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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九章:美妙的痛苦【萬字求訂閱】

2024-08-30 10:18:22 作者: 外面全是扶搖
  風雨尖銳呼嘯,慘白色的閃電如野草般在漆黑的荒原上瘋竄。

  整個世界在明與暗之間快速交替,映襯著公卿人那張慘白詭異的笑臉。

  他笑了。

  看到面前男孩朝他伸出手,他的嘴角抑制不住的上揚起來。

  若是仔細聽,甚至能夠從他身上聽到那種竊喜的獰笑聲,仿佛在他體內寄生著一頭惡鬼,時刻都在覬覦著男孩的肉身。

  如今終於讓這頭惡鬼等到了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它已經聞到了那血肉的鮮美。

  但它還不能表現的太明顯,否則一旦露出惡鬼屍身,很有可能會把對方驚嚇走,不過以面前男孩的性格以及實力來看,對方很有可能會把自己這隻惡鬼捏死。

  所以它要循循善誘著來,就像是魔鬼向那些走投無路的人許諾各種美好,直到對方答應下來,就會落入魔鬼的陷阱中,獻祭出自己的身體以及靈魂。

  如今眼看就要踏出這一步,接下來就好辦了。

  風雨呼嘯,雷電熾烈,天空樹的迴廊之上,兩隻手掌終於握在了一起。

  「合作愉快。」

  路明非燦爛笑道。

  似乎對這次的所謂交換非常滿意。

  「合作愉快。」公卿人同樣笑著回應。

  實則其內心有種頗為自得地感覺。

  他在心底冷笑著面前的男孩,對方實力強橫到堪比龍王又如何,只要還有人性,那就永遠會有弱點,而只要能夠找到那弱點,他就能掌握主動。

  所謂的交換僅僅只是利用罷了。

  公卿人的確需要這個男孩的強大力量,但卻從未想過跟對方分享這世界的王座。

  他本就是那種自私貪婪且兇殘的人,又怎麼可能會給別人分享這種寶貴的東西呢,但他並不認為這是人性里的劣根,而是身為龍類的優良美德。

  這也是龍王必備的美德。

  龍王本就該是這種完美生物,因為只有這樣才沒有任何情感上的羈絆,所以龍王永遠冷靜,永遠殺伐鐵血,永遠用暴權維持著自己的統治,如此才能穩穩端坐在王座上。

  公卿人總是讓自己像龍類一樣思考,幻想著自己是一頭龍,但他卻不是最強大的那頭,在他之上還有更強大的龍王,所以他必須要小心翼翼的生存下去,直到有一天能夠挑戰龍王。

  可面前的男孩徒有龍王的力量,卻沒有龍王的心。

  這讓他想到了自己曾在西伯利亞那片永恆凍土下解剖的那頭龍,他永遠也無法忘記在解剖那頭龍的時候,對方眸子裡的悲哀。

  那是何等軟弱的情緒,他握著手術刀,突然有些失落,既然對方在那一刻流露出這種人性的情緒,那就不配成為一頭龍了。

  不過雖然有些遺憾,但他下手的動作一點也不慢,甚至極為殘暴,在他的切割與解剖下,那頭龍在凍土下發出竭斯底里的哀嚎,從對方傷口裡潑濺的龍血搞得他全身都是,還好他身穿了防護服。

  很快失落的情緒就被極度的興奮所取代,那頭龍給予他的震撼無異於他親手推開了新世界的大門,簡直就像是神話再臨。

  不,比神話還要震撼。

  因為神話僅僅都是先民虛構的產物,可如今他親眼見證這璀璨。

  凱撒大帝曾說過,我來,我見,我征服。

  那一刻公卿人心中同樣湧現出這句話。

  就像是一場宿命的相逢,他並不認為自己是一個竊賊,竊取了龍的權力,而是優勝劣汰,既然對方沒有他強,那就只能成為他的食物,他會變得更強壯,直到站在這個龍族世界的頂峰。

  甚至所謂的龍王也僅僅只是他的食物,他要吃掉所有蘊含價值的東西,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永遠端坐在王座上,哪怕身邊是累累白骨。

  如今路明非這個男孩同樣因為弱點被他利用。

  公卿人已經想像到未來他為男孩注射強力麻醉藥劑,然後將其束縛起來進行解剖研究的畫面了,研究一頭龍王級的混血種,想像還真是讓人興奮啊。

  公卿人抑制不住的渾身顫抖起來,他幾乎要得意的狂笑出聲,但卻被他壓制住了。

  真的是好辛苦……不對,好痛苦啊。

  公卿人看著被男孩握住的手,很快他發現不對勁了。


  因為對方手掌的力道越來越大,甚至把他的手骨捏的爆響,他幾次抽手,都沒有從對方手裡抽出來。

  「既然合作達成,閣下可以放開手了,至於如何登上世界王座的計劃,以後我會再跟你聯繫的。」

  公卿人有些不自然的說。

  直覺告訴他,好像哪裡有些不對勁啊。

  「別急嘛,來都來了,送你點東西再走吧。」男孩語氣溫和的說,臉上的笑意讓人如沐春風。

  可公卿人卻不禁打了個寒顫,仿佛看到了惡鬼在獰笑。

  「送什麼?」

  他下意識的問。

  「一份……一份美妙的痛苦吧。」

  男孩想了想,絕對這句話的確很符合接下來的意境。

  「美妙的痛苦?」公卿人怔了一下,他不知道什麼痛苦還能用美妙來形容。

  不對,差點被帶偏了,為什麼要送他一份痛苦啊?

  似乎是看到了公卿人的疑惑,路明非耐下心來為其解釋道:「痛苦自然是給你的專屬禮物,而美妙的感受……是屬於我的,當然,也有我的一份真誠祝福在裡面。」

  男孩的解釋卻讓公卿人更發懵了。

  他覺得有點跟不上對方的腦迴路,又或者說是自己遺漏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哎呀呀,給你說了你也不懂的,還是你自己親身體驗一下吧,也算你走運,畢竟這種感受平時很難體會到。」

  路明非善解人意的輕笑起來。

  「我不明白閣下……啊啊啊,還請,請閣下快快鬆手。」

  公卿人還沒說完,緊接著就徹底體會到了什麼是痛苦。

  他低頭無比驚懼的看向路明非的手,只覺得那像是一塊燒燙的烙鐵緊緊包裹住了他自己的手。

  不對啊!怎麼會這樣!

  他的肉身明明已經做了死侍化處理,除了腦袋以外,其他部位幾乎失去了人類特徵,換句話說他已經把自己煉製成了一頭死侍。

  所以他幾乎不懼任何刀劍槍擊等斬切貫穿傷,只要大腦還能運轉,理論上他就還能活下去。

  而且因為身體已經死侍化的緣故,別說是一塊燒燙的烙鐵,哪怕把他的手浸泡在岩漿里,他也僅僅只是感受到些許疼痛罷了,像是正常人被蚊子叮了一下。

  可如今被路明非的手握住,他只覺得一股前所未有的痛苦從手上瀰漫開來,劇烈的痛感如狂潮般湧入腦海,最後在他的精神世界引發一場震盪。

  嗤嗤嗤——

  冰冷的雨水打在手背上面,頓時激發出熾烈的白煙。

  「怎麼樣,現在有點感覺了麼?」

  路明非一臉認真的問向公卿人。

  他的態度就像是醫生在關切的問候病人,經過醫生的治療,詢問一下病人現在感覺身體好些沒有。

  如果是的話,醫生就會持續給藥直到康復,如果病情沒有發生好轉,那就繼續查明原因,直到對症下藥為止。

  「有有有!感覺很強烈啊!」

  公卿人下意識的狂點頭。

  就像是常人被燒紅的烙鐵狠狠燙在身上,他又怎麼可能沒有感覺呢。

  可下一刻公卿人又連忙搖了搖頭,話說為什麼他要回答這個奇怪的問題,什麼叫現在有感覺了麼?

  難道沒感覺還要繼續?

  關鍵是對方明明不是已經答應要合作了麼?你給我力量輔助,我助你登上世界的王座,最後大家一起分享世界,其樂又融融。

  直到公卿人抬起頭,看到男孩眼中一抹深沉的戲謔,他這才悟了。

  強忍住手上傳來的痛苦,公卿人寒聲道:「閣下既然從一開始就沒打算誠心合作,為什麼又要說出那種話?」

  「誒,我就是玩。」

  路明非歪了歪頭,盡顯得意之色。

  小丑竟是我自己?

  公卿人嘴角抽搐。

  此前還以為路明非已經答應了下來,他甚至已經開始在腦海里盤算怎麼去算計對方,最後讓其成為解剖研究的對象了。

  可沒想到路明非僅僅只是在配合他的表演,實則完全把他當成一個大傻逼啊。


  「其實也不全是玩,主要也是想讓你留下來,然後把這份痛苦的禮物送給你,你放心好了,這次絕對會給你個超大分量的哦。」

  路明非眯眼笑了起來。

  然後手掌越發用力的握緊。

  公卿人只覺得手上的痛苦再度升級,他沙啞著嗓音說:「難道你真的不想跟我一起分享那世界的王座麼?」

  男孩嘆息的搖了搖頭,「抱歉,我屁股就那麼大,世界的王座對我來說實在是誇張,而且跟你這種惡鬼同行,我真的擔心哪天會被你冷不丁的吃掉啊。」

  公卿人連忙否認,「不不不,絕對不會的,我需要你的力量,我們在通往世界霸權的道路上將會是互相扶持的盟友,只有這樣才能走到王座盡頭,你哪怕自己不想要坐上去,但你有為你身邊心愛的女孩以及未來的孩子著想過麼?

  如果你沒有絕對的權柄,你拿什麼去給予愛的人幸福穩定的生活呢,到頭來你還會失去一切,哪怕你再強大,但你很孤獨,因為這一切都是你今天的無知造成的!」

  公卿人說到最後,話語變得極為強勢起來。

  他似乎想要以此來震懾住路明非,他想要讓男孩知道未來的兇險,也許路明非可以保全自己,但只有一個人的力量,早晚會有失手的那一天。

  聞言,路明非臉上的笑意卻漸漸冰冷,他緩緩凝視向公卿人,語氣冰寒的說:

  「有一點你要明白,絕對的力量就等同於絕對的權柄,別說那些人敢來,就算是動一下那個念頭我都會知道,他們註定會死無葬身之地!!」

  轟隆隆!

  慘白色的閃電撕裂天幕,電光照亮了男孩那張冷峻的臉,公卿人狠狠打了個寒顫。

  他感受到了男孩必殺的意志。

  「不要殺我,你難道不想救你心愛的女孩了麼?她體內流淌的是不完整的白王血脈,時刻都會面臨血統失控,到時候她會變成一頭只知道殺戮的死侍,你難道想要失去她麼?

  你放心,只要你跟我合作,我必然先拿出誠意來,我保證能夠將你心愛女孩體內不完整的白王血脈徹底補完,她不僅不會再受到血統暴走的困擾,甚至還會因為血統補完而變得強大,她甚至會成為新的白王!」

  公卿人看向男孩懷裡的繪梨衣,這是他來此前就準備好的說服計劃。

  只要男孩不把他立即殺死,他就還有機會。

  可對方的下一句話徹底把他震住了。

  「你是指神血麼?還是說沉在日本海底那具所謂的神之遺骨?」路明非忽然幽幽的說,目光里滿是玩味。

  「你你你,你怎麼知道!」

  公卿人像是聽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甚至連手上的劇痛都暫時忘卻了。

  他徹底驚了。

  沉在日本海底的神之遺骨在他看來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大的禁忌,是關乎他未來能否登上世界王座的關鍵,甚至一旦公布出來,足以引發世界大戰的頂級寶物。

  一旦被人得到,整個世界的歷史都會被改寫,世界將會進入全新紀元,一個偉大的龍之紀元。

  龍眾們匍匐在地的虔誠敬拜,在那王座盡頭是一尊白色的帝王,而那黑色至尊早已隕落無數歲月,白王就是世界的主宰,是註定站在時間長河盡頭也不會腐朽的偉岸存在。

  可以說誰要是獲得了它的遺骨,然後與之融合,誰就會徹底成為不死不滅的永恆主宰。

  可就是這樣一個能夠改變自己甚至改變世界命運的東西,如果卻被人隨口說了出來。

  那種感覺就像是自己發現了一個寶藏,雖然不知道具體地點,但卻知道那片寶藏隱藏的大致區域,然後他小心翼翼的將關於寶藏的所有信息都隱藏起來,生怕被別人知道關於那寶藏的任何蛛絲馬跡。

  因為他要做好萬全準備來獲得那寶藏,結果卻被人隨口提及。

  既然對方能這樣直接說出來,必然已經知道關於那寶藏的一切,說不定對方身上已經有了一份藏寶圖,可能早就開始探索了。

  要知道路明非這個男孩背後代表的可是卡塞爾學院,難道那個強大的屠龍組織已經洞悉了禁忌之物的秘密麼!

  可那個白王的遺產幾乎已經隨著那片歷史沉入海底,能知道這個秘密的,只有冥冥中的鬼神。

  公卿人滿臉震撼的看向面前男孩,他死死盯視著對方臉上每一個細微表情,想要從中找出一絲端倪。


  可他看到的只有戲謔與冰冷。

  「你問的太多了,公卿閣下,還是讓我們回到正題上來吧。」

  路明非冷笑起來。

  體內的力量再度涌動朝手掌匯聚。

  漆黑的火焰升騰出來,淹沒了兩人的手,甚至順著公卿人的手臂一點點灼燒起來,在黑焰的瀰漫下,對方的手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化為細碎如塵埃般的黑燼。

  「我們可以真誠合作的!不要!不要這樣!啊啊啊!!」

  公卿人再也抑制不住那劇烈的灼燒痛苦,嘴裡發出慘烈的嚎叫聲。

  被黑焰覆蓋,他的手臂可不是簡單的消融,那其中灼燒的痛苦仿佛是無數把刀在瘋狂砍切他的神經,簡直讓他痛不欲生。

  可路明非的神色沒有半點動容,滿是冰冷。

  他要凝神感受公卿人身上每一分每一寸的痛苦,生怕錯過了每一個細節。

  雖然他更想看看那張痛苦的臉,但考慮到這張慘白的公卿面具很有可能是長在對方臉上,強行撕扯下來,搞不好他會看到一張滿是細密觸角的臉。

  路明非倒不是不能接受這張臉,主要是繪梨衣還在身邊,萬一被那張像是生滿蛆蟲一樣的臉噁心到,這顯然不是他想要看到的。

  不過雖然對方臉上帶著面具,但此刻因為極度的痛苦,那張面具也開始扭曲起來,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帶了張痛苦面具。

  公卿人發出的聲音悽厲如惡鬼,周圍呼嘯的風雨都變得驚悸起來。

  「繪梨衣,害怕麼?」

  路明非輕聲在女孩耳邊說。

  只有在面對繪梨衣的時候,男孩那張冷峻的臉才會變得溫柔。

  「繪梨衣不怕。」

  女孩堅定的搖了搖頭。

  她能夠看出來,路明非在用自身火焰灼燒這個帶面具的人的時候,男孩整個人會異常興奮。

  雖然她不知道男孩為什麼會這樣,但只要Sakura開心,她就開心。

  路明非神色認真的對女孩說道:「繪梨衣,你要記住這個人,當初在教堂你之所以會完全失控,就是因為這個人用一種奇特的梆子聲喚醒了你體內那個白色怪物,包括你不久前的失控狀態,同樣是因為他製造的梆子聲。」

  路明非沒有隱瞞,直接將這些東西都說了出來。

  他知道繪梨衣能理解的。

  「原來……是這樣啊。」

  女孩那張絕美的臉怔住了。

  然而再抬頭看向公卿人的時候,神色已然變得冰冷起來。

  其實在繪梨衣的世界裡,一直都未曾出現過恨這個東西。

  因為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怪物,哪怕哥哥源稚生將她禁錮在那座密室里,某種程度上來說也是為了她好,那些被她傷害的醫護人員刻意躲著她,因為她就是個怪物,怪物不就是應該被人躲著麼,所以她不怨恨任何人。

  但在路明非說出公卿人就是導致她血統失控的幕後之人的時候,她真的開始恨一個人。

  她恨這個公卿人,並不是因為對方製造的梆子聲讓她血統失控導致受傷,而是因為正是那次血統失控,Sakura被自己的言靈審判瘋狂斬切,她到現在還記得男孩渾身被斬切出無數傷口鮮血淋漓的一幕。

  那是她一生也無法忘記的心痛畫面。

  那一次是她深深傷害了心愛的Sakura,也是她第一次真正害怕Sakura會認為她是個怪物,然後離她而去。

  這其中繪梨衣既有傷害Sakura的自責,也有擔心Sakura就此會離開自己而引發的恐慌。

  然而Sakura卻沒有像被她曾傷害的那些人一樣,從此對她恐懼甚至是牴觸。

  而是用更溫柔的方式去呵護她,甚至在那座密室的病床上一直守護著她,這讓繪梨衣一度覺得自己才是最大的受害者。

  可Sakura越是這樣,她心中就越是自責。

  不久前她真正意義上第一次掌控自己的血統,也是因為有Sakura的堅定支持。

  其實在繪梨衣的內心深處,她自己也真的想要成長起來,這樣才能更好掌控自己的血統,從而掌控自己的力量,以後才不會傷害到Sakura,也不會成為男孩的累贅。


  她必須要站起來,所以才會有那次在精神世界的吶喊。

  那不僅僅是對那頭白色怪物說的話,同樣是對自己的誓言。

  她必須要強大起來!

  繪梨衣看向公卿人,那次在教堂她跟Sakura站在聖台兩端舉行婚禮儀式的時候,這個公卿人出現,她當時只是覺得不舒服,對其有種莫名的驚懼感。

  等到梆子聲響起來的時候,她就已經失去了意識,然後被那頭白色怪物掌控,同樣是對方讓Sakura受到那些傷害。

  然而這一切的幕後黑手都是眼前這個公卿人。

  女孩美眸中露出殺意。

  這個公卿人最不該讓Sakura受傷的。

  周圍的風雨變得蕭殺凌冽,赫然化作一柄柄半透明的巨大刀劍在女孩頭頂盤旋。

  言靈審判再度爆發!

  儘管繪梨衣因為先前憑藉自身意志壓制暴躁的龍血,已經消耗了極大的心力導致身心虛弱,但在這一刻她內心涌動的殺意幾乎要抑制不住了。

  這甚至是繪梨衣第一次內心產生狂暴的殺意。

  她第一次想要讓一個人死!立刻死!必須死!

  女孩如玫瑰般綻放的美眸早已變得無比獰亮,像是滾盪著金色的怒雷。

  在她的意志催動下,那些刀劍紛紛朝黑焰中痛苦哀嚎的公卿人身上斬切而下。

  嗤嗤嗤——

  伴隨著一聲聲切割悶響,一道道狹長的深刻傷口在公卿人身上出現,就像是在絞肉機里滾過一樣。

  一旦被這些刀劍斬傷,這些斬切傷口裡同樣蘊含女孩審判的意志,所以這些傷口會被持續的斬切破壞。

  先是有恐怖的黑焰加身,這灼燒的痛苦已經讓公卿人精神大爆炸。

  然而等到繪梨衣用言靈審判對他全身進行斬切的時候,那些傷口再度暴露,使得黑焰更深層次的進行灼燒。

  公卿人的痛苦再度升級,甚至是層層升級。

  因為審判每刮過全身一遍,都會暴露新的傷口,然後等被黑焰燒到腐爛後,再度刮開新的一層,就這樣周而復始。

  這種層層疊加的痛苦甚至比此前在蛇岐八家神社給橘政宗安排的那次還要刺激,簡直就是一場痛苦風暴。

  公卿人全身都無意識的抽搐起來,哪怕是他死侍化的身體也頂不住了。

  「傻瓜,有Sakura在呢。」

  看到繪梨衣再度審判爆發,路明非愛憐的在女孩額頭上輕吻一下,「聽話,把審判的力量撤銷,一切交給Sakura。」

  「可是……」

  「知道為什麼Sakura一見到這個公卿人,就變得很激動呢?」男孩說。

  女孩搖了搖頭。

  「那是因為Sakura看到了傷害繪梨衣的人,所以Sakura很激動啊,這樣就能夠為繪梨衣報仇了,所以接下來就是Sakura的事情了。

  如果繪梨衣要繼續的話,Sakura會有些不開心的哦。」

  路明非以另一種方式解釋道。

  果然有效,生怕他不開心,繪梨衣內心被觸動,「Sakura一定要開心,繪梨衣這就撤銷言靈,Sakura加油!」

  女孩乖乖的撤銷了審判,絕美的臉龐上掩飾不住的蒼白。

  其實繪梨衣也幾乎已經到了極限,此前因為壓制體內暴躁的血統導致身心消耗巨大,如今又強行爆發審判,也有些支撐不住了。

  路明非愛憐的拍了拍女孩的腦袋,「必須加油啊!我要讓他帶給繪梨衣的痛苦,十倍百倍千倍甚至是萬倍償還!」

  「唔唔!」女孩連點腦袋。

  路明非笑了笑,然後轉過身,一步步走向公卿人。

  這個時候的公卿人正在承受著無法想像的痛苦,可看到路明非朝他走來,艱難的翻過身爬向前方,似乎想要離這個魔鬼遠一些。

  男孩就這樣不緊不慢的跟在身後。

  雖然他走的很慢,但公卿人爬動的速度更慢,幾乎快要到了彌留之際,意識也開始變得恍惚起來。

  很快路明非就來到了對方身邊,一腳踩在其後背上,微微俯下身,對公卿人認真的說了三個字。


  「不要死。」

  就像是在對冥冥中的規則下達命令。

  頓時間一股堪比強力腎上腺素的藥劑力量憑空湧入到公卿人體內。

  對方原本已經萎靡而陷入半昏迷的精神狀態再度變得亢奮起來。

  公卿人當場就感應到他自身的潛能正在以一種極為奇特的方式轉化為了生命力,強行提升起了他的精神意志。

  如此一來,那些痛苦就被感受的更為強烈了。

  悽厲的慘叫再度高亢的爆發出來,簡直慘絕人寰。

  而說完不要死這三個字後,路明非的臉色微微有些蒼白。

  不由得感慨自己還是比較弱啊。

  想當初小魔鬼給予自己這份權柄的時候是如此隨意,可到了他這裡,簡直就像是便秘一樣。

  不過這效果跟上輩子差不多。

  這道言靈是他不久前才掌握的,如今算是第一次施展,卻沒想到這個激發自身潛能來治癒自身的強大能力,第一次竟用在了他的仇敵身上。

  只是這一次用的非常值。

  雖然是自己刻骨銘心的仇人,但他不得不救啊,不救的話,萬一這傢伙直接死翹翹,哪裡還能聽得到如此美妙的慘叫呢。

  他也不知道這個真身到底是不是赫爾佐格,所以他不能錯過任何一個暴虐對方的機會。

  「啊啊啊啊!!!!!」

  悽厲的慘叫聲傳盪天地間,甚至蓋壓過了漫天的雷聲以及風雨聲。

  天空樹下方的所有人都為之驚懼不已,就連數百米下的他們都聽得真真切切。

  這嚎叫聲慘絕人寰,就像是在經歷人生中最為痛苦的噩夢,而且這個噩夢永遠也不會結束,甚至愈演愈烈,僅僅聽到這個聲音都會讓正常人晚上做噩夢。

  他們一個個舉起望遠鏡看到那一幕,頓時小腿狂顫,有意志力稍差一些的成員,竟直接一屁股癱坐在積水裡。

  仿佛在那一刻看到的是人生最恐懼的夢魘。

  天望迴廊上。

  男孩雖然眉眼清秀,但此刻神色冷峻,一身風衣被吹的獵獵狂舞,在他的腳下是一個帶著公卿面具的人。

  如今那黑色火焰已經灼燒起公卿人半個身子,對方那張臉上的一半面具也都被燒化,從其面龐上露出猙獰如觸手一樣的東西,看起來密密麻麻,又像是一根根蠕動的狹長肉芽。

  悽厲的哀嚎聲正是從公卿人嘴巴里發出來的,若仔細看,連嘴裡都蠕動出密密麻麻的觸角,乍一看讓人觸目驚心。

  「那到底是個什麼鬼東西?」

  上杉越眼角抽搐的看著被黑焰灼燒的公卿人。

  這時候的天空樹已經熄滅了,只有慘白色的閃電照亮這個暴雨之夜。

  在忽明忽暗的雷光照耀下,公卿人那張滿是肉芽蠕動如觸角的臉看起來極為可怖,讓人一瞬間想到惡鬼在漆黑的地獄火里發出悽厲哀嚎,他瘋狂扭動身體,在火焰下逐漸露出那猙獰醜陋的屍身。

  所有人不禁口乾舌燥的咽唾沫,這一幕何止是讓人覺得頭皮發麻,簡直就是這輩子最恐懼的噩夢。

  源稚生也不禁神色震動。

  路明非告訴過他,無論是公卿人王將還是橘政宗,這些都是赫爾佐格的影武者,但如今看到這一幕,他不由得驚疑起來,這種東西真的只是影武者就能夠形容的麼?是不是有點草率了?

  這哪裡還是人類的身體,簡直就是真正的極惡之鬼。

  或許也只有這樣一個噁心而恐怖的東西才敢謀劃神的遺產吧,對方不僅僅是個食屍鬼,甚至連神的屍體都敢吞吃。

  真的無法想像這樣的人,不,無法想像這樣的極惡之鬼統治世界後會帶來何等災難。

  絕不能讓對方從地獄裡爬出來,而是要將其死死鎮壓在地獄的十八層。

  也許這是赫爾佐格的影武者,可不管對方真身藏在何地,對他以及蛇岐八家,甚至是整個日本來說,都是一場即將展開的戰爭。

  而且是必勝的戰爭!

  源稚生臉上的震動變得沉凝起來,直到最後如刀劍般凌厲,像個已經做出決意而踏上生死戰場的武士。

  風雨中傳來幽揚的歌聲,源稚女所化的風間琉璃卻興奮起來。


  他仰頭看著露出真正屍身的公卿人,第一眼就認出了王將。

  雖然這個東西是他的領袖,但他曾不止一次想要殺死他,甚至已經實行過好幾次,只是每次他殺死王將,第二天對方依然會出現,還會帶給他愛吃的東西。

  甚至有好幾次在他醒來的時候,這個惡鬼般的公卿人就坐在床頭凝視著他,那張慘白的面具上泛著詭異而冰冷的笑。

  王將是他的噩夢,哪怕他是極惡之鬼,但在他心中王將才是那個惡鬼之王。

  在源稚女心中,無論他變得多麼強大,但他永遠無法殺死這個惡鬼之王,甚至每次殺死對方的時候,那公卿面具上的笑臉越發冰冷燦爛,簡直成為他一生的夢魘。

  他的言靈是夢饃,能夠直接對人的精神產生衝擊,一旦展開這個領域就能讓人陷入內心深處最恐怖的夢魘之中。

  但源稚女從來不敢對王將釋放夢饃,因為對方是他的噩夢,一旦施展這個精神系的言靈,他的意志很有可能會被瞬間衝垮。

  想像一下,無論他身在夢饃製造的夢境裡哪一個地方,到處都是王將那張慘白而詭異的笑臉,甚至連湖泊天空上的倒影都是對方那張臉。

  源稚女覺得他有可能會被活活嚇瘋掉。

  可現在聽著公卿人的慘叫,只覺得這聲音是那麼的悅耳,原來這個東西也會感受到痛苦以及恐懼啊。

  這一刻源稚女仿佛打開了自己內心最深處的結,他覺得王將並不是那個他想像中的惡鬼之王,而僅僅只是一個貪生怕死的小丑罷了。

  原來這個傢伙背後藏著這樣一個怯懦的靈魂,源稚女變得興奮起來,他甚至想要迫不及待的加入進去。

  他仰起頭,這一刻臉龐澄澈如山中稚子,看著天空樹迴廊上的男孩。

  真是一個眼睛裡藏著怒龍的男孩啊。

  源稚女感慨的看著路明非。

  不僅是他,在場所有人都看向了這個居高臨下的男孩。

  他一身正式獵裝,外面又套了件黑色長風衣,此刻風衣在風雨中獵獵狂舞,男孩神情冷峻的將那頭公卿怪物踩在腳下,目光冰冷的看著對方在黑焰中一點點化為黑燼。

  在場所有人都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只覺得男孩比王將以及風間琉璃加在一起還要可怕。

  ……

  天望迴廊上。

  路明非毫不在意的伸手抓住公卿人的頭髮,哪怕對方臉上那些細密觸角在瘋狂蠕動也不在意。

  因為他手上有黑焰升騰,那些觸角唯恐避之不及的連連竄開。

  公卿人的整個腦袋被劇烈灼燒起來。

  他原本獰亮的黃金瞳變成了兩個黑漆漆的炭球,整個人陷入了無比痛苦的深淵。

  然而他卻無法昏死過去,因為他的身體被下達了不要死的『詛咒』,他自身無限的潛能被激發出來,精神極度亢奮,那份如灼燒神經般的痛苦被一點點無限放大。

  整個過程公卿人感覺自己被一點點撕裂,痛感持續推升,如今在他腦海里已然化作劇烈的風暴。

  他渾身瘋狂抽搐,嗓音早就在痛苦嚎叫中變得嘶啞。

  「公卿閣下,這份痛苦的禮物感覺如何?」

  路明非笑眯眯的問。

  「求求你,求求你放過我,我保證絕不會出現在你的面前,我甚至可以給你當狗,你放心好了,我絕對會全身心助你坐上世界的王座,讓你擁有統治世界的權柄!你未來以及你愛的人一定會安穩幸福的生活,誰要是敢攪擾這份安寧,誰就是我的死敵。

  我現在只求求閣下,不要再折磨我了,求求你,求求你啊啊啊啊啊!!!」

  「嘖嘖,多麼感人肺腑的話啊,我都差點聞之落淚,看來給你的禮物還是太輕了,必須要加重才行啊!」

  路明非一臉玩味,手中的火焰再度升騰。

  不過他一直都在小心翼翼的控制,生怕一不小心把對方給挫骨揚灰了。

  準確來說公卿人現在就是在被挫骨揚灰,不過這個過程非常緩慢,而且是在對方完全清醒的狀態下被挫骨揚灰,渾身各部位一點點化為細碎的塵埃飄散在風雨中。

  「不不不,我句句真誠,我絕對說到做到!!!」

  公卿人悽厲的慘叫道。

  「可我怎麼聽到毒蛇在吐著蛇信子嘶鳴呢,你還是好好享受吧,別浪費了我的一番美意。」


  路明非臉上的笑意越發冰冷,黑焰從手中熾烈升騰。

  公卿人的慘叫聲越發悽厲,聲音從嘶啞再度變得高亢,然後又從高亢變得嘶啞,就這樣周而復始循環往復。

  路明非來了勁,樂此不疲,玩的是不亦樂乎。

  直至半晌過後。

  在一聲格外高亢的痛苦尖叫下,就像是濃烈的苦痛推升到了最高潮,慘叫聲突然戛然而止。

  所有人都是下意識的抬頭看去,以為那個公卿人徹底被折磨的死掉了。

  不知為何不少人腦海里都覺得猛地一松,像是從某種極度壓抑的環境中解脫了出來。

  可下一刻,只聽得嘭的一聲,公卿人破破爛爛的身體竟突然從天空樹迴廊栽落下來,重重砸在天空樹的外緣上,然後當場噹噹噹的滾落了下去。

  我去,這是……跳樓了?!!

  在場眾人嘴角抽搐。

  看來公卿人也是被折磨到崩潰,哪怕是從數百米高的地方跳下去當場摔死,也不願意再承受這般痛苦了。

  看著這一幕,路明非並沒有出手。

  他真想要出手阻止的話,其實有一萬次機會能夠讓公卿人留在迴廊,但今晚畢竟是他跟心愛女孩來這裡進行一場唯美的浪漫約會,他帶著繪梨衣來到天空樹,是來感受浪漫,並且要給女孩一個最為美好的回憶,而不是『變態』的殺人現場。

  尤其是這傢伙的慘叫實在是有傷大雅,哭嚎的簡直比殺豬還要慘烈。

  而且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爽也爽了。

  要是這傢伙墜落下去僥倖沒死的話,估計到時候會跟橘政宗並排躺在一起,這樣的話兩人也算是有個伴了。

  路明非看到公卿人從數百米高的天空樹上一頭栽落下去,並沒有直接做自由落體運動,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風大的緣故,這傢伙一直緊貼著天空樹的外緣一路摩擦下來,就相當於在不斷卸力。

  直到嘭的一聲,公卿人栽落在積水裡。

  他已經被黑焰灼燒的體無完膚,除了四肢,甚至連腦袋都少了小半個,眼睛也徹底瞎了,從那麼高的地方摔下來,哪怕沒有直接自由落體也受創嚴重,幾乎廢掉了。

  公卿人艱難的挪動幾下身體,一連試了好幾次都沒有起身。

  如今只剩下自身的意識了。

  可現在看來這唯一剩下的東西,卻是他最為痛苦的根源,因為只要意識清醒,渾身的痛苦就會被無限放大。

  而他知道自己之所以還有意識,就是因為男孩那句不要死,就是那句言出法隨般的話,讓他的精神意識強行吊住一口氣,如此一來,他暫時的確不會死。

  直到現在他才真正明白自己到底招惹了一個什麼東西,明明這次做足了準備,不僅僅有辛苦培育出來的龍形死侍打頭陣,甚至還有梆子聲引動繪梨衣以及源稚女兩位血統恐怖的白王血裔。

  到時候這兩位強大的白王血裔直接失控暴走,縱然是路明非也要被牽制起來。

  但他千算萬算,卻沒有算到繪梨衣能夠在男孩的幫助下,僅憑自身意志強行壓制住了體內暴躁的龍血,甚至還能夠激發出自身的審判言靈。

  然而源稚女暴走後化作的風間琉璃還沒有真正爆發,竟然被一個賣拉麵的老頭牽制住了。

  公卿人本來計劃,風間琉璃只要殺死源稚生,那麼蛇岐八家必然會陷入巨大的混亂之中,到那時他再利用猛鬼眾的力量一舉擊潰這個家族,可以說大半個日本就已經被他收入囊中。

  一切的計劃都可以更好的展開,他與那份偉大的王座間的距離又強勢邁進一步。

  哪怕路明非沒有被牽制,公卿人還有底牌。

  那就是一份許諾,一份就連魔鬼聽了都會被蠱惑的承諾,畢竟他已經充分向男孩展示了他的龍形死侍,也證明了他的承諾在未來是完全可以實現的。

  可沒想到最後也被那個男孩戲謔,或者說對方壓根就沒有打算合作過,僅僅只是戲謔他這個傻逼。

  而他的確是傻逼啊,自以為準備周全,可到頭來就是自己作死。

  可現在卻求死不得啊。

  感受到渾身劇烈的痛苦,公卿人聲音嘶啞的叫了起來。

  可就在這時候,忽然覺得有三道陰冷目光凝射向他。

  他已經瞎了,但他還是下意識的扭頭看去。


  風雨中,上杉越,源稚生以及源稚女原本對峙的三人在這一刻齊齊看向了從天空樹上掉落下來的公卿人,三人眸子裡滿是玩味與冰冷。

  泡在積水裡的公卿人渾身激靈靈的抖了個寒顫,他覺得自己剛剛逃離虎口,又像是被三頭餓狼盯上了。

  他已經聽到三頭餓狼在磨牙吮血,以及朝他走來的腳步聲。

  「嗚嗚嗚!」

  公卿人的聲帶在先前嚎叫中被完全撕裂,如今根本無法說話,只能發出嗚嗚的抗拒聲。

  「他說什麼?」上杉越不由得問。

  「他說他好像剛剛沒爽夠,讓大家加把勁,再讓他爽一下。」芬格爾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臉賤賤的說。

  青年看向公卿人的目光滿是厭惡與噁心。

  因為此前在教堂的經歷,芬格爾對公卿人的變態與噁心簡直到了瘋狂的地步,直到現在看到對方還有些心有餘悸。

  不過他絲毫不慌,別說這傢伙如今已經被他小師弟折磨成這幅慘樣,又從天空樹上滾了下來,早就剩下半口氣,而且他身邊還有三頭半龍,他怕個毛啊!

  「既然他沒爽夠的話,那還等什麼呢?」

  上杉越擼起了袖子,一副要開乾的架勢。

  他斷定這傢伙應該就是幕後黑手了。

  如今看到對方這幅樣子,估計也就只有靜靜感受痛苦的份了,算是徹底被廢掉。

  「不管如何,他今天都死定了!」源稚女所化的風間琉璃忍不住說道。

  源稚生雖然沒說話,卻下意識的點了點頭。

  芬格爾也不禁興奮起來。

  「難得我們意見這麼統一,那現在就開始吧……」

  四人在這一刻目光幽幽的看向泡在積水裡的公卿人。

  三秒後,悽厲而嘶啞的慘叫聲再度從風雨中傳盪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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