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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8 章 番外

2024-08-30 05:08:13 作者: 縱瀾
  兩人將關鈺扶到路邊,攔了輛計程車。時暖也看到了陳遲,有些無語,這人真的……也不知道來幫忙。

  計程車很快攔到,三人準備上車。

  關鈺腿不方便,時溫輕輕扶著他的腿讓他坐進車裡。

  陳遲看到這幕,眼睛仿佛被千萬根刀刺,刺得他生疼。

  計程車揚長而去。

  「你喜歡剛剛那個女生?」

  身後響起一道女聲。

  陳遲眉眼陰沉,沒興趣搭理。

  蘇苒跑到陳遲面前,苦笑,「你又忘了我?」

  她咬緊嘴唇,有些惡劣地說:「陳遲生,你現在這個樣子,她怎麼會喜歡你?」

  陳遲抬眼,懶得想她是誰,問:「你覺得我是什麼?」

  在所有眼裡他是廢物又是惡魔。

  蘇苒又有些不忍心了,說:「陳遲生,你回來吧。先把頭髮剪了,你想一輩子這樣嗎?」

  「修了頭髮就好了?」

  「對。」

  他冷笑。

  一個裡面是金子卻被破爛包著,一個裡面是垃圾卻被包裝得精美。

  修了頭髮的他就是後者,他不要她靠近他,一點都不行。

  ……

  過年了,時家熱鬧得很。

  吃完年夜飯,時家人決定出去散散步,消消食。

  時溫和時暖並肩走在父母后面。

  時溫問:「你跟那個男生還好嗎?」

  時暖一僵,「你問這個幹嘛?」

  時溫還是不能忘記那天那個男生看關鈺的眼神。「我覺得那個男生有點嚇人,你,真的確定他比較……就是,人比較好嗎?」

  時暖眯眸,「不對啊,你之前一直都在幫他,現在反倒說起他的不是了。你是不是故意的?你果然喜歡他!」

  最後一聲她依舊沒壓低聲音,嚇得時溫立馬去捂她的嘴,擔心被時父時母聽到。

  時暖被她捂著嘴,聲音含糊地說:「你這是心虛了。」

  時溫蹙起眉頭,「你別鬧了。我真的認真的,我不喜歡那個男生。」

  嚴格來說,她根本就不認識那個男生。

  時溫嚴肅起來,「那個男生我不了解,我還挺怕你被騙,或者被他欺負的。」

  「開什麼玩笑?」時暖嗤笑。

  時溫又想到他身上的傷,有些心軟,「那你有沒有幫他啊,我怎麼看他身上還是有傷?」

  「幫了!要你說。」時暖撇撇嘴,「但是沒用,他好像,一點都不在意自己被打。」

  「什麼?」

  「而且有的事,如果你是普通人,你的一張嘴說的話,根本就沒有什麼作用,除非是壞話。不過……當律師,你一個人一張嘴,說的話就不一樣了。」

  時溫眨眨眼,注意力被她最後一句勾走,「你想當律師?」

  「不行啊?」

  時溫笑了,「挺合適的。不過我原來以為你會想爸爸那樣當法官。」

  時暖挑眉,「當律師多爽,有人願意杵那裡被我懟。」

  她失笑。

  「那你呢?」

  「跳舞啊。」

  「真這麼喜歡跳舞?」

  「當然了,而且以後,我想去很大很大的舞台。去各國表演,認識不同的熱愛舞蹈的人。」

  「你說什麼?」

  不知怎麼,時母就聽到了。氣呼呼走到兩人面前,對時溫說:「你說你要去哪?」

  時溫笑,「想去各個國家……」

  「那你不想爸爸媽媽嗎?」時母見時溫挺認真的,有些傷心。

  時父附和,「跳個舞跑那麼遠做什麼?」

  時暖也說:「就是,哼,還什麼家裡的貼心小棉襖,一點都不戀家。」

  時溫無奈了,「家裡不是還有你嗎?」

  「我工作肯定很忙。」

  時溫轉移話題,「……哎呀,好想吃臭豆腐。」


  「等過完年帶你去吃。」時母笑著說。

  時溫:「哎,這邊的臭豆腐味道都挺一般。」

  「那你說哪裡的好吃?」

  時溫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不過,肯定有一家很好吃的,只是我還沒吃到。」

  ……

  比賽在即,時溫將大部分的時間都花在練舞上。

  吃的少,消耗的多,作息不規律。

  一天晚上時溫獨自在舞蹈室練習,直接胃痙攣痛到摔倒,她屏著一口氣,關掉音樂,掏出手機,可惜還沒按下撥號鍵,直接昏了過去。

  隔壁空教室。陳遲在睡覺,這是一整天二十四小時期間,他難得睡得著的幾個小時。

  聽不到音樂了……

  陳遲皺眉,慢慢睜開眼。

  她要回家了?

  他撐著地站起來,打開門卻意外發現舞蹈室等還亮著。他從門上的窗口看見去。

  瞳孔驟然放大,迅速衝進去。

  他扶起時溫,見到臉色蒼白一手捂著肚子,將她公主抱起來往醫院趕。

  難得這麼近的距離。

  陳遲渾身發燙,他將她放在車后座避免跟她肢體接觸。

  他怕自己會胡思亂想。

  但是計程車司機被陳遲吼得不敢減速,一路顛簸,時溫總是磕到窗戶,陳遲抿唇,將她撈過來靠在身邊。

  終於到了醫院。

  檢查結果是胃痙攣,休息不足導致的暈倒。

  醫生在本子上記錄,又問陳遲:「你是她的……」

  陳遲:「哥哥。」

  「好,等她醒了你就可以帶她離開了。」

  時溫還沒醒。

  陳遲守在床邊,她睡覺的樣子很安靜,唇色蒼白看著很憔悴。

  陳遲想到她每天不停地練舞,有時飯都不吃。

  就那麼喜歡嗎?

  他沉眸,心情落到極致。

  看到她眼睛動了動,亂七八糟的想法掃空。她只是動了一下,又睡了過去,陳遲幫她掖好被子。

  他坐在旁邊,再次沉浸在看她的世界,看得出神,不知多久,床上的人忽然動了一下。他站起身準備離開,卻發現她只是被疼到了,並沒有醒。

  陳遲突然反應過來,剛剛醫生說,她來月經了……

  陳遲不知道她到底是哪種疼。在玻璃杯里倒了杯熱水,用手包住杯子。開水隔著玻璃仍然燙人。

  他擰眉,感覺手上溫度差不多了,伸進被子裡放到她肚子上。

  時溫皺起的眉頭漸漸舒展,舒服地吟了幾聲。

  陳遲臉一僵,抿唇繼續捂熱手。他不停地重複動作,直到她徹底安然地睡過去。

  鄰床的大姐看得感動的要哭了,直言不諱,「沒想到你長得怪滲人,竟然這麼貼心,你真的好溫柔啊,羨慕」

  「快去用冷水沖沖手吧,不然你女朋友看到你手腫成這樣,肯定會自責的。哎,不過你女朋友長得是真好看,不過,選你也是沒選錯的!」

  女朋友。

  陳遲抬抬睫毛,最終去到洗手間,沖了會手。

  等他再回去,時溫已經醒了,醫生在跟她說什麼,陳遲偷偷看了她一會,無聲離開。

  四月十號,南都舞林大賽正式開始。

  時溫當天請了假去比賽。途中收到許多同學朋友祝福的簡訊。

  化妝間,時暖打來電話。時溫正在玩手機,看到她快速接通了電話。

  「喂,姐」

  「是我。」不是時暖的聲音,是一道男聲。

  「關鈺哥?」時溫訝異,「你怎麼會跟我姐在一起?」

  「我返校。」

  時溫笑出聲,「你腿剛好又返校啊。」

  「我打算以後當老師,所以就找高中的老師聊聊。對了,我是來祝你表演順利的。」

  「謝謝。我會努力的。」

  「那我把手機交給時暖了,她也有話跟你說。」


  「誰有話跟她說了?」手機離時暖有一段距離,她的聲音隱約傳來。

  「啊」

  電話那邊傳來一聲驚呼,時溫一激靈,「怎麼了?」

  「陳遲你在幹嘛?」

  時暖的聲音從話筒里遠遠傳來。

  時暖跟關鈺站在走廊邊正聊的好好的,關鈺被人猛推了一把,差點摔倒。

  時暖扶住關鈺,看向出手的人,「陳遲?你在做什麼?」

  陳遲視線漠然,「擋著路了。」

  時暖一怔。

  第一次聽到他說話。聲音低啞,像風沙。

  關鈺擺擺手,對時暖說:「沒事的。」

  手機傳出很輕的一聲,「姐?怎麼了?是關鈺哥出事了嗎?」

  陳遲離開的腳步一頓,眸色沉下。

  時暖將手機貼到耳邊,「沒事。」

  「我聽你剛剛喊陳遲……是陳遲做的?」

  時暖皺眉,覺得陳遲今天很奇怪,「嗯。」

  時溫想到上次,她和時暖一起扶關鈺,那個男生的臉色很難看。他應該占有欲很強,很介意時暖跟別的男生肢體接觸。

  「姐,我覺得他占有欲應該挺強的,上次你扶關鈺哥的事我估計他不開心了,你注意點吧。像他們這類,我覺得心思都會挺敏感的。」

  時暖被她念叨得煩了。她跟陳遲根本就沒在一起過,陳遲理都不理她,她也不想裝了,但是又不想抹了面子,便說:「我不喜歡他,他對我來說沒什麼吸引力。」

  「啊?那你為什麼要那麼要跟他在一起?」

  「你不知道嗎?」

  「我怎麼……」

  時溫一頓,猜到是為什麼了。

  「姐,你怎麼能這樣啊?你這不是欺騙他的感情嗎?如果他知道了該多傷心?」

  「我會解決好的,男人女人之間的感情不就那麼回事嗎?我不告訴他是假的,直說我不喜歡了他能把我怎麼了?」

  時溫抿唇,「說真的……我覺得他真的能把你怎麼了。」

  時暖輕笑,「那是你不了解他。」

  雖然陳遲平時理都不理她,但是給他包紮了那麼久,她能感覺得出來,他不會是什麼太過惡毒的人。

  「不過,如果我說我有別人了我估計他會炸。」時暖腦補了一下,嚇得縮了縮肩膀。

  時溫震驚,「姐,你不會真的劈腿了吧?」

  「時溫下一個你上場!」

  工作人員來催了。

  時暖:「你快點去比賽吧,喂,拿第一行不行?」

  時溫斂眉,「你跟那個男生……」

  話沒說話,電話被時暖掐斷了。

  時溫對著黑了的屏幕,蹙起眉頭。

  她之前真的沒往這方面想過。她知道時暖不喜歡自己,覺得是自己搶走了她的父母,搶了原本全部屬於她的寵愛。

  但是,她沒想過時暖會做到這個地步。

  時溫嘆氣,快到她表演了,她離開化妝間。

  前面還有一個表演者,時溫捂住胸口深呼吸,手滑下去時才發現她胸針忘戴了。剛剛被時暖的事分心。

  她急忙往化妝間跑。

  還好趕上了。

  她調整呼吸,吐氣時彎起嘴角,拎著裙子走上舞台。

  時溫跳完舞,聽到周圍有人在聊天,說什麼「可惜了」、「太壞了」。

  先得知丁思清沒有參賽。後來得知因為丁思清腳受傷了。

  再而後聽出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

  丁思清的舞蹈鞋被人放了刀片,腳被劃傷,無法跳舞。

  時溫聽得心裡難受,居然真的有人會為了自己的利益做這種事難受。

  太可怕了……而且,丁思清那麼喜歡跳舞。

  直到時溫看到自己被爆料成「兇手」的報導。

  各大媒體發布微博,內容一致指認時溫在比賽前,一個人跑回化妝間,並附上了相關視頻,後面的畫面都被剪掉了,再出現丁思清正在穿鞋,站起來的時候瞬間摔倒,鞋子冒出血跡。


  視頻是真的。

  但是,時溫跑回化妝間只是為了帶胸針。

  時溫當時特意開通了一個帳號解釋,但是評論里一色清的謾罵。這件事涉及人身傷害,有網友熱心報警。

  但由於證據不足,警察放了時溫。丁思清與此同時說,不追究時溫的責任。

  時溫因這番言論再次被推向風口浪尖。時父時母當然相信時溫,時父找了律師好友,決定告丁思清。

  這個消息傳出,惹怒了網友,覺得時溫人心險惡,表里不如一。丁思清那麼善良不打算追究她了,她卻緊咬不放,不過是虛張聲勢。

  知道自己被陷害的第一天,時溫世界發生了傾斜,對於丁思清做這種下濫行為,她不能理解。

  更不能讓她理解的事接二連三發生。網友在不知道事情真相的情況下,對她進行人身攻擊,她做了解釋,但他們或許都沒看,無腦地進行攻擊。

  明明隔著一張屏幕,那些話語像是一張張血盆大口,能生生將她拆之入腹。

  時溫關閉了網絡,卻收到了來自南都古典舞林大賽的簡訊,說是她被取消了比賽資格。

  查案期間,娛樂媒體再次爆出一料時溫是溫思霜的親生女兒。

  網友們恍然大悟,直呼:難怪時溫要陷害丁思清。

  丁思清家庭條件優渥,長得漂亮,性格落落大方,更是受得溫思霜教導,是古典舞圈裡公認的未來之星。

  這樣的丁思清,平凡的時溫怎麼會不嫉妒?

  媒體又開始騷擾溫思霜。溫思霜在意榮譽,給了最簡短有力的回應:

  時溫不是我女兒。

  該是關係多差才會說出這種話?

  這番撇開關係的話,無疑是雪上加霜,有的人甚至可以將這句話理解為,時溫就是兇手,不然溫思霜為什麼這麼對自己的親生女兒?

  每隔幾天都有新料爆出,直到營銷號都開始轉發某網友的一句言論。

  丁思清可是未來能幫國家拿獎的人!

  這一句話將話題引導了「爆」。參與的網友數倍上升。

  網絡暴力被帶到了三次元,直接影響了時溫現實的生活。學校里的人都認識她了,在她背後指指點點,窸窸窣窣議論是大多數。

  時溫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麼,但只要他們發出一個音她都覺得背後被扎了一針。

  直到一天,時溫家的門被油漆噴上辱罵的字眼,來自丁思清的粉絲。還連累了關鈺家。

  時溫病倒,不管是身體還是心理都在抗拒出門。

  被子纏在身上,她瑟縮地蜷縮起身子,渾身發顫,身上憋出汗,呼吸不了了也不願意伸出頭。

  隔著門板和被子外面有爭吵聲。

  又有人來時家噴油漆,被時暖逮到,吼:「你找死是不是?」

  那女生一副理所當然,「你們家出了那麼個惡毒的人,你們這些親人都有責任!」

  時暖揪住她的衣領,把她手中的噴瓶一把拍開,「你說什麼呢?你有證據嗎?」

  「視頻都爆出來了!肯定是時溫動了手腳把後面的刪了,不然為什麼就她去化妝間的一段沒了!做賊心虛!太惡毒了,我們思清那麼善良,你們呢?!」

  時暖氣笑了,死死拽著她,「惡毒?你知道什麼你就這麼隨便給別人貼標籤?你看到她放刀片了?!沒親眼看到就不能說那是真的!我看你這種假正義的人才最惡毒!」

  時母聞聲出來,將快打起來的兩人分開。

  女生捂著脖子往樓下跑,邊跑邊喊:「時溫姐姐打人!她們家沒一個好人!」

  ……

  陳遲在時溫學校門口等了兩天,都沒等到她人。

  他又去舞蹈輔導班去找她,但是仍然沒有看到她的人。他找到她的舞蹈老師,「你知不知道時溫去哪了?」

  舞蹈老師詫異,「你不知道嗎?網上都傳開了。」

  陳遲並沒有手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老師嘆了口氣,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說了一遍。見陳遲真的很擔心時溫的樣子,想到是他拜託自己拉時溫去學舞,而時溫的確是個練舞的奇才,不過可惜,就這麼給毀了。

  「我是不相信時溫是那樣子的人的。但是大多數人都選擇了相信。連我們班幾個女生都在後面嚼舌根,更何況網上那些不認識的人呢?」

  「我想現在站在時溫身邊的人一定很少。你應該去看看她,希望你能給她一些鼓勵,讓她一定要振作起來,她真的有跳舞的底子的!麻煩你也告訴她,絕對不可以放棄跳舞!」

  陳遲也想,但是他在時溫家樓下站了幾個小時,一直沒有踏出那一步。

  他現在去找她又能怎麼樣?她根本就不認識自己,他的安慰不會起到效果,對她不會有用,可能她都不願意見他……

  陳遲買了一部新手機,將相關新聞都看了一遍。

  丁思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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