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司顏的詢問來得突兀。
陸聿辰不得已又一吻封唇，淹沒了祈寧的聲音。
季司顏沒走，似乎就站在門口聽動靜。
這讓陸聿辰和祁寧都停了下來，兩人身體卻貼得很近。
兩人對視片刻，祈寧紅著臉偏頭看向了梳洗台上的花瓶。
花瓶中的百合濃著水珠，水潤著花瓣的紋路，像極了此時的她......
忽而，外邊傳來腳步聲，季司顔走了。
陸聿辰掃了一眼祈寧交疊微抖的腿。
「曹雪芹說女人是水做的！」
他的話帶著蠱惑與邪魅。
祈寧的耳尖都紅了。
她緊抿著嘴唇佯裝沒聽懂。
陸聿辰勾了勾嘴角，輕聲附在她的耳邊。
「聽不懂？」
祁寧微微低頭，她羞憤地瞪了陸聿辰一眼，「我只是...你別多想。」
「你可真『敏感』，我沒多想。」
陸聿辰舔了下嘴唇，壓抑自己。
她吃避孕藥有不良反應，他得壓得住火，可她總是讓他生氣，且總是一副聽不懂話又惱人的樣子。
陸聿辰將祈寧抱了下來，給她整理了一下半身裙。
祈寧低頭就看了陸聿辰褶皺西褲的陰影。
她咬著嘴唇，片刻才低聲說，「小叔，你別妄想了，我是不會做你情人的。」
「嗯？」
陸聿辰把人拉了過來，「還說這個？上次在車裡，我不是知道了？」
他伸手將她煙紫色半身裙的拉鏈拉上。
陸聿辰見祈寧羞得像塊木頭，他退後兩步整理自己的腰帶。
他掃了一眼自己的腰腹，依舊如故。
祈寧轉了轉陸聿辰話里的意思。
「那你剛才還逼我就範？」
「我是沒...忍住，男人跟女人不一樣，有欲望就需要紓解。」
陸聿辰說完。
祈寧瞪了他一眼，「不要臉！」
陸聿辰見祈寧小臉再次氣到緊繃。
他啞然失笑，「嗯...那你聽話，不要到季家做家教，我下次一定忍住。」
說完，陸聿辰理了下衣領開門出去了。
祈寧見此又反鎖了門，她倚著牆壁看著鏡中的自己。
她摸了摸自己的嘴唇，想起剛才陸聿辰的吻，他動作溫柔又氣勢霸道。
祈寧拍了拍自己的臉。
「你清醒點，行不行？」
暗戀的男人突如其來的親密殺傷力太大了，她到底沒把持住自己，真是罪惡又罪過。
須臾，她見臉上的紅暈消散就補個妝出去了。
隨後，季司顏也跟了出來。
季司顏盯著走在前面的祈寧，她的半身裙像是有一小塊水漬。
她冷嗤，「真噁心！」
季司顏剛才在隔壁的洗漱間隱隱約約聽到旁邊的洗漱間又有聲音，但又聽不真切。
她一度以為洗漱間裡是兩個人，但她看出來的是祈寧就覺得不可能是兩個人。
因為她哥不會這樣，陸聿辰，那更不可能！
陸聿辰沒回客廳而是去了花園。
他冒然回去，季司深一眼就能發現他有問題。
陸聿辰在花園又抽了兩根煙才回去。
客廳內，季司深則在和祁寧聊天，他挺好奇祈寧的鋼琴怎麼彈得這麼好。
畢竟，祈寧學的是經濟學又不是西方古典樂器。
祈寧不願意多說。
「可能是天賦異稟吧，我從小就喜歡鋼琴。」
聽到腳步聲，季司深抬眼看到陸聿辰閒庭信步的過來。
「你上哪去了？」
「花園，我去抽了兩根煙。」
陸聿辰神情慵懶，語氣譏誚，「當你面抽多了，怕你嘮叨。」
季司深自己在家也不抽菸，他管不住陸聿辰，但不耽誤他討厭煙味。
他笑了笑也沒搭話，又跟祈寧說，「每周兩節課，一節課兩個小時，每課時1000元。你覺得怎麼樣？」
祈寧算了一下，這樣她一周賺四千，那一個月就是一萬六。
季司深以為祈寧不願意。
他又加錢，「我家離市中心遠了點，每個月我再給你3000塊的交通補貼。」
季司深捻了下手指，「季家吃素，你未必吃得習慣，我再給你3000元的餐飲補助，你自己解決吃飯問題。」
喜怒不形於色的陸聿辰卻皺起了眉。
他語氣揶揄，「嘖，這麼高的薪金完全可以找個音樂學院的教授。司深，三思！」
季司深笑容苦澀。
「顏顏在音樂學院的教授那都掛上名了，給人家座金山，人家都不願來。」
磨蹭過來的季司顏聽到這話翻了個白眼又敢怒不敢言，因為事實確實如此。
陸聿辰則盯著祈寧，他希望她自己提出來幹不了。
可他不知道已經鑽進「錢眼兒」里的祈寧內心狂喜，又算了一下收入。
一個月到手2.2萬！
別說教一個季司顏就是教一堆季司顔，她都樂意。
祈寧起身鞠躬。
「謝謝季院長，我一定好好教導令妹，讓她早點突破八級，直奔十級。」
季司顏翻了個白眼，氣呼呼地上了樓。
陸聿辰則舌尖抵了下口腔壁，他心中腹誹——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
他覺得祈寧還是不吃虧就不長教訓的小丫頭，毫無長進。
陸聿辰伸手撈過西服外套套在身上。
「司深，我跟你說的事，你抓緊了解，我先走了。」
季司深微微頷首，「等我消息。」
陸聿辰晚餐是在季家吃的，而他來的目的是讓季司深調查陸澈的腿疾。
他總覺得陸澈一定隱瞞了什麼，不然，他兩年不能動的腿怎麼突然就有知覺了？
祈寧見陸聿辰走了，著實鬆了口氣。
她也起身告辭，「季院長，我先回去了。周六晚上，我準時來上課。」
季司深微微頷首，看祈寧的目光深邃又溫柔。
「陳姨，幫我送一下祈小姐。」
祈寧抬眼沖那管家笑，就見季家的管家看她的表情很怪異。
她微微點頭，「麻煩您了。」
到了停車場，陳管家掃了一眼祈寧的車有些不解，她不明白跟了陸聿辰的女人怎麼會開這麼便宜的車？
想了下，她露出一抹冷笑。
她猜到陸聿辰也只是玩玩而已，只是能得陸聿辰的青眼也實屬難得。
畢竟，陸聿辰可是人人稱頌的人間清貴，貴不可攀。
管家又仔細打量了一下祈寧，她也確實是人間尤物，又美又媚，那走動時扭動的腰肢和臀胯就足夠讓男人著迷。
祈寧開車從季家出來，她的車速不快不慢。
黑暗處，一雙桃花眼盯著她的車也發動了車子徐徐跟上。
過了江淮南路，祈寧才發現一輛風暴灰勞斯萊斯庫里南跟在她的車後。
她的Mini Cooper相較於「龐然大物」的庫里南，她的龜速都覺得是對豪車的一種褻瀆。
可那車就不緊不慢的跟著她。
祈寧開始以為是追貸的人，可追貸的人哪能開得起這種豪車還是今年新款新配色？
一定是陸聿辰！
只是他不回家，跟著她做什麼？
到了雲初租住覓果公寓的入口，她故意拐進了一條抄近路的窄小巷子。
陸聿辰扶著方向盤皺眉。
「出息！」
甩掉追貸人的本事，祈寧沒有，倒是會和他作對。
好在今晚很安全，她沒被追貸的人發現。
陸聿辰掃了一眼周圍的公寓。
估算了一下祈寧的經濟能力後，他扶著方向盤從一旁的大路開了過去，守株待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