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談判的天平

  呵出的熱氣噴灑在荻原凜的脖子側面，這一帶她本來吹彈可破的皮膚，瞬間泛起了一暈的緋紅，迅速擴散到半邊的臉龐，她作為荻原家族的公主，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以如此曖昧的姿勢和異性有過接觸。

  但出乎自己意料的是，她並沒有因此暴跳如雷，反而理所應當地整理著自己的慌亂：「很簡單，同盟，長時間而且穩固的同盟！」

  「呵呵。」嘴裡發出冷笑的蕭開天緩緩後退，清秀俊朗的臉龐輪廓逐漸在荻原凜的眼眸里整個呈現出來，他似乎遇到很有趣的事情，像得到新玩具的孩子般地笑了：「如果今天我走不出這裡，你們也想要和我談所謂的『同盟』嗎？」

  「如果你走不出這裡，只能說明蕭家的易手是必然的，」荻原凜逐漸恢復了冷靜：「一個地區社團都無法解決的人，如何面對更為龐然大物的追殺，我荻原家族也就沒有浪費時間的必要。」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蕭開天不傻，對這種手段他非常精通，不要說一個社團家族這個層次的東西，一個城池一個國家一個星域乃至一個宇宙，他都管理過。

  「這麼說，我應該感謝今天的結果了。」他的嘴角泛起一絲若有若無的輕笑：「你們不是說我是蕭家的廢物麼？值得你們投資合作？」

  「我們島國人做事講究的眼見為實，」荻原凜決定開誠布公地去談，面對蕭開天這樣的人物，任何的心計反而是負面的催化劑：「而實情是，你能夠解決你所遇到的問題，至於人言，荻原家族不是靠『聽聞』吃飯的。」

  蕭開天陷入了思考，他需要綜合的判斷形勢而做出決定。荻原家族初始的態度他可以理解，但同時他也非常不滿，畢竟不管基於何種理由，都對自己以及身邊的人出手了，沒有殺他們，已經是讓步。

  「條件呢？」半響，他才張開口問著。

  「我們助你在島國平安，助你拿回蕭家，不過，漢唐的市場，今後你掌控蕭家之後，必須全力協助我們打開。」荻原凜穩穩地陳述著，她不信蕭開天不會接受。

  蕭開天笑了，他掌握這個世界知識之後，明白漢唐和島國之間的糾紛，如果他答應荻原凜的條件，某種意義上說，那和背叛漢唐有何區別，經濟的滲透，也是一種進攻。

  「可以嗎？」荻原凜瞪大了眼睛。

  「不可以，」聽到從蕭開天牙縫裡吐出的這句話後，荻原凜整個人怔住了，雖然蕭開天的實力不俗，但也沒有達到威震四方的地步，她想不清楚對方拒絕的理由，深深吸了口氣後

  「沒必要，」蕭開天熟練地再次叼起一支煙，緩緩地點了，吐出一口煙霧，凝聚在二人之間，惹得荻原凜幾乎忍不住要伸出手拍散：「但，我有個合作方案，你有興趣聽麼？」

  荻原凜的表情再次凍結，她沒有想到蕭開天居然反過來提條件，如果不是骨子裡的涵養，她幾乎要跳起來罵街了：「你說。」

  「我現在沒有勢力人手，荻原家必須提供我家人安全的保障，」蕭開天提出了自己的要求：「作為交換條件，我扶持荻原家族成為島國第一家族。」

  「瘋了！」這是荻原凜腦海里迴響的第一個聲音，如果說在她以前的認知里，蕭開天是蕭家廢物、漢唐上京第一大傻瓜外，現在在她的眼裡，完完全全具現了，這就是一個白痴，她甚至懷疑，剛才看到的蕭開天勢如破竹進入相根荻原商社，只是一個笑話。

  如此不對等的談判條件，基於何種理由提出來。荻原凜沉默著盯著對方。

  「我相信你肯定覺得我是在畫餅充飢，」蕭開天笑著吐著煙霧，他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漫不經心地拿起矮桌上林林總總的擺設看著：「但我可以告訴你，這就是我的條件。」

  「你……」荻原凜立刻漲紅了臉。

  「信不信由你，」蕭開天微笑著：「你心裡有疑慮是必然的，但你也看到了，你看不清我的實力。」

  「一個原本的家族廢物，現在的結果是坐在你的面前，你是否認真地考慮過這樣的問題，」蕭開天侃侃而談：「你是生意人，我想你明白超高額的利潤和風險，是並存的，這種簡單的道理。」

  荻原凜的目光頓時深邃了，蕭開天所說的合情合理，沒有漏洞。問題在於，這個前不久還是「廢物」的男人，將整個難題原封不動地丟還給自己。

  如果她接受蕭開天的條件，那就意味著她要去說服整個家族！這一點使她躊躇了，至少蕭開天今天所表現的只能算驚艷、和情報不符，但，要說服整個家族，她沒有信心。

  「你基於何等自信，提出這樣的條件？」荻原凜終於開口，殊不知她開口的同時，意味著談判的天平，往蕭開天方面傾斜。

  「你所需要的，無非是針對家族的說服力。」蕭開天聽著上道的言語，他的神情里透出一絲的滿意：「這一點我可以給你。」

  荻原凜的臉色，終於有了一絲的碎裂，這種的承諾，不是紅口白牙可以拿到的。

  「三天，三天之後你來找我，」蕭開天把弄著手中的酒枡，似乎漫不經意地說：「我會給你們荻原家族，或者說你說服荻原家族的機會。」

  是還是不是，這種博弈頓時充斥著荻原凜的大腦，就像作為家主的父親給自己的任務一般，殺了他或者成為他的女人。

  四下里一片的寂靜，只有逐鹿的竹筒，在雨水下發出「咚咚咚」的響聲，一記記迴蕩在整個庭院之中。

  「好！」荻原凜最終下定了決心：「希望你到時候能拿出滿意的答案。」這是她最大的讓步。

  蕭開天的嘴角泛起一絲的弧度，緊跟著，兩人獨處的私密被打破了，一陣腳步聲後，正廳門被拉開，一位黑色西裝的漢子，跪立在雨落。

  「公主殿下，實在抱歉打攪，只是……警視廳的人來了。」

  「警視廳？」荻原凜的瞳孔一陣收縮，為了從蕭開天的威壓中恢復，她甚至端起面前的酒抿了一口：「是什麼人？機動隊嗎？」

  「不是，」來人深深一禮，身體幾乎和膝蓋持平：「是交警！」

  荻原凜差點一口酒水噴了出來，什麼時候島國的交警，也這麼囂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