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問題蕭開天沒有回答的興趣,他手中抓到蜘蛛絲般的一團細線,絲毫不顧及小男孩的緊張:「名字,或者說你的代號。��
小男孩的額邊滾落豆子大小的冷汗,他整個身體僵住,他意識到的是,如果他敢抬手擦拭,毫無疑問等待他的結局只有死。
他驚恐之中帶著納悶不解,蕭開天是如何看穿自己的,按照他過去的經驗,他的能力,就算是玄境初中期的武修,他也能夠暗殺。
他的傀儡術屬於秘技,不要說一般人,就算是島國的武修,能一眼看穿的人也寥寥無幾,可詭異的是蕭開天僅僅一個回合,便徹底看破,這不合理。
而且從蕭開天身上,完全感受不到武修等任何的氣息,這究竟是什麼人。
作為殺手,被目標逮住並質問,是有損尊嚴的事情,這種情況之下,還不如自盡。
可偏偏控制傀儡的絲線在蕭開天的手中,他反過來控制了自己的身體。
難道他也會島國的傀儡術?看來眼下只能施展緩兵之計,他思考著回答:「白鷺。」
「D級的殺手吧,」剛剛從紅鯉那裡得知的信息,蕭開天現學現賣,他將絲線丟還給白鷺,雙手插在褲兜里:「告訴我你的組織,換你的傀儡一條命。」
白鷺稚嫩的小臉更加蒼白,作為一名殺手,被刺殺的對象反制並逼問,簡直是奇恥大辱,他咬著牙擠出一句話:「你確定要知道我的組織的名字。」
「容我提醒,一旦和組織對上,那就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白鷺言語中帶著些威脅的依仗,他想藉此壓住蕭開天。
蕭開天拿出右手,他一掌輕輕拍在地面上那名女子的後背,只見數道銀光從女子的後背射了出來,引得白鷺臉色大變,蕭開天這才慢悠悠地說:「我的耐心是有限的,我不介意將你的玩具毀掉。」
「六葉,」白鷺臉色陰沉得可怕,他確信蕭開天懂得傀儡術,否則怎麼能將操控的針逼出來,正常除了施術者,旁人強行解除的結果,會導致被操控者直接死亡,但顯然蕭開天做到了:「我明白紅鯉失敗的緣故了,沒想到你是武修。」
但他還是心存疑慮,蕭開天的身上,看不出任何武修的痕跡,也不像殺手,這個來自漢唐的世家子弟,究竟是什麼來頭,六葉的情報居然出現如此的偏差,他後悔不該輕易接這個任務。
對於白鷺的問題蕭開天沒有直接回答,他不是什麼武修,得到白鷺組織的名字,他滿意地點了點頭:「接下來,你有什麼東西,可以拿出來換你的命。」
白鷺都驚呆了,他料想的是搬出組織的名字,好歹能夠壓一壓蕭開天,哪知道對方一幅無所謂的樣子,組織名字只換了一個被操控者,自己的命還要搭進去,他抖動著腮幫:「你敢殺我?」
「有什麼不敢,」蕭開天捏了捏拳頭,白鷺是殺手,就算殺了他也不會鬧到警察那邊,六葉肯定會收尾:「還是你覺得,我殺不了你。」
白鷺沉默了,眼前的這個人,瞬間看破自己最為得意的暗殺技法,以前靠著傀儡術,玄境以下的武修,他殺起來如切菜,哪知道這回會踢到鐵板,他心裡很清楚,蕭開天說這話的目的,是不屑殺自己,而不是不能殺。
而在蕭開天眼裡,白鷺的存在只不過是稍微大隻一點的螞蟻,只是他不怕麻煩,不代表他身邊的人不怕,姜初然、忠叔等等自己在這個世界的親密的人,目前為止他還沒有完美保護的辦法。
他可以殺白鷺,但如果白鷺身後的六葉,源源不斷找自己家人的麻煩,他未必有把握全盤接住。
這也是他現在處理這些殺手的態度,逼退但不逼死。
「我的耐心是有限的。」蕭開天忍不住扯了扯領口,這個動作在白鷺眼裡,就是要出手了,他咽了口唾沫:「等一下!」
他放下身後的書包,掏了半天,拿出一個裝著藍色液體的小瓶子,丟給了蕭開天。
「不久前暗殺一個武修得到的,力量之水,」白鷺撅著嘴,哪有這樣的事情,殺手失敗無非是個死,還被人威脅可以拿東西換性命,他是那麼沒有節操的殺手嗎?殺手準則他可是牢記在心的,但眼前這特殊情況,能活下來誰想死啊:「我沒有什麼用,換我的命。」
蕭開天撇撇嘴,力量之水對他來說用處不大,他的神源已經夠強大了,只是因為本相肉體無法承受的緣故,不能完全釋放而已,他隨手接過眼藥水大小的小瓶子,神源流動下,忍不住「咦」了一聲。
從這小瓶子裡面,他感受到了一些四維力量的波動。說明維度的突破,在世界上存在可能,他好似看盤中美味般地盯著白鷺:「哪裡來的?」
「島國武修們常用的修煉資源之一,」事到如今白鷺已經沒有了抵抗的心思,只想早點脫身,他回答得十分老實:「很多門派都有,不過對於我而言,修煉的路子不一樣,故此沒什麼作用。」
「那你修煉有什麼資源?」蕭開天皮笑肉不笑地問。
白鷺一陣無語,他主要走的是煉體,力量來自於身體的鍛鍊,以及一些暗殺技法等等,不如武修這般吞服天材地寶,這也是總體武修實力在殺手之上的緣故,面對蕭開天的質問,他只好搖了搖頭,示意沒有。
蕭開天也不糾結,殺手出來行動,肯定不會帶重要物品的,不過他不著急,將小瓶子收起來,托著下巴沉思著:「看來過些時候,我應該去一趟六葉,想必那裡不少類似這樣的東西吧。」
白鷺滿頭大汗,這貨該不會將主意打到六葉頭上了吧,漢唐的武修實在是太卑鄙了,殺人不過頭點地,不能羞辱殺手的。
「那個,蕭先生,我可以走了嗎?」半響他終於鼓起勇氣問著。
估計白鷺身上也沒有什麼多餘的好東西之後,蕭開天頓時就沒有了興趣,他揮了揮手示意白鷺離開,腳下輕輕一踢,將那女子踢回給白鷺,他坐上駕駛室,緩緩升起的車窗中丟下一句話:「下次再遇見你,必殺無疑。」
他能放過一次,不代表還有下次,這是他做事的原則。
蒼蠅可以嗡嗡叫,但叫得太厲害,還是乾脆一巴掌拍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