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扭頭看去,只見一旁的土路上開來了一輛越野車,從車上下來了三個人。
一對年輕男女和一個穿著唐裝的老頭,老頭手上托著一個羅盤,看起來就一副大師架勢。
朱五爺看到那年輕女孩,頓時開口:「靈兒,你怎麼來了?」
小姑娘蹦蹦跳跳地跑到了朱五爺面前:「爺爺,聽刀叔說您遇到了風水上的麻煩,我就從帝都找來了錢大師,連夜回來了。」
朱五爺皺了皺眉頭,低聲道:「這是你爸的意思?」
小姑娘搖了搖頭:「我爸不知道,我告訴他我出來旅遊了。」
朱五爺嘆了口氣,神情有些哀傷:「他還是不肯原諒我啊!」
女孩也沉默了,但當即開口:「快讓錢大師看看吧!」
那錢大師則面無表情的上前,不屑地沖我開口:「你剛才是說這裡風水沒問題?」
我看著這老頭,有些詫異。
他其實也沒有說錯,因為一里之外有一座斷頭山,所以這裡確實有著一定的煞氣。
但正是因為這裡的煞氣才造就了朱五爺秉性兇狠,做事果決,方才有了如今的地位。
風水當中要適法而用,不能一概而論。
我看著這老頭,剛想開口解釋,但卻被他一聲喝斷。
「不懂風水裝什麼裝?正因為有你這樣的騙子才導致我們風水界被人如此唾棄,蒙羞這麼多年。你這樣的人,害人害己,理應天誅地滅。」
我定睛看著他,本來想好好說話的,我現在也有些生氣了,不分青紅皂白就給人亂扣帽子。
我頓時開口:「看樣子你是大師了?你傳承哪派,有多大本事,做了多少有名的風水局?不給別人解釋的機會,我看你年長不想與你一般見識,你卻在這咄咄逼人。風水不是我的本業,但並不見得我就比你差了多少,不服我們可以較量較量。」
「錢大師乃風水高人,豈是你所能比?」他身旁的年輕男子十分不滿,然後看向一旁的女孩,不滿道:「靈兒,錢大師是我動用了家裡的關係才請來的。這人是怎麼回事,你快讓你爺爺把他趕走,要是激怒了錢大師,誰求也沒用。」
那小姑娘頓時看向朱五爺,撒嬌道:「爺爺,這是怎麼回事啊?」
朱五爺看了看自己的孫女,又看了看我和錢大師,一時間也不知道如何開口。
然而這錢大師卻頓時怒了,把羅盤一揣大聲呵斥道:「我乃理氣九星飛泊派真傳,自入行至今做了一百多宗風水局。你想如何較量,我讓你輸個心服口服,拔下你這虛假的外皮。」
我眯起了眼睛,這人是理氣的傳承?
風水由許多不同的門派所組成,但粗略的分可分為形勢和理氣派。
形勢是利用附近山川河流,自然景象所擇出穴。
而理氣則是以八卦五行,河圖洛書為基本算出穴的位置。
我自小傳承的都是形勢派的風水,對於理氣可謂是一竅不通。
想了幾秒,我突然指向不遠處的一個墳包:「我們就斷那墳的後代如何,看看誰斷的准。」
有一些實力的風水大師都能通過墳頭的運勢而斷出後人的前程,早在我十五歲的時候爺爺就經常帶著我遊走於各地,斷墳頭後人的運勢。
後經當地人證實,基本不能說百分之百的把握也就百分之九十不會錯,所以我才想出這一招較量。
錢大師聽後看去,表情有些詫異,輕笑道:「觀墳斷運?有點意思。」
隨後他大步走向那個墳包前,這是一座沒有墓碑的新墳,按照這裡的習俗,一個老人死去只會挖墳不會立碑,只有兩口子都去世滿三年才會重新立碑。
想通過這麼一座墳判斷出後人的狀況,著實不易。
錢大師觀望片刻,隨即掐算一翻:「此墳落地東南,坤位入命,結合年月日時,飛星破軍,主破財傷人。此墳後人定是多災多難,重疾纏身,此人命運艱難啊!」
錢大師看向我,冷哼一聲:「我斷完了,該你了。」
我沒有依靠任何東西,只是走到那墳前看了一遍,又看了看周圍的環境,隨後深深嘆息了一口。
「乙辰位有小路交叉,孤墳無援,地勢平緩萬無所存。這戶人家只有一個後人,這後人確實是多災多難,但現在已經上吊自殺了。」
「什麼?簡直是大言不慚,此人家雖是村中,但家境殷實,有病不治選擇自殺?簡直可笑。」錢大師不屑的說道。
我看向朱五爺,平靜地問道:「五爺,如何證明?」
朱五爺頓了頓,隨即和身邊的人說了一聲,那人很快跑遠,不多時帶回來一個六十歲左右的老頭。
這老頭先是跟朱五爺恭敬地打了個招呼,五爺和他說明了情況。
隨即朝著我們開口:「這是村子裡的村長,村里人家的大事小情他都知道。」
村長很快走了過來,看到我們說的墳堆,笑了一聲說道:「周宏偉家啊!那確實,他家的情況我最了解了。周宏偉三代單傳,好不容易生下一個男孩,但這孩子從小就身體不好,前兩年更是查出了白血病。這孩子性子也要強,知道治好這病需要好幾十萬,家裡又萌生出好多事情,趁著一個晚上就上吊自殺了。周宏偉家都絕戶了。」
村長剛說完,錢大師就發出一聲驚嘆:「這……怎麼可能?人死了?」
村長十分篤定的開口:「確實死了。」
錢大師看向我,不可置信道:「你肯定知道真實情況,你是故意的。」
我聳了聳肩:「錢大師,願賭服輸,我可是第一次來這個村子。朱五爺能作證。」
朱五爺立刻開口:「是的,我作證。」
錢大師後退兩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這……這怎麼可能?我學了半輩子風水,結果輸給了一個孩子?」
我有些無奈,錢大師倒也有真本事,主要是過於古板又操之過急,對我又太過輕視,如果他認真看看,或許能算出來。
我剛想說話,錢大師就揮手打斷:「行了,什麼都別說了,願賭服輸。我輸得起。」
說著,十分蒼老的上了車,背影十分蕭條。
那男子一看,連連追趕,反倒是朱五爺對我的更加欣賞了。
上了朱五爺的車,我心中不解,既然祖墳沒事,那究竟是怎麼回事呢。
思來想去,我打算起一卦。
幾分鐘後,看著卦象,我心中大驚。
朱五爺氣運已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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