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槽，讓你這麼一說，俺才想起來。那天到底咋了？俺問俺姐她也不跟俺說，咋的？還真是你小姐姐現身了才嚇走那東西？」
「那可不。」陳凡說著，有點得意地一齜牙，「我小姐姐還是夠厲害，手一指，它們就嚇跑了。」
「嘿嘿嘿。」王二蛋笑了。
「你笑啥？」
「我笑你。」王二蛋說著，揮舞著手裡的刀子過來，「要我說你也是夠有本事的，如果你說的都是真的，你小姐姐能把屍爺嚇走，那說明你小姐姐肯定比屍爺更猛，那麼猛的小姐姐你不老實供著還成天惦記著睡人家，你也真的是膽子夠大。」
「誒，別瞎說行不？」陳凡剛想罵他兩句，卻見李婷姐姐正歪著身子上下打量，「你們說什麼呢？」
「說陳凡那個鬼媳婦。」
一句話出，李婷嚇了一跳，陳凡擺擺手示意她不要太緊張，連忙糾正，「其實不算是媳婦，就一個，大姐姐。」
「你可拉倒吧，這會兒又不是媳婦了！不是憋著壞主意要睡人家的時候了？你不對啊，你這叫喜新厭舊！咋的，心裡有人了你就不惦記女鬼姐姐了？」
「鬼你妹啊！」一腳將他蹬到溝里，陳凡正色道：「我警告你，不許那麼說我小姐姐，再特麼亂說我就日了你媳婦！」
「你可拉倒吧，就憑你？」王二蛋說著，呼哧呼哧地爬上來，「你敢日我媳婦，我就弄死你們家小……」
話到嘴邊，王二蛋一個哆嗦，「算了，算了，懶得跟你計較！反正，反正姐姐你記住了，這小子不是什麼好料，你可千萬不要跟他走太近！」
王二蛋回頭看李婷，李婷也給逗笑了，」行了行了，你們幾個啊，一個味兒！都不是什麼好果子！」
「我是好果子，真的！」王二蛋指著自己的鼻子。
「呸。」實在忍不了他了，陳凡狠狠地啐了一口。
「臥槽，咋說我還不比三德子強啊！」
「你要這麼說，我就不跟你犟。」
看兩個人都嘿嘿嘿地傻笑著，李婷把橫在身前的高粱杆掰到一邊，輕笑道：「三德子怎麼了？你們就這麼不看好他？」
「不是不看好，是鄙視。」王二蛋說著，更來勁了，「要說我們這群人里，陳凡就夠不要臉的了，可三德子比他還不要臉！」
「為什麼這麼說呢？」
「因為他口味兒重唄！」
見李婷歪著腦袋做不解狀，王二蛋又解恨似的開始吐槽了，「陳凡不要臉是因為他喜歡調戲大姐姐，這貨就喜歡比自己大的，老占人便宜！那三德子更厲害，專門惦記比自己大好多的，村兒里的小媳婦都怕他，連學校里剛來沒幾天的女老師都懼他三分！」
「還有這事兒呢？」李婷抿嘴笑，斜著眼睛看著陳凡，「不過，你說的倒挺像，我也覺得這倆傢伙一個樣兒，不正經。」
「別這麼說好嗎？」冷哼一聲，陳凡義正詞嚴地抗議道：「你可以說我不正經，但不可以拿我跟三德子比，你要老這麼幹，以後就沒法跟你好好相處了！」
「呀呀呀，這小樣兒。」李婷在陳凡的後背上輕輕地掐了一下，「我就說了，你能怎的？個頭兒不大脾氣不小，還學會放狠話了呢！」
陳凡斜著眼睛瞅瞅她，懶得說，這時候，王二蛋又在一邊幫腔，「就是！個頭兒不大，脾氣不小，動不動就要放狠話睡這個睡那個的，到現在還是童子雞呢！」
「臥槽你二大爺！」不想提啥偏說啥，陳凡拎著棍子朝著他的方向跑了過去。
王二蛋嚇了一大跳，不等陳凡衝到面前直接滑到了水溝里，那水溝邊兒上只有一米來寬的一道水流，剩下的，都是草，這小子噔噔噔地跑出多遠，還在那兒笑，「咋的，俺說的不對嗎？」
「行了行了，別鬧了，小胖子你快點兒上來，我們還有正事兒呢。」
一句話出，王二蛋當時就懵逼了，看他咧著大嘴擺出一副生無可戀的架勢，陳凡爽的不要不要的，「看啥啊？說你呢小胖子！快點兒上來！」
「滾犢子，俺才不是小胖子呢。」王二蛋說著，故作可憐地看著李婷，「姐，你傷害了俺！俺不是小胖子。」
「恩，不是小胖子。」李婷說著，點點頭，「對不起，是我說錯了，你啊，是個小黑胖子！」
一道天雷自半空滑落，王二蛋張著大嘴跪在草叢裡，「沒愛了，我們分手吧。」
「呸。」李婷說著，抿著小嘴笑了一下，「壓根兒也沒跟你在一起啊，你美什麼呢！」
「就是。」陳凡說著，偷偷地伸出手來，一把摟在李婷的小蠻腰上，「走吧，老公帶你抓屍爺！別搭理這個小胖子！啊不，小黑胖子！」
李婷瞪眼，掐著陳凡的手背笑罵道，「滾蛋，你誰老公？」
「你老公啊，你親口叫過的。」
「我……」
李婷扭頭。
看她抿著小嘴並不反駁，剛爬上來的王二蛋又跪了下來，「臥槽不是吧，你們……」
陳凡舉起手比了一個「二」，王二蛋捂著心口氣的直叫，」啊！啊！啊！心口疼！不想活了！啊！」
「誒，你看那裡。」李婷指著不遠處的一片光水面，「那裡有個水坑，你看看那裡會不會有屍爺？」
「看起來差不多，我試試吧。」
從一邊折了一根比較直的高粱，把多餘的葉子擼下去，陳凡側著身子跳了在草叢裡一口氣跑到水邊。
那水並不是很清，泥湯微微蕩漾，很黃，走近的時候，幾隻青蛙噗通噗通地跳下水，還有幾個一股腦地鑽到了附近的草叢裡。
「你小心點兒。」
「放心。」
陳凡說著，掐著那高粱杆往水裡試一下，距離陳凡比較近的水邊，水深在一米多的樣子。底下是有坡度的，看起來像是一個鍋底一樣。
陳凡轉頭看看在後面嘀嘀咕咕的王二蛋，「誒，把我的雄黃扔過來。」
「啥雄黃？」
「就那個小兜子，一包。」陳凡說著，比劃了一下。
「啊，你說那個啊。」王二蛋說著，把斜挎著的包兒打開，從裡頭取了一小包。
那小包都是陳凡提前分好的，大約能有三包煙的體積。
陳凡將塑膠袋打開，叫李婷站得遠一點，隨後蹲在坑邊將那包雄黃一股腦地倒在水裡，又拿棍子一通攪合。
頭一次幹這事兒，陳凡也不知道這法子到底好用不好用，李婷把相機摘下來咔嚓咔嚓地拍了幾張照片，見水面遲遲地沒有動靜便抿著小嘴看過來，「是不是雄黃太少了，不好用？」
「不能啊，應該夠多了。」陳凡說著，轉頭看向王二蛋，「要不你下去試試？做個誘餌？這是犧牲小我成全大我的事兒我覺得你應該沒什麼意見吧。」
「滾犢子！」王二蛋說著，趕緊往後邊縮了縮，「要下去你下去，我特麼才不給你當炮灰呢！」
「誒我天，你怎麼不識好歹呢？你這叫捨身取義，積陰德的事兒，你今天勇敢點兒，下輩子就當瘦子了！」
「邊兒去，當老子傻啊！老子下輩子還當胖子！就算胖死也不下去，愛咋咋地！再說了，胖點兒也挺好，我也沒發現有啥不對的。」
「那可不一定。」陳凡說著，齜牙一笑，「頭些日子我看了一本書，書上說，肥肉太多，容易短，胖十斤就短一寸，你要是把這肥肉減減，說不定你媳婦就不嫌棄你了。是吧，姐。」
噗嗤一聲笑了出來，李婷白了陳凡一眼，「你這一天天看的都是什麼書啊？難怪這麼不正經。」
「這是科學。」陳凡說著，又看向王二蛋，「沒騙你，真的是書上寫的！你不覺得自己有點太短了嗎？」
「那俺也不去。」王二蛋說著，往高粱地邊兒上一坐，「短就短唄，能咋的？你長你就了不起啊，高粱杆夠長不，有屁用？」
讓他說得一陣無語，陳凡翻了下眼睛轉頭道，「你要不下去，我可下去了！姐姐說了，誰下去就給誰親一下！我下去了你就沒機會了！」
「真有這話？」王二蛋說著，一下興奮了。
李婷翻著眼睛，不做聲。
「那我下去。」陳凡說著，解開皮帶準備脫褲子，李婷嚇了一跳，趕緊拉住陳凡，「你幹嘛？」
「捨生取義啊。」
「滾一邊兒去，這種事情是鬧著玩兒的嗎？」
「那你說咋辦？」
「你確定你的方法沒問題？這雄黃真的管用？」
「我覺得應該管用吧，爺爺的書里是這麼寫的。」
李婷狠狠地皺著眉頭，「哪本書？」
「誒呀，說出來你也不知道，反正，那本書還是比較靠譜的，到目前還沒出現什麼失誤。我覺得書上說雄黃好用雄黃就一定好用，現如今這水裡不出東西，不是方法不對，就是水裡的東西不在這裡。」
「那你還下去幹嘛？」李婷說著，白了陳凡一眼，「我看，我們還是換個地方吧！看別的地方好不好用，實在不行，我們再回來！到時候就算你死了，也死的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