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道法高深
「望氣?」
朱希忠的眼神中泛出些許智慧的光芒。【,無錯章節閱讀】
「對啊!我讓陶神仙給我望望不就得了!」說著,朱希忠便興奮的拍了拍高忠的肩膀道:「高公公,還得是您啊!我現在便去找陶公公望上一望!」
終究是武勛,自幼習武的朱希忠這兩巴掌險些將高忠拍進地里。
不待高忠反應過來。
朱希忠便已然興奮的跑回了廠直房,交卸了甲冑換了身袍服出來。
「高公公,您送佛送到西,代我當一日差,我這便去找陶神仙去了。」
說罷,朱希忠一拱手,便直接牽著馬朝著午門的方向跑去。
自成化朝汪直開了宦臣掌兵的先例後,宿衛紫禁城的大權其實就已經被御馬監控制了,朱希忠在這裡當值,也就只能看個大門,絕大部分事情本身就需要高忠來處理,高忠也樂得做個順水人情,直接放了朱希忠曠工。
出了宮的朱希忠直接上馬,而後便直奔真人府而去。
這座真人府,是嘉靖特意為陶仲文所建的,建成之後,還撥給了陶仲文校尉三十人以供淨掃。
待朱希忠翻身下馬,不料卻被那門口的校尉攔在了原地。
「你們幾個小兔崽子瞎了?當年還是老子挑你們來當值的!」
那校尉不敢與朱希忠直視,只得低頭道:「成公,真人有令,自昨日起陪君父齋醮七七四十九日……閉門謝客了。」
朱希忠的眼睛瞪得溜圓,用食指指著自己高聲道:「我是客嗎?!我是純一子啊!我跟陶神仙是同門師兄弟,四捨五入就是親兄弟!算不得客,開門!」
說罷,朱希忠便要往真人府里闖。
把守府門的幾個校尉好說歹說才將朱希忠攔在門外。
「成公……」
「叫純一子!」
校尉哭笑不得的看著自己的這位老上級,哀求道:「起碼您容卑職去通稟一聲吧。」
聽到這裡,朱希忠才心滿意足的鬆了口氣。
「去吧,告訴陶神仙,今天若是見不到他,我朱希……純一子便要站死在這真人府外了!」
校尉一拱手。
「喏!」
真人府廳堂內。
雖然僅僅過去了一夜時間,但陶仲文的臉色已然明顯憔悴了不少。
「老神仙,純一子府外求見。」
校尉拱手站在廳堂外,陶仲文疑惑抬起頭,不解的問道:「純一子……是何方道友?」
校尉的嘴角明顯抽搐了兩下。
「是成國公在府外求見。」
聽到這裡,陶仲文的老臉登時便拉了下來。
「不見!貧道不是說了嗎,要陪天子齋醮七七四十九日!」
「可是,成國公說您不見他,他就不走了,要在府外站到您見他。」
陶仲文的臉色愈發難看了起來,不過陶仲文倒也不敢真的讓朱希忠在外面站著。
朱希忠若是真站四十九天,那堂堂成國公不就成了給真人府看大門的了嗎?
這要是讓那幫御史們知道了,朱希忠不在大明門當值,跑到真人府站崗,非得把嘴皮子噴卷邊了不可。
「請成公進來吧。」陶仲文的臉上浮現出了幾分無奈。
不多時,朱希忠便大步流星的闖進了真人府,一見到陶仲文,朱希忠便直接跪倒在香案前的跪墊上。
「老神仙救我啊!」
陶仲文一臉生無可戀的看著朱希忠。
「成公身為勛戚葵首貴不可言,貧道何德何能,焉能救之?」
朱希忠哭喪著臉說道:「陶神仙道行高深莫測僭祀寰丘,尚且降下天雷,我這可是足足祀了……」說罷,朱希忠便掐著手指頭算了起來。
「我足足祀了寰丘二十一次,方澤一十一次,這三十二道雷落下來,我焉有命在啊!」
聽到朱希忠的話,陶仲文恨不得將香爐直接叩在朱希忠腦門上。
這能是一回事嗎!
「成公說笑了,您這不是沒事嗎?」
「損陰德我也受不住啊!您知道,我這人從小就怕鬼,子時總容易起夜,尿急了還容易眼冒金星,您可不能不管我啊!」
不只是怕鬼這麼簡單。
嘉靖一朝,算上陶仲文,攏共有三個人替天子祭過天。
陶仲文被雷劈了。
郭勛莫名其妙的死在牢里了。
就剩一個朱希忠活蹦亂跳了。
朱希忠焉能不慌。
聽到朱希忠的擔憂,陶仲文的心中不由得萬馬奔騰。
你睡覺前少喝點水,撒尿的時候憋著點不就得了嗎!誰家好人使上吃奶的勁兒撒尿啊!
陶仲文猛地一拍腦門。
「成公,休要再說了,貧道已然知曉了!」
朱希忠的聲音也隨之戛然而止,只見陶仲文從懷中掏出了一道紫色的符籙,三兩下迭成了一個三角。
「成公,這個符籙你且拿著。」
朱希忠登時便如獲至寶的接過了符籙。
「老神仙,這,我拿著就成了嗎?」
「不成!你需將其置於左袖之中,切記切記,不要弄丟,日夜隨身攜帶!」
「好,我明白了,光帶著就行了嗎?」
「自然也不行!你拿著這符籙,面朝……」陶仲文掐指一算,而後繼續道:「出我真人府,面朝南,閉上眼,千萬不要回頭,先數三十六人,而後立刻轉身朝東,走七步再數七十二人,那第七十二人在你身旁路過的,便是能助你的貴人!」
「成公乃天潢貴胄,貧道幫不了你,唯有那命中貴人,方能救成公啊。」
說罷,陶仲文一甩浮塵,輕頌了一聲道號。
「福生無量天尊!」
朱希忠小心翼翼的將符籙塞進袖口,而後疑惑的看著陶仲文問道:「可是陶神仙,我……我閉著眼,咋數啊!」
陶仲文明顯一愣,沉吟良久後才開口道:「找人代數,最好是與成公有機緣之人。」
朱希忠猛地一拍大腿,而後憨笑道:「這不巧了嗎老神仙,您府上這三十個校尉,都是我的老部下了,我讓他們數成嗎?」
陶仲文緩緩的閉上眼睛,幽幽的說道。
「機緣如此,自然甚好。」
「那,老神仙,我那貴人長啥樣啊?」
「不可說。」
「那是男是女總能說吧?」
「天機不可泄露,成公難道要貧道再遭一次天譴嗎?」
見陶仲文都這麼說了,朱希忠自然不好繼續追問,而後便小心翼翼的捧著符籙跑出了真人府。
聽到朱希忠的腳步漸漸遠去,陶仲文這才堪堪鬆了口氣。
坐在不遠處的陶世同疑惑扭過頭來。
「爹,您這是何門術法啊?」
只聽陶仲文高深莫測的悠悠道
「我編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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