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這會兒像是大學剛談戀愛那會兒，兩隻腳輕輕在水中碰在一起，晃蕩著。
張宇則是反駁著說。
「不是，對於一個陌生的女人說這句話就是變態，但是對於自己的老婆說這句話毫無疑問就是忠誠專一的好男人啊。」
蘇雲兮覺得他這話好像有幾分道理。
「那你這麼說來，聽起來倒像是純愛了？」
張宇點頭。
「嗯，自然是了。」
蘇雲兮偏頭啐了一口。
「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她控制著自己的腳，輕輕踩著張宇的腳背，然後慢慢滑上他的小腿。
兩個人洗澡都不止一次了，但是泡溫泉倒是頭一回，讓她覺得有些新鮮。
兩個人在一起，做更多以前不會做的事情，讓她覺得很喜歡。
尤其是比起最開始的不安，這種時候總會讓她覺得很是幸福。
蘇雲兮有些歡快地問。
「宇宇，怎麼樣，和美少女一起泡澡的感覺？」
張宇下意識就說。
「老婆你跟我一樣二十……」
他話還沒說完，就感受到了一股殺意。
蘇雲兮兩個眼睛剜著他。
你要是敢說年齡我今天就哭給你看！
再說了，那還不是因為現在只有成年人才能談戀愛，不然我也可以是十七歲的。
蘇雲兮銀牙輕咬。
「女生的年齡和體重都是不可以說的，不許說，真是的，老公幹嘛這麼粗神經啊。」
張宇立馬糾正了自己的言辭。
「和我的美少女老婆一起泡溫泉真是太棒了，實在是太開心了。」
他這話說出來，聽起來倒是有點陰陽怪氣了。
不過張宇說的也是真心話。
和蘇雲兮一起泡溫泉是個比想像中更有意思的事情。
水面上的白里透粉的肩膀，濕漉漉的發尾，微紅的臉，裹著浴巾的身姿，輕輕晃動的水面。
在這夜色裡面顯得是那麼美好。
當然，除去這些。
不大的溫泉，更是讓兩人之間的距離更近了。
只是他說的太沒感情，聽起來就像是在說反話。
蘇雲兮以為他在說敷衍自己的話，冷哼了一聲。
「沒意思，都不是真心實意的。」
張宇則是挪著自己，到了蘇雲兮旁邊。
他自然地伸出自己的手來，攬住了蘇雲兮。
蘇雲兮感受著他突如其來的動作，身體僵了一下，轉念又想。
老夫老妻的，這種還有什麼不習慣的？
好吧，還是覺得有點怪怪的。
她縮了縮腦袋，又把頭埋到了水裡面，開始「咕嚕咕嚕」的吐氣泡。
被自己喜歡的男人在溫泉裡面攬著，光是這幾個字想一想就會覺得有些害羞的程度，可她也不是不經人事的小姑娘了。
各種花樣也算是玩了個遍，怎麼偏偏在這種時候就覺得有些羞呢。
真就是理論拉滿，實戰起來就露怯了？
在蘇雲兮看的小說漫畫裡面，各種東西都見過了，不管看什麼，都會覺得，啊，這個真香。
可是代入實際，落到自己身上的時候，總會覺得有點奇怪。
果然還是紙上得來終覺淺，親自試過才知道。
張宇看著蘇雲兮的樣子，放在平時，他其實是不太會主動伸出手來攬住她的。
兩人現在結婚證也領了，該做的也都做了個遍。
但做什麼事之前，還是會相敬如賓。
「您好，您覺得今天怎麼樣呢？」
「我覺得今天天氣非常不錯，夜色正好。」
總之言語和行動始終帶著一點這樣的感覺。
哪怕沒有了「謝謝」、「對不起」，這種相敬如賓還是存在兩人之間。
張宇這會兒主動攬住她，也算是一種進步了。
「我超級真心實意的。」
蘇雲兮的腦袋又從水裡面探了出來。
「真假？那你剛剛說得那麼冷冰冰的。」
張宇沉吟片刻。
「可是，我不是一直都有點冷冰冰的嗎？」
我不就是這種性格嗎？
蘇雲兮想了一下。
好像還真是豁。
可能是最近讓自己家老公當小弟弟當多了，自己也有點忘記了他本質上是個說不出什麼話來的悶騷。
蘇雲兮往右邊看了一眼，張宇的手正攬著她露在外面的肩膀，而且指尖還有點不老實，讓她的心跳得有些快。
她輕咳一聲，強裝鎮定問。
「那你現在什麼感覺，我的問題是不是太多了，我發現自己好像特別喜歡問你一些什麼體驗過後的感覺。」
張宇思考了一下。
「挺好的，不過，你是想我回答的正經點，還是不正經點？」
蘇雲兮兩隻腿並在了一起，雙手放在了膝蓋上，覺得更羞了。
「嗯……那你就兩種都說一下，正經的和不正經的都說。」
張宇便解釋起來。
「正經的就是，和我家老婆泡溫泉真是太幸福了，更親近了。」
蘇雲兮低著頭問。
「不正經的呢？」
張宇猶豫了一下回答。
「泡溫泉有點素了。」
蘇雲兮轉過來羞惱地瞪著他。
「你不覺得我們的頻率有點太高了嗎！再說了，這是旅遊第一天欸，旅遊第一天欸。」
張宇有些意外。
「明明你平時比我更……」
張宇想說明明你平時比我更積極，話說到一半，看著蘇雲兮輕輕咬牙，閉嘴了。
蘇雲兮轉過頭去。
「好吧，我只是覺得這樣的話，明天的計劃可能會泡湯了。」
倒也不是不願意就是了。
不如說，完蛋了。
腦袋裡面只有澀澀了啊！
沒救了。
她站起身來。
「那我先去沖個澡……你別泡太久，泡暈了。」
蘇雲兮先去洗了澡。
然後張宇也沖了個澡。
兩個人換了一套睡衣，躺在了床上。
房間內的燈已經關上了，兩個人抱在一起親吻著。
身體還殘留著溫泉的感覺，熱熱的，水波似乎還在胸口晃來晃去。
兩個人緊緊地抱在一起。
蘇雲兮感受著張宇的嘴唇，手指輕輕在他背後遊走。
有的情侶結為夫妻漸漸彼此就生厭了，連接吻都變得討厭起來。
可是，怎麼自己就沒有這樣的感覺呢？
蘇雲兮想著，好像怎麼親吻都不夠，而且，只是親吻，似乎也不夠。
唇分。
張宇起身，想要去包裡面拿東西，蘇雲兮卻是拉住了他。
張宇愣了一下，對上了蘇雲兮的雙眼。
她輕聲說。
「沒事的，不拿那個……也沒關係……」
張宇，難得的，腦袋燒了。
「那，有了怎麼辦？」
蘇雲兮抿了抿嘴唇說。
「嗯，生下來不就好了，反正也決定要小孩了不是嗎？」
張宇頓了很久，看著蘇雲兮問。
「那，你想做的事又要怎麼辦？」
蘇雲兮「欸」了一聲，沒想到張宇會問這件事，她頓了許久，又低下了頭，輕聲說。
「我覺得，現在這樣就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