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靈魂潮汐

  梅麗沙沒注意到這種靈魂層次的鎖定，她跪在地上，額頭貼著泥地，哀求道：「不奢求追隨者，僕人也行，讓他跟著閣下您，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瑣事吧。」

  梅麗沙很聰明，她沒提什麼活化葡萄汁，只求讓塞伯跟在身邊，羅骱與他們素不相識的時候，就願意拿出一瓶活化葡萄汁來救治，跟在他身邊的人就更不會吝嗇。

  羅骱看出了梅麗沙的心思，讚許的看了她一眼，但並沒有同意，而是說到：「這樣吧，我給你做幾個測試，如果你能通過測試，我可以給你們一個成為我子民的機會。」

  「我？」梅麗沙指著自已，有些遲疑的說到，她看到羅骱的護衛是黑武士，以為羅骱喜歡收容不死生物，才大著膽子請求收留塞伯。

  而她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村姑，為什麼要測試她？還願意給他們一個機會，也就是說羅骱願意收留他們兩個？

  這個猜測讓梅麗沙緊張起來，她不想跟塞伯分開，可是又覺得自已一無是處，羅骱不可能收留她，原本還打算把塞伯安置好了就離開村子，找個地方自生自滅，看村民們的樣子，這個地方是容不下她的。

  現在竟然有一起被收留的機會，梅麗沙迫不及待的問到：「是什麼樣的測試？」

  看她那小心翼翼的樣子，羅骱忍不住笑了，看來梅麗沙並沒有意識到自已的價值，相對於塞伯，梅麗沙才是真正的珍寶。

  「你這樣。」羅骱伸出一個手指，在身前劃著名一個圈，念到：「永生不死的靈魂啊，聽從我的呼喚，從沉睡的深淵甦醒吧。」

  「永生不…不死的…不死的靈魂啊。」梅麗沙斷斷續續的複述起羅骱教的咒語。

  「不不不，咒語不重要，隨便念就行，它的目的是為了讓你精神集中，更重要的是看你的精神力，比如你想簡短點，『以吾之名，起』」話音剛落，羅骱的指尖騰的燃起了一朵靈魂之火。

  「以吾之名，起！」梅麗沙念完，卻一點反應都沒有。

  「嗯，你的精神力太弱，短的不適合你，長點，隨便你怎麼念，只要能讓你的注意力集中就行。集中注意力，長時間的念咒，讓你的精神力積攢起來，回想一下你復活塞伯時候的狀態。」羅骱耐心的指導著。

  梅麗沙眨巴眨巴眼睛，似乎有點懂了，她左右看了看，轉向走向屋子的側面，在一條地勢較底的地方站定。

  多達利安的雙眼為之一亮，梅麗沙所站的位置，赫然是幾道濃郁的死亡氣息交匯之處，他能看到是因為他是不死生物，但梅麗沙完全沒修習過魔法，竟然也能一下子找准位置，這種對死亡氣息的敏銳簡直太可怕了。

  「我叫梅麗沙，永生不死的靈魂啊，你們能聽到我的聲音嗎？」梅麗沙深吸了一口氣，閉上眼睛，像噫語一樣喃喃自語起來。

  「我叫梅麗沙，永生不死的靈魂啊，山風的呼嘯聲是你們的尖叫嗎？永生不死的靈魂啊，山谷的回聲是你們在咆哮嗎？我，置身在黑暗中，聆聽著你們的聲音，永生不死的靈魂啊，也請你們聆聽我的聲音，聽從我的呼喚，從沉睡的深淵中，醒！來！吧！」

  梅麗沙的聲音一開始很輕鬆，越到後面越用力，似乎承受著無形的壓力一般，到最後幾個字，她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吼了出來。

  轟！一股無形的顫動，以梅麗沙為中心，方圓幾百米騰的冒起了幾十朵靈魂之火，像墜落的繁星，點亮了黑夜。

  「喲呵。」羅骱差點忍不住吹起了口哨：「靈魂的潮汐，厲害，厲害。」

  一個什麼都沒學過的人類，第一次施展靈魂魔法，竟然引發了靈魂潮汐，真是讓人嘆為觀止，這種天賦已經不能用出眾來形容了，簡直就是修習靈魂魔法的天才。

  還沒等羅骱表揚，呆立原地的梅麗沙突然混身一軟，倒在了地上。

  「姐姐，姐姐。」塞伯急步衝上去，焦急的呼喊著。

  「不用著急，只是精神力消耗過度而已，睡一覺就好，你很棒，你通過測試了。」這是梅麗沙暈倒前聽到了最後一段話。

  ……

  彩雲村的路口，背著行囊的布哥托著自已的斷臂，一腳深一腳淺的往外走去，他被克魯連夜趕了出來，深怕他繼續呆下去會再冒犯羅骱。

  走出了一段距離，布哥回頭怨恨的看了一眼村子的方向，咬牙喃喃道：「我會回來的。」

  ……

  梅麗沙暈過去，塞伯剛轉生不久，也正是嗜睡的時候，沉睡能更快的強健他的靈魂，於是也去睡了。

  羅骱找了塊岩石盤腿坐下，眺望著山谷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多達利安隱沒在岩石的陰影中，即使是如此寂靜的夜晚，也很難發現他的存在。

  不知過了多久，多達利安的靈魂中突然響起了羅骱的聲音：「你說，到底是誰在造我們的謠？」

  「造謠？你是說殭屍吃人這件事嗎？」多達利安問到。

  「嗯。」

  「不一定是造謠，也有可能是誤會或者謠傳而已，我想不到有誰會造這種謠。」多達利安說到。

  「你啊，缺乏敏感性，這種事情能是誤會？這條村落位於大山的深處，你看看這山谷，這峰線，按照普通人的腳程，得走十天半個月才能出山，幾乎是半封閉的村落，卻人人都認為殭屍會吃人，這是什麼原因？難不成這條村子以前出現過殭屍？」羅骱分析到。

  「沒有見過殭屍，他們卻對殭屍有偏見，說不定會擴大化到所有不死生物身上，沒見村民看你的眼光都不對勁，說不定他們以為黑武士也吃人。」

  「如此封閉的村落都流傳這種謠言，那山外面的城市和村鎮說不定已經談不死而色變了，流言的特性註定了它們是從人員密集的地方向偏僻的地方擴散的，除非他們懂得農村包圍城市。」

  「能讓謠言大規模的擴散，必定有組織和推手，所以這絕對不是誤會，而是有勢力針對不死生物造謠，所以你認真想一想，到底誰會造我們的謠？我們鋼骨領就是最大的不死勢力，針對不死生物的謠言，毫無疑問是沖我們來的。」

  如果多達利安有下巴，此刻估計已經砸到腳面上了，就這一件孤立的事情，羅骱竟然分析出這麼多的情況？這讓他不得不重視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