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純剛和天星青牛越聊越心驚,他們抽絲剝繭,從白梧縣的蛛絲馬跡中,推斷出了妖魔族背後的陰謀。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而眼前的白梧縣旱魃之災,必然也與妖魔擺脫不了關係。
但這更堅定了李純剛要消滅旱魃,追查下去的決心。
李純剛和天星青牛兩人穿過畫廊,便走到了後院。
這後院卻與前院不同。
前院陰冷淒淒, 毫無生機,沒有活人,只有那兩個紙人和油紙窗戶上的影子,處處透露著詭異。
而這後院卻花枝招展,蝶飛蜂舞,風格明媚,看起來畫風和前院截然不同。
不過李純剛和天星青牛還是很快就意識到不對勁兒。
雖然這裡看上去如此陽光明媚, 不似前院陰暗慘澹, 但是這庭院裡也沒有什麼生機。
明明繁花盛開, 卻讓人感覺死氣沉沉。
明明陽光明媚,卻讓人感覺寒氣陣陣。
天星青牛察覺到了異常,警覺的用手中的匕首碰了碰樹上的桃花。
接著又用匕首割了一朵下來。
鮮艷的桃花脫離樹枝,掉落在地上,然後便變成了一朵黯淡無光的紙花。
天星青牛和李純剛兩人對視一眼,面面相趨,原來,這滿院的花都是紙花。
那相比那些飛舞的蜂蝶,也是紙做的。
天星青牛將匕首一揮,將眼前的一隻蝴蝶劈成兩半。
果不其然,也是紙的。
兩人繼續往前走,突然感覺有人在樹林裡偷看自己。
於是轉過頭去,果然看到有一個孩子在樹後面探頭探腦。
接著,更多的目光從樹林裡傳出。
不止一個孩子。
那些孩子看起來很怕生,但眼中又充滿了好奇,不斷的把腦袋從後面挪出來挪進去,偷偷的打量著李純剛和天星青牛兩人。
但是他們偷看的方式很奇怪,不是把腦袋伸出來縮回去, 而是很生硬的挪出來再挪回去。
李純剛和天星青牛一看,就明白,這些孩子,也都是紙人。
兩人剛想繼續往前走,突然身後傳來了詭異的一聲:「姐姐,壞人。」
天星青牛和李純剛回頭看去,只見一個孩童舉起了剛剛被天星青牛劈成兩半的紙蝴蝶。
「姐姐,壞人,你為什麼要劈這裡的花花和蝴蝶!」
然後越來越多的小孩從樹後面跑了出來,他們用空洞無神的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李純剛和天星青牛。
還把兩人圍了起來。
這種怪異的局面,讓李純剛感到有些不適,就連天星青牛也感覺同樣如此。
突然,這些小孩子七嘴八舌的開始念叨:
「姐姐,壞人!」
「姐姐,賠我花蝴蝶!」
「姐姐,壞人!」
「姐姐,弄壞了人家的東西!」
這些聲音錯落有致, 如同念經,陰聲陣陣,讓人聽得頭疼欲裂,耳朵發麻。
天星青牛握緊了手裡的匕首大吼一聲:「別叫了!」
這一聲吼叫,是老牛吼叫的聲音。
李純剛還是頭一次見天星青牛這麼大聲吼叫。
看起來天星青牛的心性被這群紙人小孩叫的出了問題。
如果這些紙人小孩還不識相的話,天星青牛真的要動手了。
這時,突然從遠處傳來一道聲音:「一隻花蝴蝶而已,媽媽替姐姐賠你們了,不要再纏著姐姐。」
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便有無數隻花蝴蝶向這邊飛來。
一群紙人小孩都歡呼雀躍起來。
「噢噢,好多花蝴蝶!」
只有一個小女孩還低著頭很傷心,手裡捧著那個斷成兩半的紙蝴蝶。
「可是,我還是想讓它活過來。」
遠處那道聲音再次傳來:「那你就帶著那隻蝴蝶來找媽媽吧,媽媽幫你。」
小女孩一聽,十分的高興。
捧著花蝴蝶就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跑。
說是跑,準確的來說應該是飄。
李純剛一把拉起天星青牛:「走,跟著她。」
小女孩在前面飄著,李純剛和天星青牛在後面跟著。
不一會兒,就穿過了桃花林,來到一條血紅色的河岸邊。
河的對岸,有一個涼亭。
涼亭里有一個一襲紅衣的女子,背對著此處。
雖然只能看到背影,但是李純剛卻通過紅衣女子的裝束一眼就認了出來。
這紅衣女子正是李純剛第一次在棺材裡看到的那個女屍。
她,就是旱魃。
小女孩拐了個彎,跑向不遠處的一座石橋,然後從橋上跑了過去,跑到那紅衣女子身邊。
紅衣女子接過小女孩手中的蝴蝶,咬破手指,用鮮血塗抹在蝴蝶的斷裂處,斷成兩半的蝴蝶便又重新黏合在了一起。
然後那蝴蝶便飛了起來。
「謝謝媽媽,媽媽真好!」
蝴蝶向桃花林飛來,小女孩追著蝴蝶跑回來。
花蝴蝶從石橋上飛過,飛到了李純剛和天星青牛兩人面前,在兩人身邊轉了個彎,從兩人中間飛走。
小女孩便也直直的追了過來,然後向著李純剛和天星青牛兩人跑過來。
跑到兩人面前也不停下,只是側轉身子,變成了一張紙,從兩人之間那微小的縫隙穿了過去。
李純剛和天星青牛相視一眼,來到了石橋面前。
李純剛走了上去,才發現這石橋竟然是紙橋。
李純剛一上來,整座橋都開始搖搖晃晃。
他小心翼翼的挪動著腳步。
生怕一腳把這紙橋踩扁。
這時天星青牛也邁出了腳,一腳踩在紙橋上,但是瞬間她就發現不對勁。
石橋被她這一腳都踩扁了。
把還在石橋上的李純剛嚇得動都不敢動。
「姐姐過不去呢,只有哥哥能過去呢。」
突然,那個追蝴蝶的小女孩又出現在了兩人身後。
兩人回頭一看,花蝴蝶停留在小女孩的肩膀上,輕輕扇動著蝴蝶。
天星青牛:「我為什麼過不去?」
小女孩:「姐姐太重了,哥哥很輕的。」
天星青牛皺了皺眉頭:「我今天偏要過去呢。」
天星青牛決定不從橋上過,直接化神修為展現她要飛過去。
但是一飛到半空中,天星青牛大驚失色,
整個天地竟然直接旋轉了九十度,那條血紅色的河流橫亘在她的面前。
血紅的河水散發出詭異的氣息。
直覺告訴天星青牛,硬闖是不利的。
突然,那血紅色的河水化為驚天駭浪向著天星青牛撲來,天星青牛嚇得連忙後退,落回到橋邊。
隨著天星青牛回到橋邊,一切又都恢復正常。
那個小女孩又說道:「姐姐,你過不去的呢。」
李純剛便對天星青牛說道:「沒事,我自己過去吧。」
「可是……」
天星青牛顯然很擔心李純剛的安危。
李純剛笑了笑:「沒事,要是她要對咱們不利,早就出手了,何必經歷這番周折。」
天星青牛:「那是因為我在你身邊,現在咱倆分開,我害怕你……」
李純剛哈哈大笑:「沒事,奈何不了我。」
說著,便轉身走過紙橋。
天星青牛看著李純剛,不知道他哪來的自信。
李純剛徑直走向涼亭。
紅衣女子:「你又來了,公子。」
李純剛:「是的,我可以坐下嗎?」
紅衣女子:「當然可以呢。」
李純剛徑直坐到紅衣女子面前。
紅衣女子正在低著頭剪紙,剪出一個又一個花蝴蝶。
不過,可以看的出這紅衣女子甚是好看,低眉頷首,美目盼兮。
紅衣女子不主動說話,李純剛也沒有話可說,兩人一時之間,陷入了沉默。
氣氛有點尷尬。
李純剛為了打破尷尬便主動開口說道:「這是什麼地方?」
紅衣女子微微一笑頭也不抬:「此心安處是吾鄉。」
李純剛一愣:「那我該如何稱呼你呢?」
紅衣女子抬起頭來:「奴家,秦家白氏,名知柔,他們都喊我小柔,當然,你也可以喊我旱魃。」
紅衣女子語氣平淡的說出了這句話,然後笑意盈盈的看著李純剛。
李純剛沒有感覺到殺意,說明這個紅衣女子並不想殺死自己。
但是她說出「旱魃」後,整個世界突然變得乾燥起來,李純剛感覺整個人都燥熱難耐。
天星青牛也發覺的異常,焦急的看著涼亭里的兩人。
李純剛:「白小姐,你能不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紅衣女子搖了搖頭巧笑著說道:「你是殺我的,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呢?」
李純剛:「你真的是旱魃?」
紅衣女子:「你說呢?」
李純剛:「我覺得你不是。」
紅衣女子笑了起來:「是不是都已經無所謂了,我已經接受了,這就是我的宿命。作惡的又不是我。」
李純剛看著紅衣女子說道:「殺旱魃不是關鍵,而是要消除白梧縣現在的災難。」
紅衣女子:「那殺了旱魃也沒有用。」
紅衣女子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肚子。
李純剛看著紅衣女子的肚子,才想起上次見到紅衣女子的時候,她是挺著肚子的,肚子裡懷著孩子,那孩子發出太陽般的光芒。
而現在這紅衣女子的肚子卻是正常的平著,絲毫沒有懷孕的樣子。
李純剛:「你的孩子呢?」
紅衣女子悠悠的嘆了口氣:「是啊,我的孩子呢?那是我的孩子嗎?」
紅衣女子的話把李純剛搞糊塗了。
就在李純剛想要繼續追問時,突然天地間晃動了一下。
然後天空開始降下白色的雪。
李純剛看著這雪一愣,是骨雪。
紅衣女子:「快走吧,你們再不走,就走不了了。」
她話音剛落,只見天空撕裂,一根白色的樹枝從天空中伸了進來。
白色的樹枝上掛滿了白色的葉子,樹枝輕輕一晃動,便是漫天的骨雪紛紛落下。
天空的裂痕越來越大,白色的樹枝伸進來的越來越多。
地上的骨雪也越來越多,突然,地上的骨雪開始化成人形。
白色李純剛顯現。
再看河對岸,天星青牛正在和一個白色的天星青牛對戰。
它們追殺到了這裡。
那個白色的李純剛徑直向著李純剛走來。
但紅衣女子突然一揮手,李純剛眼前一黑。
他再次被裝進了棺材裡。
然後便聽到棺材撲通一聲落水的聲音。
接著,躺在棺材裡的李純剛便感覺自己正在順著水流往下走。
李純剛沒有掙扎,他覺得這個紅衣女子不管是不是旱魃,的確都沒有害自己的意思。
天星青牛!
李純剛天星青牛還在外面的世界裡。
李純剛心念一動,把天星青牛收回了體內。
既然妖刀姬楓華戀可以,那麼天星青牛一定也可以。
果然,天星青牛化作牛宿文身重新出現在了李純剛的手腕上。
棺材順著水流而下,似乎進入了一個旋渦,李純剛覺得天旋地轉。
然後一下子睜開了眼睛。
便看到了等著眼睛直視著自己的趙泰佑。
李純剛突然睜開眼睛,把趙泰佑嚇了一跳。
趙泰佑:「臥槽,嚇死我了。」
李純剛大口喘氣,然後指著自己的嗓子,發出嘶啞的聲音:「水!」
趙泰佑趕緊從儲物袋裡拿出水,還搬出了酒。
李純剛也不管是水還是酒,舉起來就是豪飲,咕嘟咕嘟就灌下肚。
趙泰佑在一旁關心的問道:「青牛姐姐呢,你的青牛呢,剛剛還盤在著,青牛姐姐的元神飛入了你的體內,說是要救你,怎麼你睜開眼之前,青牛不見了?」
趙泰佑繼續說道:「對了,你知道嗎,青牛的元神竟然是個女子,長得好看身材倍棒!」
李純剛心念一動,天星青牛重新出現。
把趙天佑嚇了一跳,閉上嘴不敢再亂說話。
天星青牛一出現,二話不說,就把牛頭插進了一罐子美酒當中,跟李純剛一樣,咕嘟咕嘟牛飲起來。
天星青牛瞬間喝完一壇美酒:「水,快給我水!」
趙泰佑連忙從儲物袋取出更多的水和酒,李純剛和天星青牛便狂飲。
愣是把趙泰佑都給看渴了,自己也喝了起來。
最後李純剛和天星青牛都喝的東倒西歪的躺在地上,肚子鼓鼓的,用手指頭一戳,就能從嘴裡噴出水來。
在外面的趙泰佑什麼都不知道,好奇的很:「到底是怎麼回事?快跟我講講。」
李純剛卻一臉嚴肅的看著趙泰佑:「我知道旱魃埋在哪了。」
趙泰佑:「啊?在哪?」
李純剛轉頭看向天星青牛,天星青牛點了點頭,它也知道了。
趙泰佑:「到底在哪啊?你倆別在這跟我打啞謎啊。」
李純剛:「就在白梧縣的首府神梧鎮!」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