荻原凜的嘴角一陣抽搐，她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如果不是考慮到打不過蕭開天，她肯定要出手，但，忍住的同時，她憤怒地想找個東西發泄。
「不是給武修用的？」她的表情有些牽強，那你做這個攻擊性武器做什麼。
蕭開天叼著煙，他拿出手機發了個信息，擺了擺右手，糾正荻原凜的錯誤：「不是，這個版本的手套，是給你的樣品，作為樣品，自然技術上要過關的。」
「樣品？」荻原凜立即覺得有意思了，她忍不住探出身子，碩大的胸部積壓在桌沿：「難道，你還能設計機甲？」
機甲，是國家用來威懾武修等的存在，屬於國家等級的高度機密，是這個世界最高科技成果，如果眼前的這人，他能夠設計機甲，她不介意考慮下蕭開天。
「不會，機甲是什麼？」蕭開天露出茫然的眼神，他疑惑地收起手機，他要是真的設計出機甲，妥妥地被島國扣留羈押，這種愚蠢的事情，他怎麼會去做，眼裡的困惑無限放大起來：「你說的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荻原凜頓時一陣的煩躁，期待落空後的失望，涌了上來。
「這個是樣品，」蕭開天將話題轉了回來，他自身現在的情況大致也了解了，必須要有新的力量支持，否則回漢唐，他一己之力，未必是對手：「成品的話，力量不會這麼大，大約是三分之一的水準。」
「三分之一，那不是……」
「沒錯，」蕭開天沒有否認：「正常人水準之上，但並沒有踏入武修的地步。」
荻原凜完全不明白了，她索性等待著蕭開天的解釋。
「產品的定位不是危險性武器，只是自衛用隨身攜帶的物品，力量的話不涉及武修，這樣有幾個好處。」蕭開天豎起了手指。
「首先，避免介入武修的紛爭，可以加持力量的產品，一旦武修入手，將會破壞現有武修世界的平衡，我想，這麼做要面臨的阻力，你可以想像得到。」
荻原凜不自覺地點了點頭。
「其次，手套成品的售價為一千萬島國幣，不包含動力源氫囊，顧客目標定位為名門貴族的小姐婦人，這些人，通常安全係數要求非常高，日常配備有保鏢、護衛，甚至有的還請到武修，這不是罕見的事情，但如果能給這些人自身，增加一點力量籌碼呢？我想他們的家人，並不會在意這點錢。」
「你的意思是，手套威力下調，賣的對象是世家貴族的女性群體？」荻原凜愣住了，這不是打打殺殺用的東西嗎，怎麼轉眼就變成了像辣椒水那種防狼器具的存在了。
她不得不贊同蕭開天的市場敏銳性，首先手套力量的下調，使得其威力對於踏入武修等級的人來說，沒有什麼威脅，其次價格上的設置，又使它不同於泛濫的產品，一般民眾獲得的可能性大大減少，社會威脅不會增加，不影響到國家的管控力。
這兩點上看，目前的切入點很穩妥。
「那是否存在買贈的行為？」荻原凜繼續盤問，她就不信蕭開天思慮這麼周密。
「以後量產產品的晶片，會加入使用者的個人信息，確保出入的一致，」蕭開天難得端起咖啡抿了一小口：「手套使用者的唯一性，必須確保，當然出於社會責任制度，這些資料，在有必要的時候，可以對警方公示。」
荻原凜已經完全聽呆了，這傢伙還具備商業頭腦？不是只會蠻力的武修，想起蕭開天的出生，她立刻目光裡帶了些探究，以前他的那些資料，都是煙霧彈，用來迷惑對手的嗎，還是說，漢唐蕭家至始至終，在蘊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
對於蕭開天，她的印象一變再變，腦袋裡都快成漿糊了。
「銷售渠道的話，我相信以荻原家族的力量，建立獨立的渠道問題不大，」蕭開天善意地微笑著，似乎已經為荻原家族考慮得一清二楚：「這也是你們建立人脈的關鍵一步，至於生產手續、公司的成立、運營的保證，我覺得對你們而言也不是問題。」
荻原凜心動了，這個產品，在市場上確實有一定的剛需，很多企業家族，但凡有點社會地位的，家人特別是女性的安全，都是首要考慮的因素，蕭開天的切入點，便是這裡。如果荻原家族能夠成為唯一的銷售渠道，那整個家族在島國的地位，很可能有重大的提高。
僱傭兵殺手，畢竟距離正常人生活還有距離，更不用說武修了。這就有蕭開天這類不上不下自由產品的存在餘地，更何況，它不影響社會安全。
她覺得有點受到蠱惑了，但咬了咬紅色豐潤的嘴唇，沒有說話。
「分成的話，成品一次性銷售，我們四六開，你們六成，我畢竟是涉及開發者，四成足以，」蕭開天施捨般地說著：「不過後續晶片的再次購買，定價是三百萬每片，分成二八開，我八你們二。」
說完，他翹起了腿。
荻原凜快氣笑了，前面說的都還能接受，這後面是什麼？說白了就是利用荻原家族的資源進行售賣，她瞪大眼睛看著蕭開天：「你別告訴我，你這還是消耗品。」
「本來就是，」蕭開天一臉正色：「主要消耗的除了氫囊外，是晶片，每個晶片可以保證使用時間，是二十分鐘，累積使用超過這個時間，必須要更換新的晶片。」
「沒有永久性的麼？」
「非常難開發，」蕭開天嘆了口氣：「目前技術存在瓶頸，當然你們也可以拿回去研究一下，不過我的晶片有加密系統，如果破解不當，立即自動銷毀。」
他攪動著勺子，金屬碰撞瓷器，發出悅耳的聲音。
荻原凜不信，完全不信這個理由，她徹底咬牙切齒了，說了半天，這蕭開天就是將產品的所有核心要害，完全掌握在自己的手裡。最核心的技術，晶片，他一點沒有公開。
而且，這類產品，一旦使用之後，如果沒有什麼還好，一有萬一的經歷，絕對會成為死忠粉，畢竟這個世界上，有錢的人，誰會嫌自己安全係數太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