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點半,作答完畢。
女人拿著原子筆看著手裡的一張紙,臉上的表情十分精彩。
陳凡掐著個蘋果側身坐著,等了半天,不見動靜,「看什麼啊?叫老公。」
她白了陳凡一眼,沒說話。
「你這樣就沒意思了,說話不算數的是小狗。」
」哼。「把原子筆拍在桌子上,李婷紅著臉攏了一下頭髮,「汪。」
手一抖,陳凡瞪著眼睛看著她,這妞兒硬生生地擺出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汪汪。」
一萬多草泥馬從陳凡胸中呼嘯而過,他看著這大姐,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她。
李婷並不覺得害臊,微微地吐了下舌頭,還扭著身子擺出一副特欠乾的表情。
「誒,你這樣就沒意思了,說好的願賭服輸!反悔的是小狗!」
「是啊,我就是小狗啊。」
捂著心口躺在一邊,陳凡被這厚臉皮的女人擊敗了,「你走吧,我不想看見你。」
「小樣兒吧。」李婷說著,伸出小爪子打了陳凡一下,「是你先耍詐的好吧,你明明說你記不住,騙我打賭,突然間拿出真本事,想占人便宜,哼,屁大點兒個孩子,還學會套路人了,好吧,是我小看你了。」
陳凡冷哼一聲,「我怎麼做都不是你背信棄義的理由。人生天地間,以信義為本,輸了就是輸了,願賭服輸!你就應該老老實實叫老公的好吧!」
「你才多大啊,天天嚷嚷著給人做老公?」李婷說著,一臉鄙視地看著陳凡,「不過,這件事是我理虧,這樣吧,你告訴我你逮的那個東西叫什麼,我就叫一次。」
「叫啥?」
「老公。」
「誒!」
李婷側過頭去,氣笑了,「好吧好吧,你看,我叫也叫了,這回你該告訴我了吧!」
「要親一下才行。」
「行,不就親一下嗎?你說完了我就親。」
「不行,你這個人沒信用,指不定說完就反悔了。保險起見,我要先親一下才可以。」
深吸一口氣,李婷姐姐像是受夠他了,她閉上眼睛側臉過來,上下打量,「你為什麼要親我啊。」
「我喜歡你啊。」
「哼。」抿著小嘴笑了一下,她側過臉來,「說好了,就一下。」
「眼睛閉上。」
「為什麼要閉上眼睛?」
「你看著我我緊張。」
徹底地被逗笑了,她閉上眼睛,陳凡歪著身子湊過來,「小色鬼,就這一次啊。」
深吸一口氣,陳凡捧住她的臉便狠狠地親了過去。
李婷大驚,猛地睜開眼睛,「你干……」
不顧她的推搡,陳凡抱著她的腦袋狠狠地吸了過去,唇舌開合間,差不多要將自己的力氣全都使上。
李婷雖然比陳凡大,可畢竟是個女孩子,突然其來的一下叫她驚訝得使不出力氣,等她強行將陳凡推出去,差不多是半分鐘以後的事情了。
喘著粗氣,爽得要死,陳凡舔了下舌頭又聞聞指尖的香氣,心中的憤懣一掃而空。
李婷羞得厲害,臉頰通紅,聲色俱厲,「你!你幹什麼?!」
「親你啊,你答應了的。」陳凡說著,擦擦嘴角的口水,又露出一個心滿意足的表情,「爽死我了。」
「爽……」女人說著,抄起枕頭狠狠地砸了過來,「我讓你爽,我讓你爽!你個不要臉的小色鬼!讓你親一下你特麼的舌頭都進來了!?我今天不弄死你以後隨你姓!」
十分鐘後,李婷摔門出去,縮成一團的陳凡趕緊跟了回去,「姐,姐!你別生氣我怕不是故意的!」
「還說不是故意的!?」李婷說著,瞪著眼睛露出一副要殺人的架勢:「你小子明明是蓄謀已久!早知道你是這樣的小兔崽子,我就應該叫人把你抓起來!關在監獄裡!免得日後干出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來!」
看她凶得嚇人,陳凡也不敢吱聲,直給她劈頭蓋臉地罵了好一陣子,才耷拉著腦袋小聲道:「對不起……」
「對不起就完了?」
手背打在炕席上,陳凡跪在她面前,磕了一個頭。
李婷給嚇了一跳,翻了個白眼笑罵道:「滾滾滾!拜菩薩呢你?」
「也不能怪我啊,誰讓你長得那麼好看來著。」
陳凡說著,盤腿坐在炕頭上,又搖晃著身子嬉笑道:「親你這件事是我不對,可我也有我的苦衷啊。我覺得,我要不這樣,這輩子可能都沒有這樣的好機會了。」
「哼,說實話了吧!我准知道你這臭小子別有用心!一天天,油嘴滑舌的!」李婷瞪陳凡,「你老實交代,用這法子騙了多少個女孩子了?」
「就你一個啊。」
「什麼就一個,鬼才信呢。」
「信不信都只有你一個。」陳凡說著,常舒一口氣坐在一邊。
回頭看看窗外,看奶奶沒回來,又笑嘻嘻地套著近乎,「姐,你真的是來找我爺爺的嗎?」
「要不呢?找你啊。」白了陳凡一眼,李婷的氣消了大半,「不提我還忘了,現在你可以說了吧,說,你逮的那個東西究竟是什麼?」
「那個啊,那個叫地精,也叫地王瓜,它是只有在風水要衝才能找到的一種古怪傢伙,就是,就是……又地脈精華匯聚而成的一種,一種類似妖怪的東西。人參娃娃你知道麼?跟那個比較像。」
「是妖怪?」
「差不多。」
李婷皺眉,一下坐直了身子,「照你這麼說,還真有妖怪?既然是妖怪,你是怎麼抓到它的呢?」
「我有秘術在身啊。」陳凡說著,手掐指訣看著她:「我跟你說過的,爺爺會法術,我也會,只是我道行淺,很多東西都用不出來而已。」
「吹牛。」李婷說著,在桌子上拿了一個蘋果遞給陳凡,「你說你會法術,你把它變沒了讓我看看!」
「你等著。」
吭哧吭哧幾口,陳凡一攤手,「沒了。」
斜著眼睛,李婷面無表情地看著陳凡,陳凡將嘴裡的蘋果咽下去,憨笑道:「不管你信不信,反正陳凡說的是實話。」
「那水裡的屍爺呢?也是真的存在的麼?」
「恩。」點點頭,陳凡一臉好奇地看著她:「姐,你好像對屍爺很有興趣啊,你大老遠地過來就是為了調查這個東西嗎?」
「我在搜集證據。」李婷說著,咬著嘴唇露出一副憂心忡忡的表情,「屍爺的事情,我怕是有聽說過的。在我還小的時候,就聽說過一句話,叫『長江水岸龍撞帆,黃河古道鬼鑿船』,這鬼鑿船說的不就是你們這兒的屍爺嗎?」
「既然知道,你就不應該來,屍爺很厲害的,要我看它不著你就不要招惹它了。」
「你不懂,就是因為厲害,所以才要來。」李婷說著,放下手裡的東西,又抱著膝蓋看向陳凡,「我來這裡,就是想證明自己,我回去一定要做一個大的專版,揭露鬼鑿船的真相!我要讓報社的人知道,姐姐我才不是那種靠關係吃軟飯的小女生!」
陳凡不是很懂,微微皺眉,「別的好說,揭露真相是什麼意思?屍爺就是屍爺,有什麼好揭露的?」
「你不覺得奇怪麼?為什麼別的地方沒有屍爺,只有你們這裡才有?」李婷說著,擺擺手叫陳凡過去,又打開筆記本電腦弄了一個圖讓他看,「你看,這是最近掌握的資料。根據當地人的說法呢,屍爺的傳說,並不是古已有之的,最早的出現的屍爺,大概在1938年前後。」
「對啊,日本人還在的時候。」
「是,那個時候,這裡還是被日本人占領的地區。村裡的老人回憶說,當時日本人以修築工事的名義讓當地人給他們幹活兒,卻又說,天寒地凍,一晚上凍死了很多人。然後,日本人把凍死的屍體扔到水道里自生自滅。而這些被凍死的屍體,極有可能是你們說的鑿船屍爺的本體。也就是說,被你們傳的神乎其神的這些屍爺是日本人扔在水裡的。」
不知道她要說什麼,陳凡一歪腦袋:「這有什麼不對麼?」
「當然有。你有沒有想過一個問題。為什麼別的屍體沒有變成屍爺,只有這一部分變成屍爺了?如果,這裡真的是所謂的風水要衝,屍體下去,就會引發屍變,那,這裡的屍體是不是一視同仁,都變成屍爺?為什麼別的都不變,偏偏就是這一批屍體變成屍爺了?」
心下一動,陳凡微張著嘴,「怎麼,你覺得是日本人在這裡搗的鬼?」
「沒錯。」李婷說著,很滿意地點了點頭,「侵華時期,日本人在內地搞了很多實驗,其中相當大的一部分都是以抓來的老百姓做為實驗對象進行的,其實,我本身根本不相信什麼神啊鬼啊的,我覺得,問題出在這伙兒日本人身上。換句話說,所謂的屍爺,極有可能是日本人造成來的試驗品,不管這個實驗是成功了還是失敗了,都改變不了這個既成事實。「
摸摸下巴,陳凡做敬佩狀,「別說,還挺像的,即便我不相信也不同意你的話,可也得承認,你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