喪彪拿著錢就像個英雄,斜眼瞟向開始的那個混混:「來,五百個響頭。閱讀」
混混訕訕笑說:「彪哥,我知道你的厲害了,咱們不是外人,不用這樣吧。」
喪彪繼續說:「可以少磕幾個,從今天起,你是我兒子。」
「喪彪,你不要欺人太甚。」混混勃然大怒。
不等喪彪開口,就有一巴掌打在他頭上說:「磕,一個電話就有人送來五萬塊的人,別說是你,我都惹不起,是不是彪哥?」
是這裡的老闆,他對混混沒有好臉,臉轉向喪彪的時候,卻露出最燦爛的笑,像看見親爹的笑容。
喪彪一瞬間覺得自己是這個場子最有面子的人,他活了二十七八,什麼時候都沒有今天威風過。
「彪哥,你真是這個。」
「彪哥真牛。」
賭客們七嘴八舌的說。
那個混混被好幾個人按倒踢打說:「快磕,別讓彪哥不高興。」
他只好哭喪著臉開始磕頭。
老闆遞上一支煙說:「彪哥,抽支煙我幫你數著他磕多少。」
喪彪的心裡從沒有過的滿足,雖然一直在混,卻混混圈卻沒混出什麼名堂來。
今天這裡賭客們的恭維讓他有了錯覺,自己混出頭了。
混混磕完了頭,用了得有二十幾分鐘,腦門都是血,暈頭轉向的站起來,人有點搖搖晃晃的。
老闆說:「讓他滾,別在彪哥面前晃悠心煩。」轉而又點頭哈腰看向喪彪說:「彪哥,有賭本了,玩幾把?」
喪彪說:「當然要玩,老子在這裡輸了那麼多,今天一定要全部贏回來。」
「彪哥,我這輩子真是服你,真的,就服你一個。」
混混和賭客七嘴八舌的奉承。
喪彪坐上了他桌。
老闆對他的手下使了個眼色,那手下說:「彪哥,今天要不要玩幾把大的?」
很快,喪彪在人群的鬨笑聲中,很快又輸光了。
但是這一次,他沒有紅眼,也沒有什麼激動的神情,老闆走過來問:「彪哥,怎麼樣?還想玩嗎?」
「玩,為什麼不玩?」
「你沒有錢了?」老闆善意地提醒。
喪彪瞪眼說:「看不起老子?我跟你說,只要我一個電話,分分鐘就有十萬八萬地送來。」
「信,信,我當然信了,但是那些小子都不信啊,說你今天一定要不到錢了。」
幾個小混混對喪彪露出不屑地表情,喪彪這種社會人哪受得了這個,他又迅速撥打了那個電話說:「我要錢,十萬。」
「好。」電話里一如既往的給力。
喪彪的心忽然放下來,他又說:「還是剛才的胡同。」
「等著。」說完電話就掛了。
喪彪放下電話,所有人都注視著他,喪彪冷笑說:「等著吧,老子今天讓你們開開眼。」
這次來的更快,張老黑鐵塔般的身影又出現在門口,喪彪迎上去心虛地說:「你來了。」
張老黑沒說話,隨手就給了他一個很大的紙包。
賭徒們看著紙包呼吸都停滯了,老闆也顫抖著說:「彪哥,原來你才是咱四九城的大哥啊,十萬八萬說來就來,快讓我們開開眼吧。」
喪彪說:「你們這些井裡的蛤蟆,才見過多大的天。」
他打開紙包,裡面果然全是百元大鈔。
抱著錢放在賭桌上,有兩個混混自告奮勇說:「彪哥,我來幫你管錢吧,我學過會計。」
「會說話,來彪爺賞你的。」他隨便抓起一把扔給那人。引得那個人連聲感謝,喪彪感覺到一種底層的滿足感。
賭局重新開始,喪彪變得更瘋狂和隨意起來,他下注更沒有底線,最大的一把下了五萬。
老闆當然不會跟他客氣,快速地收割了他的這十萬塊,可以說今天在場的,除了喪彪,所有人都是贏家,皆大歡喜的局面。
喪彪面前的錢快速消失,他還坐在台上不願意下來,旁邊有人陰陽怪氣說:「彪哥,沒錢了就讓地方吧,這個位子是給最有錢的人準備的。」
喪彪哪受得了這個刺激,瞪眼大罵說:「狗東西,你敢看不起我,只要老子打個電話,想要多少就有多少。」
「那你倒是打啊,我就不信了,難道你喪彪突然冒出來個有錢爹?」
人群也瞬間改變了態度,從一開始的阿諛奉承,到現在的哈哈大笑,喪彪跳下台子走向電話。
老闆和手下露出微妙的表情,喪彪又撥打了電話。
但是這一次,來的不是張老黑,而是一群警員,老闆和賭客們毫無心理準備,被一鍋端了。
喪彪上車的時候,看見張老黑站在人群中,手裡還捧著一個大紙包,他忽然心虛起來。
老闆和混混們也都看見了,用驚疑不定地眼神看著喪彪,什麼情況?
喪彪認識財神爺了嗎?動動嘴就有人送錢?
不過最後一筆錢,喪彪是沒辦法拿了。
被臨時拘留後,老闆第一個被保釋,第二個人就是喪彪。
站在警所門外,老闆對他說:「彪哥,兄弟夠意思吧,把你一塊保釋了,等場子再開,我一定親自登門去請你,今天你沒玩好,受委屈了,沒關係,以後兄弟一定讓你玩得開開心心。」
「噢,到時候你找我。」
他其實並沒回家,身上還有老闆剛才塞給他的一千塊。
他拿起錢冷笑說:「說的多少似得,難道老子稀罕這區區一千塊?」
鬍子拉碴走在街上,覺得肚子很餓,抬腳想往路邊小店走,但才動步他就停下來自言自語說:「老子有錢了,為什麼還要去豬都不吃的東西。」
走向了一個豪華大酒店,可才走到門口被人攔住說:「衣冠不整者恕不接待。」
喪彪的火氣騰地就上來了,以前就算了,自己就是屌絲,現在自己有錢了,這些人難道都是瞎子?
他揮舞著鈔票說:「不就是錢嗎?老子有錢,有錢就是你爹,你敢不讓老子進去?」
門崗的幾個人露出譏諷的笑來,夾著他把他扔在了門外。
喪彪又沖了幾次,還是被他們如發炮製。
「娘的,等老子要來錢,到時候你們不跪在地上叫爹,老子都不能饒了你們這些狗東西。」
喪彪罵罵咧咧,又走向了電話亭,但是拿起電話以後,他忽然又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