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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你這就跑了?!

2024-08-30 05:24:44 作者: 涼拌的皮蛋
  第4章 你這就跑了?!

  突如其來的炸雷,劈懵了天壇上的所有人。【記住本站域名】

  自然也包括寧玦。

  最靠近寰丘的嚴嵩最先回過神來,不敢置信的看著寰丘上的祭壇。

  祭壇上方才陶仲文所用的祭器、符籙、三牲、瓜果,已然全都成了焦炭狀。

  而那攔住陶仲文的御史,卻毫髮未損,只是呆呆的愣在寰丘上。

  整個天壇,到處都瀰漫著一股燒焦的味道。

  就在嚴嵩還沉浸在震撼中時,站在嚴嵩身後的徐階也回過勁兒來了。

  只見徐階一撩袍服,直接面朝嘉靖跪倒在地,高呼道:

  「陛下,天地動怒,此大煞之兆啊!」

  徐階的這一嗓子,喊醒了周圍所有的官吏。

  王者,父天、母地,為天之子也。

  說白了,所謂皇帝,是受膺天命,代天牧民。

  將天下萬事萬物比作一處產業,這處產業的所有者是天,而天子只是有使用權罷了。

  所謂奉天承運皇帝,即如是也,先是奉天承運,而後才是皇帝。

  這一道天雷,劈中了陶仲文的祭壇。

  這件事說小,最多也就是打了個雷罷了。

  但是往大了說,那這幫儒生可就不困了。

  此時的徐階尚未入閣,領著禮部尚書銜,這句話由他來說,最為合適不過。

  有了徐階的這句話。

  圍觀的官吏也都面朝嘉靖跪倒在地。

  只不過這一次,百官沒有山呼萬歲,而是在等著嘉靖的命令。

  本都篤信天命加身的嘉靖,在此刻也有些真的慌了神,目光登時便看向了身旁的陶仲文。

  不待嘉靖開口,只見陶仲文的身子直挺挺的僵在了原地而後「噗」的一口鮮血直接吐在了出來。

  「陛下,是臣僭祀寰丘,招致昊天上帝動怒,還請陛下治臣僭越之罪!」

  陶仲文「噗通」一聲跪倒在了嘉靖的面前,頭頂的每一根頭髮都在顫抖著。

  這道炸雷,是不是天地震怒他不知道。

  但是如果這件事情再不趕緊收場,這幫士大夫怕是就要就坡下驢,直接把自己砍了祭天了。

  陶仲文的反應被嘉靖盡收眼底。

  嘉靖也逐漸的冷靜了下來。

  這個時候絕對不能再給百官說話的機會了。

  今日祭天的場面可比平日裡御門聽政的規模要大多了。

  百官若是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來,不僅能借著天時逼著嘉靖倉促間做出決定,還能趁亂渾水摸魚。

  「君臣一體,卿之罪亦朕之過也!是朕失察!」

  「傳旨,自即日起,朕要齋戒七七四十九日,以熄天怒!」

  君臣一體,便相當於將在場的文武官員全都拉下了水。

  即便是有罪,那也是「卿之罪,朕之過。」

  差之毫厘謬以千里。

  經過陶仲文跟嘉靖的這一番對話,將方才寧玦說的話都給擇了個乾乾淨淨。

  不待寧玦回過神來。

  嘉靖便直接一屁股坐上了龍輦。

  黃錦、陸炳兩人也隨侍左右,護送著嘉靖的龍輦離開了天壇。

  「我……」

  望著嘉靖遠去的背影,寧玦整個人都懵了。

  老道士,你tm回來砍了我啊!

  一個雷就把你嚇回去了?!

  寧玦不敢置信的望著身後的寰丘,一時之間還沒能接受發生的這一切。

  直到親自走上祭壇,看清楚了地上的一片狼藉。

  這才確定了自己沒有看錯。

  賊老天!

  誰家大冬天打炸雷啊!

  欲哭無淚的寧玦近乎絕望的看向了面前的徐階。

  「恩師……學生待會是去刑部報導還是詔獄報導啊?」

  只見寧玦面前的徐階,如沐春風般慈祥的望著寧玦,捻須道:「你哪也不必去,就老老實實的在都察院當差便是!」

  抓寧玦?

  別逗了。

  這可是連天子都不敢提的事情,萬一再有什麼天雷落在京師,抓寧玦的人不就成了冤大頭成濟了嗎。

  聽著寧玦疑惑的抬起頭,朝著遠處望去。

  只見天壇遼闊的廣場上,所有的官吏都在注視自己。

  那眼神中有艷羨,有欽佩,甚至還有嫉妒……

  「寧秉憲高節啊!」

  不知是誰大喊了一聲。

  「老夫枉活五十有六,今日得見寧秉憲,死亦無悔矣!」

  喊話的官吏,大多數都是升遷無望的邊緣人物。

  無所恃,說話自然沒有那麼多顧慮。

  只不過也僅限於此了嘴,讓他們真的去死,那他們就得再掂量掂量了。

  而朝中真正的重臣,雖然無一人敢做聲,但也都是發自肺腑的向寧玦投來了欽佩的眼神。

  台階上的寧玦徹底麻了。

  胸口好似堵住了什麼東西似的。

  那天,寧玦自己一個人,在天壇沉思了許久。

  隨著百官離去,偌大的天壇也只剩下了寧玦一人。

  甚至連把守天壇的神宮監的小火者們,都沒有上前去催促寧玦離開。

  因為他們知道。

  寧玦跟那些大臣不一樣,能把話說到那個份兒上。

  說明寧玦早已將個人的生死榮辱置之度外。

  這是前朝那些冠冕堂皇的士大夫們所未有的。

  固然有楊慎父子那般百官伏闕。

  但是這些宮裡的人比誰都清楚。

  那幫士大夫個個都扯著冠冕堂皇的大旗。

  但是實際上的目的,就是為了黨同伐異。

  他們雖然也是死諫。

  但是他們在進諫時,恨不得把自己應該挑起來的責任甩的一乾二淨。


  反倒像是為了進諫而進諫。

  寧玦則不同。

  在寧玦的身上,他們看到了一種看透生死的魄力。

  那是一種極具儒家浪漫主義色彩的大義凜然。

  為弱者言所不能言,面強者寧折不彎。

  他們或許不知道寧玦是誰,從何處來,往何處去,但是他們知道,寧玦是為了誰。

  這是忠臣,是諍臣,是值得他們欽佩的「大人」!

  毋庸置疑,如果方才天子將寧玦給殺了。

  那寧玦的名字將會成為史書上嘉靖這一朝首屈一指般的存在。

  嘉靖是清醒的,沒有成全了寧玦。

  寧玦是崩潰的,因為寧玦打死也沒想到,在嘉靖朝想被皇帝處死竟然會這麼難。

  別的朝代多是靠恩威治天下。

  嘉靖這個老狐狸則是真正的用帝王心術治天下,朝堂的格局在嘉靖的眼裡,就好似一張張的大網,嘉靖只需要控制最前面的幾個人便可以掌控整個天下,而寧玦壓根就沒有多少機會去讓他親自下詔來處死自己。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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