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婉詞一進書房,便被頻頻看向門口的衛離墨瞧見了,他想都沒想的就起身迎了上來。
他這一起身,蕭大爺和蕭三爺兩人哪裡還敢繼續坐著,也跟著站了起來。
衛離墨嘴角含笑,看向蕭婉詞的雙眸中帶著幾分寵溺,跟剛剛蕭家兩位爺呆在一處時的嚴肅表情,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已經見到人了?」他柔聲問她。
蕭婉詞並未答話,對著他輕輕點了點頭,然後蓮步輕移,繞過了他站立的位置,向著他身後的蕭大爺和蕭三爺盈盈一拜,道:「見過父親!見過伯父!」
蕭大爺和蕭三爺哪裡敢受她的禮,原本是他們該給她行禮才對。
只是讓他們沒料到,蕭婉詞會直接饒過皇上,來到他們跟前先行了禮,一時間,兩人忙不知所措的跪下行禮。
蕭婉詞原本的想法,就是怕他們先給自己行禮,這才選擇搶先一步行禮,現在倒好,最後還是沒能阻止得了兩人對她行禮。
她起身扶二人起來。
衛離墨低頭,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心裡有幾分怨怨念,果然在她面前,他還沒有蕭家人來得有存在感。
蕭大爺和蕭三爺有些戰戰兢兢,頻頻看向站在旁邊的皇上,就差管自己女兒(侄女)叫姑奶奶了,就盼著這位姑奶奶能先關心一下皇上,再來關注他們。
兩人真怕女兒(侄女)再對他們這樣關懷下去,皇上看向他們的眼神就不是軟刀子,而是要變成真刀子,一刀一刀將他們凌遲了。
「天色已晚,女兒要同皇上回宮去了。」只略說了兩句話,蕭婉詞提出了告辭。
「那微臣和兄長送送皇上和貴嬪。」蕭三爺忙開口道。
衛離墨聽說要離開了,心情頓時又好了起來,一起同蕭婉詞出了書房。
蕭府門口,蕭婉詞再次揮手同蕭家兩位爺告別後,才轉身掀開車簾,鑽進了馬車之中,衛離墨也緊隨其後的上了馬車。
等馬車駛出好遠,蕭三爺終於鬆了一口氣,這一晚上過的,真是讓他心驚膽戰的,就怕一句話說不好,引來皇上的不悅。
當然,更心驚的還是自家女兒的態度,怎麼對皇上還一副愛答不理的樣子呢,當時可真是把他急壞了,整顆心都懸在半空中,大氣也不敢出一口。
「兄長怎麼看今晚皇上來府中之事?」蕭三爺開口詢問站在身旁的蕭大爺。
蕭大爺捋著鬍鬚,狀做沉思之狀,可過了一會兒,像是剛反應過來一樣,恍然道:「三弟剛剛問我什麼了?」
蕭三爺一看他的反應,就立刻猜到了他的想法,心道,得了,剛才算他白問了,他這兄長看樣子是打算在此事上裝傻充楞了。
不過,也是,難道讓他說自己女兒在對待皇上的態度上,實在是有些不妥嗎,可皇上都沒有不悅,他們這些做臣子的,那就更不敢說什麼了。
其實蕭大爺現在心裡想的是,了不得了,他這侄女這是要上天的節奏啊!
人自打進了書房,光看見皇上笑了,他那侄女連個正眼神也沒給過皇上,而皇上呢,沒有發火也沒有不悅,還是眉眼帶笑。
當然,對著他們的時候,皇上就沒有那麼和善了,那一臉的嚴肅和冷氣,他隔著老遠都能感覺到,你說,她那侄女這不是要上天,是什麼!
兄弟兩人回到書房,讓管家又找來了那幾個知曉今晚皇上和曦貴嬪來蕭府的下人,好好的耳提命面了一番,讓他們萬萬不可將今夜之事說出去,要是誰不小心走漏了風聲,那可是犯了大罪,不說蕭家會懲罰他們,就是皇上那裡,也不是那麼好糊弄過去的。
幾個下人加上王管家在內,自然連稱不敢。
他們又不傻,皇上和曦貴嬪是晚上悄悄來的蕭家,肯定是不想讓有些人知道,而泄露帝蹤可是大罪,他們就是有十個腦袋,那也是不夠殺的。
再說了,曦貴嬪可是蕭家的貴人,這消息真要被後宮妃嬪知道了,對他們家的貴人也不見得是好事。
所以,今晚之事,他們定要守口如瓶,決不能泄露一絲一毫,要不然一著不慎,那可是小命不保。
蕭婉詞進到車內後,就尋了個邊角部落坐了下來,立志做到距離衛某人是有多遠,躲多遠。
衛離墨上車後看到她的做派先是一怔,然後頗為無奈的搖頭失笑,隨後上前也坐到了她的身側,一雙鳳眸斜斜的看著她,笑著道:「怎麼,婉兒這是要過河拆橋?」
那滿眼帶笑的眸子,滿是調侃和戲虐。
蕭婉詞卻面無表情的回道:「臣妾不知皇上在說什麼。」
她那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模樣,頓時讓衛離墨有些牙疼,他早就應該想到,依她的德行,怎麼可能會如此輕易的就範呢。
現在好了,人也見了,他也沒什麼用處了,這人立馬就露出了本來面目,對自己不僅冷著一張臉,那還是有多遠躲多遠,不知道的,還以為他身上臭不可聞呢。
衛離墨現在心裡一陣懊悔,怪自己太大意了!
不過,他雖然對她這種用完人就扔過牆的行為,恨得有些牙痒痒,可面上卻不漏分毫,相反的是,他眉眼彎彎,噗嗤一聲笑了出來,露出一口整齊潔白的牙齒。
而蕭婉詞卻被他笑的心裡有幾分毛毛的,她疑惑道:「皇上這樣笑是什麼意思?」
衛離墨伸了伸修長的雙腿,讓自己身體感覺更舒服一些後,往車廂後背輕輕一靠,做出一副放鬆愜意之態,然後裝作一臉高深莫測、很隨意的回道:「沒什麼意思啊,朕想笑就笑了。」
一副你其實想多了的樣子。
蕭婉詞睜著一雙波光瀲灩的眸子,探究地看了他好幾眼,很是不相信他這句沒什麼,是真的什麼也沒有。
「真的沒有其他意思?」她不相信的又問了一遍。
衛離墨兩手一攤:「真的什麼意思也沒有。」那一臉的斬釘截鐵,很是像模像樣。
就在蕭婉詞信了他的說辭,認為是自己想多了,他卻鳳眸中滿含著笑意,話鋒一轉道:「就是吧,要是蕭家的安姨娘,知道自己女兒在後宮的所作所為之後,會不會每夜都擔心的睡不著覺。」
在這個世界上,要說誰是蕭婉詞的軟肋,除了宮裡的小元寶,那另一個人就是安姨娘了。
她怕安姨娘擔心,每次都是報喜不報憂,可現在狗皇帝卻說,她要將她在宮裡做的事告訴安姨娘,那還得了。
就如同他口中所說的那樣,以安姨娘對她的疼愛,知道這些事情後,肯定會擔心的夜不能眠。
「皇上可真無恥,淨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蕭婉詞瞪視著他,說得咬牙切齒。
衛離墨咧嘴一笑:「彼此彼此,朕也是不得已而為之,再說了,這可是婉兒先騙朕,朕才會出此下策的。」
哎呀,誰不想當個光明磊落的君子啊,可關鍵是,他面對的是個不按常理出牌、頗為難纏的小妖女啊,他要是不使用點非常規手段,那只有被她活活氣死的結局了。
當然,他也知道這種手段只能嚇唬一下她,卻是不能真正去實行的,要不然,人到時候沒哄好,卻真的傷了兩人之間的感情,那就得不償失了。
所以,他也就過過嘴癮,扯著虎皮做大旗了。
可蕭婉詞卻不這麼想,她還真怕衛某人會像口中說的那樣行事。
畢竟在她心裡,能坐上皇位的,那三觀肯定都扭成麻花了,至於想讓皇帝大發善心,放過一馬,她想說,做皇帝的有心嗎。
可兩人鬧到這種程度,她又一時拉不下臉來,便只好將頭扭到一邊,來了個眼不淨心不煩。
衛離墨忍著笑意,右手長臂一伸,將她整個嬌軀攬到了自己懷中,左手也隨意握住了她嫩滑柔軟的小手。
蕭婉詞心裡暗罵一聲無恥,身體微微掙扎了一下,卻換來他攬著她的手臂又緊了緊。
隨後,他面冠如玉的側臉,就緊緊的貼上了她粉面桃腮的臉頰。
這還不算完,他一邊用自己的俊臉,輕輕的摩挲著她粉嫩滑膩的臉蛋,一邊低聲道:「溫香暖玉抱滿懷,婉兒要是再動,朕可不敢保證,接下來會在這馬車裡發生什麼旖旎的情景。」
蕭婉詞頓時氣結,心裡暗罵他不要臉,先是拿安姨娘之事威脅她,這會兒又藉此對她動手動腳,還暗示她要是不配合,就在馬車裡對她……
她真是被他氣死了!
衛離墨見她氣鼓鼓著小臉,想反抗又不敢反抗的小模樣,心裡別提有多高興、多舒暢了。
讓她再欺騙他,讓她再故意氣他,讓她再不理他,讓她……
他想了諸多她對他不好的理由,可最終也沒敵過,他對她的滿腔思念。
衛離墨就這樣攬著她,相依相偎,靜靜的感受著他們獨處時帶來的那份溫馨,許久,他才輕聲開口道:「婉兒,我們不要再鬧了,好不好?」
可等了許久,也不見懷裡的人兒回話,他忍不住低頭一看,此時美人雙眸緊閉,粉面安靜祥和,鼻尖發出了淺淺的呼吸。
她這是又睡著了。
衛離墨失笑,跟他呆在一處,也就是她,能睡得如此理所當然。
馬車回到玉芙宮的時候,已經到了午夜時分。
衛離墨看著懷中睡得萬分香甜的某人,心裡一陣欣喜激動。
這可不是他非要上趕著去她那裡啊,而是老天爺被他的誠心打動,才會天賜良機讓他光明正大的進入玉芙宮。
這不,等馬車一停穩,衛離墨便親手抱著還在熟睡中的她,大搖大擺、光明正大的進了玉芙宮。
秋果細雨此時還未歇下,一直等著自家主子回來,衛離墨帶著人一進正殿,兩人就迎了上來。
「皇上,我家主子……」秋果的話還未說完,就迎上了衛離墨凌厲的眼神。
秋果心頭一跳,忙住了嘴,知道這是皇上怪罪她驚著主子了。
衛離墨並未停留,抱著人大步流星的直接去了寢室。
輕輕將懷裡的人兒放在了寢室那張寬大的黃花梨木架子床之上,他又對身後的秋果使了個眼色。
秋果會意,上前同他一起幫蕭婉詞脫掉身上的累贅,換上了舒服的寢衣。
蕭婉詞睡得有些迷迷糊糊,再加上旁邊有熟悉的秋果,倒是相當配合。
「你出去吧。」該做的都做完了,衛離墨也開始趕人了。
秋果一怔,有些不明白,應該走的不是皇上嗎。
她欲言又止的問道:「皇上,今晚……」
「朕今晚歇在玉芙宮了。」
秋果微微皺了一下眉頭,心裡卻想著,主子已經原諒皇上了嗎,這是不是代表著皇上和主子和好了呢。
「怎麼還不走?」衛離墨一挑眉,看向秋果的眼神帶著幾分不善。
怎麼當主子的不讓他踏入玉芙宮,一個小小的宮人也敢阻止他歇在這裡。
秋果經常在衛離墨和蕭婉詞跟前伺候,對皇上的脾氣也有幾分了解,一聽他語氣不善,趕緊腳底抹油的溜走了。
臨走前,還不忘祈禱一下自家主子自求多福。
礙事的人一走,心情倍感舒心的衛離墨起身脫了衣袍,去到裡間的浴室中沐浴一番,又從衣櫥中找到自己的寢衣換上,頓時感覺渾身神清氣爽。
都這時辰了,竟然也沒有絲毫困意,還有幾分神采奕奕呢。
心情甚好的他,又尋了乾淨的白布巾,放進浴室的溫水中洗濕絞乾,回到床上,親自服侍著蕭婉詞擦了擦臉,擦了擦手和身上。
衛離墨覺得,身為帝王,做這些活計真是太難為他了,剛剛還因為手重,差點將人弄醒了,要不是他機警,今晚在玉芙宮就寢的目的,差點就要泡湯了。
等一切收拾妥當,衛離墨這才躺到了床上。
可看著身旁,那張讓他日思夜想、出水芙蓉的小臉時,他又睡不著了,一雙鳳眸還很不自覺的移到了她酥胸半掩的豐滿處。
頓時,他的呼吸凌亂了起來。
他在心裡使勁的告訴自己,小沒良心的還沒有原諒他,他不能逾越,要不然他今晚會被踢下床的。
可另一個聲音又說,也許她已經原諒自己了,要不然怎麼衣櫃裡還保存著他的寢衣呢,她要是真的不打算搭理他了,怎麼可能還將她的寢衣和自己的寢衣放在一處呢。
這樣一想,他的膽子又大了幾分,那隻不聽使喚的狼爪,很不自覺的伸向了旁邊熟睡的她身上。
美人一身冰肌玉膚,滑膩似酥,讓他愛不釋手,再加上室內燈火朦朧,幽韻撩人,日思夜想的人兒就在眼前,他哪裡能忍得住。
只片刻,帳幔中就傳來魅惑撩人的嬌喘微微。
此時蕭婉詞的狀態,正處於一種朦朧惺忪,半夢半醒中,她仿佛覺得自己正在做著一場春夢,可這春夢卻又那麼的逼真,檀口不知不覺的發出著魅人的嬌喘聲。
她的主動迎合,刺激的衛離墨更加欲罷不能、難以自持。
他低咒了一句「小妖精」,再也不壓抑自己,主動的親吻上了她那半張半合、發出羞人聲音的櫻唇。
不光如此,他一邊激烈的親吻著她,還不忘呢喃出聲叫著她的名字,以解這段時間沒有見面的相思之苦。
蕭婉詞真正甦醒時,他對她該做的都做了,兩人身上的寢衣,也早已不見了蹤影,而她更是抱著他的脖頸,激烈地向他所求得到更多。
她頓時腮暈潮紅,己欲羞死。
可換來的卻是他更加興奮,睜著一雙眉眼帶笑的鳳眸,故意在她耳邊低聲叫著「婉兒、婉兒……」
蕭婉詞真想一腳揣這個不要臉的臭男人下床!
可還沒等她施行呢,衛離墨對她又展開了更猛烈的攻擊,只引得她嬌喘連連,沒了半分力氣。
他卻勾唇一笑,動作更加賣力了。
酣暢淋漓之後,衛離墨很狗腿的抱著她去了浴室,親手幫她清洗一番,又抱著她迴轉到床上。
「婉兒,有朕服侍,舒服不舒服?」他嘴角含笑,躺在錦被裡低聲問她。
蕭婉詞立馬給了他一道白眼,心裡悔恨的不得了,她只是一不小心打了個馬虎眼,就引來了餓狼登堂入室不說,還將自己整個人就搭了進去。
也是怪她,怎麼就不能撐著回來再睡,怎麼就在車裡睡著了呢。
又想到去蕭府來回坐了一路馬車,她又每日很早就寢,到了半夜直接在車上睡著之事,是不是他一早就算計好了的。
這樣一來,他就有了可乘之機,不僅可以光明正大的進玉芙宮,還能順勢安歇在這裡,真是一舉數得的好事。
蕭婉詞立馬對他的老謀深算以及無恥,又有了新的認識。
見她不跟他說話,衛離墨裝作緊張不已的樣子,解釋道:「婉兒,你怎麼了,是不是生氣了,可當時你在馬車裡睡著了,朕不忍心打擾你睡覺,就將你抱回了玉芙宮,後來,朕是想回乾正殿歇息的,可是婉兒卻緊緊拽著朕的衣袖不撒手,朕就以為婉兒捨不得朕走,朕欣喜之下,就留了下來。」
蕭婉詞睜著一雙明眸瞪著他,顯然不相信他所說的鬼話。
而衛離墨卻繼續慘兮兮道:「婉兒,你要相信朕,你不知道,在你睡著的時候,朕還親手拿著濕布巾,服侍著你擦了臉,擦了手。」說到這裡,他眼神跟著閃了閃,臉上出現了幾分不自然。
他又向她的位置靠近了幾分,低聲對著她道:「還幫婉兒擦了一下身子。」
「你……」蕭婉詞真是被他的話羞死了,這個死不要臉的,竟然又趁著她睡著的時候對她動手動腳。
可還沒等她說什麼呢,衛離墨卻又開口道:「可沒想到,婉兒卻趁著朕給你擦身子的時候,一下子抱住了朕,口中還叫著朕別走,婉兒也知道,朕對婉兒一點也沒有抵抗力,當時朕看著你,一時情難自禁,就順了婉兒的心意,主動配合著婉兒……」
說到此處,他含情脈脈的看著她的雙眸,一副他說的都是真的。
可蕭婉詞卻有些不相信他的話,這人可是有前科的,記得有一次,他就是趁著她睡著了,摸上了的她的床,對著她行了不軌之事後,說她強了他。
他可能日理萬機,早就忘了此事,可她還是多少有些印象的,沒想到,這一次她又要栽贓到她身上。
「皇上不去寫話本,真是可惜了。」蕭婉詞諷刺他。
衛離墨卻一本正經道:「婉兒怎麼不相信呢,朕說的可是真的。」
說著話,他的大手就攀上了她豐盈窈窕的腰肢,整個修長的身體又向她身旁蹭了蹭,緊緊挨著她後,故意低聲在她耳畔道:「朕告訴婉兒一件事,婉兒可不許笑話朕。」
蕭婉詞拿眼一掃他,不疑有他道:「什麼事,還能讓皇上如此神秘。」
見她有興趣,衛離墨立馬翻過身來,俯臥在床上,正好能跟她四目相對,臉對著臉。
蕭婉詞見他如此,卻是一陣緊張,以為她要對自己做什麼呢,忙道:「皇上離我遠一點再說。」
衛離墨對她的反應很是受傷。
蕭婉詞卻不去看他,自己往旁邊挪了挪,這才道:「好了,皇上說吧。」
他抿了抿唇角,開口道:「說出來不怕婉兒笑話,朕雖然招了懿容華侍寢,可並沒有真的對她做什麼,只是蓋著錦被,睡了一覺而已。」有一句他沒說,至於麗婕妤,當時他喝醉了,真的忘了有沒有寵幸過了。
蕭婉詞一下子愣住了,有幾分不相信他說的話。
她拿眼開始不停的在他身上掃來掃去,最後竟然坐了起來,那眼睛如同一雙探照燈一般,又在他身上掃了十八遍。
衛離墨此時也坐了起來,被她的眼神掃的心裡直發毛。
「婉兒為何用這樣的眼神看朕?」
「我在看,皇上是不是在說假話。」話里的意思就是他在跟她撒謊。
衛離墨急眼了,他都將事情解釋清楚了,她竟然還不相信他。
他伸手扯過她的小手,握在了自己的手心,「婉兒怎麼不相信朕呢,朕對懿容華真的沒有一點心思。」當然,懿容華可能對他有那麼一點心思,要不然也不會偷偷研究春宮圖。
「是劉懷安那老小子說,朕要是去了其他妃嬪那裡,你就會回心轉意,會來跟朕道歉。」
蕭婉詞頓時不知說什麼好了。
她很想說,就皇上這操蛋的智商,是怎麼坐穩皇位的,連劉懷安說的這種話也信,還打算使用激將法,讓她屈服。
不過想了想,蕭婉詞也有幾分明白了。
皇上和劉懷安是想借著去其他妃嬪那裡,讓她惶恐,讓她低頭屈服,讓她驚慌失措下,想著怎麼挽回皇上的心。
她現在的心情有些複雜,不知該不該相信他說的話,該不該選擇原諒他,不過,她知道自己的心有了一絲鬆動。
蕭婉詞一邊伸手幫他理了理寢衣上的褶皺,一邊問他:「那又是誰給皇上出的主意,讓您帶著我去蕭家看安姨娘的?」
衛離墨見她終於不再排斥自己,知道自己這一步走對了,他實話實說道:「是趙信出的主意,婉兒也知道,朕對哄人的事情,不是很在行。」
蕭婉詞才不信後面這句話呢,讓她看,他是很會討女人歡心。
「我就信了皇上這一回。」她翻身躺下,算是對此事妥協了。
衛離墨立馬笑了,一掀錦被,也跟著鑽進了錦被中,趁她一個不注意,就將她壓在了自己身下,俯身吻上了她的櫻唇。
蕭婉詞也沒有太過反抗,畢竟為了讓她開心,他也用心良苦,做了諸多的補救,而她既然已經選擇了妥協,再端著就有些太過了,借坡下驢的道理,她還是懂得的。
不過,臨睡前,她還是交代他道:「明早皇上可要早點偷偷離開,可別讓人瞧見是從玉芙宮出去的。」
以他的能耐,想必是能做到她所說的。
她呢,一時半會不想病好,也不想去鳳儀宮給夏皇后請安,那就只能委屈一下眼前這位了。
衛離墨臉上一跨,心裡有幾分不樂意,他有那麼見不得光嗎,還要偷偷的溜回去。
「不讓人瞧見,這個有點難?」他摸著光潔的下巴,有些為難道。
他還想著趁機讓她好起來,好光明正大的來玉芙宮呢。
蕭婉詞秀氣的柳眉一挑,警告他道:「我可不管,要是皇上讓人發現是從玉芙宮出去的,再被宮人傳的後宮皆知,那皇上以後也別想我對您有什麼好臉色看。」
衛離墨:……,有這麼嚴重嗎。
不過,鑑於兩人的關係剛剛緩和,他也不想違了她的意,只好點頭應了下來。
清晨,外面還是黑漆漆一片,衛離墨一邊打著哈欠,一邊跟趙慶出了玉芙宮,為了不讓早起的宮人瞅見,還專門走了玉芙宮前面的桃林。
他覺得自己真是命苦,會個佳人還要偷偷摸摸,就跟見不得光一樣。
好在兩宮之間路程極近,一會兒就到了乾元宮,要不然他都要發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