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諒

2024-08-30 06:26:37 作者: 喜馬拉雅種貓
  顏瀾出生於春暖花開的四月,他是春天出生的孩子,浪漫且溫柔,如同四月的春風。記住本站域名

  在四月底他終於出了劇組,和魏逍帶著兩個狐狸崽子去了英國小住幾天。孩子們嚷嚷要去看水族館、坐過山車,顏瀾和魏逍便答應了他們,背過五首詩再去。

  結果這倆孩子在獎勵的刺激下,真背下來了。

  小紅和小白被很有品味的魏逍打扮的十分帥氣,開心地抖著耳朵上的毛,在餐廳里不停地搖著尾巴。

  「宏宏,你把尾巴藏藏。」魏逍色厲內荏,「公眾場合不能這樣露尾巴。」

  「是的呀,小狐狸會被抓走燉湯。」

  顏瀾正在給小白切牛排,小白趴在他身邊,睜著圓溜溜的大眼睛看著盤子裡的牛排,他白且瘦弱,也很乖,是個很靦腆的孩子。但小紅不一樣,小紅很皮,總是和小白搶玩具、搶零食。小紅體壯力大,小白根本搶不過小紅,不過兩隻狐狸相處的也算融洽。

  但其實小紅在家外很護著這隻小白狐狸。已經成為全幼兒園霸主的他,腳踩著無數蜥蜴妖、狼妖、甘蔗妖、老鷹怪……對外宣稱這隻小白狐只能他一個人欺負,其他人都不能欺負他!

  「瀾瀾哥哥都不給我切。」宏宏傷心地瞥過頭,「我傷心了,嚶嚶。」

  「你叫聲爸爸我聽聽。」顏瀾被小紅搞得很想笑,故意逗他,「我還沒聽過你和小白叫我爸爸呢,倒是叫了魏逍好幾次。」

  「哎呀,瀾瀾哥哥你還小嘛。」宏宏說,「怎麼能叫爸爸呢?」

  「小也是你爸。你管魏逍叫爸,我是他老婆。」

  顏瀾身邊的小白輕聲喊了一聲「爸爸」,顏瀾心情瞬間極好,他揉了揉小白髮頂的白耳朵,說道:「你乖。」

  小紅面紅耳赤地喊了一聲:「瀾爸。」

  顏瀾笑得眼淚都要飛出來,魏逍把給顏瀾切好的牛排還給顏瀾,自己又去切下一份。

  顏瀾的日程很忙,孩子大多數時間都是魏逍在養。顏瀾對此也有點愧疚,但魏逍覺得這很正常,他說孩子再多他也有精力和金錢養,讓顏瀾別太在意,專心做自己的事情就好。

  當晚,他還和顏瀾討論了一下為什么小狐妖是公的就生不出小狐狸崽崽這種愚蠢無聊但在某些時候十分色氣的問題。

  顏瀾第二天一早渾身酸痛地背劇本——是的,他馬上就要進下一個劇組了,只有一周的準備時間。

  魏逍這回是真的感受到了做一個知名演員的家屬……不容易。知名演員的生活,也是相當不容易。

  吳妮來b市接顏瀾的時候,碰巧看到了兩個狐狸崽子小正太來看門。小正太看到生人立馬跑開,回到一樓的地毯上坐著,和穿著居家服的魏逍一起玩小火車。屋子裡一股烤曲奇的香甜味道,魏逍慈父臉,沉默著看著孩子,時不時給小狐狸崽遞上一個玩具。

  顏瀾剛才在和他們一起玩,現在在門口接待吳妮,看著吳妮驚愕的表情笑出聲。

  「你什麼時候有崽兒了???」吳妮說道,「說好的最近幾年沒有撫養孩子的計劃呢???」

  「意外懷孕就生了。」顏瀾笑眯眯,「哈哈你幹嘛這個表情。」

  「……誰意外懷孕?!你們又搞什麼了?啊啊啊啊啊!」

  「你竟然信了啊老闆。」這回是顏瀾震驚臉,隨即小聲說道,「就是碰到可愛的小朋友就領回家了,可愛吧?!」

  「可愛是可愛。」吳妮生無可戀,「但你把你的娃娃和你的ceo老公都捂嚴實了,你們這一家隱婚生子的消息實在太勁爆了,你再告訴我一次你今年多大歲數。」

  「二十了嘛。」顏瀾笑呵呵地看著吳妮說,「你別擔心,我會保護好他們的隱私,也會保障我們的利益。」

  顏瀾帶著吳妮進門,經過小紅身邊的時候踩了踩他的大尾巴,小紅立馬「嗖」地一下收了尾巴,乖乖地趴在地上玩拼圖。

  顏瀾煮了咖啡,他靠在吧檯上和經紀人商量了一下去新劇組的計劃和最近的日程,聊著聊著吳妮又忍不住說道:「你家的小朋友好安靜啊,我表姐家的孩子又哭又鬧的。」

  「我們四個大多數時候都很安靜,不過也有吵鬧的時候,兩個嘛,就總是打架。」顏瀾嘿嘿笑,托著下巴說,「我覺得現在過得還挺好的,看著他們吵吵鬧鬧也很有意思。」

  「你不在的話孩子們會想你吧?說實話我並不是很喜歡孩子,而且很怕教不好他們。我奉行不婚不育,準備談一輩子戀愛,老了就拿著攢的錢養老。」吳妮眯起眼睛有些疑惑道,「你這么小就結婚不會覺得很累嗎?」


  「我嗎?我覺得不累,是因為覺得這樣過比較舒服才選擇這麼過的。不過,人的觀點都是不一樣的,我覺得都可以理解和接受,只要姐姐你覺得自己這樣過得開心就好了。」顏瀾笑著說,「出去拍戲的時候我也會想他們,不過他們爸爸很會照顧人。你不要看魏總看上去很冷淡,實際上是連手指都會仔細給孩子擦的好爸爸呢。」

  「真的?完全看不出來。」吳妮驚訝道,「那是很難得啊……」

  四月十號,顏瀾就坐上了去荷蘭的飛機,他要先去荷蘭拍攝夏季的畫報,再去法國取景拍攝新電影。

  在顏瀾到荷蘭的第二天晚上,魏逍發了一個地址給他。

  顏瀾盯著地址看了一會兒,突然就有一種強烈的預感,這裡可能藏著一個他的故人。

  恰巧這時候魏逍又發來一條信息,說道:叢奕和叢德現在住在這裡。

  顏瀾愣了愣,心想事情過去已經快有一年了,他也不知道叢奕過得如何。甚至因為當初的一切發生的太過於突然,一直被蒙在鼓裡的他都有些記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他在處理感情問題上其實很心軟。有時候也想狠下心直接一刀兩斷,但他還真是做不到,就是做不到。

  曾經他無法理解叢奕這種奇怪的行為,也無法接受自己被好朋友背叛。後來怨恨隨著時間逐漸消退,顏瀾開始正視叢奕嚴重的精神疾病。他開始把叢奕當成兩個人來看。這樣想之後,他只希望叢奕能早點從泥潭之中掙扎而出,而非越陷越深,就像是叢德所說的,叢奕能夠能治癒did,把兩個人格恢復成一個人格的話……

  那會是什麼樣子的人呢?會過得好嗎?

  顏瀾雖然未曾對魏逍說過關於他和叢奕的事情,但他發呆的時候,魏逍還是會有所察覺。

  顏瀾並不是不在意發生的一切。魏逍覺得解決這個問題最好的方式,就是讓顏瀾親眼去見見這個人,也許就能放下了。

  顏瀾拍攝完畫報的那個下午,他感謝了工作人員之後,獨自一個人乘車去了魏逍所說的這個地址。

  其實他也想過有一天會與叢奕重逢,不過那時候他想再過個三五年,或者十年會比較好。沒想到才一年就有機會再見了。當初說了「再也不見」這種氣話的是他,但他沒想到叢奕就真的這麼一聲不吭地離開了他的視線。

  他有無盡的生命,但叢奕的壽命短暫,他們倆的生命軌跡在短暫的交疊之後就這麼分開了。就像是划過天際的兩顆流星,最終選擇了不同的隕落方向,漸行漸遠。

  顏瀾穿著淡藍色的襯衣,站在了一座院子的門口。這裡的環境很優美,風裡有著淡淡的花香,陽光也是明媚而開朗的。

  顏瀾正巧對上了在院子裡給花澆水的叢德的眼睛,叢德眯起了眼睛,看向了門口的少年。而顏瀾也在打量他。

  叢德看上去恢復的很好。他的病多半是好了的,從捲起的袖子露出的手臂肌肉來看,人也健壯了不少。不過,顏瀾還是第一次見叢德穿休閒褲和休閒衣這種輕鬆的打扮,他印象里的叢德總是西裝革履、一絲不苟,連病中說話都很有氣勢的精英男,沒想到也有這樣居家的模樣。

  叢德看到顏瀾的時候有一絲的詫異,他推了推自己的金邊眼鏡,又仔細看了一會兒,發現真的是顏瀾。

  「顏瀾?」叢德驚訝地說道,「你怎麼來了。」

  「不歡迎?」顏瀾說,「那我走了。」

  「不是這樣。」叢德快速打開了院子的門,笑了笑說道,「我沒想到你還願意來見我們。」

  「你的病康復了嗎?」

  「嗯,那之後癌細胞奇蹟般的縮成了拳頭大小的瘤子,開胸割了瘤,目前來看恢復的還不錯。」叢德說,「托你的福。」

  「那……叢奕呢?」

  叢德給顏瀾指了指別墅二樓掛著淡藍色窗簾的房間,說道:「他在樓上,醫生說要靜養。這種病由他信任的人陪著會比較容易康復,所以我們家現在就只有我和他住。當時是他的第二人格和我說要出國,要退圈,要接受治療,我就帶他來了荷蘭。」

  「他好了嗎?」

  「其實沒那麼容易好,但已經好了很多。」

  叢德看向了二樓的窗戶,風吹著窗簾,讓紗簾輕輕起舞,看上去很浪漫。

  「他現在偶爾會記憶錯亂,但大多數時候都是好的。他的第二人格仿佛死去了,在那天晚上之後,另一個他再也沒出現過。伴隨著他這個人格的消失,他很多事情都記不太清楚,包括他那天晚上做了什麼、謀劃了什麼,他都全部忘了。不過我有告訴他一些。」叢德說,「現在他倒是很乖。他喜歡畫畫,最近在設計衣服。我不再做以前的生意,最近在做食品和酒水外貿,平日倒是挺清閒的,也有足夠的時間去照顧他和我自己的身體……對不起,我說太多了。你……要上去看看他嗎?」


  叢德的話匣子打開之後,話倒是出乎意料的多。他也願意和顏瀾分享這些,顏瀾安靜地聽完了,看著樓上飄動的淡藍色紗簾,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

  別墅里很安靜,但被布置的很溫馨。

  上樓的時候顏瀾有些莫名的緊張,但等他推開門,看到坐在床邊的叢奕的時候,這種緊張感就瞬間消失了。

  叢奕坐在畫板面前,比以前要瘦一些,不過氣色很好。

  他發色偏黃,頭髮在陽光里是金色的。此時他穿了一身白衣服,衣服上被水彩搞得亂七八糟。他手裡拿著一支畫筆,正在專心致志地畫色彩斑斕的油畫,那副畫看上去有些抽象,但配色莫名地好看,絢爛且熱情,看上去就很勇敢。

  終於,叢奕察覺到了門口站了個人,他看向了門口,在短暫的驚愕之後小聲說道:「你是……」

  「你不認識我了?」顏瀾皺起眉頭,裝作很生氣的樣子,「你的良心被狍子吃了嗎?」

  叢奕快速放下畫筆站了起來,露出了一個非常燦爛的微笑,大眼睛閃爍著光芒,小聲叫他:「瀾瀾。」

  顏瀾走進畫室,隨意看了看叢奕以前的畫作,畫室很大,畫作什麼樣子的都有,都畫得挺不錯的。

  叢奕有些靦腆地站在顏瀾身後不遠處,一直低著頭看自己的手。

  顏瀾回頭凶他:「手有那麼好看嗎?我來了都不看我的嗎?」

  叢奕依舊不太敢對上顏瀾的眼睛,他慢吞吞地說道:「有的事情我不記得了,但哥哥說,我對瀾瀾做了很過分的事情,我隱隱約約只能記得一點……但是不能完全記清楚。」

  「所以你就一直看你的手。」顏瀾挑眉,「當紅流量小生坐你對面,你不拍照要簽名就算了,還不抬頭看看我。」

  叢德正翻箱倒櫃了半天才找出了一包咖啡豆,咖啡豆還過期了。

  「抱歉,你也喝花茶可以嗎?小奕他不太適合喝咖啡,我也不喝,就沒再準備。」叢德端著兩杯花茶進了畫室,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太久沒來客人,對不起。」

  顏瀾點了點頭,說道:「沒關係,花茶就很好。」

  叢奕偷偷瞄顏瀾,也說了一聲:「瀾瀾,對不起。」

  顏瀾坐下來,皺眉說:「對不起什麼?」

  「我也不知道……」叢奕有些不好意思地揉了揉自己的頭髮,「但就是很想道歉。還有……我還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看到你了。」

  顏瀾用精緻的小瓷勺攪著杯子裡的茶,說:「你都不記得了,就別再想那些了。全都忘了吧。」

  叢奕疑惑地抬頭看向顏瀾,說道:「嗯?我以為你會希望我想起來。」

  「把不好的事情都忘掉,不要強迫自己再去想了。你哥哥肯定也是這麼希望的,就是不好意思說出來而已。還是我這個當事人來說吧,忘掉,然後認真畫你的畫,你不是要當設計師嗎?」

  「嗯,好……但我也不知道會不會有人接受我設計的衣服。」叢奕談及這些有些害羞,整個人看上去很純良,顏瀾看著他這個乖巧的樣子莫名就心情愉悅。

  當初他結交的朋友就是個單純明朗的人。他想,如果有一天樂觀開朗的狍子能夠回來、能夠認真地去度過他的每一天,那即便兩人再也不會那麼親密,那也很好。

  顏瀾看叢奕迷迷糊糊又小心翼翼的樣子,嘆了口氣,站起身揉亂了叢奕的頭髮說道:「聽你哥哥的話。」

  「嗯。」叢奕連忙站起來,有些沮喪地說,「你……你這就要走嗎?」

  「我晚上的飛機,明天要去法國拍戲。」顏瀾下樓換鞋,叢奕也迅速地跟了下去。這會兒他倒是跑的很快,像只敏捷的小鹿。

  顏瀾走出去的那一刻,叢奕突然叫住了顏瀾。

  「瀾瀾,我、我還能再看到你嗎?」叢奕低著頭說,「啊,對不起……我不該說這種話。」

  顏瀾沉默了一會兒,說道:「等我忙完這一陣子吧,最近很忙,有事微信?」

  叢奕抬起頭,似乎沒想到顏瀾會這樣回答他。

  他開心地笑了起來。

  那是一個真正意義上的雨過天晴似的微笑,連他的大眼睛也笑彎了。

  「嗯,好。」叢奕說,「謝謝你。」

  顏瀾對他招了招手,轉身上了車,心裡也像是落下了一塊大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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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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