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跟明月說了什麼？」凌雲對著周怡然，就沒了好脾氣，他冷著臉，身上冒出絲絲寒氣，氣壓極低。
羅清池在邊上不滿的說，「你對我老婆，態度能不能好點？」
凌雲視線轉向羅清池，壓力十足。
羅清池頓時噤了聲，別開了視線。
周怡然撐著坐起了身，瞧著凌雲的反應，忍不住樂了，笑出了聲，因為身子虛，這麼笑著笑著就咳了起來。
羅清池趕緊上去拍她的背，給她順氣。
凌雲眯了眯眼，周怡然的笑落在他的眼裡，刺眼的很。
「想知道我和月亮說了什麼？」周怡然笑顏如花，燦爛至極。
凌雲沉默不語，似是默認。
周怡然狀若思考，片刻後，她吐出四個字，「不告訴你。」
凌雲深吸了口氣，壓著自己的脾氣，他拉了張椅子在一旁坐下，盡力心平氣和，「你爸最近從我手上搶走了一個大單子，押上了自己半壁江山，如果他現在交不出貨，你覺得周家會怎麼樣？」
明晃晃的威脅。
周怡然冷笑一聲。
一聽她爹能從凌雲手上搶單子，就知道這筆單子，不過是捏住周家命脈的把柄罷了。
一看就是凌雲這狗設計的。
她無所謂道，「你以為我會在乎那個家？」
雖然她和羅清池訂婚，拿回了繼承權，但她才不在乎那個毫無溫暖的家，甚至巴不得早點散。
都什麼年代了，以為自己是什麼地方的王朝呢。
還搞九子奪嫡的戲碼。
凌雲點了點頭，眸中染上笑意，似笑非笑，「行，你不在意周家。那你那個高中老師呢？她也一把年紀了，如果丟了工作，她能去幹什麼？」
話剛說完，說時遲那時快，周怡然直接抄著床頭柜上擺著的花瓶，向凌雲砸了過去。
「哎喲我的個天吶，姑奶奶！」羅清池攔都來不及攔。
凌雲利索躲開，花瓶砸在他身邊的牆上，爆開，裡面的花散落一地，水濺濕了凌雲的褲腳。
「你不是想知道嗎？誰她媽愛和一個天天使下賤手段人在一起？」周怡然渾身顫抖，呼吸急促，顯然是被氣狠了，「你明明已經得到了明月，好好的不行嗎？想把她毀掉，讓她身邊只有你嗎？落成現在這樣，你就活該！」
「我不是這個想法。」凌雲皺了眉，沒想到自己會被歪曲至此，鋒利的眉眼染上冷意。
「你就是這樣乾的！」周怡然怒道。
「跟你沒話講，瘋女人。」凌雲擺了擺手，「所以呢，你跟她到底說了什麼？」
「實話實說而已，決定是她自己做的。」周怡然盯了他片刻，樂了。
凌雲聽了周怡然的話，並沒有好受多少。
是，他手段下賤卑劣。
但他查那些東西，從沒想過告發，他生的是助紂為虐的心思，暗裡幫扶了不少。
他愛明月。
明月和他在一起，他只是想掌握著一手信息，如果萬一，日月集團出了什麼事，他可以第一時間想出對應的辦法，幫襯明月，這有什麼錯嗎？
退一萬步，明月離了他。
他握著這些東西，明月就離不了他。
很奇怪嗎？
明月大概是愛他的吧，他能感覺到。
可這份愛就像放風箏，風箏線在他手裡，他才能有底氣，如果他離遠一點，亦或者是線斷了，風箏就會隨風飄走。
正因為這都是他內心的想法，是他幹過的事情，所以周怡然對他作出評價的時候，他沒法反駁。
凌雲不會呆在原地坐以待斃，他離開醫院，驅車回了森和雅庭。
進門的時候就愣住了。
門口一直擺著的女士拖鞋，沒了。
他跑進房子裡，裡面大部分是他的東西，明月的東西很少。
他曾問過明月，要不搬來和他同居算了。
明月拒絕了他。
這是他的家，而明月只是在這邊小住，留了幾身換洗的衣服，一些日用品。
這些東西加起來，兩隻手就拎的下，過來搬都不用跑第二趟。
現在這些東西都沒了，房子裡也沒什麼變化，只不過是變回了和之前一樣。
他又打了明月的電話，得到的只有忙音。
這是把他拉黑了？
他沒法求證。
再給明月發去信息，新鮮的紅色感嘆號讓他渾身一震。
明月這是來真的。
凌雲慌了手腳，拿著手機，電話都不知道打給誰。
他在一起之後，他就再沒跟明月吵過架了。
即使他知道，有時候看起來，他們的關係如履薄冰。
可他很享受他們維持著的表面關係，至少明月會騙他，會毫無保留的說愛他。
糾結了半天，凌雲把電話打給了魏獨舟。
某魏姓冤種看見是凌雲的電話，直接出了痛苦面具，不願接起，響了足足三十多秒，還不見停歇，他才不情不願的接起了電話。
「怎麼了？」他試探問道。
凌雲在晚上給他打電話，就是喊他出去玩，白天給他打電話，准沒安好心。
要麼是有事拜託他，要麼是出了什麼事。
凌雲張口就是王炸，「月月要跟我分手。」
挺大一總裁，在家裡，強忍著才沒哭出來。
魏獨舟：……？
之前他們倆沒在一起前，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兩人相愛相殺，不是在和好，就是在和好的路上。
在一起後倒是有種詭異的和諧。
吵架就吵架，頭次吵個架，怎麼還鬧上分手了？
「你好好說。」
凌雲講了個大概。
魏獨舟聽得臉都綠了，他怎麼都想不到，凌雲這極品，背地裡亂摻和人家家事，這擱誰誰不急啊？
訂婚宴都沒辦呢，就摻和上了？
結個婚還不得把他們家吞併了啊？
「幫不了你，你自己想辦法。」
凌雲沉默了。
如果明月想躲他，明日有一百種辦法讓他找不到她。
他又不想動用些特殊手段去找明月，那樣肯定會起一系列衝突，把敵對關係放到了明面上。
「你幫我，如果我跟明月複合了，就想辦法撮合你和那個李什麼……」凌雲換上了談判的語氣。
「李姝。」魏獨舟接了他的話。
凌雲一直知道，魏獨舟心裡有人，這麼多年才一直單著。
不過魏獨舟沒求助他，他就從來沒跟明月提起過。
「怎麼樣？」凌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