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那麼刺激
有人帶頭鬧事,一群看熱鬧的人跟著烏泱泱的涌到了衙門。
若非此事不涉冤情,帶頭人都要敲登聞鼓了。
若是往常,衙役們也會攔一下人,但聽明來意,嚴小六等人也想給老實人討個公道,希望陳鳶能專一點。
雖然他們很不爽甄嘉銘, 但這事兒他們也看出來了,是陳鳶左勾右搭,甄嘉銘也是個受害者。
這叫什麼事兒!
自古姦情出人命,這可是陳仵作經常掛在嘴邊的話,她怎麼就……不曉得害怕呢?
所以,衙役們放了水,百姓們衝進了衙門。
不想插手這件事的管知縣,只好戴上烏紗帽, 急匆匆的上了衙門。
又把當事人也叫了過來。
「你是女子, 怎麼能做這麼不要臉的事?」
「陳仵作,以前我有多尊重你,現在就有多唾棄你,呸,下賤!」
面對大家的指責、辱罵,陳鳶死豬不怕開水燙,一點都不心虛,這態度可把大家氣得夠嗆。
有些人拿出早就準備好的爛菜葉子、破鞋、雞蛋紛紛朝她扔去。
然而,老實人曾水笙,和單純少年甄嘉銘衝上去,各站一邊,護著她,為她著急、為她擔心, 為她擋蔬菜雞蛋。
看得不少人扼腕,恨鐵不成鋼、痛心疾首的望著他們兩人,「你們兩人怎的如此擰不清,什麼時候了, 還護著這個騙你們感情的女人!」
「沒有, 你們誤會了,師妹她沒有騙我感情。」水笙脫了外衫,撐在陳鳶頭頂。
他一臉發懵,完全不知道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
師妹為了他,連跟心愛的人在一起,都得偷偷摸摸的,是他連累了她,他怎麼能讓師妹受這樣的欺辱,「她是為……」
陳鳶借著衣袖遮擋,掐了曾水笙一下。
曾水笙垂頭,就對上了師妹兇巴巴的威脅眼神。
「師妹,我……」
陳鳶小聲警告,「不許說。」
甄嘉銘這時伸手推了曾水笙一把,一副吃醋的模樣,「離她遠點。」
曾水笙紅了眼。
我有罪,我害得師妹光明正大和心愛之人在一起都不行,還害得愛師妹的人誤會難過。
外頭的人, 只看到曾水笙被甄嘉銘推哭了。
「你這個姦夫,你怎麼能打人呢!」
「胡說什麼,什麼姦夫, 我和陳仵作只是普通朋友。」
記恨陳鳶不帶他發財多時的覃業,在人堆里義憤填膺的質問,「普通朋友會親上嘴兒麼?」
「什麼,他們親過?你親眼看到的?」
被大家扭頭看著,甚至被孫阿牛馬力怒瞪,覃業作出一副心直口快打抱不平順勢有些後悔的模樣,「我,我……我沒看到。」
也有和覃業交好、又看不慣陳鳶玩弄感情的衙役開口道,「我們看到了,看到陳仵作親了甄嘉銘。」
「那甄衙役剛才還說和陳仵作只是普通朋友?」
「親過嘴兒還叫普通朋友,上了榻叫什麼,叫一般朋友麼?」
陳鳶悄悄瞪了始作俑者一眼,都怪他那天加戲,若她不親他,就演不下去,會露餡兒的。
管知縣拍拍驚堂木,「肅靜,這不是人命官司,也不是經濟官司,這只是陳仵作的私人感情。」
「知縣大人,你要包庇這個女人麼,難道你……」
「肅靜,肅靜!」管知縣把驚堂木拍出了殘影,這個人的話可不能讓他問出來。
「此時不是升堂,誰若再在縣衙內鬧事,當眾庭仗30大棍!待我來問陳仵作,你們都閉嘴!」
帶頭鬧事的人可不想自己被打板子,其他來看熱鬧的人,也不會冒尖兒找打,一時間堂內安靜了下來。
「陳仵作。」管知縣腦殼疼,儘量問的委婉,「他們說的可是事實?」
陳鳶擺出一幅渣女臉,「他們說的事有點多,大人問的哪一件?」
先問那個問題,不那麼刺激呢?
管知縣的手都不曉得往哪裡擺,「腳踏兩條船的事。」
「我沒有。」
陳鳶的確沒有撒謊,所以表情真誠得不得了。
高呀,陳仵作這是看多了審訊,學到了那些拒不認罪囚犯的精髓呀!
管知縣心裡佩服,他何時也能練出此等撒謊的本事,也不怕在夫人面前兜不住。
「咳咳。」管知縣咳嗽兩聲,「所以,他們所說,你既喜歡曾水笙,又喜歡甄嘉銘的事,也是假的。」
「當然是假的,我一個都不喜歡。」
甄嘉銘頓時滿臉哀痛、心神恍惚、搖搖欲墜,一副欲言又止,但再多委屈他自己吞,再多痛苦自己扛的模樣。
看得不少心軟的人對陳鳶咬牙切齒。
你個戲精!
陳鳶怕自己翻白眼,咬牙扭開頭。
在別人看來,她就是一副鐵石心腸,騙人感情、提上褲子就不認的人渣模樣。
她一扭頭,又對上曾水笙加油鼓勁的眼神。
看表情就曉得他在說,他會站在她身邊一直支持她,相信她。
陳鳶怕自己笑出來,咬唇垂下頭。
在大家看來,她這是愧對曾水笙感情的鐵證。
她這個沒良心的女人,還曉得內疚呢,內疚又有什麼用,她已經傷害這麼好的男人了!
「曾水笙,陳鳶她對你表達過喜愛麼?」
曾水笙立刻搖頭,怕慢了半刻都會讓師妹多受罪一會兒,「沒有沒有,師妹於我只有師門感情。」
唯一聽到曾水笙和曾馳聊天內容的孫阿牛和馬力,見狀,狠狠的嘆了口氣。
沒有把聽到的話公之於眾,曾水笙都這麼一副袒護她的態度了,他們說出來,水笙不僅不會感激他們,反而會怪他們多事的吧。
孫阿牛用「人要為自己的選擇負責」的眼神,掃過水笙。
水笙眨眨眼,啥意思?沒看懂。
孫阿牛,捂著臉,小聲的哭了起來。
馬力拍著兄弟的肩膀,「罷了罷了,兒孫自有兒孫福,他都看得開,我們摻和什麼。」
管知縣又看向甄嘉銘,「陳仵作向你表達過喜愛之情麼?」
汪祺如痴如纏的把視線從陳鳶身上扯開,「沒有。」
有耳朵的人,都聽得出來他言不由衷。
「那你解釋一下,他們說,陳仵作親你,是怎麼回事?」
「眼見不一定為實,他們看錯了,陳仵作沒有親我,只是和我說悄悄話。」汪祺眼神淡漠的掃過覃業,「他們站在我和陳仵作身後,因為角度的問題,看起來就像陳仵作在親我,大家不信,可以現場復原一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