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夥計,人都走了,出來吧。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等路明非帶著繪梨衣離開校長辦公室後,昂熱喝了一口紅茶,語氣幽幽的說道。
似乎在這間辦公室里還有第二個人。
可隨著他的開口,房間裡並沒有其他人出現。
「喂,老……」
就在昂熱想要繼續提醒的時候,突然頓住了。
書架一角竟傳來熟睡的鼾聲, 此刻悶雷般響徹而起。
昂熱忍不住皺眉,重重咳嗽幾聲,「咳咳!老夥計,天亮了,你可以起來了。」
「啊,哦哦,吸溜吸溜……」
有人倉皇應答。
緊接著里側就傳來一陣翻箱倒櫃般的聲音,那隻正在吃鬆餅的小松鼠都被嚇得從盤子裡竄了出去。
繪梨衣離開的時候,將整個小碟子都端給了它。
很快,一個肥胖的傢伙從書架角落裡冒冒失失的走了出來,正是副校長弗拉梅爾。
話說這傢伙先前非要在昂熱與路明非喝下午茶的時候,主張暗中觀察一下S級,想要用他的慧眼來洞穿S級的血統,可誰知這一觀察,竟不自覺的呼呼大睡起來。
好在路明非帶著繪梨衣離開了辦公室,要不然真就說不清了。
難不成還能說酒鬼闖進來偷酒喝?別說路明非不信,就連昂熱自己也……
可下一刻老人的臉就黑了,「喂喂,你還真是賊不走空啊,我就這兩瓶珍藏還被你扒拉出來了。」
只見副校長的後屁股兜里各塞著兩瓶拉菲。
「哎呀呀,別那么小氣嘛,好歹我也是卡塞爾的副校長, 又不是什麼外人,大家當然要有福同享了,再說了,難道今天不是該要慶祝的時候麼?」
副校長大咧咧的說。
接著從屁股後摸出一瓶拉菲,啵的一聲,自顧自地的將其打開,自來熟的從一旁書架上拿出兩個玻璃杯,然後紛紛滿上。
「慶祝什麼?」
昂熱一怔。
「當然是慶祝你招收到這麼出色的一位新生學員啊。」副校長笑道:「好兄弟,你先嘗嘗。」
說著便極為殷勤的遞給昂熱一杯拉菲。
「你要是這麼說的話,那這杯酒我非喝不可了。」昂熱接過酒杯。
「啊~舒服。」
副校長同樣猛灌了一口,躺在椅子上一臉愜意,似乎完全沉浸在這瓶陳年拉菲的享受中。
「調查的怎麼樣?」昂熱淺酌了一口紅酒。
「那張唯一能提供死侍身份信息的銀色面具查清楚了,是來自北歐神話傳說中阿瑟神族的神王奧丁的專屬面具,象徵著對方神秘高貴不可見的身份。」
副校長又給自己倒了一杯。
「奧丁?」
昂熱微微挑眉,緩緩念出這個詞彙。
「那些神話歷史說白了都是龍族歷史,如果真的有那麼一位神王,那麼這個奧丁也很有可能是一位龍王, 在曾經的神話時代統領著群龍,也就是所謂的眾神。」
副校長剛把拉菲倒滿酒杯,然後又迫不及待的仰頭喝下。
以他的血統, 喝其他酒水跟喝汽水一樣沒感覺,也就只有這麼烈的珍藏美酒才能帶給他短暫的刺激。
想來也是悲哀,擁有強大的龍族血統,哪怕是嗑個藥都沒多大感覺。
而為了這種轉瞬即逝的刺激,只有一杯接著一杯,很快一瓶珍藏多年的拉菲就見了底。
「喂喂喂,你當這是可樂啊。」
昂熱有些不滿的說。
看著弗拉梅爾這傢伙喝到最後似乎用酒杯不過癮,直接對著酒瓶吹了起來。
顯然對方完全沉浸其中,昂熱只得作罷。
「所以我們的S級是被一頭龍王盯上了?」他接著問。
「大概率是這樣,那頭龍形死侍很明顯就是對方的爪牙,又或是傀儡什麼的東西。」
副校長打了一個長嗝,似乎是真的在喝可樂。
「那看來我的這位學生比想像中還要優秀,能夠被一頭龍王盯上。」昂熱忍不住道。
聞言,副校長臉色黑了起來,「昂熱,你不要忘了我的另一個稱號。」
「我知道,咖喱雄雞。」昂熱想了想。
可看到對方一臉不滿的表情,又想了想道:「難道是月亮捕手?不對,咪咪殺手?騷貨牛仔?拜託,你那麼多稱號,我怎麼記得請?」
「別特麼跟老子裝傻了,老子可是卡塞爾學院的守夜人,是要守護整個卡塞爾學院所有人的安危,可你現在卻將一枚不受控制的核彈直接放在了學院裡。
而且為了這枚核彈,甚至連疑似龍王的傢伙都攪和進來了,昂熱,我們現在岌岌可危,隨時都會被螺旋氣化的。」副校長語氣凝重的說。
不久前那對還滿是醉意的眸子,在這一刻爆發出奪目金光,簡直比汽車的車燈還要熾烈。
弗拉梅爾竟然在這一刻爆發了自身的龍族血統。
恐怖而強勢的氣息直接降臨到了整座校長辦公室。
副校長到底有多強,學院的人不知道,甚至連昂熱心中都沒譜,這個大腹便便的老牛仔甚至比他活得還要長。
平日裡戒律只是在卡塞爾學院進行基礎性運轉,但那種束縛感已經非同小可,幾乎禁錮了所有人的言靈,像是在他們的血統上加了一把重鎖。
如今它的主人強勢爆發,學院內的所有師生都仿佛覺得自己的心跳慢了半拍。
「好傢夥,我再再擋!」
昂熱舉起酒杯擋住自己的眼睛。
「你擋個毛線啊!昂熱,你以為你擋住就看不到即將發生的事麼?不,危機一直都在,你在掩耳盜鈴,等到這一切真的發生,你甚至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你難道還想再經歷一次夏之哀悼事件麼!!」
弗拉梅爾幾乎是吼出了最後一句話。
然而就在他吼完的一刻,辦公室里的溫度突然劇烈下降。
昂熱臉上的笑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深沉的冰冷,那對蒼老的眸子裡流淌著金色熔岩。
噌噌噌。
副校長被這股突如其來的氣勢逼的連連後退。
「我靠,我擋!」
他連忙用酒瓶擋在了自己的雙眼前。
「老朋友你別衝動,我可能喝假酒了,所以說了些胡話,耍了點酒瘋,你你你見諒哈。」
副校長犯慫了。
「這紅酒是我親自珍藏,真假我還是知道的,弗拉梅爾,能把你剛剛最後一句話再用力的對我吼一遍麼?」
昂熱一臉平靜的說,但語氣卻極為冰寒。
「我我我也是想讓你認清現實,希望你能夠理解我的良苦用心。」
副校長覺得站在昂熱面前不安全,連忙躲在書架後面,與一旁抱著鬆餅的小松鼠一起瑟瑟發抖。
他承認剛剛的確是故意刺激昂熱,夏之哀悼就是這個老人心中的一根刺,也只有這根刺才能深深扎疼對方。
不管是路明非還是隱藏在幕後的龍王,這一切的一切都會使得卡塞爾學院所有人陷入不可預測的危機。
說不定不久的將來,還沒等到路明非這枚核彈爆炸,那個叫奧丁的龍王就會帶著他的「眾神們」狂潮般飛越而來,他們展開巨大腐朽的膜翼,在卡塞爾學院投下死亡的陰影。
對於卡塞爾學院的所有人來說,那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災難。
「老朋友,那你呢,你曾經不也是叱吒風雲的人物,可現在你把自己玩成這樣,你每天像條懶肥蛇蜷縮在教堂鐘樓里的沙發上喝酒看片,搞笑的是你還覺得自己像個充滿風情的瀟灑牛仔,可你身上的牛仔服不僅髒的包漿,甚至都已經塞不下你的啤酒肚了。」
昂熱語氣冷冷的嘲諷道。
「別罵了別罵了。」
副校長委屈的低下頭,卻沒有看到自己的腳背。
他曾經引以為傲的八塊腹肌已經變得渾圓一體,當年那個西部美男已然成為歷史,活生生把自己熬成了大腹便便的猥瑣男。
弗拉梅爾承認這些年他的確過得很落魄,甚至是墮落。
「可,可至少我還有自己的原則與底線。」
副校長小聲嘀咕的為自己辯解。
聞言,昂熱當場被氣樂了。
「哈?原則與底線?誰給你的勇氣說出這種笑話來?是你曾經那些女人?還是你身為風紀委員會的那個謝頂兒子?不對,就連你的兒子都不禁嫌棄你,哪怕你為他做的再多,但依然沒有任何改變,因為你骨子裡就已經爛了,你明白麼?」
「喂喂喂,昂熱你過分了啊,罵人不揭短的。」副校長也怒了。
甚至忍不住從書架後走出來與昂熱對峙。
曼施坦因是他最後的底線,沒想到今天會被人當面開噴。
「是你先攻擊我的,而且我說的都是事實不是麼?」昂熱說。
「你你你!拔刀吧!」副校長心一橫。
「誰怕誰啊!」
「來啊!」
……
一時間,兩個不知道活了多少年的老傢伙在辦公室開始了氣勢上的交鋒。
整個辦公室里的書架以及書籍都在瑟瑟發抖。
吱吱吱~
那隻小松鼠徹底被嚇懵逼了。
為什麼要讓它承受這麼多。
下一刻,小松鼠將懷裡的鬆餅一口塞進嘴巴里,然後用小碟子蓋住了自己的腦袋。
看不見我,看不見我……
吧唧。
小碟子裂開了。
……
就在卡塞爾學院正副校長對峙的一刻,整個學院也變得風起雲湧。
所有人的心頭不由得浮上一層陰霾。
什麼情況?!!
難不成又有其他怪物入侵了?!!
而已經離開的路明非不由得回眸看向校長辦公室的方向。
「要打起來了麼?」
路明非苦笑起來。
其實在校長辦公室里的時候,他就已經感應到了副校長弗拉梅爾狗狗祟祟的氣息,只不過當時他並沒有揭穿罷了。
他大概能猜到可能是昂熱與副校長針對自己的血統問題,產生了一定的分歧,目前看來是誰也沒有說服得了誰,最後打算用拳頭說話了。
話說如果真打起來,自己要不要算一份啊。
有時候往往說得再多,都不如自己展現出絕對的力量去讓對方信服,嗯,主要是心服口服身子也服。
這就是此刻路明非內心的想法。
然而就在他內心這種想法蠢蠢欲動的時候,兩股對峙的氣息卻悄然散去了。
……
校長辦公室。
這場氣勢上的交鋒對峙也沒有持續多久,很快就在昂熱的一聲嘆息中落幕。
「唉……我的老朋友,有一句話你說的很對,那就是不管怎麼遮掩,該發生的都會發生,就像我們現在改變不了這個世界,不管我們怎麼努力,但龍族依然是存在的,依然會對這個世界造成威脅。
可如果我們僅僅是因為懼怕而退縮,那麼人類的滅亡就是遲早的事情。」
副校長弗拉梅爾張了張嘴,卻無法反駁昂熱。
是啊,昂熱說得沒錯,長達數千年的交鋒中,人類始終處於弱勢,哪怕是在當今世界,看似人類占據了主導,可那是因為曾經的龍類統領們都在沉睡,當他們睜開眼睛咆哮的一刻,世界都會瑟瑟發抖。
昂熱繼續說道:「路明非血統上的優秀我們都看到了,能夠單方面碾壓龍形死侍,這一點你能做到麼?」
「我……好吧,我做不到,至少做不到他那麼利落。」副校長蔫了。
「是啊,你做不到,我也做不到,整個卡塞爾學院,甚至是整個混血種世界裡幾乎都沒有人能夠輕鬆做到,路明非卻做到了。這個男孩甚至都不能用優秀來形容,可能怪物這個詞更適合他。
但我們不能因為他的血統恐怖就否定了一切,哪怕他是怪物,那也是我們一方的怪物,可以說路明非的實力還在成長期,他未來還能變得更強大,甚至會成為我們斬殺龍族的先鋒,為什麼我們要拒絕這樣一名學員呢。
如果,我是說如果,他因為我們的偏見或是制裁而寒心,那豈不是把對方硬生生推向龍族那邊?或許到那時候這個男孩才會成為危及卡塞爾,甚至是危及世界的一枚核彈。」
「可你能確保這個男孩不會失控麼?」
久久的沉默後,弗拉梅爾語氣深深的說。
「我不能確保。」昂熱直言不諱。
「好傢夥,你無法確保,那你怎麼會如此自信的覺得他一定會站在我們這一邊呢?」
「因為我能保證這個男孩絕不會背叛人類世界,這一點,我們跟他志同道合。」
「你這麼肯定?」弗拉梅爾一挑眉。
昂熱點了點頭,他看向窗外,神色間滿是感慨的說:
「至少我了解這個男孩過去十八年的一點一滴,明非,他是個好孩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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