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炮灰沒做過什麼傷天害理的事,頂多就是噁心主角攻罷了,他可以心安理得地把書里炮灰做過的事做一遍。閱讀
只是他對書里的劇情實在是記不太清,想不起來炮灰具體做過什麼,只知道炮灰喜歡對主角攻撒嬌,而主角攻最討厭的就是炮灰對他撒嬌的樣子。
看來想要讓主角攻厭惡他,撒嬌是最關鍵的。
說起撒嬌,言硯心裡生出些莫名的自信。
在穿書前,他們言家也是個錯綜複雜的大家族,雖然他很多事情都不懂,但也能看出家族裡的人明里暗裡的鬥爭。
家族裡的小孩從小就被灌輸要與其他同齡人競爭的思想,也個個都跟小大人似的,做事一板一眼。
而言硯偏偏是個例外。
他小時候因為身體不好,父母不讓他學太多東西,家族裡的事也從來不告訴他,把他保護得極好,這就導致他成了家族裡唯一一個傻白甜。
再加上他從小就長得精緻漂亮,惹人喜歡,所以家族裡的親戚不論什麼陣營,無一例外都最喜歡他。
沒有他出席的家族聚會總是匆匆結束,仿佛會議一樣死板無趣,而如果父母帶他出席了家族聚會,聚會的氣氛就會溫馨許多。
所有人都默契地不去談論正事,而是破天荒地聊些家長里短,時不時關心下他愛吃哪道菜,乍一看還真像一個普通溫馨的家庭聚會。
那些親戚在聚會結束後還都要笑著喊他「燕燕」,寵溺地摸摸他的頭,再送他許多又貴又精緻的玩具。
在全家族上下同心的溺愛下,言硯被慣得愈發嬌氣,把撒嬌這一技能練得爐火純青。
至於他意識到自己總喜歡撒嬌這件事,還是因為中學時的一個校霸。
那校霸總是黑著一張俊臉叫他「撒嬌精」、「嬌氣包」,可他和那個校霸唯一的交集,不過是體育課上崴了腳,讓那個校霸背他去了一趟醫務室罷了。
誰知道自那以後校霸就經常出現在他面前,還要用那樣的稱呼叫他,次次都要等他生氣了,瞪他幾眼後,那校霸才紅著耳根閉嘴。
他雖然不開心,但自那以後,他經常會注意著不去跟家人以外的人撒嬌,知道那樣會惹人討厭。
不過現在情況不一樣了,他的目的就是要讓紀覺川討厭他,那自然是要用撒嬌來噁心他。
言硯胸有成竹,開開心心地放下手機,洗澡躺床上去了。
當晚他就做了一個夢,夢到紀覺川提出取消婚約後,他哭得十分傷心,於是紀覺川在補償他的那筆巨款金額後面加了個零,他拿著那筆巨款離開了A市,從此過上了逍遙自在的日子。
第二天醒來,言硯還嘴角彎彎,仿佛還沉浸在美夢裡。
他在柔軟的被子裡賴了一會才起來,拿出自己昨天買的衣服穿上。
原主的衣服都太過花哨,他昨天在衣櫃裡找了半天才找到一件白短袖,那似乎是原主唯一一件正常的衣服。
換好衣服後,他把衣櫃裡原主的衣服都拿了出來,掛上昨天出去買的衣服。
下樓的時候,只有言夫人一人在餐桌旁吃早餐,言越洛已經出了門,言父這幾日忙著處理公司的事,也經常不在家。
言硯揉著眼睛走過去,朝言夫人笑了笑,露出兩個酒窩:「媽,早上好。」
他今天也穿了一身白,白皙的臉上還有洗漱時留下的水珠,看起來嫩生生的,像是剝了殼的荔枝果肉,
言夫人怔了一下,還不習慣他這副清爽的打扮。
一旁的傭人把早餐端上桌,看到言硯的模樣後有一瞬的驚訝,接著笑呵呵地開口:
「小少爺越長越好看了。」
言硯剛往嘴裡放了一顆湯圓,一邊的腮幫子微鼓,聽到這話彎了彎眼睛:「因為我跟母親長得像嘛。」
他說的是實話,言夫人雖然臉上已添細紋,但仍能看出她年輕時的風韻,一雙美目跟言硯最是相似。
言夫人又是一怔,面上的神情不自覺柔和了幾分。
她看著言硯比往日鮮活的樣子,開始猶疑讓言硯跟紀覺川訂下婚姻的決定是否正確。
其實言硯才成年沒多久,還沒到談婚論嫁的年齡,只是因為他之前惹的事實在是太多,她才會匆匆下了這個決定。
心中思緒雜亂,言夫人輕嘆了口氣,把面前的碗推開。
「夫人,小少爺的行李已經收好了。」早餐吃到一半,一個傭人從樓上走下來,走到餐桌前。
言硯愣了一下,下意識問:「什麼行李?」
難道是言家忍受不了原主的所作所為,要把他扔出去了嗎?
言夫人看向他:「你忘了嗎,今天你就要搬去跟覺川一起住了,好適應一下婚後生活。」
婚後生活?!
言硯拿勺子的手頓在半空中,沒想到自己那麼快就要去跟主角攻同居。
難、難道,今天就要開始實施他的計劃了嗎?
雖然昨天還對自己的計劃胸有成竹,但沒想到這麼快就進展到跟紀覺川同居這一步,讓他有些慌張起來。
他還沒想好要怎麼撒嬌才能引起紀覺川的厭惡,難不成要靠他臨場發揮?
言硯向來藏不住心裡的想法,他眼睛撲閃了幾下,白皙修長的手指緊緊抓著勺子,把不安兩個字寫在了臉上。
言夫人看他臉色發白,心裡有些不忍,還是開口安慰了兩句:「別緊張,覺川這孩子我見過,很是成熟穩重,只要你聽話些,他不會為難你。」
頓了一下,又說:「要是實在跟他相處不來,到時候再回家住。」
她一開始也只是希望這段婚姻能約束言硯,可看言硯這兩天的表現,似乎也沒有這個必要,所以住哪裡就不重要了。
言夫人又跟言硯交代了幾句話,然後看向傭人:「把小少爺的行李拿下來吧。」
傭人提了個大行李箱下來,言硯隨便翻了一下,裡面裝的都是他剛放進衣櫃的衣服,還有一些生活用品。
白天紀覺川都在公司,他要晚上才能過去,於是下午他又出去買了些東西,把行李箱塞得滿滿的。
看他憋足了氣把行李箱裡的東西往下壓,一張漂亮的小臉都漲紅的樣子,傭人笑著來幫忙。
「小少爺,紀總家裡要什麼沒有,您帶這麼多東西幹嘛呀?」
言硯鼻尖上還有細汗,聽到這話搖了搖頭,「我才不用他的。」
他還沒忘記昨天紀覺川連飯都不願意跟他吃,這些生活用品肯定會跟他分得更清楚。
小少爺的生活用品又多又細,還都是貴牌子,於是買完這些東西後,他所有的積蓄就都用完了。
言硯愁眉苦臉地坐在行李箱旁,他知道自己積蓄不多,本來也想用便宜些的牌子代替,可是他不敢輕易去嘗試自己沒用過的牌子。
他還記得以前在家的時候,一個負責採購的傭人為了貪小便宜,買了便宜的枕巾回來,把差價收進了自己口袋,自以為能瞞天過海。
那便宜枕巾的樣式看起來跟言硯以前用的枕巾一樣,其他傭人也沒看出什麼,洗乾淨後就給他換上了。
沒想到第二天言硯脖子上就起了小紅點,難受了好幾天,在查出是枕巾的問題後,那個傭人就被辭退了,父母對他的一切生活用品也更加上心。
所以言硯自己也不敢在這方面掉以輕心,買的牌子都是他以前用過的,他還從來沒有自己買過這些東西,買的時候才發現價格比他想像中高多了。
自從原主創業失敗後,他的信用卡就被停用,手上只有一張言父給的儲蓄卡,而他穿過來的時候,那張卡里的錢已經被原主用了大半。
好在剩下的錢足夠他買完需要的東西,不過他現在是真的身無分文了。
言硯愁了一會就沒愁了,他想事情向來簡單,沒錢了就想辦法賺錢,反正他四肢健全,不愁找不到工作。
行李箱已經打包好,吃完晚飯後,司機就來接他去紀覺川家。
他的行李箱實在是裝了太多東西,司機是個正值壯年的中年人,但仍是費了老大勁才把行李箱提起幾厘米,最後還是叫了一個傭人過來,這才把行李箱抬上了車。
一個時辰後,言硯站在了紀覺川家的門口。
別墅外的鐵門開著,他直接讓司機把車開了進來,幫他把行李箱拉到了裡面的門口。等司機離開後,他深吸一口氣,按響了門口的門鈴。
紀覺川今天回來的早,洗完澡後正準備下樓吃晚餐,就聽到門鈴被按響。
他早忘了之前跟言家約好的婚前試同居,一手擦著還在滴水的頭髮,皺眉過去開門。
門打開,一個小美人站在門外,手指揪著衣角,漂亮的眼眸緊張兮兮地看他,身邊立了一個巨大的行李箱。
紀覺川臉色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