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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鋼的琴

2024-08-30 06:41:17 作者: 浣若君
  所以現在的鄧崑崙是這樣,他想拿到本的50萬美金。

  因為只有這樣,錢才不會落到阮紅星手裡,將來,變成傷害我國人的武器和子彈。

  但是本從國內購買的陶器,鄧崑崙一一畫出來,蘇櫻桃頓時認出來了:「這是從咱們秦州出土的,應該叫什麼球罐罐,我在書上看過介紹,但正品不知道去了哪裡。」

  「四球三環罐,這是氏族社會時期,嬰兒死了之後用來裝嬰兒屍體的器皿,就是在本帶走我的時候買的,花了1個洋元。它代表著人類從原始走向了文明,因為它上面的圖畫就是最初的文字形象,比甲骨文還早1000年。」鄧崑崙指著畫作說。

  蘇櫻桃看不出那些線條跟文字有什麼關係。

  但她知道這些陶罐,將來會展覽在別的國家的博物館裡,而且是屬於永久不准出國展覽的那種。

  博士有著超強的記憶力,才盯著幾樣東西整整看了兩個小時,也把文物所有的細節給記了下來。

  也是因為陶器上的花紋相對簡單,所以他才能快速的畫出樣品來。

  「你打算怎麼辦?」蘇櫻桃問。

  「自己做。」鄧崑崙乾脆的說。

  蘇櫻桃知道彩陶,因為秦州歷史淵久,有好幾個公元前的遺址,那兒都有陶器出土,但現在大家忙著鬧革命,沒人關心這個。

  在她夢裡,當小H兵的蘇小娥衝進秦州歷史博物館,就砸爛過好多。

  還有好些個幾千年前的彩塑菩薩,她們抱起來就砸,就摔,最後,歷史博物館的館長,給放出來之後,一直跪在那滿地狼籍中間哭,因為幾千年文明留下來的歷史,戰火沒有銷毀它,風霜沒有吹毀它,給一幫小H兵砸成稀巴爛了。

  鄧崑崙把護照拿出來,隨手遞給了蘇櫻桃:「把它拿好,這要萬一丟了,給誰撿到我就麻煩了。」

  「褚岩就沒看過你的護照?」蘇櫻桃問。

  她能感覺得出來,褚岩想偷護照,但是跟鄭凱,魯一平相比,褚岩才是真正跟蘇櫻桃有過夫妻關係的男人,而且她特別討厭他。

  但他,還是鄧崑崙的救命恩人,雖然說因為文物的事情鄧崑崙有點煩他了,但這點煩還是建議在,他把褚岩當成自己人的基礎上的。

  褚岩想從鄧崑崙這兒偷護照,以鄧崑崙的警惕,肯定偷不走,但是她希望鄧崑崙能自己發現褚岩想偷護照的事兒。

  而不是為了這本護照,就把那麼複雜的,關於將來的事情全告訴鄧崑崙。

  鄧崑崙愣了一下,搖頭:「他讓我一定保管好護照,不要讓別有用心的人拿走它。」

  好嘛,想偷護照的人,還讓鄧崑崙看好自己的護照,褚岩真是夠自信的呀。

  護照又回到蘇櫻桃手裡了,她把護照重新縫回綠書包里,心說,得怎麼才能在不讓鄧崑崙發現她和褚岩關係的前提下,既不丟護照,也讓鄧昆他能發現,褚岩在垂涎這本護照呢?

  其實她告訴鄧崑崙她和褚岩的關係更好,但是蘇櫻桃一點私心,畢竟跟鄭凱和魯一平都沒有發生過關係,跟褚岩是實打實發生過關係的,那一段等於是她的黑歷史。

  相比於直接告訴博士原委,她還是更想,借著護照,撕開褚岩的真面目給鄧博士看。

  而就在這時,隔壁還在談鋼琴,而且是特別歡快的調子。

  鄧崑崙還沒有哪一刻像今天這樣煩過鋼琴曲,對方彈的很好,但是,他在畫畫啊,對方這樣不停的彈鋼琴,特別打優他的思路。

  總共三樣東西,一個是盆,一個是罐子,還有一樣,鄧崑崙畫了一個類似於斧頭樣的東西,然後他就說:「小蘇,你大概得跟我出去一趟,咱們先把湯姆和珍妮給哄睡了吧。」

  不過不見湯姆的蹤影,他於是問:「湯姆去了哪兒?」

  就在這時湯姆回來了,手裡居然捧著一小塊蛋糕,一副得意洋洋,凱旋而歸的樣子,進門之後舔了一下,遞給蘇櫻桃了,挑挑眉,他說:「哈哈努努送的喲,嬸嬸,給你和肚子裡的小傑瑞吃。」

  這到底是個什麼孩子啊,這才半天時間,他不但跟對面的人認識了,還能混到蛋糕吃。

  「什麼哈哈努努,是個人名字?」鄧崑崙問。

  湯姆指了指對面的房間說:「一個講英文的人,應該是叫希哈努克,他說我是一個非常棒的小孩。」

  有人送懷孕的妻子蛋糕吃,當然得感謝一下。


  鄧崑崙看對面的門開著,一個大概是馬來西亞,或者高棉那邊長相的人在門口揮著手,友好的跟對方說了聲謝謝,就把蛋糕放下了。

  湯姆這孩子,要是好好培養,將來肯定是個優秀的外交家。

  才多久啊,他就成功的跟對面的客人交往上了。

  鄧崑崙接過蛋糕,指著蘇櫻桃的肚子說:「你嬸嬸現在需要的是安靜,所以你們倆回隔壁房間,可以洗澡,也可以聽收音機,聽乏了就睡覺,不要再過來打擾你嬸嬸,好不好?」

  照湯姆和珍妮的興奮,今天晚上他倆能玩到夜裡12點。

  但是因為蘇櫻桃的肚子裡有個小『傑瑞』,尤其是湯姆,別的時候可以不聽話,一說傑瑞,立馬就會點頭:「好吧,我們現在就走,珍,你不可以不睡覺,弄出聲音來,現在跟我回隔壁。」

  珍妮在這得意洋洋的小傢伙頭上摸了一把,拉著他去隔壁了。

  鄧崑崙拿了一件多餘的外套,帶著蘇櫻桃出了門,進了電梯,才問蘇櫻桃:「隔壁住的,是不是褚岩的大姐褚英?」

  「可不。」

  「我們現在要干一件事情,不能讓她發現,也不能讓這兒的任何人發現。看到這兒的後院了嗎,有一個池塘,我得到池塘里取一些淤泥,你呢,得替我望風,一是盯著褚英的窗子,如果看到她拉窗簾,就立刻喊我,我會把自己隱蔽起來,二是賓館的警衛們,他們全是警衛營的人,也是跟褚岩熟悉的人,我要自己取淤泥做陶器,這件事,只能是咱們倆,最多能叫湯姆和珍妮知道,別的人都不可以讓他們知道,所以一會兒你一定要盯緊窗子,明白嗎?」鄧崑崙又說。

  蘇櫻桃還是頭一回聽說,有人能從池塘里取淤泥,來做陶器的。

  倆人進了賓館後花園,這裡果然有個池塘。

  蘇櫻桃看了一下,只有東北角一個崗亭,一個警衛在站崗。

  而褚英的窗子上,窗簾是拉開的。

  鄧崑崙不是要取淤泥?

  崗亭有警衛,看褚英的窗戶上,站著個人影子,這兩邊都有人盯著,他怎麼取淤泥?

  但博士肯定有的是辦法嘛,他伸手,一把攬過蘇櫻桃,在光最亮的地方,直接吻上了她的唇。

  現在是12月,外面的空氣特別冷,但是博士的呼吸極為熾烈,邊吻,邊抬頭看著褚英的窗子。

  好吧,突然她的窗子黑了,那是因為,她把帘子給拉上了。

  博士再吻了吻蘇櫻桃的臉,轉頭去看那個崗亭,就發現警衛也把身子轉過去,看別的方向了。

  邊吻妻子的時候,鄧崑崙已經把褲子脫了,這會兒連外套帶毛衣一併兒脫了,只穿一條內褲,寒風嗖嗖的大晚上,就在蘇櫻桃以為,他想跟自己激情來一發的時候,他轉身跳進了帶著一層薄冰的池塘里,冰面破裂的聲音,聽的蘇櫻桃心驚肉跳的:這人對自己可真夠狠的,什麼都沒穿,他就那麼跳進去了。

  而且,他一跳進去,池塘周圍立刻泛起一股白煙來。

  可以想像,現在有多冷。

  蘇櫻桃抱著鄧崑崙的衣服,自己也躲到了一顆樹後面,心驚肉跳,她覺得博士明天非大病一場不可。

  一會兒,鄧崑崙就要挖一些淤泥出來,遞給躲在樹下面的蘇櫻桃,讓她包進衣服里。再會兒,又掏一些出來。這全是池塘底下沉著的,最細的淤泥。

  蘇櫻桃把這些淤泥全包在了鄧崑崙的外套里。

  終於,大概過了一個多小時,鄧崑崙看著樓上沒人注意到自己,警衛的頭也別向另一邊,才從水裡爬出來了,混身濕透,而且在出水的剎那,衣服上的水快速的結了冰,瞬間,頭髮都結成冰了。

  他轉身就跑,躲到一顆樹後面去穿衣服。

  蘇櫻桃抱著泥巴,等鄧崑崙穿好衣服,進了賓館的後門,才抱著泥巴進門。

  倆人上樓的時候,鄧崑崙的腳上,手上其實都還有泥巴,不過還好,這一路上,一個人都沒有碰到。

  進了門,蘇櫻桃看鄧崑崙照著紙上自己畫的土就開始捏了,大概知道他是要做什麼了,他是想捏個陶罐出來。

  賓館裡有熱紅茶包,出門,問服務員打了一壺滾燙的開水回來,蘇櫻桃先替鄧崑崙泡了一杯熱熱的紅茶,讓他先灌了兩大口,等他打了兩個噴嚏把寒氣全逼出來,就往他身上裹了一床被子,然後叫來了服務員,想問問,這兒有沒有什麼能驅寒的食物,給他吃一點。


  「女士,咱們這兒已經過了供飯時間,現在只有面,陽春麵12元一碗,三鮮面8元,12點以後就不供應了,你現在就要嗎?」服務員問。

  殺人還是搶劫啊,一碗陽春麵要花她半個月的工資?

  「三鮮面吧,記得多下點面。」蘇櫻桃忍著牙痛說,這碗面她能記一輩子。

  鄧崑崙真可謂是膽大包天了,本在解放前買幾件文物,應該是比殷商時期還早的,氏族社會時的東西,那不叫古董,叫文明的見證,是能證明歷史年限的東西。

  他居然盤腿坐在地上,準備捏一個差不多的出來,然後把真的替換回來。

  就他玩的這小黑泥巴,他還想從本的手裡要到50萬美金?

  蘇櫻桃坐在沙發上,不知道是該笑丈夫傻,還是該說他真的厲害,就見他拿著淤泥,照著圖,捏的有模有樣。

  「你這東西捏出來,送到M國,應該可以直接送本去見上帝。」一開始,看他像她小時候玩泥巴一樣,這樣捏一捏,那樣捏一捏,蘇櫻桃忍不住笑著揶揄。

  但是笑了會兒,她漸漸不笑了,因為鄧博士是個手活特別厲害的人,捏了半天,那個盆兒居然捏的有模有樣。

  不過,捏完還要畫。

  原氏社會的人估計是瞎畫幾筆,但是你要用毛筆和墨汁去模仿著,在陶罐上做畫,又不是專業畫家,一筆畫岔了呢。

  所以蘇櫻桃這會兒認真了,心也跟著鄧博士的毛筆一起提起來了,正好她要了一碗麵,怕端面的服務員要打擾了鄧崑崙,遂一直站在房門口,半開了門等著,不一會兒,服務員還真端著盤子上樓了,不過,服務員的推車上,推了滿滿一車的菜。

  蘇櫻桃除了在夢裡,還沒見過這麼豐盛的一車菜。

  這當然不是她要的,她只要了一碗素麵,這一桌菜,估計能抵得上她一個月的工資。

  果然,服務員敲的是隔壁的門。

  「送到隔壁吧,這是給doctor鄧的。」隔壁的門開,露出一雙精緻的高跟鞋,一個女人的聲音。

  褚英,夢裡的大姑姐,居然給鄧崑崙點了一桌菜?

  這肯定是因為,剛才聽見她給博士點了一碗麵,她於是趁機加的菜。

  「女士……」服務員推著車又過來了。

  蘇櫻桃接過推車,噓了一聲:「我自己來。」

  推車上有一碗熱騰騰的三鮮面,還有兩條煎的小黃魚,一盤醬菜,一疊叉燒,一疊炸蝦,這簡直是琳琅滿目的一桌菜。

  蘇櫻桃把餐車推了進來,顯然,博士也給這麼一桌菜震驚到了:「你要的?」

  賓館有專門安排的盒飯,中午是面,晚上是米飯,包含在餐費里,這麼一桌,鄧崑崙覺得肯定不便宜。

  「對,我點的。」蘇櫻桃故意說完,才一把關上了房門。

  顯然,褚英就在隔壁聽著,因為她的房門沒關。

  但蘇櫻桃就要漚著褚英,偏偏不說這些菜是褚英加的,她還要跟博士一起吃,美美的吃一頓,看隔壁那個名媛大姑姐怎麼辦。

  事實上直到此刻,要是褚英不要在隔壁一再挑釁,蘇櫻桃也就算了,但就在這時,褚英又開始在隔壁彈奏《藍色的愛》了。

  蘇櫻桃端著一碗麵,因為鄧崑崙在畫那個上面有幾個人跳舞的盆兒,她是在給鄧崑崙餵麵條吃的,一下了就氣的不行了。

  這首鋼琴曲她在夢裡聽過好多回,而且還是在監獄裡聽的。

  監獄裡也放音樂,而且大都是固定那幾首,是,這在褚英彈奏來,肯定是名曲,但這歌簡直要把蘇櫻桃給聽吐了。

  而且大晚上的彈鋼琴,這都已經快12點了,別人不睡覺嗎,就這樣肆無忌憚的彈鋼琴?

  果然,鄧崑崙也有點生氣了:「隔壁不是褚岩的大姐褚英嗎,她應該是個有修養的女性,怎麼能在如此深夜還彈鋼琴?」

  蘇櫻桃心說,指不定對方就是彈給你聽了呢?

  從一開始她沒這種感覺,但是住了快一天之後,女人敏銳的第六感,她感覺出來了,褚英很有一種人聞到,聲先至的感覺。

  而這一切,似乎都是表演給鄧崑崙一個人看的。

  不過也對,將來歸國的名媛,萬眾矚目的對象,在她夢裡,褚英四十多歲沒結婚,就高傲的很,這不停的彈鋼琴,要說不是向她宣戰,才怪呢。


  想靈魂的共鳴,可以啊,怎麼鳴都行,但三更半夜彈鋼琴擾民,這個蘇櫻桃不能忍。

  她兩把捶到了牆上:「隔壁的,大晚上的不睡覺啊,講不講點文明素質?」

  果然,鋼琴聲戛然而止了。

  蘇櫻桃興致勃勃的,還得看丈夫化身文物大盜呢。

  大概又過了一個小時,鄧崑崙還真的擺弄出了兩樣東西,跟他畫上畫的草圖一模一樣,至於跟正品之間,蘇櫻桃覺得差距還是有點兒遠,畢竟正品是真正的,高溫煅燒過的彩陶,而鄧崑崙捏的只是兩個泥罐罐,比她小時候捏的更好看,更漂亮的泥罐罐。

  這要送到美國,本會立刻被氣的見上帝。

  這時候已經夜裡兩點了,鄧崑崙等陶罐晾乾了一會兒,定型了,小心的把它們捧在手裡,看蘇櫻桃還是一副完全不信自己的樣子,湊過來,指著蘇櫻桃的肚子說:「你先睡吧,過三個小時就好了,到時候給咱們家傑瑞看看。」

  『懷孕』的蘇櫻桃,雖然不知道肚子裡是男是女,但是,在湯姆的一聲喊下,那個並不存在的孩子已經有名字了,而且就連鄧崑崙都叫『他』傑瑞

  蘇櫻桃覺得這謊撒不下去,本來想現在就跟鄧崑崙解釋,不過鄧崑崙還得出去一趟,不等她解釋就走了。

  蘇櫻桃心說,這到底是個什麼男人啊,幾千年的文物,他在賓館的房間裡,就妄圖能造出兩個一模一樣的來?

  但事實是,過了三個小時,她正睡著呢,鄧崑崙捧著兩個真正已經烤成陶器的東西,又回來了。

  這是一座賓館,華風賓館,外面三步一崗,五步一哨,全是警衛營的持槍警衛員,他到底到哪兒把這倆罐子給烤出來的?

  「賓館後廚的烤箱,現在下班了,裡面沒有人,我把預熱溫度控制在200度,燒3個小時,火候有點過了,顏色比正品要深一點,而且不夠舊。」鄧崑崙端詳著自己的作品,悶了一會兒說:「但是要是有三天的作舊時間,我應該能把它們打磨的跟正品差不多。」

  這是一個只要他願意,似乎沒有什麼事情做不成的人。

  「怎麼才能把它們做的像正品一樣,擁有一種年代感?」蘇櫻桃問。

  她現在,徹底給這個,能在賓館裡做文物的男人給驚呆了。

  鄧崑崙轉著手中的罐子:「泡進後院的池塘里,三天後拿出來,再拿顏料上一遍色就行了。」

  「就這麼簡單?」蘇櫻桃說。

  鄧崑崙笑了一下,燈光下,化身邪惡的文物大盜的博士笑容格外燦爛:「就這麼簡單。」

  事實上,陶器的作舊就是這麼簡單,除非用炭-14去測定,要不然的話,淤泥里沉浸過一段時間,再拿顏料染出舊顏色,跟真的還真差不多。

  從一開始覺得這件事情特別可笑,到現在,看鄧崑崙悄悄出了門,謹慎的左右四顧著,又到了花園的池塘里,把兩個罐子沉進池塘。

  蘇櫻桃突然發現,也許鄧崑崙真的可以在保住彩陶的同時,還拿到那50萬美金。

  這個男人在工科方面,強大到讓人嘆為觀止。

  而這時候天都快要亮了。

  華風賓館是24小時供應熱水,而且是從水箱直供到淋浴噴頭上的,大半夜的,蘇櫻桃不好意思喊人,雖然昨天湯姆就教過她該怎麼使用淋浴,但她還是扭了半天,淋了一頭的冷水,才算調出熱水來。

  洗完熱水澡,蘇櫻桃就美美的躺下了。

  當然,這時候天馬上就要亮了。

  鄧崑崙才剛回來,在收拾自己昨天晚上,在房間裡擺下的一地狼籍,而蘇櫻桃,這個嶄新的『孕婦』,也才剛剛躺下。

  但就在這時,隔壁的鋼琴聲跟著6點鐘的鐘聲,居然又響起來了。

  躺在床上,蘇櫻桃氣的捶了兩把床:這還真是共鳴,簡直就跟公雞打鳴一樣。

  顯然,鄧博士也受不了了,把支毛筆丟在桌子上,他一把拉開門,這是跑到隔壁,要跟褚英見面去了?

  不僅蘇櫻桃覺得,博士大概是要去以琴會友,就是剛剛起床,即興來了一曲的褚英,也覺得,鑑於博士對於鋼琴的喜愛,以及自己的鋼琴水平,博士肯定是來找知已的,可是……

  「隔壁住著一個孕婦!」鄧崑崙敲開了門,說。

  褚英說:「如果是你的妻子懷孕了,恭喜你,自我介紹一下……」

  「你是誰我不在乎,女士,我的妻子懷孕了,她需要一個靜養的環境,而你,在早晨六點的賓館房間裡彈鋼琴,這是一種非常粗魯,無禮,傲慢,沒有教養的表現。我在你的琴聲里聽到好幾個出錯的音,而且還能聽得出來,你擁有一架非常好的鋼琴,停止彈奏它吧,你配不上那麼好的鋼琴。」

  這是蘇櫻桃頭一回聽博士罵人,跟他娘毛紀蘭的胡攪蠻纏囧異,他罵的既文雅又含蓄,站在道德的至高點,還一針見血。

  哎呀,多讀書就是好啊,罵人都能罵的如此動聽。

  作者有話要說:褚英:我彈的真好聽!

  博士:這個音節錯了,嗯,那個也錯了,一堆毛病

  關於彩陶:其實現在的作舊也是這樣,不過一般來說,手捏還是不太現實,得先做模型,然後倒陶器,再畫,再燒,再泡池塘里做舊,再拿出來慢慢修。咱們算是給博士加了BUFF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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