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聿辰聽到祈寧驚叫。
他猛然驚醒,將人摟在懷裡安慰。
「我在呢,哪有什麼熊?」
祈寧睡眠淺,做了噩夢就驚醒了,她在陸聿辰懷裡喘息,過了好一會兒才複述夢境。
「我夢到回到了佳木市,在原始森林裡的時候有一隻大灰熊追我,我沒跑贏那個熊,它還給了我一巴掌。」
祈寧說話的樣子很認真,可見這夢也是十分逼真。
陸聿辰悶笑,「熊追你?是熊大還是熊二?」
他撫摸了一下祈寧的後腦勺,「你這頭髮這麼茂密又沒禿,可見不是光頭強轉世啊!」
面對陸聿辰不著調的調侃,祈寧上手捶陸聿辰。
兩人笑鬧間,陸聿辰求饒,「夢熊....」
他腦中忽然閃過一個成語——夢熊有兆。
古人以夢中見熊羆為生男的徵兆,後以「夢熊」作生男的頌語,恭賀他人生男孩稱為「夢熊之喜」。
《詩·小雅·斯干》中「吉夢維何?維熊維羆」又有「大人占之,維熊維羆,男子之祥」,鄭玄箋,「熊羆在山,陽之祥也,故為生男。」
這些語句在陸聿辰腦中過了一遍,他有些激動又有些興奮,難道祈寧懷孕了?
祈寧打了個哈欠。
她瞪了一眼發呆的陸聿辰,「睡吧,你困得眼睛都發直了。」
說完,祈寧轉身準備繼續睡,畢竟,這一天的忙碌與折騰,她很累。
夜裡,她總覺得小肚子暖乎乎的,有一隻乾燥溫熱的「大熊掌」捂著她肚子......
季家,付允熙堅持與慕慕睡到了客房。
客房就在季司深臥室的隔壁,她整晚都十分警醒,就怕季司深會像昨晚一樣把她再次吃干抹淨。
可一整晚,她都沒聽到季司深那邊有動靜。
直到她撐不住睡著了。
第二天,清晨的陽光透過紗簾,付允熙猛然睜開眼睛,回手一摸床,慕慕不在。
她推門出去,入目就是季家的安靜的大別墅水晶吊燈。
付允熙去敲隔壁的門,「季司深,慕慕呢?」
「請進!」
季司深清冷、磁性的聲音從裡面傳了過來。
付允熙推門進去,就見慕慕坐在季司深的床上,他支著頭半躺在那看著慕慕玩樂高積木。
他抬眼看向付允熙,勾唇,「付醫生,你平時就是這麼照顧孩子的?」
「什麼意思?」
付允熙沒太理解季司深突然的嚴肅。
季司深摸了摸慕慕的小腦袋,一臉寵溺,「慕慕哭,你沒聽見吧?睡得那麼死,完全無視醒了的兒子。」
「這就是你不願意跟我睡一起的理由?怕我看到你這麼照顧孩子?」
倒打一耙!
付允熙覺得季司深這話說的好不要臉。
她照顧孩子自然是盡心盡力的,是他這個男人比不了的,可眼下,她竟然無法反駁季司深。
她擰眉,「不是,我...我是不想那晚上的事再來一次,我不想在季家丟人。」
季司深眯了眯眼睛,笑意濃重。
「怕我霸王硬上弓?」
付允熙耳尖泛紅,她詫異的看向季司深,「你現在怎麼變成這樣了,你以前說話不這麼...」
「放浪?」
季司深起身,笑意不減,「以前我也不知道自己喜當爹了,現在你我孩子都有了,我裝純情才是矯情吧?」
付允熙發覺她說不過季司深。
她乾咽了一口,走過去要去抱慕慕,俯身春光乍現。
季司深眸色深了幾分。
「怎麼辦?總覺得你秀麗可餐,你防著我是對的,昨晚在一起,我一定剎不住車。」
付允熙咬著嘴唇抱起慕慕就往外走。
「季司深,你不要臉!」
季司深突然想起陸聿辰的至理名言——媳婦都沒了,我要臉給誰看?
「我媳婦都沒了,我要臉給誰看?」
季司深的話像悶雷炸在付允熙的耳邊。
她抱著孩子就出去了,迎面就是季母和季司顏的訕笑的臉。
季母揪著季司顏的耳朵,笑容尷尬,「這死孩子,不去吃飯,過來聽牆角!」
季司顏面容猶如地震一般。
她被季母拉著走,嘴上卻嚷嚷,「媽,你剛才不是聽得很起勁兒嗎?怎麼把黑鍋都給我一個人背?」
付允熙尷尬地看著母女二人衝進電梯下樓了。
季家的氛圍很好,小姑子和婆婆都是很好相處的那種,又都是實心實意的喜歡慕慕,她嫁過來真不會吃虧。
吃飯的時候,季司深餵慕慕粥,幾雙眼睛盯著父子倆看,主要是盯孩子的居多。
季母,「這孩子長得跟司深小時候一模一樣。」
季父搖頭,「胡說,明明比司深小時候好看,比司深小時候白。」
付允熙皮膚冷白細膩,慕慕的確遺傳了她。
聽到這,季司深手一頓,他忽而想起付允熙在她身下冷白的皮膚因動情而變粉。
她淺粉的肌膚,甚美!
「季司深,有你這麼餵孩子的嗎?一勺接一勺,嗆到我孫子怎麼辦?」
季母一聲吼,吼回了季司深遊走出離的靈魂。
他看向奶白的小糰子,咕嘟咽下一口粥,吐字不清地說,「爸爸...慕慕喝..不下了。」
季母和季父趕緊過來,一個抱孩子,一個給擦嘴,寶貝得緊。
季司顏笑呵呵的說,「哥,慕慕是咱家團寵,你失寵了。」
季司深擦擦手,剔了季司顏一眼,「說的好像你還得寵一樣,好意思嗎?」
季司顏翻了個白眼。
「我侄子慕慕可愛,昨天祈寧姐的認親禮,連她的眼睛都黏在慕慕的身上,主打一個羨慕。」
聽到祈寧的名字,季司深臉冷了幾分。
他覷了一眼付允熙,她自顧自的喝粥,像是沒聽見。
季家的管家神情不自在。
她輕咳一聲,緩緩開口,「少爺,當初我有眼不識金鑲玉,得罪了祈小姐,她...她會不會讓三爺找我麻煩?」
付允熙抬眼看向管家又看向季司深。
當初祈寧的出身成了世人對她的詬病,他們甚至覺得祈寧教授季司顏鋼琴是辱沒了季司顏,是祈寧故意接近季司深的障眼法。
每每想到這,季家人心裡都是過意不去。
季母輕咳兩聲,「以前的事翻篇吧,昨天我送了重禮,而且私下也與祈寧那丫頭說了,她是個好孩子,笑呵呵地說沒事兒,她不會記仇的。」
她嘆了口氣,「祈寧也算苦盡甘來了。對了司深,你在醫院多看顧葉暉,他早點醒過來,祈寧早安心。」
季司深微微點頭,「我知道了。」
飯後,付允熙從季司顏那打聽到了祈寧當初在季家教授她鋼琴的事,也知道了一些季家管家與祈寧的糾葛。
季司顏後悔的說,「祈寧姐人真的很好,當時我也是鬼迷心竅了。」
付允熙聽完季司顏的話,確定了一點——季司深與祈寧真的是有緣無分,而且祈寧從一開始心裡就只有陸聿辰。
她從季司顏的房間出來就看到季司深在門口等她。
他眉目清揚,「聽了個完整的故事,現在安心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