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司令在用早飯時才知道秦寬來過。
於是視線落在秦伊然身上：「你那個哥哥來這裡做什麼？」
秦伊然眼神變化一下。
剛想說什麼。
突然肚子疼了起來。
她額頭汗水在這一瞬間冒了出來。
傭人是生過孩子的，瞧見秦伊然這樣子，心裡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看向王司令說道：「秦小姐這是要生了，是從醫院還是留在家裡？」
「去醫院，醫院還安全點。」王司令開口。
他不喜歡家裡被血腥氣息給沖了。
但是說話不能這麼說，得說得好聽點。
傭人立馬聯繫司機。
順便將早先秦伊然準備好的生產必備的東西給帶上。
就去了醫院。
傭人看著秦伊然進手術室，並沒有在這邊多帶。
王司令宅院有些大，她還有自己的工作要處理。
司令沒有要求她陪護。
把人給送到醫院已經仁至義盡了。
秦伊然這會兒肚子疼得顧不上其他的，只想著趕緊把肚子裡的孩子給生出來。
生出來就好……
其他的暫時顧不上了。
秦伊然生產的消息最先傳到秦寬耳朵里
秦寬愣了一下，沒怎麼在意。
也沒有想去醫院探望。
不過……
他想到什麼，撥電話給林陶。讓林陶探望一下，並且幫著照料一番。
林陶這會兒正忙著篩選劇本。
接到秦寬的電話以後沒再繼續看劇本，而是起身離開去往醫院。
秦寬交代的事情，她得完成。
因為，那定然是重要的事情。
來到醫院，守在產房外面。
生產不是短時間就能生出來的。
裡面的人煎熬，外面的人也不好過。
當蘇明阮得知秦伊然生產時，微微一愣，而後沒在關注。
秦伊然生不生跟她沒關係。
當然，如果秦伊然能在產房生上七天七夜，她應該會非常開心的。
她拿著資料跟研究院那邊聯繫上。
並且約了李長宏一起吃午飯。
她約的人，讓李長宏選擇地址。
李長宏覺得食堂就挺好的，比較節約時間。
不過，他想她打電話過來請他吃飯，目的定然不是為了解決吃飯這事兒。
這樣一來……
就不能在食堂吃。
李長宏說了個研究院附近的小門面。
是個做滷煮炒肝的。
味道不錯，就是價格有點貴，一碗得一塊兒。
不過還在碗比較大。
裡面的肥腸清洗的也乾淨，味道也好……
到了約定的時間，他守在街口。
看見蘇明阮時，眼睛彎了彎。
在研究所這邊做事兒，進步比較快，尤其是前輩們有很多經驗會無私交給他。
有些他解決不了的。
跟人討論一番，就有了結果。
短時間裡還不想離開這裡。
「這家味道還不錯，你嘗嘗。」李長宏說著帶著蘇明阮走了進去。
還把桌子旁邊的椅子給拉出來，讓蘇明阮做。
蘇明阮落座後，他還主動拿了兩瓶汽水。
蘇明阮吃著滷煮，喝著汽水，非常的滿足。
畢竟這大碗裡的料實在的很。
吃完，從自己背著的包里拿出厚厚一沓文件。
「你有時間可以看看，若是覺得忙，可以看看工作室誰能插手這方面的研究。」
蘇明阮說。
李長宏打開看了一眼。
嗯……
跟他現在做的內容好像關聯不大。
但是，即使他沒有經商頭腦，但是瞧著裡面的內容。
依舊覺得，這東西能掙錢啊！
「我會認真找人的。」李長宏說。
他現在主要的精力還想用在電腦開發上。
交接好今日最重要工作。
蘇明阮就跟李長宏告別。
李長宏付了飯錢。
將資料好生放在背包里。
而後，朝著研究院走進去。
蘇明阮從這邊回到家裡以後，還沒市來得及換鞋子。就接到蘇衛東電話。
蘇衛東說生產錄音筆的廠子已經修好了。
讓她把技術帶過去。
技術……
這方面肯定是張超群負責了。
她趕回學校找到張超群，讓他負責這個事情。
張超群倒吸一口氣。
這次沒有李長宏給他幫忙了，錄音筆這裡全靠他，可以說，有些難度。
不過……
張超群應了下來。
他已經大三了。
還有一年半就結束大學生活。
如李長宏那樣的人定然會繼續往研究的路上走下去。
而他，大概會就此結束學生生涯。
他得鍛鍊自己能力了。
張超群應了一聲，將李長宏留下的有關錄音筆的技術重新過目一遍。
將需要的東西注意的事項都給考慮清楚。
這才坐上去沂臨的火車。
……
現如今沂臨這個地方，已經有了手機電動車錄音筆，可以說經濟跟工作還有生活水平在提高。
這樣一來，是不是可以提一下意見。
既明發展的話，往其他地方發展一下。
比如他的家鄉。
或者一些沿海城市。
江浙，珠三角。
那邊感覺更有前途。
張超群將自己想法淺淺跟蘇明阮提了一下。
蘇明阮給出肯定的答覆：「你說的對，會往那邊發展的，不過得等等。」
走出家鄉的人，最先建設一下自己家鄉才是。
而且，明年就1990年了。
那是經濟騰飛的時代。
那個時候再轉移發展重心也不遲。
張超群聽見自己給出的意見被認可，心情跟著蕩漾起來。
他也有個想要做事業的心。
只是……
既明交給他的任務一直不間斷。
每次都覺得把事情給做成了，肯定會提高自己。
這麼下來，給自己做事兒，有些分不出經歷。
既明再往好的方向發展。
裴家……
裴永固在想辦法獲取手機的核心技術。
他打算直接去廠子裡，將製作過程觀摩一番。
他姓裴，跟既明這個公司多少有些沾親帶故。
這樣的話，混進去應該不是難題。
京市周遭的企業，廠長的小舅子，小姑姑，二表哥，等等都能進去的。
既明……
裴永固覺得也可以。
他去車站買了去往沂臨的車票，信心十足的離開京市。
這一天發生很多時候。
但是過去以後，對於今日的經歷，多數人是不會清晰記住的。
不過……
秦伊然或許會記得很清楚。
她這胎養的太豐盛了一些，孩子有些難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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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說這個時候應該剖腹產。
但是秦伊然想到秦寬說的。
問她想不想當王夫人。
王太太……
如果當了王太太。
即使王司令年紀比她大了多，但是他職位高，手裡掌握權利，成了王太太，再也不會有人敢小看她了。
「順產，要順產。」生產中的秦伊然抓住醫生的手。
醫生嘆氣。
產婦的心情得考慮。
但是……
「如果順不出來，還得剖。」醫生說道。
秦伊然汗水流淌在床上，一滴一滴的。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先順。」
醫生只能動手幫她助產。
個頭這麼大，生起來艱難得很。
熬了兩天兩夜，大夫再次提起剖腹產時，秦伊然這個孩子才生出來。
聽見嬰兒哭聲，她眼前一黑終於睡了過去。
過了不知道多久。
她被林陶的聲音叫醒。
林陶說：「嬰兒很健康，個頭很大。」
秦伊然渾身骨頭架子就跟散開一樣。
她從不知道生孩子竟然是這麼艱難的一件事兒。
看著林陶嘴巴張張合合。
她還困得慌。
眼睛一閉繼續睡了起來。
林陶守在醫院已經第三天了。
秦伊然終於清醒過來。
林陶疲累得很，看秦伊然醒來問她：「要送你回王家嗎？」
「孩子呢？」秦伊然問。
林陶朝後看去，一個護工打扮的人將嬰兒報進來。
這孩子個頭大，一點兒也不想剛生出來的。
「我帶孩子去王家。」秦伊然盯著嬰兒。
眼裡並沒有為人母的喜悅。
生這個孩子是因為不生對身體損害太大。
現在人生下來了，該怎麼帶，給孩子什麼樣的人生計劃。
她心裡一點兒主意都沒有。
只是……
現在不是想這些的時候。
王家那麼多傭人，總會有個會帶孩子，到時候那嬰兒交給那些人就成。
她這麼想著。
坐在林陶的車上回到王家。
至於秦寬在她生產前說的話。
要不要跟王司令如實交代？
她想得交代。
只是，不是現在。
她得再謀劃謀劃。
她的那個哥哥她最為了解不過。
尋上門來找她，定然是遇見難題了。
很大可能是把人得罪很了。
那就先讓他驚慌一段時間。
不能只讓她人生不順，心情不爽。
秦伊然這麼想著心情少許得到了幾分慰藉。
然而……
到了王家以後，她差點暈過去，她剛離開這邊才幾日，不過去醫院生產了一番。
王司令這邊怎麼又來了一個孕婦。
那孕婦看起來二十五六歲的樣子，身材比她惹火，穿著旗袍，頭髮又黑又濃密，用皮筋套起來，還有臉蛋，也圓乎乎的。
看起來比她可愛。
但是她屬於那種冷清的面相。
這個人跟她風格不一樣。
唯一不同的是，這人肚子微微突起來，看著月份，也就四個月出頭。
她才離開又來一個。
這個人誰送給王司令的！
不是……
一個糟老頭都有這麼多人搶麼。
秦伊然只覺得自己腦袋充血，受到了極大的打擊。
周驥北看不上她就算了。
在王司令這邊，她也是這麼容易捨棄的？
這讓她覺得，她自己一點兒價值都沒有。
「秦小姐回來了？您的行李已經整理好了，就在客房裡，瞧著孩子生的也順利，您可以換個清淨的地方專心帶孩子，這邊有人照料王司令，孩子這事兒您放心就是，司令會養著的，他呀，就喜歡孩子。」王司令家的傭人瞧見秦伊然，笑著打招呼。
「我不走。」秦伊然冷著臉。
若是走了，就是連玩物都不如了。
懷孕的那位瞧見秦伊然，乖乖叫了一聲：「姐姐。」
「誰是你姐姐走開滾開，離開這裡。」秦伊然這會兒完全控制不住自己脾氣。
對著長得甜美的孕婦又罵又打。
差點就撲上去薅人頭髮。
生產過後，人的情緒是極為難以控制的。
少許遇見一點兒小事兒就會難過的要命。
此刻，秦伊然也被激素給控制了。
越想越覺得難過。
原本還想把消息瞞一段時間，現在看來不能瞞了。
她剛把孩子生下來，王司令這邊就有了新人。
她這半年多的照顧跟相處，一點兒都沒能讓王司令動心，這個事實她完全接受不了。
「這是司令的意思，別讓我們難辦。」傭人開口，臉上的笑容還在。
秦伊然瞥了她一眼：「司令來了我自有辦法。」
傭人左右為難。
乖巧孕婦則是看向林陶抱著的孩子。
「瞧這孩子白嫩.嫩的，姐姐好福氣。」她誇讚秦伊然。
秦伊然總覺得這人陰陽怪氣的根本不理會。
到了晚上王司令從外頭回來。
他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水味道。
這個時候，秦伊然起身就要給王司令換衣服。
誰料那個大肚子的女人也起身往王司令那邊湊去。
這一來……
王司令就瞧見家裡的人。
林陶面對王司令這樣的人心裡還有些虛，也不敢多說話。
這可是司令。
就連秦寬見了，都得小聲應答。
她還杵在這裡，主要是秦伊然不讓她走。
讓她給充門面。
但是……
林家的人在這邊有什麼面好充的。
她已經在醫院呆了三天了。
又累又乏……
心裡忍不住責備起秦伊然了。
不過，她不能說。
事情都做了，說出來只會得罪人，反正王司令已經回來，看看小姑子能不能解決眼下的事情，若是解決不了，小姑子也得灰溜溜離開。
甚至以後都沒啥價值。
若是能解決……
那她這一番辛苦也算有所得。
秦伊然對上王司令審視的眼神。
自是看出來，這老頭子在用眼神詢問，她為什麼還在這裡沒離開。
看明白了，心裡就更惱了。
越老越沒心的東西。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
「產前您問我的話我還沒說呢，你就這催我走嗎？哥哥那日過來，是好消息，才不是那種尋你幫忙的！」旁邊還有個旗袍女虎視眈眈。
秦伊然生怕失去了老頭子司令。
說話時不由自主的夾起來。
「什麼消息？」王司令問。
「您先把這帶著酒味的衣服換下來，我在給您說！」秦伊然輕聲言語。
懷著孕的旗袍女人盯著秦伊然，眼裡閃過學到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