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村里沒有路燈,晚上大家都呆在家裡不會出來,柳甜只借著遠處人家裡傳來的光亮在江邊尋找。【Google搜索】
江邊陰風陣陣,柳甜裹緊了身上的大衣,心裡又害怕又委屈。
不是來找她的嗎?
結果讓她大晚上地跑出來。
葉秋知可真行。
柳甜的腳步忽然頓住,她懊惱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不是有手機嗎!
她掏出手機,屏幕在她的臉上映出幽幽的光,這半年來,她沒給葉秋知打過一個電話,葉秋知也從來沒打給過她。
她賭氣地把電話重新揣回到衣服兜里,扭頭就往回走,她不找了,那個臭男人愛去哪裡去哪裡算了!
柳甜剛轉身,身後響起了急促的腳步聲,還沒來得及回頭,身子就被人大力地勒住,柳甜嚇得尖叫,「啊——葉秋知!救我!」
「呵。」
一聲低笑出現在柳甜的耳畔,她猶如一隻被摳了電池的玩具,整個人一動不動,放棄了掙扎。
「怕什麼,是我。」
男人清冷的聲調響起,他用力收緊自己的手臂,把頭埋在了她的頸窩上,聲音有些委屈,「五分鐘都不到,就放棄了,對你來說我就這麼不重要嗎?」
「放手。」
柳甜心口的怒氣很難壓抑,她和葉秋知的見面糟糕透了,她日思夜想了將近兩百天的見面,所有幻想全部破滅。
「不放,以後你要是不想找我了,我就去找你,我永遠都不會放手了。」
葉秋知的鼻息噴在柳甜的脖頸上痒痒的,但是她現在手更養,十分想打人。
「你先鬆開一點,讓我轉過來,我不想背對著你。」
柳甜溫聲細語的對葉秋知說話,他都要感動了,扳住柳甜的肩膀把她轉過來,低頭就要吻她。
柳甜用左手擋住葉秋知吻下來的唇,右手直接在葉秋知的肚子上來了一拳
葉秋知蒙了!
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第二拳又落了下來
柳甜在農村的這半年生活,別的沒學會,孫大娘在家敲打李村長的戲碼她幾乎是天天見。
所以打起葉秋知來,格外的順手,好像已經演練了無數遍。
「來搞建設!」
「假裝跟我不認識!」
「嫌棄我胖!」
「玩失蹤!」
「嚇唬我!」
柳甜每質問一聲,就往葉秋知身上招呼一拳,葉秋知哭笑不得,疼是不疼,但是怎麼感覺小女人像是換了個一人。
以前柳甜什麼時候和他動過手
他無奈地抓住往他身上招呼的小手,捂在手心裡搓了搓,「好了,別打了,手都打紅了。」
柳甜不止手紅,她眼眶更紅。
她猛地抽出自己的雙手轉身背對著他,這個男人可能是浪漫過敏,他們半年來的第一次見面被他搞成這幅樣子,她真的會生氣的好嗎!
「你走吧,我回去就收拾行李,我去找小柔兒再呆半年。」
「別啊,怎麼了?」葉秋知長腿跨到柳甜的眼前,彎著腰注視著柳甜的眼睛。
柳甜胸膛一鼓一鼓地顯然氣得不輕,她抿唇不語,把視線轉向了另外的方向。
她怎麼了?
她能說她那麼期待的見面,非但沒有儀式感,也不並不真誠,她絲毫感受不到兩個人有任何心靈上的交流。
這次見面對他們兩個人之間的感情,沒有任何的促進作用,那既然這樣的話,為什麼要見面。
葉秋知又跟了上去,這次他學聰明了,伸手捧住了柳甜的臉頰,不給她逃跑的機會。
可手心裡捧住的不止有她溫熱的小臉,還有洶湧往下砸的委屈的眼淚。
葉秋知慌了,手忙腳亂地親吻著柳甜的眼睛,誰特麼能告訴他到底怎麼了!
「別哭了,哭什麼,看見我不高興嗎?我錯了我錯了我錯了」
他來的時候蘇辰給他出了主意,不管什麼時候認錯都是最簡單粗暴保平安的方式。
他說甜甜心軟,就算是用求的,怎麼著也能把人求回去。
柳甜淚眼朦朧地看著葉秋知,感覺這輩子能看見他這麼倉皇認錯的畫面也是難得了,她不由得認真反思了一下自己,也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看見他以後就變得這麼矯情。
她吸了吸鼻子,決定給他一個台階下,「那你知道你哪錯了嗎?」
葉秋知:「」
這題蘇辰沒教他,他連柳甜為什麼哭都不知道,他怎麼會知道哪裡錯了。
葉秋知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只能想辦法轉移柳甜的注意力,他伸手指著前方的江面,「看,煙花。」
「葉秋知,你是不是覺得我傻」
柳甜的話音剛落,江面上嗖的一聲一個光點便沖向了天空,在它的最高處炸裂成了絢爛的煙花。
一顆接著一顆,柳甜終於止住了哭,都看呆了。
葉秋知將柳甜緊緊地擁抱在懷裡,他俯身親吻著柳甜的眼睛,柳甜的鼻子,柳甜的嘴唇。
她用力地回抱住他,終於說出了那句話,「我好想你。」
所以格外珍視這次的見面
葉秋知抬起頭,柳甜比煙花還燦爛的眼眸里倒映出他的臉龐,「老婆,謝謝你一直等著我。」
葉秋知鬆開了她,步子往後退了一步,突然單膝跪地,他從大衣兜里掏出了一個首飾盒。
柳甜心頭大動,這盒子她無比的熟悉
盒子被葉秋知打開,一枚鑽戒在天空中煙花的映襯下顯得更加奪目,赫然就是柳甜在滬市機場挑的那一對。
她吃驚的伸手捂住了嘴巴,幾乎要找不回自己的聲音,曾經,情侶對戒是她心頭的執念,她以為她放下了,但是如今看來,好像並沒有。
「把手給我。」
葉秋知向柳甜伸出了手,「老婆,讓你買對戒是我的錯,老公以前糊塗沒想過這些事,只想著給你挑世界上最大的鑽戒就能證明我對你的愛了,我以後再做什麼事情,一定會優先參考你的意見,給你最大的尊重。」
「我也沒認真地向你求過婚,也趁著這次的機會,把我心裡的話說給你聽。」
「老婆,從來沒有對任何除了你以外的人有過這麼熱烈且真摯的感情,我想這就是愛情。」
「在懵懂的情愫中,處心積慮地得到你,是我這輩子做得最正確的算計。」
「可人的一生中有很多意外,有的是預料之中,有的是預料之外。」
「我們一起在時光中磨合成長,你抹去我的囂張戾氣,我磨掉你的生澀膽怯。」
「但是恆定不變的是我們互相愛著的痕跡,比如你書寫我的名字,我亦把你掛在心裡。」
「如果早知今日我會這般臣服與你,我發誓不會浪費曾經的那些日日夜夜,我會一天三遍問候你,早安,午安,晚安,再附帶一句我很想你。」
「如果非要去表達我滿心滿意且永不破敗的愛意。」
「那麼,我想反問你。」
「若是答案要用我往後餘生去書寫,是否能吸引你陪我一起見證。」
「嫁給我好嗎?」
葉秋知擲地有聲的話語在柳甜耳畔響起,每個一字都飄進了柳甜的心裡,融進了她的血液里,在她空蕩蕩的靈魂里撞擊出了響亮的回聲。
每一句回聲都是——愛你。
「在一起!」
「嫁給他!」
「親嘴!親嘴!」
煙花燃放得太久,吸引出了全部的村民。
周圍有人起鬨大喊,有人感嘆浪漫,還有小孩子喊他們快點接吻。
柳甜通通都聽不見,此時此刻,她的眼裡心裡全部只有葉秋知一個人而已。
她深情地望著葉秋知的眼睛,聲音篤定且有力量,「既見君子,雲胡不喜。」
葉秋知的笑聲和周圍人群融入到了一起,但是柳甜依舊能清晰的分辨出他的聲音。
他握住柳甜的左手,把戒指戴在了她纖細的手指上,笑得胸膛震顫。
柳甜垂眸看著他,他在她的手背上落下一吻,真摯又虔誠。
就像他說的,他臣服於她。
葉秋知站起身,他不再猶豫,低頭,親吻柳甜的唇。
這一刻,他們都等了太久。
柳甜第一次沒有覺得在別人面前接吻是一件害羞的事,她和葉秋知得愛,就是想讓世人皆知。
「我愛你。」
葉秋知激動地喘息。
「我也是。」
柳甜額頭抵在他的胸口,又鄭重地補了兩個字,「永遠。」
後來,柳甜都不記得她是怎麼被葉秋知拉進房間的。
一進門,她就被男人按在了門上,激烈地吮吻著柳甜的唇瓣。
剛才在外面他太克制了,天知道他忍得有多辛苦。
現在沒了外人,他恨不得把眼前這個小女人揉進身體裡,他實在太想念她了。
靈巧的唇舌掀起狂風暴雨,柳甜招架不住,男人卻還能插空和她說話,「我想你,想你想得骨頭都疼。」
柳甜的心跳急速加快,她想回應他,可是口腔里有什麼在肆意翻攪著,她實在無法開口,只能難耐的哼唧著。
她被吻得頭昏眼花,腿腳發軟,她用盡全身的力氣勾住葉秋知的脖子,被動、笨拙的回應他。
葉秋知像個未經人事的毛頭小子,急躁的拉扯著柳甜的衣服。
柳甜忽然想起紀柔的話,她說,如果他們和好,她可能會腿軟一段時間。
她現在反悔不和好了,還來的嗎
「唔」
唇瓣猛然一痛,柳甜難過的皺起了眉。
「現在還分心,是我對你沒有吸引力了?」
「唔唔」
「是我的錯,我會盡力的」葉秋知喘著粗氣,急的想罵人,「誰讓你換衣服的,這穿的什麼東西,從哪脫啊,白天那個棉襖不是挺好的!」
葉秋知說話,柳甜終於有時間喘口氣,她推拒著他,想讓他冷靜一點,「你等一下,你別這麼急,太嚇人了」
「更嚇人的還在後頭」
「農村平房不隔音」
「那你小點聲叫」
今夜註定是無眠的一夜,就像葉秋知說的,他太想她了,後半夜不知道是幾點,柳甜感覺自己的下半身都沒知覺了。
最後她什麼時候睡過去的也不知道,甚至是睡過去了還是暈過去了也不知道。
第二天柳甜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中午了。
映入眼帘的就是葉秋知那張她朝思暮想的臉龐,葉秋知還在睡,他昨晚好像更累一點。
她眼中瀰漫起水霧,她想他們可是真傻,明明那麼想對方,明明那麼愛對方,卻分開了這麼久。
她悄悄伸手把擋在他眼前的頭髮撥弄走,剛一動作手指就被葉秋知抓住。
他抓過柳甜的手,在她手背上又吻了一下,看著兩人手上的對戒,漏出的慵懶的笑。
他的聲音低沉性感,注視著柳甜的目光是藏不住的愛意,「還困嗎?想睡還是想吃飯?」
「我出不去了。」
柳甜答非所問的哀嚎了一聲,把頭蒙在了被子裡。
昨夜太瘋狂了,她沒臉見人了,十里八鄉沒準都聽見了,
葉秋知笑了兩聲,伸手把柳甜撈了出來,「別人只會誇讚我厲害。」
柳甜拿眼瞪他,「你可真不要臉。」
葉秋知揉揉柳甜的頭頂,把臉貼到柳甜的臉頰上,用新冒出的胡茬蹭她,「不要了,都給你。」
柳甜笑著躲他,只是一動卻發現腰跟斷了一樣
她倒吸了一口涼氣,臉上的表情五彩斑斕的,「葉秋知,你說古代腰斬是什麼感覺?」
葉秋知立馬心領神會,連忙掀開被子輕輕按壓她的腰,可是越按他的眼眸越深
柳甜氣的咬牙,「咱能把被子給我蓋上嘛!」
「不太能。」
葉秋知吞咽了一口口水,喉結上下滾動。
柳甜在葉秋知的眼神中莫名的看見了一絲危險的信號,她也顧不上身上的酸痛感,扭身扯著被子往身上蓋。
葉秋知自然是不允許,「我還沒按好。」
「不用了,下次吧。」
柳甜拒絕。
「行。」葉秋知突然變得很好說話,他忽然翻身附上了柳甜的身子,「那再來一次,下次一起幫你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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