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天殘腳只是鄭伯剛重傷而愈的腿
如果不知道的人聽了這話,肯定不會認為,這是大鬍子在給他們局長說的話,
但是,林軍卻沒有表現出任何的異樣,只是微微點頭。
只見顯示器里畫面變動,老邢的身上閃動著血紅色鋒芒,他的身體周圍好像被瞄了邊。
老邢沒有一絲情感的聲音,淡淡說道:
「前輩,接下來我要全力施展了,到時恐怕會控制不好自己的情緒和力道,
如果你覺得沒把握,一定要帶著白隊長躲開,不要受傷為好。」
老邢迎來的卻是鄭伯的一臉不屑,和淡淡的嘲笑,口中聲音傳來。
「小兔崽子,你儘管放手施為吧。
老子在戰場上,死人堆里摸爬滾打的時候,你小子還不知道在哪裡撒尿和泥玩呢。」
受到了鄭伯言語刺激,頓時老邢的臉色一變,雙眼充血。
這是癲狂症有發作的前兆,但老邢依然強忍著保留出來最後一絲清明。
右手反握插在腰間的一柄匕首,瞬間那描邊的血紅鋒芒,將匕首呈現出一柄大砍刀的模樣。
「很好,接下來我要讓你嘗一嘗我的這一招血刀的威力如何,哈哈哈哈。」
隨著老邢的大笑出口,他手上的血刀一起轟炸,上前一招反手揮斬發出。
瞬間,老邢手裡的匕首劈出了一道40米長的大刀!
觀察室里大鬍子雙眼緊盯著顯示器,忍不住喊了一句:「好刀。」
他說話的下一瞬間,就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大公雞。
因為鄭伯僅僅是一抬腳,天上就出現一道十多米高大的巨大腳掌,輕輕一招就將那40米大刀踩在了腳下,瞬間化作齏粉。
大鬍子的臉色一變,充血潮紅激動地他就要發作起來。
理智告訴他要控制,強行用雙手捏著自己的大腿,又將衝動硬忍了下來。
口中牙齒縫中蹦出了一句:「這,這是失傳已久的天殘腳。」
林軍在他身後輕聲問道:「這天殘腳很厲害嗎?」
「何止是厲害,據說這是八品武技,
還有人說,將這套武技練至化境,就可以達到陸地神仙的境界,但具體實力如何,也只有洗鍊者知道。」
這邊觀察室里大鬍子如何說,白小凡不知道。
但是白小凡眼睛能夠看得出,老邢這一招被破了之後,他心裡老大的不服氣。
鄭伯口中卻是淡然一笑解釋:「你這一招,雖然看似有了神,但卻太過分散。
神要與意和,意要與身和,才能發揮出最大的攻擊力。
你這不是來打仗的,完全就是野獸般本能的廝殺。
這就好比打仗在戰場上,從來都不會給你多一次出手的機會。
有的時候一刀你不能將對手給殺死,那,他就有可能將你給反殺,這沒有什麼好抱怨的,都是技不如人。」
老邢聽了之後,心裡越來越不服氣,他也知道鄭伯說的都沒有錯,但是他壓抑不了心中的仇恨。
就控制不了自己的心神,更無法做到收放自如,隨心所欲。
於是老邢雙眼之中的血絲更加的嚴重,已經失去了所有的理智,雙手持刀自上而下的劈斬。
血紅色40米大刀向著鄭伯攻擊而來,而鄭伯卻是淡然的一笑,
微微抬起之前受傷的一隻腳,天殘腳再一次攻擊而出,
這一次飛出的並不是一隻大腳丫子,而是一個小小的鞋底,只聽「砰」的一聲輕響,
老邢的身體如同破麻袋一樣被踹飛,飛出十數米遠,「哇」的一口鮮血從老邢的口中噴出!
本以為中的這一招,老邢應該會元氣大傷,可是他吐出了這一口鮮血後,臉上的神色反而變得更加輕鬆。
沒有了剛剛的猙獰狀態,一絲清明再一次回歸。
老邢知道是鄭伯對他手下留情了,果然只聽鄭伯說胸中壓抑的這口血氣。
「吐出來是不是輕鬆了不少?」
老邢驚訝的點點頭,吐出來這口瘀血,心頭上壓抑的感覺,輕鬆了不少。
「七品武宗煉就的乃是化神,是你手中的刀意,你現在是心中仇恨化無意中作了殺意,又帶入了手裡刀中。
所以才進入了偽七品的境界,但這並不是你能輕易控制的。」
「前輩,我需要這種力量,哪怕是水中月鏡中花,只要能報仇,我都無所謂?」
「唉,越是仇恨濃郁,你的境界就越穩固,同時也會使你心神更加狂暴。
如果堅持走這一道的話,你沒有希望達到八品境界,或者說達到八品之後你就走火入魔了,
那樣你就不再是你,而是一隻被仇恨控制,只知道殺戮的惡魔。」
再一次被鄭伯從瘋狂中,一腳踢飛,恢復了清明之後,老邢爬起來雙膝一軟,跪在鄭伯的面前說。
「不夠,我還想要更多力量,請前輩教我!」
「若是還想進步的話,就試著把這份仇恨化作殺意吧,以殺入道,你還有可能尋得一線生機。」
「真不愧是隱門的前輩,一句話就指出了老邢的癥結所在。」林局長驚嘆不已。
觀察室里蜘蛛看著大屏幕,聽了鄭伯的話之後,臉上露出了興奮之色和淡淡的笑容道。
「我終於明白了,原來我就一直很是詫異,論基礎,論潛力我都勝過老邢,
老邢這樣的人,為什麼能比我更早進入七品武宗境界,原來是差在仇恨上。」
聽到大鬍子這麼說,林局長急忙揮手打斷了他:
「蜘蛛,你快醒一醒,可別自誤啊,你可沒有前輩當陪練!」
「奧,林局長,我沒事,剛剛只是在發感慨而已,你放心,我不會鑽進牛角尖的。」
「蜘蛛,你嚇了我一跳,我還以為你,你也想走老邢這條道呢?剛才前輩可是說啦,這是一條死胡同……。」
大鬍子鄭重的點點頭,知道這條路不好走。
其他的觀察室當中,一個個盯著顯示器,觀看錄像的紅蜘蛛戰隊隊員們,
臉上的興奮之色也都在消退,露出一個淡淡的失望之色,不少人都在喃喃自語。
「我還以為這是一條捷徑呢?沒想到,這是一條岔道。看來,我以前的努力是白費了。」
「你可拉倒吧,狼牙蜘蛛,就你還想要煉神,你先提升到六品巔峰再說吧!」
「你個臭小子,怎麼跟二哥說話呢?」
「唉,當年若不是咱們戰隊有緊急任務,短時間內趕不回來,恐怕駐守水庫的任務就會落到咱們頭上,
若是如此的話,最後死傷慘重的就會是我們,而不是刑天戰隊。
你覺得咱在那樣的逆境當中,你是倖存者,會不會也因為放不下的仇恨,走上老邢隊長現在這條路呢?」
說到這裡,觀察室當中一片寂靜,紅蜘蛛戰隊的所有的人,一個個都面色冷漠,
「不會的,我相信咱們紅蜘蛛戰隊不會那麼脆弱。」
「就是,以我們紅蜘蛛戰隊的實力,可比當年的刑天戰隊要強多了。
咱們副隊長也將要踏入六品境界,軍師更是有勇有謀,肯定不會著了腳盆雞忍者龜的道。」
有兩個人出言如此自我安慰,但迎來的卻是軍師微微搖頭嘆息。
「在暴雨的天氣又是夜晚,能見度太低,一支戰隊要駐守偌大的水庫,
就是以我看來,也會同樣發布命令各自防守一片區域,同樣會遭到忍者龜的偷襲。
遇到那樣的情況,恐怕咱們戰隊,也會跟當年的刑天戰隊差不多,死傷慘重!」
說出這話的人,是自己隊的軍師,觀察室里又陷入了一陣沉寂。
面對同樣的困難,無論是誰來都沒有太好的辦法,畢竟他們的任務只能被動防守。
防守不知道什麼敵人,會來自哪個方向的進攻。
倉促之間就算想要擺下誘餌,使用誘敵之計,都幾乎不可能。
「那按照軍師這麼說,當年刑天戰隊的結局,就是必然的嗎?」
「雖然我不想這麼承認,但基本上就是這樣的。」
在實驗場當中,老邢一次一次的進入狂暴狀態,又一次一次被鄭伯一腳一腳的踹出那種瘋狂狀態,
漸漸的也讓老邢掌握到了一絲竅門,多少能掌控住一絲自己的癲狂情緒。
林局長看到這裡,臉上也掛起了笑容,
「看來這事情還是在向著好的方向發展,的確收穫很大。」
大鬍子也苦笑著附和:「對呀,可這種機會不是什麼人都擁有的,
有一個超級高手能夠隨時成為陪練,陷入那種癲狂狀態,又有幾個人能有此待遇,讓前輩一次一次的給及時矯正呢?」
「這一次算是撈著了,雖然還沒看到那位前輩的最強狀態。
單看現在的表現,我猜測前輩他應該是八品的大高手,而且是那種在戰場上廝殺過,走過屍山血海的前輩,
否則不會力道掌控的這麼好,每一次都剛剛把老邢給打得清醒過來。」
鄭伯打得力道剛剛好,懵逼,一點不傷腦!
直到老邢被鄭伯一腳腳踢得再也爬不起來,終於像一隻被打服的小狗,老實了好多。
鄭伯才輕輕的活動著一隻腳,在地上微微跺了一下,
白小凡看了看,應該可以了,上去詢問道,
「老邢現在好了嗎?」
「沒有,他只是被打怕了,意識強壓過了身體本能,以後要靠他自己打磨了。」
「哦,鄭伯你呢?怎麼樣,您這條腿傷勢恢復的可好?」
鄭伯微笑著說:「恢復的不錯,只是用力太大,還有些酥麻的感覺,
看來還沒有好的太徹底,需要再靜養一段時間吧。」
兩個人的對話一字不落地,落在林局長的耳朵里,被震驚的無以復加。
大鬍子也把這話聽在耳朵里,頓時兩個人都麻了,
才知道原來老邢這一次一次,看似拼命的大招,都只是被人家一隻受傷的腿給踢了回來。
就算是重傷而愈的一隻腳丫子,都不是他一個七品武宗高手,能輕易抵擋的。
那這前輩到底是何等實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