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開天昨晚難得睡了個好覺,其實對他而言,睡覺是純屬浪費時間的事情,不過身體已經保持了作為人類所特有的性質,他也安逸其中。
姜初然去了學校還沒有回來,讓蕭開天不由有點擔心,姜初然雖然沒有在深網上被人開出暗花,但她是自己的姐姐,難保那些對付自己的人,不會借題發揮。況且她是女孩子,是大學生,遇上歹徒恐怕自保能力都沒有,更不用說殺手武修之流。
孫中益必定是派了保護的人,但孫中益的手下,也都是些平常的混混,應付一般情況還行,這也是蕭開天目前行事謹慎小心的緣故,他還不具備保護身邊人的力量。
他洗漱之後,便決定前往姜初然所在的學校,出門的時候還不忘記和春井櫻報備自己的行程,姜初然的大學在島國首都,開車去反倒是不方便,正好春井櫻也「閒來無事」,乾脆貼心地將蕭開天送到橫賓站。
車內她還偷偷通過後視鏡打量著蕭開天,這是一位很帥的青年,眼神清澈透亮,實在看不出服部警視所說的「危險」。
等蕭開天下車,身影沒入人群後,她才紅著臉,自失地搖了搖頭,一旁的山本對於她的「花痴」,早就見慣不怪了。
路程並不複雜,搭乘東海道線來到東景站後,蕭開天轉乘中央線,沒有幾站便到了御茶水,姜初然的明智大學便在這附近。
一早就給姜初然告知了來意,出車站後沿著小坡沒走多久,一棟全玻璃幕的教學樓的小廣場前,佇立著一位穿著黑色長款風衣、黑色牛仔褲的少女,齊肩的頭髮在風中微微起伏,她拎著一個GG的包,正禮貌地和面前的男子交談著。
蕭開天微微皺眉,這名男子穿著POLO衫,肩上背著書包,看來應該是姜初然的同學,他繃著臉,一副尷尬的模樣,正抬起右手撓著頭髮。
「今天是實在抱歉了,」姜初然禮貌地鞠躬著,她態度自然語氣和善,名門淑媛的姿態一覽無遺:「而且很快我就要回國,武田君,你的好意我只能說抱歉,好嗎。」
這名叫武田的男子瞬間臉色一白,他支支吾吾地:「姜醬,你知道的,你是不是看不起我的家世?」
「並沒有,」姜初然依舊保持著笑容,她已經看到緩緩走來的蕭開天,沖他招了招手,然後才認真地對武田說:「事實是,我對武田君的情況一無所知,我們是同班級的學友,僅此而已。」
武田還要繼續說話,但姜初然卻截住了:「實在抱歉,我的弟弟來了,不好意思。」她微微一鞠躬,兩人之間的陌生疏離立即就體現出來,但看到蕭開天之後,姜初然已經將其餘的事情丟棄,她快步迎向蕭開天。
剩餘武田君冷著臉,側頭神情複雜地看著姜初然的背影。
兩人在半坡中央相遇了,蕭開天瞥了眼武田:「那是誰?騷擾者嗎。」
姜初然擠出一絲笑容:「嫉妒了嗎,現在才想起姐姐的好了,那是你姐我的追求者。」
「好吧,」蕭開天想起忠叔的話,這才覺得姜初然話中有話,他抹了把臉:「那你拒絕他了。」
「武田一族的人,甲斐縣名門之一,」姜初然撇了撇嘴:「武田家族作為關東的勢力,對漢唐態度不是很好,犯不上惹這個麻煩。」
「那倒是,」見姜初然有自己的看法,蕭開天就不再繼續這個話題了,遠處的武田見到兩人親密耳語的模樣,冷著臉離開,蕭開天這才收回目光,他溫和地看著活力四射的姜初然:「一起吃飯。」
「你有錢嗎,」姜初然掩嘴笑著:「別忘了,你身上的錢還是我給你的。」
「島國流行AA制,」蕭開天聳了聳肩,無所謂地攤開手:「再說,你的我的還不是一樣。」
蕭開天說的是心裡話,對於眼前的姐姐,他還是非常看重珍惜的,要不也不會特意來到學校尋找,姜初然當然明白蕭開天的關心,只是她對蕭開天的感覺,遠遠不止於姐弟的關係。
那是一種非常難以言喻的感覺,以前的蕭開天不開竅,她還能找到能夠自我安慰的理由,但現在呢,她能拿什麼說服自己。
親情和其他感情混雜的情愫中,她立即就低下了頭,有點侷促地扭動著手提包的袋子。
蕭開天不懂這些,他今天過來的目的,是純粹確認她的安全,對於突然扭扭捏捏的姜初然,他只搖了搖頭:「走吧,我請你吃拉麵。」
上坡的附近就有一家有名的拉麵館,島國的店都很小,蕭開天兩人坐下之後,店內幾乎就滿員了。
「醬油味的一碗,」蕭開天以詢問的目光望著姜初然,後者要了份味噌拉麵後,兩人靜靜地等待著。
「你還是決定提早回國。」蕭開天率先打開了話腔:「是因為我的事情嗎。」
姜初然端起茶吞抿了口熱茶,她眯著眼睛:「其實我上一次說過,你變成現在這樣子,我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傷心。」
「我覺得是件值得高興的事情。」蕭開天要為自己辯解。
姜初然點了點頭,她最初對蕭開天的「開智」有點牴觸,但到了現在,她心中反而有了些樂觀:「是這樣的,開天,我真希望你能做到我想要的。」
「只不過,可能是太患得患失了吧,」她自失地一笑:「我不願意你出任何事情,你能明白嗎。」
「這也是我想對你說的,姐姐,」蕭開天臉上也多了些慎重:「我最擔心的人,就是你,不希望你出事情。」
「股份還在我手裡,二叔就不會拿我如何。」姜初然胸有成竹:「趙家這回能讓她過來處理你的事情,說明對你還是有所保留的,開天,你要好好把握。」
蕭開天遲疑地點了點頭,對於趙家的人他沒有接觸過,感覺不深刻,但姜初然的話他不能反駁:「你先行回國的話,等我些時候,記住,什麼東西都沒有你重要,答應我,股份不要也罷。」
姜初然微微一笑,她挑了下垂在眼眸前的碎發:「我沒有你想的那麼差勁。」
「好!」
這一頓拉麵,兩人吃的都是津津有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