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世界大戰結束之後,奴隸主其實就一直做領地變成新國家的準備,這其實也並不容易。國家內部凝聚力,合眾國是根本幫不上忙的,移民國家沒有歷史,而且在合眾國沒有歷史也不算特別重要的事情,不耽誤發展。
但是在波斯灣那個地方,歷史作為新國家的認同就變得極為重要。以美利堅聯盟國的國旗為新國家的國旗,以東正教作為國家的主流信仰,以希臘語和亞美尼亞語通用語言那只是皮毛工作。
不管是亞美尼亞人,希臘人還是亞述人,都是新國家的主要民族,要教就都要教。
這一點對歷史的梳理,謝菲爾德只能從中國歷史角度上揣摩一下,如何梳理一個算是清晰,但絕對不能過多強調仇恨的歷史。
總不能在新國家的歷史當中,開篇就是古希臘人記載說亞述人是一個殘暴的軍事征服者,亞述帝國的衰敗,很大因素是古亞美尼亞人的攻擊?奴隸主這不是是人為製造矛盾麼?
什麼是中國歷史的國家概念,這要從兩個方面來說,第一是自從秦朝建立之後王朝歷史,這占據歷史的大量篇幅。但這絕對不是中國歷史的定義,中國歷史的定義,是以一八二零年也就是清朝嘉慶二十五年的地圖為準,那張地圖上的所有土地各民族上發生過的事情為定義。
為什麼要這麼定義的原因簡單,因為這樣最占便宜,那是中國歷史上版圖最大的時候。
在這個年代奴隸主非常了解,元朝那張占領整個西伯利亞的地圖還沒有出現,明朝的地圖也和後世不一樣,縮水了不少。
共和國剛成立的時候,元明的版圖和後來在歷史教科書上的是不一樣的。和其他國家教科書在講述中國歷史的地圖差不多。所以二十一世紀很多人,認為是帝國主義污衊我國歷史,這倒是想多了,是中國歷史教科書的地圖被譚其驤修繕過,直白一點說地圖開疆。
地圖開疆的根本原因,是讓元明清三朝不至於領土差太遠,同時回擊蘇聯除了清朝,從來沒有朝代控制過黑龍江以北的言論,讓三朝有一定程度上的延續性。
但是中國歷史的定義仍然是一八二零年地圖,上面的所有民族發生過的事情。所以在講述朝代的時候,一定會把吐蕃、匈奴、這些不在當時同期王朝控制之下的土地發生什麼也講述。
以謝菲爾德現在合眾國公民的身份,還能揣摩出來另外一個原因,這樣講述歷史的後果,一定會引發一部分人至少對蒙古念念不忘,因為少了國家少了蒙古高原,就等於歷史缺了一塊。至少對一部分人來說,一旦某一天時機合適了,收復蒙古的輿論動員是根本不需要的,想都不想就會支持。
必須要說謝菲爾德早就已經看見任何事情,都從惡意的角度上是揣摩了。所以新國家的歷史,肯定會把亞述帝國、亞美尼亞王國、還有古希臘以及羅馬帝國的歷史編進教科書。
這就像是很多現代國家,往往把本地區第一個出現的勢力作為歷史源頭一樣。比如蒙古歷史,從匈奴開始講起。這倒是不算離譜,因為匈奴時期挖掘出來的大墓已經證明,大部分蒙古人確實和匈奴人DNA一致。
但是土耳其人也從匈奴開始講起就過分了,雖然突厥人是有匈奴別部的稱呼,但是在科技的加持之下,大部分土耳其人基因和希臘人沒區別,就是一群被突厥文化同化的希臘人。
在哈薩克斯坦呢,一個公認的突厥語系國家,但是歷史是從托米麗司女王開始,她率領的馬薩蓋特人,其實是波斯人的一支,和現代的哈薩克毫無關係。法國歷史是高盧,緬甸歷史是嫖國,嫖國是羌人建立的。
具體到自己領地的三大族群上面,就需要好好揣摩了,在喚起自豪感的同時,避免引發內部矛盾,中東其實除了伊朗之外,其他民族的歷史都不容易梳理。
現在領地三大族群當中,希臘人的工作量是最大的,這涉及到了民族認同感問題。雖然君士坦丁堡大帝之後,東羅馬帝國面臨了希臘化的問題,但是大多數的臣民都自稱羅馬人。
甚至就連剛剛結束沒多久的希土戰爭,大多數希臘士兵也自稱羅馬人。原因是奧斯曼帝國滅掉東羅馬帝國後,對所有原來東羅馬帝國的基督徒都稱呼為羅馬人,比起羅馬人這個稱呼,希臘王國獨立才一百年,希臘人的稱呼還沒有被希臘人認可。
但是古希臘的歷史也不能被放棄,歐美是沒有四大文明古國稱呼的,而是五大,把古希臘文明也算在當中,而且古希臘在數學幾何上的成就,對歐美歷史極其重要,謝菲爾德要建立一個基督徒國家,也不能放棄這一點。
在聯合公司學者對三大族群的歷史梳理完畢之後,謝菲爾德的工作就是和諧。和諧掉一些亞述人、古希臘人和古代亞美尼亞人的衝突。互相的衝突以已經沒有直系後裔的族群代替,所以古希臘文獻記載的野蠻人,不是亞述帝國。亞美尼亞人的祖先,對亞述帝國的衰亡也沒有作用。
奴隸主的工作量還算比較小,因為中東民族眾多,想要切割也容易一些。
「親愛的,又在編輯歷史資料麼?」安妮依著門框,看著忙碌中的丈夫問道,「這些枯燥的工作很有意思麼?不交歷史又能怎麼樣?」
「那是各大文明並立的中心,古埃及、古希臘、美索不達米亞。你以為是殖民之前的合眾國麼?一群遊牧的印第安人?」謝菲爾德抬頭看了一眼,合上了手中的書本道,「我不能讓新建立的國家和合眾國靠的太近,必須有獨立自主的意識,不然的話沒準就會被合眾國在以後的時間順勢吞併。」
把他現在的帕夏領地吞併,對整個美利堅合眾國以後的世界地位當然是有好處,但對謝菲爾德家族來說全是壞處,奴隸主對這件事看得很明白,所以剛開始就以東正教為主流信仰,再通過歷史傳承和合眾國區別開來。
謝菲爾德知道領地下面的石油,他為什麼要和已經有了一億人口的合眾國分享。壟斷資本家什麼時候這麼為國為民了?
他逼著伊迪絲洛克菲勒的兒子取得加拿大身份,不就是為了分攤風險?
未來的新國家哪怕是有一定的親俄思維都可以,因為蘇聯好歹有一個主體民族,對其他國家的吸引力有限,合眾國是移民國家,對很多普通人是很有欺騙性的。以後石油要是發現的太多,讓合眾國起了歪心思,不是不存在吞併的可能。
獨立這件事,宜早不宜遲,趁著現在謝菲爾德吃了世界大戰的紅利力量強盛,以及中東現在的局勢還算穩定,馬上就應該獨立。甚至約翰康納已經邀請了現在土耳其共和國凱末爾,作為獨立的重要嘉賓。
一個親手革了奧斯曼帝國蘇丹的領導人,作為奧斯曼帝國帕夏邀請的貴賓,這件事想想也非常的有意思。
凱末爾甚至已經回信表示願意出席,就這樣謝菲爾德這個奧斯曼帝國的帕夏,和現在土耳其共和國的國父,在這件事上達成了一致。
一九二三年年初,謝菲爾德帶著安妮和娜塔莉亞,到達洛杉磯,並且從這裡出海乘坐戰列艦前往波斯灣,這一趟的旅程非常的輕鬆,世界大戰剛剛結束全世界處在和平的環境當中。
謝菲爾德一行人在夏威夷、馬尼拉停留一段時日,到達了越南。安妮抱怨戰後越南反抗了法國統治了一段時間。
這倒是不意外,出去戰後歐洲革命烽火蔓延之外,英法兩國的殖民地也出現了不穩的徵兆,當然兩個殖民帝國實力仍在,最終都撲滅了殖民地的反抗。
「親愛的,你有沒有什麼辦法?」安妮看著丈夫的臉龐詢問道。
謝菲爾德微微搖頭,有但是現在沒有大作用,比如把十一段線直接劃出來。十一段線一經面世,就註定越南以後一定會把中國當成生死大敵,都快劃到海灘上了,換誰都不能忍受。
可那是以後的事情,解決不了現在的問題,謝菲爾德搖頭道,「沒有辦法,趁著法國力量還在的時候,儘量推廣法國文化,利益最大化。」
要不是為了利益最大化,奴隸主會用這麼長時間,為新國家弄出來一套歷史傳承麼?
從河內出港之後,在印度果阿進行了最後一次補給,謝菲爾德就到達了波斯灣,他最近十年為之一直奮鬥的領地,為了這快地方,他直接參加到了世界大戰當中,比合眾國參戰都更早,為了這個地方他投入了數不清的金錢。
當現在這塊土地完全落入他的手中之後,一切的付出都是值得的。一九二三年,美利堅合眾國聯邦政府正式宣布,結束在波斯灣的託管狀態,讓當地人選擇自己的未來。
整個科威特城張燈結彩,謝菲爾德的畫像被高高舉起,城中的居民放聲高呼,「聖威廉!」
在土耳其國父凱末爾的見證下,謝菲爾德當仁不讓的宣布,「新的國家名字為美利堅聯盟國,意為領地的所有民族在上帝的見證下,團結在一起。看著那面旗幟,那就是我們的國旗!」
十萬科威特居民的見證之下,南方十字旗被高高升起,代表一個新國家的誕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