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周一早上，蔣南卿回到教室的時候，發現自己的課桌上居然擺著早點……
一杯豆漿加兩個她最喜歡的蝦仁燒賣。
蔣南卿：「？」
她環顧四周，然後對後面的齊維維問，「這是誰放的？」
齊維維沖她曖昧地笑，然後用目光示意了一下穆陵城座位的方向。
蔣南卿不敢相信，穆陵城給她的早餐？
可關鍵為什麼呢，她們倆周六早上才剛乾了一架。
其實……也不算干架吧，但是至少氣氛不該是這麼和諧的。
她自個兒都還沒想明白呢，齊維維又開始八卦開了：「南卿，你跟穆陵城怎麼回事啊，發展到哪一步了，他居然給你送早點哎！你們倆是不是已經……」
她對對兩根手指，一臉曖昧。
蔣南卿給她一個白眼兒：「青春偶像劇看多了吧你，誰知道他腦子哪根筋搭錯了。」
說著看看自己桌上的早點，他敢送她還不敢吃呢，萬一下藥呢？
蔣南卿搖搖頭不再多想，坐回自己的位子上開始學習。
預備鈴響起的時候，穆陵城才姍姍來遲。
他走到蔣南卿身邊，瞧見桌上她動都沒動一下的早點，臉色頓時有些不悅。
「喂！」
他敲了敲桌子，把支著腦袋陷入思考的蔣南卿拉回來。
蔣南卿反應過來後起身出來給他讓道兒，穆陵城進去時目光瞥到她正在研究的一道數學題。
看她演草紙上寫寫畫畫一大堆，穆陵城忍不住多嘴：「你這是固化思維，解不出來的，這道題要用到導函數。」
「穆陵城你能閉嘴嗎？」
穆陵城坐回位子上：「我是在教你。
有時候要透過現象看本質，你以為這道題是在考幾何，其實人家主要考函數。」
「……可是我沒說我解不出來啊！你這樣我就算解出來了也沒成就感！」
「看你驗算了這麼多，估計想了至少十分鐘了吧，高考時間很緊的，這種題型一般是填空題最後一道，彎彎繞繞比較多，做題的時候要講究技巧，多積累經驗，不能耗費太長時間，否則你最後一道大題根本做不完。」
「我不想跟你這種人說話，你自己該幹嘛幹嘛好不好？」
蔣南卿說著，繼續沉浸在自己的題海世界裡去。
見她把自己的話當耳旁風，穆陵城坐在那兒心情很不愉快。
「我給你的早餐你怎麼不吃？」
「你說這個？」
蔣南卿指著桌上的燒麥和豆漿，然後細細打量他，「穆同學，你為什麼今天早上對我這麼殷勤，是不是不懷好意？
這早餐裡面不會放什麼黑暗料理吧？」
穆陵城臉色越發陰沉：「你愛吃不吃。」
然後自己把早點拿過來，當著她的面一口吃掉一個燒麥，然後用怨憤的目光看著她。
蔣南卿：「……」簡直莫名其妙。
她繼續低頭做自己的習題，馬上就上課了，她得趕緊把這道題解出來。
這下穆陵城的心情真是跌落到了極點。
這兩天他一直在研究怎麼追女孩子，不過一直沒找到滿意的答案，所以昨晚上就給她姐打了電話。
他姐給她提了兩點建議，第一是送早餐，第二是好好表現自己，讓對方有崇拜感。
早餐他送了，可是蔣南卿居然是這個態度。
還有剛剛那道數學題，他可是好心幫忙，她不僅不覺得他厲害，好像還生氣了。
穆陵城簡直無語，他姐出的都是什麼餿主意，在蔣南卿這裡一個都不適用。
接下來的日子裡，蔣南卿一如既往投身於學習當中，十分的刻苦，以至於在一個月後的期中考試里，成績再次突飛猛進，擠進年級第三，僅次於穆陵城和陳少昂。
當成績單出來的時候，劉明哲看著上面的成績簡直咂舌：「蔣南卿你也太牛了，642哎，只比少昂低了27分！而且老師說這次期中考試卷子普遍比上次月考要難一些，大家都沒月考分數多，只有你是個例外。」
蔣南卿看著穩居年級第一，考了737分，變態到極致的穆陵城，還是覺得前途漫漫，壓力山大。
不過氣勢還是不能輸的。
「同桌，我好像離你又近了一步。」
「嗯，你加油，我在山頂等你。」
穆陵城在學習，眼皮都沒抬一下。
蔣南卿發現他最近很忙，一天到晚沒完沒了地研究寫什麼，課桌上擺了基本編程的書籍。
之前蔣南卿一直在為中考做準備，沒怎麼把他放在心上，如今卻有點兒好奇了：「你這一天天的，到底在搗鼓什麼呢？」
穆陵城解釋：「我爸朋友的一個兒子叫顧言清，比我們大三屆，如今在C大計算機系讀大二，最近加入了一個科研項目組，遇到了一些難題，我在幫他找解決辦法。」
「你？」
人家好歹是計算機系大二的學長了，他都解決不了的事，你一個高中生能搞定？
穆陵城難得抬起眼皮，看著一臉不屑的蔣南卿：「我也是得過很多次計算機大賽一等獎的好嗎？」
蔣南卿眨巴幾下眼睛，有點兒不敢相信，「你天天要學習文化課知識，居然還有時間學計算機？」
「我從小就喜歡編程。」
「那我能不能好奇地問一下，那個叫顧言清的未來學長，和他的團隊在研究什麼東西？」
穆陵城揚眉：「未來學長？
你能不能考上C大還另說呢。」
蔣南卿斜他一眼：「咱倆中間如果有一個人考不上，那肯定會是你。」
穆陵城沒再跟她爭，而是興致勃勃解釋起了這個項目：「他們打算研究一個智慧機器人，這個機器人可以陪人說話，而且有學習功能和記憶功能，在與主人的交談中學習，快速挖掘出主人的喜好並保存，然後在必要的時候提供服務。」
看蔣南卿半懂不懂的，穆陵城解釋說：「簡單點說，比如你喜歡我，然後每天跟機器人說關於我和你的故事，如果哪天你跟我吵架了心情不好找他傾訴，他會幫你分析，替你回憶起我們之前的點點滴滴，然後安慰你。
當然，我是不會跟你吵架的，這個假設並不存在。」
蔣南卿沒好氣地翻白眼：「這個假設當然不存在，我又不喜歡你。」
「假如我喜歡你，每天都給機器人說你的喜好，機器人就可以通過我傳輸給他的信息，按照你的喜好幫我提出一些好用的建議，投你所好。」
蔣南卿拖著腦袋細想：「雖然你的解釋不怎麼好，不過這個機器人的用處我還是蠻感興趣的。
一個人的時候，還能陪聊天對吧？」
「那是必須的。」
「這個項目現在進行到哪一步了？」
「目前只會一些簡單的問答，還有幫你在網上查詢資料，暫時還不夠智能。」
蔣南卿兩眼放光：「這已經很不錯了哎，那個小東西在哪兒？
我能見見嗎？」
「C大呢，等你考上就能看見了。
另外，他不是小東西，叫小叮噹。」
「小叮噹？
一群計算機系大神，怎麼會起這麼個名字？」
「這個機器人的點子是顧言清和她女朋友一起想出來的，他女朋友喜歡叮噹貓，所以這個機器人叫小叮噹。
其實，這是顧言清想送給他女朋友的禮物。」
蔣南卿瞭然地點頭：「原來這裡面是有愛情故事的，怪不得你的介紹都跟戀愛有關。
不過不得說一句話，那個顧言清學長還挺暖的，這年頭優秀專一雙商又高的男朋友可是不多了。」
「誰說的？」
穆陵城立刻反駁，「你又沒談過，你怎麼知道？」
「我沒吃過豬肉還沒見過豬跑啊？」
穆陵城：「……」
這時，穆陵城課桌里的手機突然震動了一下。
穆陵城掏出手機一看，是章啟生發來的信息。
那天他們倆糾纏大半天，他居然有點兒不太記得什麼時候存了章啟生的手機號。
打開信息，上面寫道：「放學後芹南湖邊，抄上傢伙，帶上人，你如果贏了老子從今往後再也不糾纏蔣南卿。」
「怎麼了？」
看穆陵城表情一臉凝重地突然抬頭看向自己，蔣南卿困惑之餘表示關切，目光又落在他的手機屏幕上，「誰的信息？」
穆陵城已經關了手機屏幕：「沒什麼，上午的時候不是跟你說有道物理題放學後給你講嗎，但是今天晚上我有事，可能要先回去，只能改天了。」
蔣南卿點頭表示理解：「OK啊，你有事就先忙，我回頭自己再研究一下。」
穆陵城把手機放回去，繼續研究自己的編程，沒再說話。
蔣南卿看他臉色陰沉，似乎有心事的樣子，雖然有點兒不解，卻也沒多事，繼續低頭看書。
下午放學的時候，蔣南卿收拾完周末回家需要學習的卷子，起身後見穆陵城還沒走，一個人坐在那兒看著窗外發呆，蔣南卿有點兒困惑，抬手在他眼前晃晃：「你不是說有事嗎，怎麼還不走？
一個人想什麼呢？」
穆陵城回神：「嗯，是有事，你先走吧。」
蔣南卿看他神神秘秘的，想到他自從白天接到一條簡訊後就這樣，還是忍不住多說一句：「你是不是有什麼不能解決的事，需要我幫忙嗎？
現在時間還早，我不著急回去，如果有需要你就跟我說，別客氣。」
穆陵城看她小小的身板兒，笑道：「你就算了吧，趕緊回家學習，否則我怕你超過我很難。」
成績是蔣南卿的軟肋，她頓時不想搭理穆陵城，氣呼呼背著書包走了。
穆陵城仍舊坐在教室里，手上把玩著手機，沉思片刻，他跟著起身向著教室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