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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上弄笛!」
這一次,是林平之先出手。
因為陳雲飛已經頓悟臻至大成境界,他也不敢托大。
長劍在他手中橫舞,化成一道道殘影劍罡,衝鋒碾壓過去。
敵不動我不動,敵動我尋其缺陷,擊其命門。
這便是絕頂高手之間的對決。
一呼一吸,一劍一步…都有可能成為時機。
只要你出手,便會露出缺陷。
無論是劍道再怎麼高明的劍聖,都會有缺點。
他能將缺點無線減弱~但是絕對不能消除。
這是陳雲飛頓悟的結果。
其實也是如此,若是他沒有遇到林平之的話。
林平之劍壓而上。
陳雲飛本想抓住機會,給予反擊。
可誰知道…無論怎麼看,怎麼破解,都無法找到破招之道。
「為何沒有弱點?」
眼看著江上弄笛殺至眼前,居然還是看不出。
無奈…只能出劍,以江上弄笛相對。
同樣的招式,同樣的手法,那就只能看誰的劍術更加精妙,看誰更先犯錯誤。
「鏘~」
才將將相碰。
一道劍崩。
陳雲飛露出破綻。
眼看著要被擊中。
太快了,他找不到對手的缺陷,不代表林平之找不到他的缺陷。
陳雲飛不得不使用其他招式…
「群邪辟易!」
見陳雲飛使用群邪辟易,林平之緊跟著也變了招。
然後…又重複了剛才的一幕,雙方之間,剛開始還能維持對轟…可過一會,總是陳雲飛先露出破綻。
之後便是:
「花開見佛!」
「掃蕩群魔!」
「萬眾服誅!」
…
每一招一式,都是一樣的結果。
陳雲飛越來越心驚,越來越恐懼。
兩人鬥了幾百個回合後。
陳雲飛落敗。
他居然一次缺陷,都找不到。
這…
讓他有點喪失信心。
其實,不是他的劍招不完美,而是他遇到了林平之,換做其他人,對手或許早就輸了。
「我輸了!」陳雲飛艱難地吐出這三個字。
一天之內,輸在同一個人手上兩次,還都是慘敗!
這說出去,有點難以啟齒。
「其實,你已經很不錯了。」林平之真心稱讚。
不過陳雲飛只以為對方在安慰他,並不以為然。
「不用安慰我,你的劍招太過於精湛,我竟一點破綻都找不到…我不信世界上真有無缺劍法,但是這一點…至少證明你的劍道境界,遠遠在我之上,你把破綻隱藏得極好,讓我一點也看不出來!」陳雲飛這下,對林平之的劍道,更是心服口服。
不過他也有一些不解…
第一次和林平之對轟時,明顯感覺到對方出劍還比較生疏,雖然沒有看到破綻,但是就是給人一種生疏之感…這是怎麼回事?
當然,隨著時間的推移,這種感覺也都不見了。
「今日你的劍術對我幫助很大,非常感謝!」
你的劍術,對我幫助也很大。
林平之心中也有同樣的話。
他沒有和人真正餵過招,因為林震南之流根本不是他的對手,更何況其他人?就算是敵人,也只能被一劍秒殺,今天陳雲飛…真正給他實踐的機會,讓他的劍術,更加成熟,更有實戰經驗,而不是僅僅停留在模擬中。
「彼此彼此!」林平之道。
「你的劍術很不錯,很可惜遇到了我。」
我的劍術,真是無缺劍法。
「哎~!」陳雲飛對這樣的恭維卻是很尷尬。
輸就是輸!
「我輸得心服口服,閣下不用安慰我!」
「雖說閣下或許並不需要我保護,可是請允許我保護福威鏢局十年吧,如此我這兩恩一仇,也算了結。」陳雲飛道。
「這大可不必!」林平之拒絕。
「你這之前總說一仇一恩,其實我並不認同。」
「你說的一恩,是因為我林家曝光辟邪劍譜才讓你血刃仇敵,這不算恩…這只是一種緣分,我林家曝光辟邪劍譜,不過是想讓天下武林共妍此神功,別因為辟邪劍譜,而對林家產生覬覦之心,你能得到…那是你的機緣,我林家也並非成心助你!」林平之道。
「至於那一仇?純屬無稽之談!」
他直接抨擊。
「我又沒讓你練,是你自己選擇練的,關我吊事!」
陳雲飛:……
「還有你後面說的那一恩,可別…你能在我話中劍里獲得頓悟,那是你自己聰明,坦白講…我也從你那裡學到了很多東西,扯平。」
林平之把話說明白。
他做事,一向求問心無愧。
不想欺騙陳雲飛當林家的守護者十年。
「所以…你趕緊走吧,無需心有芥蒂。」
陳雲飛實在沒想到,林平之會直接趕人。
自己現在劍法大成,別說一個小小的鏢局,隨便放在江湖上任何一個門派,說要做他們門派十年守護衛,他們絕對會喜笑顏開。
不管是正道魔道,都是如此。
不過想想也是,林平之如此劍法,確實不用自己保護。
「請允許我留在林家吧。」陳雲飛道。
林平之不把對自己的恩放在心上,但是自己卻不能無視。
若是讓他昧著良心無視,他會於心不安。
此子…也不是什麼奸邪之徒。
他內心,也有問心無愧的形式準則。
有仇報仇,有恩報恩。
仰無愧於天,俯無愧於地。
「我說得已經很清楚了,天下很大,江湖也很精彩,何必要在福威鏢局浪費十年青春?」林平之不想收下這人。
若是之前,可能他會需要,現在嘛…
自己不需要護衛了。
他和陳雲飛也不熟悉,貿然放在身邊,不好。
很多秘密都怕被他發現。
「好了,天色不早了…就此別過吧,祝你能成為劍道大師!」林平之擺了擺手,轉身…留給了陳雲飛一個大大的腦袋。
若是之前,他肯定不敢把後背留給陳雲飛,現在卻不怕了。
不是信任。
而是陳雲飛對他造不成威脅。
陳雲飛恍然如夢。
就這麼結束了?
要離開福建,繼續去闖蕩江湖?
可…內心不安是怎麼回事?
他無法做到問心無愧。
待到林平之的身影已經消失在樹林,他才扯著嗓子道:
「林兄,有些事…你可以不要我做,但是我不能不做…陳某不才,但問心無愧四個字,還是能做到的,十年之約…陳某自行履行!」
已經走出去很遠,都已經看不到陳雲飛的身影,才聽到他這話傳來。
林平之搖了搖頭:「隨你的便!」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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