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手擦了擦嘴上的血液,樊離眼神複雜的看著被自己用全部精神力鎮壓了的穆縈塵。【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雖然不知道那股邪力是什麼,卻不難看出這邪力的源頭是在對方的靈魂上,以透支換取力量,在身體上表現出異化和不同尋常的血液顏色。
這也是為何她會表現出生命氣息幾乎衰竭,卻又生機勃勃的原因。
身體身機旺盛,而靈魂則透支到幾乎破碎、熄滅,再瘋魔幾次,下場就是靈魂寂滅,而身體卻成了一具空殼。
了解了病因,接下來就是怎麼解決問題。
但,一沒靈魂方面的天材地寶,二是時間來不及去找,三是自己沒有關於靈魂方面的能力。
所以,唯一可以觸碰到對方靈魂的力量,只有源自靈魂的精神力。
身體方面,用精神力壓制身體的操作經驗和技術並不缺。
所以,樊離有且只有一種能力有可能救下穆縈塵,也瞬間明白了過來。
右手印在穆縈塵眉心前,高精神境界帶來的磅礴精神一瞬間將灌注到穆縈塵的體內。
天塹般的精神境界差距,讓穆縈塵毫無抵抗之力的被樊離體量龐大的精神力包裹住了靈魂,阻斷了邪力之源與身體的聯繫和能量輸出通道。
同時,哪怕是分出的一小部分精神力,在穆縈塵體內也是以碾壓之勢,將沸騰的古怪血脈鎮壓。
兩頭下手,強制終止了穆縈塵靈魂的透支輸出和身體的異化。
而代價,則是用以控制體內澎湃覺魔之力,維持穩定的精神力也一併調用,失去有序的流轉,導致覺魔之力在體內橫衝直撞,造成了內傷。
在確定穆縈塵體內那沸騰的古怪血脈安靜了下來,邪力和異化正消失消退,收回一部分精神情用來梳理天內亂竄的覺魔之力。
看著女孩表面的骨甲和骨質指甲粉末化,魔紋隱退,消瘦的身體上,一道道用指甲劃出的傷口,隨著異化消退,自愈速度越來越慢。
半小時後,見時間差不多了樊離將剩下的七成精神力緩緩收回,有點擔心的說道:「不知道她的靈魂有沒有停止透支。」
雖然自己的精神力將對方的靈魂嚴嚴實實的裹住斷絕外界聯繫,但並沒有破壞對方的靈魂保護層。
所以,樊離並不知道穆縈塵的靈魂是什麼情況。
當最後一絲精神力收回,樊離臉色還是有些蒼白,低頭看著縮成一小團的穆縈塵,沉默了很久,幽幽一嘆。
蠻橫的狂然氣息威壓輻射而出,火海爆裂擴散,對那些隱匿的大妖進行威懾,免得被認為自己不行了。
有著樊離的意志護持,火海沒有傷及失去異化所帶來異常強大的治癒能力的穆縈塵安靜的猶如死人般蜷縮著身體。
念動之間,魔法釋放,地波帶著樊離和穆縈塵離開。
再開闢出一個石屋,將穆縈塵安置好,灌了幾支藥劑:「接下來是死是活,就看她自己的求生欲了。」
在石屋裡簡單的布下一個能提高溫度的簡易陣法,便不再留守,返回自己的石屋。
石屋裡,樊離沒有將樊霄風放出來,而是躺在軟墊上,閉上眼睛慢慢治癒體內的創傷。
有著血殤這種特殊能力,淤血什麼的不可能留下,覺醒力的治療效果雖然並不突出,但能治癒和強化同時進行。
也不算治癒能力,只是激發身體的自愈力,提高癒合速度。
再加上血殤發揮時所帶來的超強自愈力,雖然短暫,不過也差不多將內傷治癒了,剩下的就交給覺醒力的細緻癒合。
……
在光無法完全照耀的黑暗空間裡,一雙血色的眼睛緩緩睜開,眼中儘是迷茫。
溫暖的空氣吸入肺腑,濕潤中帶著一種土腥味,身體被包裹在一片柔軟中,溫暖舒服且安心!
感受到源自靈魂的虛弱,穆縈塵嘗試著動了動身體,得出身體情況良好。
扭頭看向光照進來的地方,記憶中模糊的印象中,自己又快控制不住瘋魔的時候,一個人出現在面前,用武器抵在眉心,說要幫自己解脫。
被那魔具的冰冷氣息一激,混沌的意識清醒了一絲,求生的本能讓自己向他祈求幫幫自己。
之後的事情只記得對方那炙熱的手掌覆在了額上,又遮住了眼睛,最後就是那片「光明」的出現和黑暗。
從溫暖的束縛中抽出一隻手,放在眉心從細細撫摸,在光滑平順的肌膚上,能明顯摸到一個凹陷的小坑。
指尖慢慢划過小坑,描繪著小凹陷的形狀,柔弱的眼神看著光線中飄搖的光塵,就同之前自己的生命般,隨時都可能墜落消逝。
沒有發出聲音,穆縈塵只是安然的享受著從前不曾在意過的溫暖軟和的被窩,在這一段瘋狂冰冷的經歷中,是多麼奢侈的享受。
踏!踏!踏!踏……
不知過了多久,穆縈塵看到一道人影從光源處走了進來,平穩低沉的腳步聲有節奏的響起。
通道遠比想像中的要長,但很快,穆縈塵便看到了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年輕男人,沐浴著光走來。
光與影的分隔線間,一半光明神聖,一半黑暗深沉。
樊離取出照明魔燈,白熾光瞬間驅逐了石屋裡的黑暗,隨手掛在牆上。
看著正在盯著自己的穆縈塵,對方的眼神清明透徹,沒有了之前幾次都混亂和冷厲,就是還有著虛弱的柔弱。
這不是對方的原本眼神,這點樊離很清楚。
現在有了光源,穆縈塵能清楚的觀察到自己所在的空間是什麼樣的了。
一個高石階當做床,自己就被裹著好幾床被子躺在上面,一個石椅子擺在床前兩米外,除此之外,石室里空蕩蕩的。
樊離自若的走到椅子前,悠然的坐下後,才看向已經觀察完環境,又盯著自己的穆縈塵。
也不廢話,看著穆縈塵的血瞳,直接了當的開口問到:「我有幾個問題,不想回答可以不說。」
看到樊離如此公事公辦的樣子,穆縈塵柔弱的眼神直直的注視著樊離。
像是明白了什麼,清冷如冰鈴的嗓音響起:「其實我說與不說,對你來說都是一樣的。
對吧~」
沒有疑問的語氣,只有肯定的意味。
樊離無所謂的點頭應到:「是。」
眼帘輕閉,再睜眼時,眼中的柔弱盡去,平淡清冷的看著樊離,說道:「問吧。」
看著穆縈塵打起了精神,不再一幅蔫了吧唧的模樣,開口問到:「名字。」
粉紅櫻唇輕啟:「穆縈塵,明珠學府一年級學生。」
樊離有點疑惑的看著一臉淡然的穆縈塵。
我問你名字,又沒問你是哪的,要說你倒是說你是哪個勢力的啊,提明珠學府幹啥?
看出樊離的疑惑,穆縈塵嘴角輕輕的抿了一下,小心的說道:「我認識你,妖都學府的樊離,跟我同一期的學員。」
聽到穆縈塵這解釋,還有那輕抿嘴角的微表情,還有明顯弱了三分的語氣,樊離嗤笑道:「怎麼,怕我啊?」
不太方便的搖了搖頭,銀雪色的頭髮亂的像雞窩,盯著樊離認真的說到:「怕!」
頓了一下,被子裡的雙手十指死死的絞著,神情略顯淒楚的說道:「怕你把我丟下,我一個人,離不開這裡。」
已經兩次了,他對自己不管不問,任由自己一個人自生自滅。
在這裡,失去了那份力量,自己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更別說是穿過外面戰將滿地走,統領多如狗的妖魔國土。
一旦樊離丟下自己……
自己還能活多久……
所以,為了活下去,穆縈塵只能坦白,不敢隱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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