隊長。」
他特意轉個身,讓大家能看清楚後背上的三字。
「原來是市丸隊長,您有什麼事情嗎?」
虎徹勇音匆忙行禮,對於對方的說辭,一點都不懷疑。
隊長羽織不是隨便穿穿,隊長之外的死神敢穿,那就是違法,要被追究責任。
「有點小事情,」市丸銀沒有直接點明來意,慢慢地走上前,靠近。
虎徹勇音手突然被抓住了,她頭還沒有回過去,人被往後拉。
黑木擋在前面,「市丸隊長,我們急著完成卯之花隊長交代的救護任務,能不能先走一步?」
市丸銀停止前進,很敏銳的孩子,稍稍釋放一下殺氣都能察覺,「最近的後輩都這麼可怕嘛。」
「不好意思,黑木他沒有惡意,你也快道歉啊。」
虎徹勇音回過神,急忙拉著他道歉。
護廷十三隊是講究資歷的隊伍,上下級說話,通常都是上級和次一級的人說。
沒有次一級的人,也會和地位最高的人說。
在場的死神,是她的席位最高。
七席的黑木貿然開口,無疑是一件失禮的事情。
黑木沒有道歉,冰冷的氣息纏繞在他體表,像是一條沒有溫度的蛇,不斷蠶食著熱量。
他的手腳都冰涼了。
「市丸隊長才是更可怕呢。」
市丸銀笑了,「黑木,三番隊的副隊長射場千鐵,因大木事件被除籍,我的隊裡還缺一位副隊長,你有沒有興趣過來?」
「市丸隊長。」黑木開口想要拒絕。
「別心急,我會給你時間慢慢考慮。」
市丸銀不想他那麼快拒絕,「畢竟是關乎你人生的大問題,好好考慮一下,三天後我會再來找你。」
「再見。」
人消失了。
隊長級別實力的瞬步,完全不是他們能看清,當真是神出鬼沒。
黑木眉頭皺起來,關乎人生的大問題?
自己什麼時候被藍染盯上了?
拒絕應該沒問題吧。
護廷十三隊目前還是有不少天才,志波海燕,志波一心,未來還有日番谷冬獅郎……
等等,這些人貌似都和藍染產生關係,間接被坑慘了。
「黑木君。」
虎徹勇音很關心地問道:「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看。」
「哈哈,沒事的。」黑木笑了笑,不想讓對方擔心。
有隊員開口道:「虎徹三席,人家馬上就是副隊長,哪裡會有什麼事情。」
言語之間,滿是嫉妒的酸意。
誰都清楚黑木加入四番隊是提前畢業。
一入隊就是七席,才多久啊,又被其他番隊邀請為副隊長。
在整個瀞靈廷,副隊長的職位已經是很高貴。
許多隊員一輩子都難以企及的地位。
輕輕鬆鬆擺在某人眼前。
「注意你的語氣。」虎徹勇音難得地發火。
原因連她都說不清楚,就是莫名有種很生氣的感覺。
「對不起。」開口的隊員道歉。
黑木懶得理會,「沒事,我們走吧,不要耽擱訓練,免得讓弔喪臉嘲笑。」
「嗯。」虎徹勇音發出鼻音附和,強壓下心底里的情緒,她深吸口氣,專心訓練,專心訓練。
這樣想著,她視線仍不免落在黑木身上。
要走了嗎?
這個問題深深在腦海徘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