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輕盈心裡其實並不好受,但她不想就將這些情緒帶回家裡,回到加後,便重新對丈夫和子孫們揚起笑臉。【記住本站域名】
沈大山是個閒不住的。
現在日子好過了,他卻很不喜歡,手中沒有活兒的時候,就覺得手癢,為了讓他不至於將花園改造成菜園子,申沐楓想了個主意,專門給沈大山安排了個木工師傅,教他學木匠手藝。
不求能掙到錢,打發時間就好了。
沈大山卻是個認真的人。
一直跟老師傅專心學習,給孫子和孫女們雕刻了很多玩具,家裡的家具上,也都被他雕刻上精美的花紋。
此刻正在雕刻一個簪子。
他的手藝已經很純熟了,按理說一個簪子不到一天的時間就能雕刻好。
可他一直覺得不滿意。
一根簪子雕刻了七天。
沐輕盈看到熟悉的簪子,心底無奈又感動,沈大山不是個浪漫的人,他對一個人好的時候,都是用及時行動來表達。
心裡那點因申青毅升起的難受逐漸消散。
「大山,你怎麼一個簪子做這麼久?」
「要是以前你也這麼幹活兒,磨洋工,一大家子都要跟著你餓肚子!」進屋將自己的繡兜端出來,坐到沈大山旁邊做繡工活兒。
衣服早就做好了。
她這段時間一直在上面繡花紋,繡了好幾天都沒繡好,要是換做以前,衣服能穿就行,哪有這閒工夫在衣服上繡花紋?
沈大山看到沐輕盈手中的衣服,握著刻刀的手緊了緊。
他從來沒穿過那麼好的衣服。
不是說布料沒那麼好,而是上面的花紋……他現在是皇帝的父親,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但他樸實慣了,又總覺得自己那麼粗糙的人,穿太好看,太花里胡哨的衣服,反而會顯得滑稽。
下人們知道他的喜好,給他做的衣服都很樸素。
沒有在繡工上費心。
倒是做衣服的布料,比他從前穿過的好了不止百倍。
他本來該知足的。
可是現在他不知足了,甚至還有些後悔,要是他也穿花里胡哨的衣服,是不是她也會給他做一件?
他不穿那麼花里胡哨的衣服,所以……那件衣服不是給他做的。
沈大山跟沐輕盈成親之前,就知道沐輕盈喜歡別的男人,是那對龍鳳胎的親生父親,那時他並不在意。
畢竟她再喜歡有什麼用?
那個男人已經死了。
沐輕盈當初跟他說,那個男人已經死了,她騙了他……現在他才知道,那個男人沒有死,還身份尊貴。
自己比不過他。
一向粗心大意的漢子,這段時間心思逐漸細膩,就連老師傅都誇讚他,雕刻出來的東西越來越精細了。
他不敢停下來,沒日沒夜地雕刻。
或許只有這樣,才能不去想,等她跟那個男人重歸於好之後,將自己毫不猶豫地踹開的場景。
雕刻的再慢,七天的時間也足夠了。
「這個給你。」
沈大山將簪子遞給沐輕盈。
沐輕盈接過來仔細打量。
儘管如今穿金戴銀,什麼都不缺,與那些珍貴物品比起來,這根木簪子就顯得廉價了。
但在她心目中,這跟簪子比那些金銀玉器更珍貴,這個不解風情的臭男人,還是頭一次這麼用心給她做簪子呢!
原本以為他這麼笨,學會了木工活兒,只知道給孩子們做玩具,不會給自己做個什麼,可他給她做了簪子。
還雕刻的這麼用心。
簪子上雕刻的,是她最喜歡的荷花。
給孩子們做的玩具,大一些的木馬,都只用不到一天的時間,給她做的簪子卻做了七天時間。
嘴角得意地翹起。
瞥了沈大山一眼,將簪子重新還回去。
沈大山愣了一下。
心口被石頭壓得喘不過氣。
「幫我戴上。」
一句話讓沈大山的心情有陰轉晴,面上仍是一副老實木訥模樣,動作卻麻利地不像個步入五十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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