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博易說的話,並不是衝著字畫拍賣價值來說的,一直以來,書畫拍賣的價格都不會超過瓷器古董之類的。閱讀
但是,像《清明上河圖》那種純屬例外。
他說的是研究價值。
誰都知道顏真卿謹存於世的楷書真跡只有一幅,還不在華國,所以,今天這幅字,也就成為了華國僅此一份的「無價之寶」了。
許凡驚呆的張大著嘴,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
當初只知道這幅字被嚴博易送給了博物館,是怎麼來的,又是怎麼揭畫發現真跡的,都是聽說的,他只看到過已經存在博物館的真跡而已。
而現在,這幅字卻被他撿到了手,一時間還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沒有計劃啊!
嚴博易也不催他,做著收尾的活兒,趙教授在旁邊幫忙,他們也想看看許凡在這麼大的一個誘惑面前會如何處理。
過了好半天,許凡才下定決心,趕緊伸手幫忙。
「想好了?」嚴博易問道,「還是準備拿去拍賣嗎?」
「不!」許凡搖頭,「您既然說是華國僅此一份,那我肯定要好好收藏的!」
「好!」嚴博易稱讚道,暗自點頭沒看錯人,「那從明天開始,你就從裱畫開始跟我學吧!」
接下來的幾天裡,許凡每天一大早就跑到嚴博易那邊,跟他學習如何晾畫,如何再裝裱,雖然這些都是以前就會的,但是揭裱還是不行,所以,他學的極其認真。
等到所有工作都完成後,已經是一周後了,看著掛在牆上的這幅字,許凡心裡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成就感。
「行了,這就算完成了,你學的也不錯,今天可以把它拿回去了。」嚴博易說道。
「拿回去?」許凡眨著眼睛想了一會兒,搖搖頭,「老師,還是放您這裡吧,不拿回去了。」
「怎麼?你不是說要收藏嗎?」嚴博易詫異的問道。
「放您這兒安全,我家裡情況您也知道,不適合,萬一被人知道了,我可能也保護不了它!」許凡說道。
嚴博易想了想,也覺得是這個道理,就點頭同意了,「行,那前面我給你騰塊地方,以後那邊就放你的東西!」
「多謝老師!」許凡說道。
前幾天,嚴博易就讓許凡叫他老師了,而不是和從前一樣叫嚴老,別看一字之差,身份可就大不相同了。
兩人把字畫拿過去掛上後,站在那裡看了一會兒,許凡電話忽然響了,沒看也知道是陽子。
「凡子!你現在有空沒?我在城南舊貨市場,想掏點老物件放在店裡當擺設,你沒事就過來一起看看唄!」陽子說道,身邊有點吵雜。
「好,我一會兒就過去!到了給你打電話!」
放下電話,許凡看向嚴博易,嚴博易笑著說道:「忙活幾天了,現在也沒事,你朋友找你就去吧!」
許凡又把工作間收拾了一遍,才騎著車直奔江城南邊的舊貨市場。
那個地方處於城邊了,周圍很多還都是老平房區,早先就是個賣雜貨的地方,到了現在有不少地方開始拆遷,很多人家搬家,就把用不上的老舊家具拿出來賣,一來二去的就形成了一個很大的舊貨市場,還有不少人加入,專門賣做舊的物件。
許凡在路口停好車後,一眼就看到陽子站在樹蔭下喝著可樂,滿頭大汗。
今天不是周末,人不太多,但也有閒著沒事過來找找有沒有喜歡的老物件的。
「凡子,這兒!這兒!」陽子一扭頭看到了許凡,趕緊對他揮手,許凡走過去,陽子又遞給他一瓶可樂,一摟肩膀,「走,進去看看去!」
兩人走走看看,對於過去的老物件好奇的不行,還不停地說著,「哎,那個我爺爺家原來也有一個!」「哎哎,快看,那個之前我看到劉奶家窗台上擺著的就是這個!」
一整條街,細長條,從東到西一兩百米,各種各樣的老舊物件和家具。
他們看著那些缺零件的收音機,缺胳膊短腿兒的桌椅板凳,根本就沒有陽子想要東西,都有些泄氣。
逛累了,兩人走到一個只開著窗子的小賣店又買了兩瓶可樂,就靠在牆角那兒休息說話。
「我們歇會兒再看看!要是還沒有合適的,我們就去別的地方看看!」許凡說道。
「都是老家具那些破爛兒,想找個有點樣子的都沒有。」陽子說道,打了一串兒嗝,聽得許凡直樂。
「你們要買舊家具?」小賣店老闆是個大叔,聽到兩人的對話就問了一句。
「是啊!」陽子隨便答道,「可這沒有能用的啊!」
「這裡哪有啊!」大叔說道,「好的早就讓人收走了,剩下的都是不值錢的了,你們要是想要收好點的,看到前面那個巷子沒,往裡走,看到有人家門上寫著賣舊家具的,就去問問。」
雖然他們並不是要買家具,但是人家好心,兩人還是道了謝。
「來都來了,反正也沒有合適的,我們過去看看吧!」許凡說道。
兩人進了巷子,果然沒走多遠就看到有人家門上用粉筆寫著「舊家具」「老物件」的字樣。
「敲門進去問問?」陽子問道。
許凡沒說話,直接往一家寫著字的門前走去,剛要抬手敲門,卻聽見身後陽子猛地喊了一嗓子:「喂!放開那個女孩!」
許凡嚇了一跳,趕緊回頭,卻看到陽子已經衝出去了,一邊跑還一邊叫:「讓你放開她沒聽見怎麼的?」
「哎呦!」一個男人的聲音傳來,緊接著就是一連串兒的髒話。
許凡趕緊追了過去,就看到陽子正薅著一個人的脖領子,跳著腳打人。
旁邊一個和他們差不多年紀,穿著白體恤,牛仔短褲的女孩兒,不停的躲閃著,生怕兩人打架碰到她。
許凡和陽子都是那種幫親不幫理的人,一個人上去了,另一個人也不會閒著,所以,許凡跑過去,也是跳起來對著那人腦袋就是一巴掌。
「啪!」的一聲,這聲脆響,在胡同里還帶著回音兒,把那個男人打的「嗷」的一嗓子。
「你們誰啊?找死啊?」男人捂著腦袋叫著。
「你才找死,你剛才幹什麼了?姑娘你別怕,有我們在!」陽子說的義正言辭,但是手底下打的動作卻如行雲流水,一巴掌跟著一巴掌。
「我已經報警了!」女孩兒好不容易插上嘴。
一聽姑娘這話,許凡先住手了,陽子又打了一拳後也退了回來,但是還盯著那個男人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