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賈理打完一趟拳，活動了一下身體，似有所覺，出聲問道。
「皇上倒是沒什麼動作，不過太上皇卻發話了，讓理國公，鎮國公，繕國公他們三個自己去收拾爛攤子！」
「他們就這麼心甘情願？」
「呵呵，他們本來是想和皇上談條件來著，不料太上皇突然插了一腳，讓他們算計落了空！」
「太上皇原話是怎麼說的？」
稍微一頓，子羽清了一下嗓子，「你們他媽的腦子讓驢踢了？那裡是當年老子帶著你們的老子打下來的，還求救？讓你們老子從棺材裡跳出來帶著兵去救嗎？你們要是個帶把的，他們怎麼打的，你們就給朕怎麼打回來，要是做不到，朕去找你們老子算帳！」
賈理聽到子羽唯妙唯俏的聲音，眼中閃過一絲驚詫，這是一位皇帝說的話？
「什麼意思？」
賈理似乎是有些不太理解，問了句。
子羽也是遲鈍了片刻，才說道：「據屬下所知，幾位老國公都已經仙逝了，太上皇的意思可能是在說他們要是平復不了自己惹出的事情來，大概會宰了他們，甚至連幾位老國公都不會倖免遇難，會被他挫骨揚灰！」
賈理想了想，又接著問道：「他們真的去滅火了？這麼聽說聽道？」
「大人，你是沒見到，今日金鑾殿上那幾位在太上皇面前簡直就像是孫子一樣，面對太上皇甚至連屁都不敢多放一個！」
「就像那天再寧國府一樣？」
「感覺上不太像，要是說起來，當日他們是恐懼大於敬畏，但是今天他們是尊敬大於害怕，這位老聖人在軍中的威望實在是有些高了！」
「那咱們皇上就沒說點什麼？」
「沒有！隻字未提！甚至在太上皇出現之時，他起身扶著太上皇坐到了龍椅上，自己卻站在一旁！」
聽到子羽的話，賈理不禁為明康帝豎起了大拇指，「這孫子真是能忍，忍常人所不能忍，看來我還是有點低估了他！」
他還記得有這麼一段話，「真的英雄，何必氣短，善始善終，方為不敗!忍能保身，忍能成事，忍是大智，大勇，更是大福!忍是厚，忍是黑，忍小人，忍豪強，忍天下難忍之事，不做性情中人，成常人難成之事！」
突然賈理又問道：「太上皇從哪得到的消息？」
子羽突然一愣，是啊，太上皇久居泰和宮，對邊境戰事多長時間都沒過問了，這次怎麼來的這麼巧？
看著賈理臉上意味深長的表情，心裡咯噔一下，有些苦笑地說道：「不會吧？」
賈理嘿嘿一笑，「怎麼不可能，太上皇可是大康的皇帝，雖然不知道他現在和皇上是什麼關係，但是有一樣是相同的，大康的江山是他們家的。」
「他們雖然是太上皇扶植起來和皇上打太極的，但是有些底線是不能碰的，現在這一條就是一條不能碰的紅線，沒有那個強勢的帝皇可以忍受丟失國土這樣的污點，這種事一旦發生他就會被釘在恥辱架上，就算是子孫後代，也會看不起他。」
發生這樣的事情，其實也出乎賈理的預料，沒想到這些人遠比意料之中的瘋狂，這頭頂上還有兩位皇帝壓著呢？不見他做事兒都儘量不去給人留下口實，防的就是這兩位，沒成想這幫子人倒像是害怕事情鬧得不夠大，現在更是直接，要戳泰康帝的肺管子。
這時賈理突然又說道：「你說這個時候，他們萬一阻止不了這些人的進攻的步伐會怎麼樣？」
子羽神情又是一變，「不是他們自己人搗的鬼嗎？外族不可能在這個時候發動戰爭的。」
賈理幽幽一嘆，有些感慨地說道：「是啊！正常情況下是不可能發動戰爭的，若是這幾位將地方拱手相讓呢！」
「他們敢這麼做，怕是不用明天太上皇就砍了他們的腦袋！」
「你以為邊境告急這件事可能是假的嗎？」
「當著文武百官的面，三封八百里加急的奏摺都進了金鑾殿了，怎麼可能有假!」
「這不就是了，那就是說邊境和江浙地區肯定是出事兒，雖然不一定像上報的那般嚴重，但是這三方應該是確實行動了，否則那三人也不會那般篤定，要知道那可是欺君之罪，不是什麼人都可以扛下來的！」
「那大人究竟是什麼意思？」
子羽被賈理這麼一繞有點暈頭轉向，有點鬧不清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了。
「從我們得到的情報能夠推測出，邊境肯定是發生了什麼，那幾座十分重要的關隘可能已經失守了，但是應該沒有正式交過手，北地此時什麼溫度，想必不用我多說了吧！或許是這幾位向那幾方許下了什麼承諾，雙方達成了協議，現在只是在做做樣子，可如今這三位什麼東西都沒撈著，就被太上皇攆過去了，想來許下的那些好處可能一分都沒了，之後鬼都知道會發生什麼，對方什麼好處都沒有，怎麼可能將已經到手的關隘乖乖交還，所以現在不是皇上頭疼了，而是那三位頭疼了！」
而實際情況正如賈理所言，三人現在是坐立難安，「大哥，當初兄弟可是聽你說萬無一失才會去做的，現在可好，一分錢都沒撈到，這五十萬兩兄弟可沒有！」
「還有那些倭寇，說的好聽，他們現在都被南疆水師打的連面都不敢露了，這次江浙之事，我這可是派人喬裝的，那些人可都是些草菅人命的殺人犯，真的要是惹怒了他們，咱們可都沒什麼安生的日子了！」
牛輔老臉一沉，「都閉嘴！誰知道半路殺出個程咬金，老子現在也不知道自己該向誰要銀子呢！」
......
「子羽，你和子明走一趟東北和西北邊境，給我弄清楚這兩地兩方的軍隊兵力的具體部署，最好是弄清楚兵力和戰鬥力的詳細信息，等來年咱們去北境一道掃了他們！」
賈理的語氣十分的淡然，說那些人如同是在說什麼阿貓阿狗一般，渾然不放在心上。
「大人，你是說他們這次這次能夠解決這件事？」
「不是能不能的問題，而是必須能，太上皇可是還在等著他們的消息呢！所以這次就算是傾家蕩產、血灑疆場他們也得解決，不過既然敢犯我邊境，怎麼能便宜了他們！」
子羽聞言，眼中閃過一絲興奮，他明白了賈理的意思，他們終於又可以追隨賈理馳騁疆場了。
轉眼之間，院子裡突然沒了動靜，賈理搖了搖頭，呵呵一笑，「真是個急性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