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起床後柳棠溪就去做飯了。
做完飯,見衛寒舟還沒回來,聽到李氏說讓伯生去山上叫衛寒舟,想著縈繞在心頭的那件事情,便主動請纓,出門去了。
到了山上之後,柳棠溪先去了果園。那日她摸過哪棵樹她自己也不記得了,索性就按照順序,一棵一棵摸了過去。一邊摸,一邊真誠地嘀咕:「一定要好吃,一定要好吃啊。」
摸完之後,柳棠溪抬頭看著樹上掛著的紅通通的蘋果,終於鬆了一口氣,臉上露出來大大的笑容。
盯著蘋果看了一會兒,想到她還沒找到衛寒舟,便轉身準備去尋他。
然而,剛轉身,就發現衛寒舟不知從何時起就站在了他的身後。
瞧著面前眼神深邃無波的衛寒舟,柳棠溪嚇了一跳,臉上露出來驚懼的神情。
這是她第一次跟伯生和扶搖有同樣的想法,覺得衛寒舟是個可怕的人。
也不知道剛剛衛寒舟有沒有看到她奇怪的舉動,聽到她說的奇怪的話。
「你……你幹嘛?」柳棠溪衝著衛寒舟問道。
相較於柳棠溪的心虛忐忑,衛寒舟則顯得很是平靜,只見他一臉從容,問:「娘子這是在做什麼?」
柳棠溪抿了抿唇,說:「我……我這是……這是……」
支支吾吾了幾個字後,見衛寒舟始終是一副淡然的模樣,柳棠溪漸漸緩過神來。就算衛寒舟瞧見她奇怪的舉動又如何?她又沒做什麼錯事,且,這事兒即便是說出去,也不會有人當真。
想著想著,柳棠溪的臉色逐漸恢復自然。
「我當然是來找相公你的呀~」柳棠溪臉上堆滿了笑容。
「哦,是嗎?」衛寒舟語氣極輕地問。
也不知是信了,還是沒信。
柳棠溪笑著說:「當然是,娘剛剛讓我來找相公,怕相公書看得太認真忘記了吃飯。走到半路,我看到了蘋果園,想著相公會不會在這裡,就過來瞧了瞧。果然,相公真的在這裡。相公,你耽擱太久的時間了,咱們快回去吧,飯要涼了,娘要不高興了。」
瞧著柳棠溪倒打一耙的樣子,衛寒舟抿了抿唇,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沒說話,朝著山下走去。
在路過最邊上的一棵蘋果樹時,衛寒舟伸手從上面摘了一個又小又青的蘋果,擦了擦,吃了一口。
柳棠溪本來挺忐忑的,在為剛剛的事情感到糾結,見衛寒舟在吃蘋果,立馬忘了自己煩惱什麼,快步走了過去。
「好吃嗎?」柳棠溪一臉期待地問道。
衛寒舟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說:「好吃。」
頓時,柳棠溪臉上露出來笑容,眼睛彎彎的。
瞧著這個笑容,衛寒舟微微一怔,很快調轉了視線,淡定地朝著山下走去。
走到家後,李氏見他們終於回來了,隨口問了一句:「怎麼這麼慢?」
柳棠溪微微有些心虛,想像剛剛一樣把這事兒推給衛寒舟,但又有些說不出口,正遲疑間,衛寒舟開口了。
「嗯,兒子看書忘了時辰,多虧娘讓娘子把我叫了回來。」
柳棠溪挑了挑眉,看向了一旁一本正經解釋的衛寒舟。
李氏聽後,看了柳棠溪一眼,笑著說:「是你媳婦兒主動叫你回來的,她心疼你,怕你餓著了。」
衛寒舟轉頭看向了柳棠溪。
柳棠溪沒料到李氏會這麼說,眼裡儘是茫然。
「多謝娘子。」衛寒舟道謝。
柳棠溪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相公客氣了。」
李氏笑著看著兒子和兒媳,說:「好了,去洗洗手吃飯吧。」
「好的,娘,這就來。」
如今糧食已經收了,地里的活兒不多了,衛大牛和衛二虎一大早就去鎮上打零工。
地里的活兒就交給了李氏和張氏,吃過飯後,二人便去了地里。
柳棠溪則是在家教三個小孩子識字。
原本這時候應該教扶搖和舒蘭繡花的,但柳棠溪覺得上午的精神頭比較好,用來繡花太過浪費了,不如用來讀書。
對此,周氏原本有些不高興,覺得姑娘家識字耽擱繡花,但卻被衛二虎說服了。
「你沒出過門,不知道不識字的難處。我跟大哥跟著寒舟識過一些字,這才在鎮上能找個好的活計,每次能比旁人多個兩三文。而且,我聽說縣城裡的大戶人家家的姑娘也是識字的。咱們扶搖要是能識字,可比會繡花強多了。」
有了這一番話,周氏這才沒說什麼。
柳棠溪弄了一塊木板,又弄了些鍋底灰,在木板上給三個小豆丁寫字。
教了有一會兒,正玩著呢,鎮上來人了。
來人在筐子裡隨手挑了幾個蘋果嘗了嘗,接著便開始上秤稱。
不一會兒,前天摘的蘋果都被拉走了。
柳棠溪內心很是複雜,又喜悅又覺得失落。
喜悅的是賺了好多錢,失落的是不能時不時拿個蘋果吃了。
不過,抬頭看著葡萄架上一串串葡萄,柳棠溪的口水又再次流了出來。
扶搖見柳棠溪想要摘葡萄,連忙阻止了她。
「三嬸兒,家裡的葡萄不好吃。」
舒蘭也在一旁露出來倒牙的神情,臉皺在了一起,說:「酸。」
「今年的蘋果好吃,說不定葡萄也好吃。」柳棠溪笑著說。
「真的嗎?」舒蘭看著頭頂上的葡萄喃喃說道。
「好不好吃,三嬸兒先替你們嘗一嘗不就知道了。」柳棠溪說。
聽到這話,三個小豆丁全都把視線看向了她。
柳棠溪搬來一把椅子,站在椅子上,摘了一串兒葡萄,去井裡打了一些水洗了洗,又把一顆顆葡萄摘了下來放在碗裡。
柳棠溪把碗端到葡萄架下,在萬眾期待中,嘗了一顆。
吃到嘴裡的那一瞬間,柳棠溪幸福得簡直想要流淚。
穿越大神果然厚待她,讓她有了這麼一個金手指,吃什麼都是最美味的。
她一定要好好活著,吃盡天下美食,這才不枉活此一生。
看著柳棠溪激動地模樣,舒蘭咽了咽口水,問:「三嬸兒,好吃嗎?」
柳棠溪快速點頭,把碗遞給了三個小豆丁,說:「非常好吃,快嘗嘗。」
一聽柳棠溪這麼說,出於對柳棠溪的信任,所有人都拿了一顆葡萄。
吃了一顆之後,再也停不下來了,接著,第二顆,第三顆。
很快,一串兒葡萄被他們幾個解決掉了。
不說小孩子,就是柳棠溪都沒吃夠。
所以,他們又吃了第二串兒,第三串兒,一個個吃得肚子溜圓。
衛寒舟站在窗口看了有一會兒了,小孩子也就算了,柳棠溪竟然跟個孩子似的,蹲在地上吃得津津有味兒。
見他們幾人摸著肚子,笑容滿面的樣子,衛寒舟一時之間竟覺得有些分不清到底誰才是孩子。
柳棠溪並不知衛寒舟在看她,吃完之後,歇了有一會兒,她又拿起來《三字經》開始教幾個小豆丁識字。
小豆丁在搖頭晃腦的背書,柳棠溪則是偷偷繞到他們身後,趁他們不注意,摘了一顆葡萄,也沒洗,剝了剝皮,吃進了嘴巴里。
吃完後,見他們背完了,便道:「嗯,很好,再來一遍。」
接著,小豆丁的聲音又響了起來。
柳棠溪則是又摘了兩顆葡萄吃了起來。
剛吃到嘴巴里,就發現了一道視線。
見衛寒舟打開書房的門出來了,柳棠溪瞪了他一眼。
怎麼了,她吃顆葡萄他也要管?
衛寒舟別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朝著他們這個方向走過來。
柳棠溪以為他要說他,雙眼瞪圓,威脅他。然而,她想錯了,衛寒舟在她面前停留了一下,看了一眼她手中的葡萄,又看了一眼坐在那裡認真背書的孩子們,譏諷意味十足。
「幹嘛!」柳棠溪不悅地問。
衛寒舟這是嘲笑她偷吃東西,不如孩子?
好氣!
沒想到,衛寒舟卻沒理她,抬腳越過他們,朝著不遠處的茅廁走去。
真是像極了一隻偷吃被發現炸毛的小貓!
在柳棠溪沒看到的地方,衛寒舟嘴角露出來一絲笑。
不過,這笑容很淺,很快就消失了,柳棠溪自然沒看到。
「啊,嚇死我了,三叔啥時候過來的。」伯生小聲嘟囔。
「誰知道呢。」柳棠溪懨懨地說道。
「還好三叔走了。」扶搖小聲附和。
「走了好,來,我們繼續。」柳棠溪說。
不過,接下來,柳棠溪就沒再偷吃葡萄了。
今日天熱,見李氏和張氏從地里回來了,柳棠溪想著外面的葡萄不錯,家中的蘋果又運走了,便想著去摘一些給她們吃。
伯生跟著衛寒舟去讀書了。
舒蘭跟在柳棠溪身側,一起去摘葡萄。
在看到書房裡正在教伯生讀書的衛寒舟時,柳棠溪眼珠子轉了轉,突然生了一個主意。
柳棠溪在摘了幾串兒葡萄之後,瞧著另一棵架子上的葡萄,低頭看著舒蘭,問:「舒蘭,你三叔對你好不好?」
舒蘭笑著說:「好啊,三叔最好了,常常給我買好吃的。」
「那你三叔讀書那麼累,你要不要親手給你三叔摘一串好吃的葡萄?」
「好呀!」
舒蘭摘了一串兒後,柳棠溪便把她放了下來,兩個人去洗葡萄了。
柳棠溪又講了一堆歪理,讓舒蘭親手給衛寒舟洗了葡萄。
洗完葡萄之後,柳棠溪把葡萄端到了堂屋去。
李氏等人吃了葡萄之後紛紛稱讚好吃。
舒蘭看著自己洗過的葡萄,皺了皺眉。
「二妮兒,這是咋了?」李氏問。
舒蘭抿了抿唇,說:「奶,這是我給三叔洗的。」
李氏笑著說:「你三叔沒白疼你,你還知道親手給他洗葡萄。」
「三叔對我最好了!」舒蘭說。
李氏算了算時辰,說:「你三叔和你大哥學了有小半個時辰了,你去叫他們過來嘗嘗葡萄吧。」
「好,我這就去。」
說著,舒蘭蹦蹦跳跳去叫衛寒舟了。
不一會兒,衛寒舟跟伯生就一起過來了。
見衛寒舟想要拿大筐子裡的葡萄,柳棠溪立馬提醒:「舒蘭,你不是專門給你三叔摘了葡萄嗎,還不快給你三叔端過來。」
聽到這話,衛寒舟抬眼看了柳棠溪一眼。
柳棠溪笑著說:「相公,舒蘭特別喜歡你,說要親手給你摘葡萄,這還是舒蘭親手洗的,你可不能辜負了舒蘭的一番好意。」
聽到這話,衛寒舟微微眯了眯眼。
舒蘭聽後,立馬把自己洗的那一碗葡萄遞給了衛寒舟,一臉真摯地說:「三叔,這是我親手給你摘的,葡萄可好吃了,你嘗嘗?」
柳棠溪瞧著舒蘭那副天真可愛的模樣,再看衛寒舟平靜無波的臉色,心裡樂開了花。
衛寒舟似是察覺到柳棠溪在等著看笑話,抬眸看了她一眼。
柳棠溪就只是笑,一副看笑話的模樣。
衛寒舟轉移了視線,在柳棠溪身側的矮凳上坐下,平視著站在地上的侄女,認真地問:「舒蘭,是誰教你識字的?」
舒蘭似是不明白三叔為何問這個問題,不過,她還是看了一眼柳棠溪,如實回答:「是三嬸兒。」
「那又是誰教你繡花的?」
「也是三嬸兒。」
聽到這兩句問話,柳棠溪微微一怔,突然有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果然,接著,就聽衛寒舟一本正經地說:「那你是不是也應該謝謝你三嬸兒,把葡萄給你三嬸兒吃呢?」
舒蘭畢竟還小,腦子轉不過來,看看衛寒舟又看看柳棠溪。
李氏聽到兒子這麼說,也很高興。
兒子這是開始知道疼媳婦兒了?
「你三叔說得對,快給你三嬸兒端過去。」李氏笑著說道。
張氏也在一旁笑著說:「可不是麼,你三嬸兒教你讀書繡花,是應該好好謝謝她。」
柳棠溪臉上的笑容一凝,看向了坐在身側的衛寒舟。
衛寒舟分明還是一副沒表情的模樣,可不知為何,她從這副平靜無波的麵皮下看出來一張陰險狡詐的臉。
大人們都這麼說了,舒蘭立馬端著碗,走到了柳棠溪的面前。
不過,在看了柳棠溪一眼之後,舒蘭又看了一眼衛寒舟,抿了抿唇,做出來一個決定:「三叔和三嬸兒對舒蘭都好,你們一起吃。」
聽到這話,柳棠溪突然樂了。
「謝謝舒蘭。」說著,柳棠溪從碗裡拿出來一顆葡萄吃了起來,一邊吃,一邊道,「嗯,好甜。」
「三叔,你也吃。」舒蘭看向了衛寒舟。
瞧著衛寒舟的臉,柳棠溪笑了起來,伸手又拿了一顆,說:「吃呀,舒蘭的一番好意呢。」
說完,就要剝皮。
沒想到,還沒動手,手中的葡萄就不翼而飛了。
衛寒舟拿走柳棠溪手中的葡萄後,直接塞到了嘴裡,嚼了幾下之後,把葡萄皮吐了出來,說:「好吃。」
柳棠溪瞪大了眼睛看向了坐在一旁的衛寒舟。
李氏和張氏則是笑容滿面地瞧著這小兩口。
在李氏和張氏的笑聲中,柳棠溪的臉不自覺地泛起了紅暈。
衛寒舟側頭看了柳棠溪一眼,瞧著她艷若桃李的臉,抿了抿唇,冠冕堂皇地解釋:「剛剛忘記洗手,怕把碗裡的葡萄都弄髒了,所以才如此,娘子不會介意吧?」
柳棠溪咬著牙,擠出來一絲笑,說:「不介意。」
臉上笑嘻嘻,心裡早把這個男人罵了好幾遍。
不洗手就吃東西,看不把你的腸胃吃壞!
接著,就聽舒蘭奶聲奶氣地說:「三叔,不洗手會吃壞肚子的,你快去洗洗吧。」
柳棠溪沒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衛寒舟看了她一眼,站起身來,說:「嗯,三叔還要去讀書。你要是覺得葡萄好吃就多吃些。」
「嗯。」舒蘭重重點頭。
說完,衛寒舟轉身去了書房。
見衛寒舟走了,舒蘭把自己摘的葡萄捧到了柳棠溪面前,一臉真摯地說:「三嬸兒,你吃。」
柳棠溪笑著摸了摸舒蘭的頭髮,低頭看向了這一碗葡萄。
心中則是鬱悶不已,所以說,到最後還是沒坑到衛寒舟啊。
不過,在捏起來一顆葡萄塞到嘴裡之後,柳棠溪的心情又再次變得愉悅。
真好吃啊!
好幸福!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更太多了,容我歇一下,下一章在29號晚上十一點多,雙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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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佛系貴女破案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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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某一日,卻把正在破案的刑部侍郎帶入了時空之中。
至此,聽曲兒逛青樓成了浮雲,破案追兇成了常態。
刑部侍郎韓粼,皇上外甥,身份貴重。
人人都說知府家的庶出小姐是個不要臉的,天天跟在刑部侍郎身後。
後來,刑部侍郎親自去給她求了個官職,還把她娶回家。
人人打臉。
小劇場:
某日,韓粼一臉嚴肅:「帶本官去己亥年三月十六。」
某人摸了摸鼻子:「呃,那日的權限用完了……」
韓粼瞥了她一眼:「嗯?」
某人越說越小聲:「聽說那日杏花樓花魁一曲歌舞轟動全京城,所以我偷偷去看了。」
韓粼冷哼一聲:「你是去看花魁,還是看鄰國二皇子?」
某人裝傻:「這個,那個,哈哈,看誰不重要,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