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完後揚長而去,葉穗卻如墜冰窟。【無錯章節小說閱讀,google搜尋】
什麼叫跟江潮團聚,難不成他被人發現了?
身子搖搖欲墜,保護她的小年輕眼疾手快扶住她。
葉穗像溺水般抓著唯一的支撐,「剛剛他同伴說了什麼,你聽到了對不對?
江潮到底怎麼了?」
葉穗狀態不太好,像拉扯到極限的橡皮筋,下一刻就要斷掉。
他輕嘆口氣,也無法拒絕,「那人說江潮落網了,不過你別著急,即使上軍事法庭,他有那麼多戰功,不會判死刑的……」
這是什麼新型安慰人的手法,不判死刑……
一天內情緒起伏波動太大,葉穗沒調解過來,身子一軟,直愣愣暈過去了。
即使在昏迷中,悲傷的情緒也沒放過她,跟墨汁一樣的黑暗裡,她腦袋走馬觀花般,掠過好些畫面。
是相遇那晚,他從固若金湯的監獄逃出來,鋼絲網上一躍而下時正好落她跟前,跟她打了照面。
那時把他當成逃犯,奪路而逃還不忘大叫,後來二人一起滾到草堆里,他壓在自己身上,灼熱的呼吸無比燙人。
有認識不久後,她有次醉酒,是他背著自己在暖橘般路燈照射下,走過鬱鬱蔥蔥梧桐樹。
以及她在監獄解密成功,副監獄長飲彈自殺,被嚇壞的她昏迷多日,醒來時看見他側在床邊,目光中無意流露出的擔憂跟憐惜。
結婚、懷孕,知道高考成績他為自己開心的一幕幕,都浮光掠影般閃過。
不知不覺,他已經這麼重要了。
再度感知到外界動靜時,已經不知道過去多久了,眼皮像被膠水粘上,怎麼也睜不開。
靜謐中,房門吱呀一聲響,幾個陌生人的交談在遠處響起。
「她這是什麼情況,睡了這麼久,用不用再把醫生請來?」
「不用吧,剛才人家不是說了,就是輕微中暑,外加情緒起伏太大,得修養?」
「那暈過去,應該不會對腦袋造成什麼不可逆的損傷吧?」
「八成不會,不過不是說過,江潮的消息得瞞著她,誰多嘴在她跟前說了……」
聽到江潮名字,混沌的腦袋歸於清明,當喋喋不休的聲音越來越大時,她終於睜開了眼。
眼下是陌生的環境,二十平米左右的屋子,除了張床跟八仙桌外,再沒其它。
床尾處正好是窗子,此刻枝繁葉茂的梧桐樹,幾乎把屋外的視線,全遮擋住。
幾步開外地方,站著四個上了年紀的老頭兒。
葉穗戒備地望向對方,甩甩腦袋,好讓自己更清醒。
她剛坐起來,對面幾人就爭先恐後上前問著她身體怎麼樣了。
估計聽說她醒了,屋裡大步流星走進一中年男人。
葉穗見過他,不就是那次連環考驗她的,那個國防領導?
眼下他穿著軍裝,肩膀上的麥穗閃閃發亮,把看猴似的老專家們推開,跟她解釋了下現在什麼情況。
葉穗暈倒後,小年輕六神無主,跟上級報備了下,直接把人送到都沒聽過名字的秘密基地。
葉穗對此不感興趣,穿好鞋子就要走,但還沒摸到門把手,國字臉男人就道,「江潮被抓,以後你跟家屬的日子會很難過。
要不要加入科研團隊裡,一旦加入進來,你會有軍銜,還有專人保護,將來你的孩子也不會有任何不好的案底。」
他每一句都在蠱惑,葉穗現在哪還關心自己的前途跟退路,婉拒好意後就要出去。
幾個老人家都是參加秘密研究的老學者,也是上次實地考驗過她的前輩,捨不得好苗子,一個勁勸他再想想。
葉穗心意已定,但到門口時,突然問了下國字臉長官的具體職位。
得知他是國防科委戰備室的領導,心中動搖,思考片刻後道,「國防這塊兒,你話語權是不是很重?」
男人好似不解她為何會這麼問,但還是配合點頭。
「還能說的上幾句話,怎麼了?」
葉穗心裡天人交戰,許久才下定決心般,「做個交易,我可以去任何一個艱苦的科研單位,也能奉獻我的餘熱,但作為回報,你要幫我一個忙。」
男人挑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葉穗堅定道,「我要保我丈夫性命,不管他要面臨什麼懲罰,但你們要給他一個解釋,證明自己的機會……」
「成交!」
葉穗稍稍鬆口氣,在背後緊握住的拳頭悄然放開。
及時要走上同上輩子不同的路,她也無悔,就是這不知江潮,現在怎麼樣了。
葉穗心事重重,自然沒有發現那個最高領導,眼底一閃而過的狡色。
…………
河堤楊柳隨風舒展身姿,半截柳條垂在水面上。
倒影,以及岸邊滿是綠意的草叢,不知名的野花,相互輝映,造就了難得美景。
這麼好的風景,卻被突然多出的公安打斷。
瞬間多出好些黑乎乎槍口,指著的對象,自然是如今潛逃在外的罪犯,江潮。
卓強盛趕來,看見他手上拎著的包兒,如釋重負,對了,這就是裝著密信,被女特務寄存在這裡的東西。
「放下手裡的東西,停止反抗,雙手舉在頭頂上,江潮,你已經被包圍了。」
他現在身上沒武器,卓強盛才不怕他,大喊了好幾句,見他雙手高舉,這才嘖嘖稱嘆。
這麼周密的計劃,隱藏這麼深的特務,他竟都能抽絲剝繭,挖出真相。
換成自己,如果只是眼下這點證據,他查幾年都查不到特務身上。
更何況要靠一個平平無奇的寄存牌,就在諾大的首都,找到了密件藏處。
這也證明,他當初在公安局裡面的平庸,全是裝出來的。
不可否認他能力強,但這又如何,還不是落到眼下這個地步?
抓到他,自己所有的罪責就消弭乾淨,正好,江潮也能嘗嘗,替罪羊是什麼滋味兒。
但就在他降低戒備,舉槍到他跟前拿證據時,江潮突然像個獵豹似的,突然發難,他兩三下就卸下他的槍。
動作又快又颯,這些幫手還沒反應過來時,槍已經易主不說,連頭兒也成了人質。
「都不許動,把槍卸了,不然我崩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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