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姐那邊你不用擔心,我非禮那姐姐的時候,她沒阻止我,這說明這件事她是不怎麼介意的。話說回來,她要是不想的話,早就掐我了,還能留我到現在?」
話剛說完,後腦勺給人打了一下,陳凡轉頭看過去,卻是穿著校服的韓美同學正抱著肩膀看著我們,「你倆在這兒嘀咕什麼呢?大中午的不睡!不要上課了?」
「睡?跟誰睡?」王二蛋說著,齜著大牙擺出一個無比猥瑣的表情,「小美要陪睡,俺就睡!」
「想死是嗎?」韓美說著,挑著一邊的眉毛看向他,那小拳頭一捏,咔咔響,「要陪也不陪你啊,一身都是油!滾蛋!」
王二蛋沒少受她氣,咽了口唾沫,趕緊端著飯盒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看她很囂張似的,陳凡苦笑一下,上下打量:「別老欺負二蛋行嗎?」
「是他先調戲人家的!」韓美說著,倒騎在桌前的一把椅子上,「你複習的怎麼樣了?有沒有什麼起色?」
撩起眼皮瞅了她一眼,陳凡訕訕一笑,「誒,我發現,你怎麼這麼關心我呢?你不是看上哥哥了吧!」
「呸,不要臉。」韓美說著,手托著腮幫顯得特不屑,「我是怕你成績太差了,給咱班拖後腿,你以為你是誰啊?美滋滋的好像誰得意你似的……」
「是是是,班長大人,我一定好好努力,不給您添麻煩。不過你也小心點兒,指不定你哥哥稍微努力一下,就贏了你,到時候,有你哭的。」
「哼。」面露倨傲,她攥著小拳頭頂在陳凡的額前,「少跟我吹牛,你要耍流氓,分分鐘打死你!」
四目相對,誰也不服誰,直等她蹦躂蹦躂地跑了,陳凡才冷哼一聲暗自發狠。
哼,不就學了兩年的跆拳道嗎?
會兩下三腳貓的功夫有什麼了不起的?
給小爺惹急眼了,抱著屁股頂牆上,弄哭你!
「誒,我好像戀愛了。」眼巴巴地瞅著韓美的背影,王二蛋歪著身子,軟塌塌地倒在桌子上,「俺受不了啦,俺要強姦她!啊!」
「你這啥眼光啊?飛機場也喜歡。」
「誒呀,人家還小嘛!大一點就不這樣了!」王二蛋說著,眼睛放不開,聲音也變得柔和起來,「陳凡,你特麼真是傻!咱班長是多好的妹子啊,你就是不要!這要是我我就不放手,只要她讓俺摸一下,幹啥都成啊!啊,不行了,我真的愛上她了!啊!」
「拉倒吧,滾一邊兒哼唧去。」一腳將他踹出去,陳凡冷哼道:「你是大姐姐玩兒多了,想換口兒了吧!」
「臥槽,這都給你發現了!」王二蛋說著,嘿嘿嘿地笑了起來,「要不咱倆換換?你把班長讓給我,我把我姐給你!」
「滾!你姐知道你這麼沒良心,非打死你不可!」
「不能,我家姐姐從來不打我!才不像你呢,取個鬼媳婦還天天挨揍!」伸了個懶腰,王二蛋站了起來,「你說的事兒俺是真的幹不了,俺這小命還留著伺候小姐姐呢,兄弟我祝你馬到成功,你要是能一舉拿下那個小騷貨,也算給咱兄弟長臉了。」
「真不去?」
「不去!」
看他態度堅決,陳凡搓搓臉有些為難,這事兒王二蛋不肯幫自己,還能再找誰呢?
三德子肯定不行,那貨耍嘴皮子行,一遇事兒就腿軟,更何況,這賊眉鼠眼的傢伙早對李婷姐姐有想法,他可不想忙活半天替人做嫁衣。
那大黃牙呢?大黃牙也不行,這貨跟三德子是死黨,穿一條褲子的,找他還不如直接找三德子呢!
可除了這幾個,住得近的幾個小兄弟里也沒有能幫上忙的了。
誒?
忽然想起自己還有一個鬼姐姐。
陳凡感覺這女人神通廣大,連水裡的屍爺都怕她,要不,我去求求她,讓她幫自己一次?
轉念一想,又覺得這事兒不靠譜。好歹,在名義上她是自己媳婦,做媳婦的幫自家男人去泡大姐姐,這事兒說出去怕是沒人會信的!
心裡頭想著,陳凡把湯匙摁在米飯里。
算了算了,別人指不上,乾脆自己干!等小爺推了那女人,老子非饞死那狗日的王二蛋不可!
轉回身放學到家,陳凡把自己鎖在屋子裡,仔細琢磨著書上的內容,這書上並沒有關係屍爺的記述,卻寫了不少關於殭屍一類的生物的。
按照《鬼符經》上的說法,水裡的殭屍,很怕一種叫雄黃的東西,陳凡琢磨一下,便跟李婷說了。
李婷雖然不知道陳凡要做什麼,一聽說有雄黃要用,便很爽快地答應了。
她開著車去買藥,而陳凡,卻拎著斧頭去了村口兒。
村口兒有個人家,屋主是個老人,那老頭兒兩年前死了,院子一直空著,差不多去年這時候,天降大雨,一道天雷下來把院子裡的一棵棗樹點著了,打那以後,這黑黢黢的一棵樹就沒人動過。
《鬼符經》上講,天生的木頭裡,棗木與桃木的陽性最好,棗木能殺僵,桃木能壓煞,陳凡估摸著水裡的屍爺還是有形有體的殭屍一類,想制服這東西,自然要用棗木的。
但屍爺厲害,陳凡又沒什麼道行,陳凡怕一般的棗木不行,穩妥起見,還得找來這被天雷劈開的棗木。
被雷劈的棗木,叫「雷擊木」,也叫「積雷木」,據說,這種木頭陽性極大,其功效勝過尋常木料的百倍千倍,既然陳凡這二把刀沒什麼本事,就只能在手裡的傢伙上做文章了。
跳到院子裡的時候,院子裡沒什麼人,陳凡跑到那黑黢黢的大樹前面看了一下,大樹開裂,燒光了大半,剩下的部分焦黑一片,也像是木炭似的。
陳凡找來找去找了一個胳膊粗的樹枝,樹枝相對完好,雖然黑了,卻還算堅韌。
找出大概有三尺多的一段,陳凡用斧子一下一下地將它砍了下來,看重量長度都不錯,趕緊爬上牆頭帶了回去。
他從抽屜里找來陳光斗用的硃砂毛筆小刻刀,又循著書上的圖紙在木棍上雕刻出一串串看不懂的奇怪文字。
陳凡畫畫畫的不錯,做這個自然不算難,不過,一通忙活下來,還是耗費了好長時間。
奶奶看陳凡擺弄個木棍,看了一眼,也沒說什麼,男孩子嘛,舞刀弄槍什麼的都是常有的事。
一通忙活之後,木棍做成了,手掐著把手的位置輕輕舞動,稍重了些,還算稱手。
正尋思這屍爺能不能打到多半要靠這個東西,車子停在外面,李婷拿著好大一包雄黃走了進來。
東西往桌子上一放,里三層外三層地給塑膠袋包著,陳凡還沒怎麼接觸過這個東西,拿過來在手上一攆,發現,這是很多塊狀的東西,像玉米粒似的,顏色很黃很飽滿,略微偏橙色。
李婷抱著肩膀看著陳凡,把小嘴一撇,「說吧,要這玩意做什麼?我跑了好幾家藥店,人家聽說你要這麼多,都不賣,還是託了關係才搞到的!實在弄不到更多了!」
「差不多,差不多,這麼一堆應該夠了。」陳凡說著,瞅著她齜牙一笑,「等著吧,今明兩天,我要抓個屍爺給你看!」
話音剛落,大門口頭探出一個小腦袋,陳凡歪著脖子瞅了一眼,來的不是別人,王二蛋!
一看那胖臉,陳凡這氣就不打一處來,陳凡掐著腰看著他,「你幹啥來了?」
「你以為老子願意來啊。」王二蛋說著,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俺把你求我幫忙的事兒跟我們家小姐姐說了,她說,你救過俺,俺應該報恩,還說,俺要是眼睜睜看著你送死都不來幫忙就太不義氣了,俺尋思尋思,她說的也對,就過來看你一眼。」
「姐姐好。」王二蛋說著,歪著身子跟李婷打了聲招呼,李婷禮節性地舉起小爪子,又一臉好奇地問他,「你還有個小姐姐……」
「他媳婦。」陳凡說著,冷哼一聲,將手裡的木棍攥在手裡揮舞了兩下,「就類似童養媳的那種,從小養在家裡的。」
「誒喲,都什麼年代了還有這好事兒?」李婷說著,擺擺手叫王二蛋過來,「你姐姐長得好看嗎?」
「好看。」王二蛋說著,又很不要臉地補充一句,「不過,沒你好看。」
「拉倒吧!別套近乎了行嗎?」實在受不了這個傢伙了,陳凡皺著眉頭將他踢到一邊,「這妞兒是我的,你特麼少惦記!你有媳婦的人在我這兒浪什麼!」
「呀,這話讓你說的!」王二蛋掐著腰,很是不服氣,「說的跟你沒媳婦似的!」
李婷大驚,「什麼?你也有媳婦?這件事我怎麼不知道?」
「我……」
「他媳婦可厲害了!」王二蛋說著,一齜牙,看他話到嘴邊要把持不住,陳凡趕緊衝過去捂住他的嘴巴,「想死吧,不要亂說話!」
「行行行,不亂說。」呸呸呸地啐了幾口,王二蛋腆著肚子跑到李婷的邊兒上,「那咱倆公平競爭,你別攔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