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的難道不對麼?」
昂熱有些不解。記住本站域名
他曾經看過關於地府閻王之類的東方玄學,再聯繫到副校長所說的死人之國,以及人死後靈魂才能進入的地方。
好傢夥,這一切不都對上了麼?
「對?對個毛線啊!我在跟你聊心中聖地,你卻擱這跟我扯蛋蛋,雖然尼伯龍根是神秘學範疇,但也沒讓你給我整成玄學啊。」
副校長一臉氣急敗壞, 像是被踩中了尾巴一樣蹦躂。
他能不鬱悶麼?
尼伯龍根作為所有鍊金術師心中的聖地,是他們這類人窮極一生也要追求的地方,而他甚至曾如苦心僧般踏破鐵鞋,不惜走遍全世界也要尋找那片國度,就是為了心中那神聖的信仰。
如今心中聖地被人整成神神鬼鬼的玄學,簡直就像是被人褻瀆了信仰,要不是看昂熱是他的老友, 再加上爆發起來也未必打得過這老混蛋,今天說什麼也要跟他沒完。
想到這裡,弗拉梅爾抽出屁股兜里最後一瓶拉菲,不管不顧的噸噸噸喝了起來。
「喂喂喂,老夥計,嘴下留點情,你喝的可是我最後一瓶珍藏了。」昂熱看到對方暢快的喝起,頓時一陣心疼。
可他不說還好,一說副校長一腳踩在椅子上,喝的更兇猛了。
噸噸噸噸噸……嗝!
好傢夥,一口氣直接幹掉了大半拉菲,甚至還旁若無人的打了一個悶雷般的長嗝。
弗拉梅爾就是在故意刺激昂熱。
既然不能對這個老混蛋下手,就要從另一面打擊對方,目前看來還是有些成效的。
「老夥計,也許我們應該換一個思路思考。」
看穿了副校長的把戲,昂熱苦笑。
「甚,甚麼思路?」
由於珍藏的陳年拉菲後勁太大,副校長一口氣又喝的這麼兇猛,一時有些醉醺醺的,說話的時候嘴都有些發飄了。
「也許你那什麼尼伯龍根死人之國, 真的是來自東方的地府說,管轄地府的那位閻王手裡有一本生死簿,上面記錄著所有人畜的名字,用來控制人畜的生死。」
「好傢夥,如果真是如此,那昂熱你的名字應該在首頁最醒目的位置上,還要用大大的紅色字體標註起來,這樣的話閻王方便隨時收走你這個老混蛋的命。」副校長揶揄。
「哎呀呀,你知道我一向不在意那些虛名的,不過你既然聊的那麼投機,看來也是相信了我提出的觀點?」
「滾蛋兒!」
弗拉梅爾沒好氣的哼哼。
又想要來一波噸噸噸,可眼瞅著只剩下小半的陳年拉菲,他也有些心疼。
畢竟很久沒有喝過這麼帶勁的紅酒了,真要是一口氣懟完,他怕是好久都不會那麼快樂了。
媽的,看似這波是他刺激了昂熱,可實則是自己血虧啊。
足足半晌後才平復下來。
「老混蛋,有一點被你蒙的有點對,那就是想要進入尼伯龍根那片死人之國,必須是符合某種規定的人,就像是閻王在生死簿上劃完了一個人的生命,這個人的靈魂就會進入地府。」副校長解釋道。
「符合某種規定?」昂熱一挑眉。
「沒錯,比如自身擁有某種烙印,又或者說是曾經進入過那裡的人,有可能會找到曾經的舊路,如同靈媒一般,在晝夜分界間能溝通各個不同的神秘世界,所以同樣有機會再度進入那片國度。」
聞言,昂熱來了勁了。
「好傢夥,那還等什麼,乾脆大家死一死好了,說不定靈魂真的有機會能夠進入尼伯龍根,這樣的話豈不是能夠獲得那些秘寶。
我也不要多,到時候給我幾百顆賢者之石好了,把它們煉製成鍊金子彈,我要懟著那些龍類的腦袋一個個崩過去。」
「打住打住!」
副校長強行打斷了昂熱的幻想,「我只是說有這種可能。只是一種猜測,誰也不知道真相如何。」
「那你說了半天搞什麼?」
昂熱聳了聳肩,臉色無奈,表示非常無語。
這丫的幾乎白喝了他兩瓶珍藏。
「對啊,我說了半天搞什麼?」
副校長也懵逼了。
為什麼他要說這麼多。
下一刻才忽然想起來,「我當然是為你的那個寶貝學生路明非考慮啊,你不是說對方的實力強大到出乎你的意料麼?對於這種無法解釋的事情,可能雙槍……啊不對,可能那片國度會給你答案。」
昂熱神色一動,「你的意思是,這個男孩進入過尼伯龍根?」
副校長緩緩點頭,語氣變得凝重,「很有可能,就像是那些武俠小說里出現的經典橋段,廢柴少年被仇家追殺被迫跳入瀑布或是懸崖,不過那並非是絕路,下面必然會有隱世高人又或是古人留下的神功秘笈刻畫在石壁上。
少年欣喜若狂的接受奇遇,直到幾年後神功大成,從懸崖下一躍而上,然後就是尋找仇人裝逼打臉等刺激爽爆的畫面了。」
弗拉梅爾越講越興奮,語氣也由原本的凝重變得嚮往起來,恨不得自己化身成那個奇遇少年。
不過這傢伙眼神里透發的光亮的刺眼,讓人覺得他一躍而出懸崖之後,撲的可能不是仇人,而是那些絕世美女。
「好傢夥,平時沒少看吧?」
看到副校長講到眉飛色舞,昂熱忍不住吐槽道。
「咳咳,體諒一下哈,一直看西部片還有那些動作片什麼的也會有審美疲勞的時候,所以偶爾看看那些武俠小說調劑一下。」
副校長連忙一本正經起來。
「也就是說,路明非這個孩子很有可能進入過尼伯龍根,並且在裡面獲得過奇遇提升了自己的血統實力,然後又從那片國度里走了出來?」
「對頭!」副校長狂點腦袋。
「是這樣麼……」
昂熱不再說話,雖然弗拉梅爾的想像力有些過於豐富,但他卻無法反駁。
因為昂熱自己的確無法解釋路明非實力遠比想像中強大的緣故,正因為他了解路明非這個男孩十八年來的點點滴滴,所以在對方爆發出強大甚至是恐怖實力的時候感覺匪夷所思。
也許,只是也許……路明非說不定真的進入過那片國度,完成了一場自我蛻變。
昂熱看向外面紛紛揚揚飄落的楓葉。
十八年的點點滴滴,路明非的表現都一直太正常,正常的自卑,正常的暗戀,正常的當一個衰仔。
但昂熱知道這個男孩的血統是S級,是幾乎凌駕在所有混血種之上真正的潛力股,只不過還沒有真正釋放,昂熱期待著等到對方爆發的一刻,勢必會驚駭所有人。
可昂熱萬萬沒想到,路明非的真正爆發不僅僅讓人驚駭,簡直讓人驚懼。
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個男孩更像是完成了一場重生。
就像是一個鍊金的過程,把物質殺死,然後重新賦予物質全新的強大屬性。
是什麼讓男孩有如此蛻變呢?
又或者真的是走進過那片國度,以死的方式被選中,然後又以重生的方式走出來?
辦公室的氛圍陷入了沉寂,只有那隻小松鼠抱著鬆餅啃食的細微沙沙聲。
直到半晌過後,副校長才緩緩開口。
他看向昂熱,「老夥計,如果我們真的找到了進入那片國度的入口,也許裡面不是寶藏,而是一頭頭沉睡且等待覆蘇的純血龍類,你會怎麼做?」
聞言,昂熱眯起眼,身子下意識坐直了。
這一刻,儘管外面楓葉飄舞,陽光穿過楓林投射下片片光斑,氣氛顯得格外安逸,但一股蕭殺凌冽的氣息憑空從老人身上迸發。
昂熱雖然穿著西裝,卻如身穿鐵甲的武士,身影挺拔堅硬,眉宇間滿是赫赫威嚴。
此時無聲勝有聲,昂熱已經用自身的氣息傳達了一切。
「喂喂喂,老夥計,我就是開個玩笑,你這麼激動作甚啊?快快收了神通,可別壞了修行。」副校長戰戰兢兢的說。
雖然他的血統也不必昂熱差,但要是比玩命,十個他也比不得一個昂熱。
用他的話來說,那就是昂熱可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人,不,爬出來的惡鬼,這樣的傢伙又怎麼可能還會對地獄充滿畏懼呢。
「如果那裡面真的有一頭頭沉睡等待覆蘇的純血龍類,那可就太美妙了。」昂熱淺酌了一口拉菲。
「我會在裡面堆滿核彈,然後同時引爆,看著那些龍類在火焰里痛苦的掙扎與哀嚎,我還會在釘死白王的那根巨大銅柱上放置一架鋼琴,如果還有時間的話,我會激情彈奏一曲,然後在大火如雨的光景中落幕,到那時,我昂熱死而無憾……」
老人像是在訴說一件令他無比期待的事,語氣間滿是嚮往。
也許在夏之哀悼事件後,昂熱就已經死了,只剩下一個復仇的靈魂在支撐著他前行,最後也只有在龍族的璀璨覆滅中才能得以安息。
「好傢夥,不愧是你啊,這畫面未免也太唯美了,就連死的時候都是那麼拉風。」
副校長似乎想到了那種場景,不由得感慨道:「如果真有那一天,想好彈奏什麼曲目了麼?」
「即興來一首好了。」
「酷斃了!」
副校長朝昂熱豎起大拇指。
後者神色平靜的聳了聳肩,「老朋友,你知道我一向很酷。」
「好吧,又跑題了,我們好像一直聊的都是關於路明非這位新生的事情。我這一關算是過了,我可以暫時不計較這個男孩的血統問題,靜等3E考試的時候再看看情況。
可校董會呢?
不久前得到消息,很快校董會就會安排調查團來學院調查這起龍形死侍入侵學院事件以及對你的寶貝學生路明非的調查。」副校長說。
「哦?這群狼的反應這麼快?」昂熱挑眉。
「別管是路明非這位新生的S級血統,還是學院被龍形死侍入侵,哪一樣不都是能夠引起他們高潮的大事件,他們已經饑渴難耐了。
老朋友,這次你可要小心,聽說校董會那邊對你的指控高達五十八項,彈劾你那也是分分鐘的事情,而且這次也會拿你的寶貝學生路明非搞事情,你頂得住麼?」
「不怕死儘管來好了。」昂熱笑眯眯的說道。
但副校長卻聽到了一絲冷意。
「哎呀呀,你放心好了,畢竟你這麼帥,誰又怎麼可能會彈劾的了你,弗羅斯特麼?那老小子更不行,那傢伙甚至比我那個教授兒子還要禿。至於路明非,目前在我看來這個男孩好像除了強大的實力以外,並沒有任何其他表現上的異常,所以就算那些人真的來調查,大概率也是查不到什麼的。」
副校長連忙安撫,生怕這位復仇男神一個激動來個殺人滅口。
「這樣啊……」
昂熱有些遺憾。
「不然呢?你還想哪樣?」
看到昂熱的失落表情,副校長眼角微微一抽。
前者立馬打了個哈哈,「那這樣自然是皆大歡喜,說不定我跟他們還能把酒言歡呢,只是可惜我珍藏的兩瓶拉菲被你給整沒了。」
「準確來說還剩下一小半,不過這些自然是我的了。」
副校長將剩下小半瓶拉菲揣進懷裡,「老朋友,我先撤了,你給我記住了,千萬不能搞事情撒。」
「等一下,尼伯龍根的事情不要告訴任何人。」昂熱囑咐。
如果路明非真的進入過那裡,想必會有烙印之類的東西能夠再度進入,不管如何都不能讓其他人知道,尤其是校董會那些人。
「老傢伙,別跟我說,你如果真知道了那片國度的入口,準備一個人偷摸的去塞核彈啊?」副校長扭頭問。
「不行麼?」
昂熱挑眉,「真到了那一天,看著龍族覆滅,你難道不會為此高興嗎?還是說你會因為失去我這個老朋友而悲傷?」
「作為你的朋友,我到時候肯定會去參加你的葬禮,帶著你最喜歡的紅酒。」副校長說:「可你確定你能搞得定嗎?」
昂熱沉聲道:「你我都知道,校董會那些傢伙是無法對抗龍族的,說到底他們只是一群資本家,你跟資本家去談夢想,談熱血,那根本就是談不通的,他們根本不了解與龍類間戰爭的殘酷,搞笑的是那群人已經滿懷鬥志與信心。
他們認為在徹底覆滅龍族後,就會順理成章的掌控世界權柄,其實那才是戰爭的開端。」
副校長不置可否地聳聳肩,「你說的很對,那群人只是資本家,他們更看重利益。」
「所以我們只能依靠自己,老朋友,在與龍族的戰爭結束前,我需要你的幫助。」昂熱看向弗拉梅爾。
「我一定會精神上用力支持你的。」副校長第一時間堅定表態。
「你知道的,老朋友,我要的不僅僅是你精神上的支持,還有你的肉體,你的全部來毫無保留的支持我!頂我!」昂熱目光灼灼的嚇人。
「啊這……雖然辦公室里就咱倆,但你也別說的那麼露骨嘛,整的人家挺不好意思的。」
副校長有些害羞的扭動了一下肥碩的屁股。
「這麼說你是打算從了我?」昂熱來了興趣。
「別,我可沒說,是你自己說得,老朋友,你也已經一百多歲了,眼瞅著沒幾年活頭,為什麼不好好享受一下這個世界呢,屠龍什麼的,自然會有後來者頂上,你已經做的夠多了,該歇歇了。」副校長苦口婆心。
「你了解我,又何必說這種沒有意義的話呢?」
「哎呀呀,我知道你一向很酷,穿的一身黑,就像個送葬人,甚至連袖子裡都藏著刀,這一百多年你無時無刻都在想著要屠龍,你看似優雅,實則就是個愛記仇的老混蛋,誰跟你結怨誰就是你的死敵。」
「哈哈,老夥計你還真是懂我,你又何嘗不是,為什麼這些年一直龜縮在學院的鐘樓里,可別跟我說你想在這裡養老之類的搞笑理由。」
「你不也明知故問嘛,這裡讓我有歸屬感,而且我那個禿頂兒子還在這裡。」副校長說。
「昂熱,其實我也不喜歡校董會那群資本家,但至少他們知道與龍族的戰爭結束後,還會想著繼續重建這個世界,這個完全由混血種掌控的世界。
所以你要知道,覆滅龍族我們的確志同道合,但你千萬不能在毀滅與復仇的道路上越走越遠,要不然我也拉不住你,說不定還會成為你的絆腳石,哪怕被你狠狠踩在腳底下也在所不惜。」
說完這句話後,弗拉梅爾揣著那小半瓶紅酒頭也不回的走了。
昂熱看著對方離開的肥碩背影,半晌過後,將酒杯里的拉菲一飲而盡。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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