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晚上鬧出這種動靜,他還以為是哪個小毛賊膽大包天,看空置的院子住人有利可圖,卡點來偷東西呢。【,無錯章節閱讀】
小心翼翼把枕在自己胳膊上,睡正香的媳婦,放回枕頭上。
順手撈起掃地笤帚,猛地扯開門,這會在院兒里不遺餘力鬧出動靜,敲窗戶的,不是什么小毛賊。
是在月光下眼珠發亮的金雕。
它當時跟胡光華的車一起來的首都,救完人就不見蹤跡,畢竟不是圈養生物,也帶著野性,大家就沒刻意去找它行蹤。
誰知竟大晚上的自己回來了。
見主人沒出來,鍥而不捨地用尖喙琢窗戶,許久沒見,這玩意蹲著都有半人高,殺傷力也強。
不是幾個月前拎脖子就能甩掉的存在。
好言好語跟它商量,說是葉穗太累了,現在沒精力陪它玩。
月光下黑到發亮的鷹眸直勾勾落在他臉上,估計是聽懂了,又拿爪子往前扒拉了下。
金雕是個講究有原則的寵物,每次回家都不空手,帶來的不是野雞野鴨,就是比手臂還長的大魚。
這次也不例外,地上扔著亂跳的魚,以及沒斷氣的野雞。
黑虎跟乖乖被這邊動靜吸引,圍著它們轉個不停,口水直流,江潮把魚敲暈放進冰箱。
野雞還沒斷氣,綁住腳拴住嘴扔到牆根。
他倒不擔心倆狗子夜裡吃了,葉穗養的動物各個都快成精,一頓飽跟頓頓飽,它們還是能分清的。
處理好這些,他回屋兒抱媳婦睡覺,太久沒這麼安穩睡過,再睜眼時,天已經大亮。
睡的太好,醒來後一時反應不過來自己在哪兒。
他撓撓頭髮,穿好鞋子出去,剛跨出門檻,就同院子裡的丈母娘打了照面。
「葉穗說你難得睡個好覺,讓我別喊你,醒了就快洗漱,早飯都做好了,做的你愛吃的韭菜盒子。」
在院裡沒看見葉穗,他又問人去哪兒了。
「趁著今天涼快,她帶著玉州在周圍轉轉,認認路,昨晚是你處理好的雞跟魚的吧?中午是想吃紅燒魚,還是燉魚?」
江潮在吃食上一般都不挑,只說都行,讓葉穗回來後定奪。
他隨便搞了下個人衛生,就要出門找葉穗。
還沒出胡同呢,就跟牽著兩條狗的葉穗打了個照面。
黑虎脖子上掛著個竹籃,裡面不知道放了多少東西,走起路來叮鈴咣當。
黑虎如此,乖乖自然也不能倖免,脖子上套著個小包袱,走一步甩三下。
偏偏它們不當回事,能幫上主人忙,不知有多光榮,步履矯健,背脊挺直,搭配油光水滑的皮毛,簡直百分百回頭率。
「怎麼買這麼多?」東西都被狗子拿著,他連表現機會都沒,打量半天才接過狗繩。
「昨天答應胡玉州做披薩,正巧昨天胡光華給了好些外匯券,加上離友誼商店不遠,我就買了點原料。」
說話功夫進了家,雖說她媽已經準備好了早點,但他們都是第一次來首都,葉穗就想著來一趟不容易,四九城的這些早點,也得嘗嘗。
買了豆汁、焦圈,豆腐腦,本以為大家都喝不慣豆汁兒,沒想到倒合了她爸的胃口。
胡玉州滿腦子都是披薩,早飯都沒吃幾口,葉穗見人可憐巴巴的,吃了倆煎餅盒子,就去幫忙了。
披薩麵餅是早上醒來後,就和好了,普通麵粉、油鹽糖,酵母水,夏天天熱,沒多久發酵出蜂窩狀就行。
李紅英現在面點做的不錯,也好奇讓小孩兒這麼著迷的外國東西,是什麼做法。
看見閨女這一番操作,還笑著說,外國人吃的東西也沒啥稀奇,這不就是他們吃的麵餅嘛。
一席話逗的葉穗忍俊不禁,不過想想話也沒說錯,這霍霍麵粉的手段,真是大同小異。
從友誼商店那邊買來芝士,罐頭甜玉米,一些臘腸,沒買到披薩醬,就拿現在最好吃的西紅柿自己做。
綿軟汁兒多自然成熟的西紅柿剁碎,加了點白糖,一丟丟鹽,熬成醬汁備用。
這洋玩意也好做,麵餅上拿叉子弄出窟窿眼,抹上一層這自己做的番茄醬,一層玉米、一點跟白糖拌在一起的黃油,一層臘腸。
一點午餐肉碎末,以及少許的青椒丁。
放到預熱後的烤箱裡二十分鐘,家庭版的披薩就出爐了。
一開始李紅英還在想,就這麼簡單的玩意,咋能讓小孩兒這麼著急,但隨著時間推移,烤箱裡傳來芝士跟黃油融化的香味後,終於理解了。
新鮮出爐的披薩,香味引的狗子都流哈喇子,剛出來葉穗就切成幾份,分給家裡人。
小屁孩不怕燙,狼吞虎咽的吃著,黏在手上的醬汁都不放棄,舔個乾淨。
葉穗以前留學時可沒少吃這玩意,現在跟她媽一樣,吃個稀罕。
但喝的慣豆汁的翁婿倆,對這種又奶又甜的東西絲毫不感冒,嘗了一嘴就放下了,那神情分明在說,這又沒韭菜盒子好吃,幹啥期待成那副模樣。
口味千差萬別,不愛吃也不勉強,看著倆狗子饞的直流口水,葉穗也就把他們吃一口的披薩,給它們吃了。
這麼一來,它們也算是開了洋葷。
胡玉州吃完沒過癮,葉穗就又再烤了一個,中午飯得早點做,一會兒還要去醫院看望病號。
早上江潮在郵局給醫院打過電話,說是賀佑已經清醒了,現在也可以正常吃飯,但當時吸入太多髒水,醫生建議還是吃點清淡容易消化的吃食。
那些發物不要吃,還是要吃些蛋奶瘦肉之類的蛋白質,促進傷口癒合。
正好,昨晚金雕送來的野雞,正好派上用場,處理好剁成塊兒的雞肉,加了些枸杞熬成雞湯,又素炒雞蛋黃瓜,煮了些皮蛋瘦肉粥。
到醫院後,跟醫生見了面兒,醫生說他體質好,術後沒有併發症,很是幸運、
親耳聽見,葉穗才算鬆了口氣。
賀佑病房裡,有好些水果跟麥乳精,都是同事還有領導們送來的,見他們來了,強撐著的賀佑打起精神,跟二人打招呼。
葉穗環顧了室內,並沒有看到阿米娜,問了下鞍前馬後的胡光華,他也說不知道。
還低聲跟她解釋,「人家昏迷時候,在病床旁寸步不離,眼淚跟珠子似的往下流,現在清醒了,倒找不到人了。」
「估計是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吧。」
胡光華看出來葉穗想見她,自告奮勇去找人了。
這姑娘不放心他,肯定就在周圍徘徊,事情果然如此,胡光華走後五分鐘都不到,她就低著頭進來了。
這會已經過了禁食時間,看見許久沒吃東西的賀佑,飢腸轆轆的樣子,葉穗招呼人先吃飯。
但眼下啥情況呢?
病號一隻手輸液,一邊肩膀受了槍傷,他倒想自給自足,可惜心有餘而力不足。
葉穗瞅准機會,往前推阿米娜,「賀佑吃東西不方便,你幫幫忙……」
賀佑上身包著繃帶,是沒穿衣服的,流暢的線條勾勒出肩寬腰細的身形。
小臂線條勁瘦精悍,在聽到葉穗的提議後,忽的緊繃起來。
微微上挑的眼眸,就這麼盯上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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