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犢子吧,不吹牛逼你能死?」王二蛋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尿哪兒了?尿你身上了?說你胖你就喘,你也不要個碧臉了!」
「你還不信。」陳凡說著,擺擺手擺出一副愛答不理地樣兒,看他要走,王二蛋一把將他拉了回來,「誒,不說這個,現在我跟你說個事兒你別羨慕我,我發現,我這腦子越來越好使了!」
「咋的呢?」
「咋的?今兒我在網吧玩兒拳皇,那出招表,我看一眼就記住了!你說哥們兒厲害不?」王二蛋說著,指指自己,「今兒回來,我就琢磨這事兒不對,我翻出語文書背了一遍古文,你猜咋的?血快,半個小時!」
「瞧你這意思你是來跟我誰吹牛逼的是唄?」陳凡說著,面露鄙夷地看著他,「你知道你為啥有了這能耐不?還不是老子那碗糖水救的你。」
王二蛋變顏變色地湊將過來,像是正等著這句話似的,「臥槽,還真是啊,我特麼琢磨了老長時間了,一直在琢磨這個事兒……」
「這有啥好琢磨的?」
「誒,你過來你過來。」王二蛋說著,鬼鬼祟祟地看著四周,「你特麼傻啊!你抓那個玩意是啥,我不是很清楚,但目前看,那作用真是槓槓的啊!我特麼就喝了兩三口,都現在這樣兒了,你說,咱多抓倆,把那個賣了,那不得老大一筆錢啊!多好的發財路子!」
「你真這麼想的?你要這麼想的,那你可想瞎了心了。」陳凡冷冷一笑,「那東西,只在風水匯聚之地才有,而且,四十年出一次,一次出一個。我能抓到那一個已經是上輩子積德留下的福氣了,你還要抓幾個賣錢!?拉倒吧你!趁早打消念頭,別惦記!」
陳凡說著,將沒全熟的地瓜芯兒扔在驢槽子裡,又將手上的黑灰蹭掉,「你要真有那個閒工夫,不如好好學學習,眼下還有幾天時間,把成績提上去了,就算考不上高中,你爸也覺得有面子。」
「面子有啥用?錢才重要。」王二蛋說著,咧著大嘴擺出一副很不爽的樣子,「其實我根本就不怎麼想念書,念書有啥意思?」
陳凡有些詫異地看著他,「你這麼點兒年紀,不念書能幹嘛?」
「我想學點真本事,跟你爺爺似的,走到哪兒,別人都敬著。」王二蛋說著,朝著天空一抱拳,「要不你幫我跟你爺爺說說吧,讓他收我做徒弟,我拜他為師!」
「滾犢子!該死哪兒死哪兒去!」陳凡說著,一臉嫌棄地看著他,「莫說我爺爺不能收你,就算能收你,我也給你攪合黃了!你特麼也不尋思尋思,你給我爺爺做徒弟,我管你叫啥?這麼弄不差了輩分了麼!」
「靠,說的我占了你便宜似的!」王二蛋明顯有些不樂意,「我是真心的,沒跟你開玩笑!你要是不幫我,那也成,那你就把你那本書讓我看看,不用多,就兩天,我看兩天就還你!」
陳凡心一沉。
照理說跟自己哥們兒沒那麼多講究,一本書嘛,他要用,給他看看也就是了,可這本書不是那種路邊買的雜誌,看也就看個樂子。
雖然陳凡也沒有把那本書系統地看下來,可目前掌握的情況上看,這本書非同小可。
說白了,這是個寶貝,上面記載的東西不僅奇詭玄妙,也極實用。
要不是憑著這本書上的各種學問,自己能跟李婷姐走那麼近?能救韓美?能把宋倩宋老師按在那裡乾的要死要活的?
這麼寶貝的東西要是借給王二蛋,那以後咋辦?別的不說,宋倩老師那邊,就不好弄。
宋倩願意舔他,說白了還是因為他有利用的價值,如果王二蛋也掌握了同樣的方法,說不定她舔的就是王二蛋了。
越尋思越覺得不爽,陳凡一個勁兒地搖頭,「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臥槽,不就一本書麼,看把你小氣的!」王二蛋明顯是不願意了,嘴上說,臉上也掛著。
「你說什麼都沒用,書給我爺爺收回去了。」陳凡沒辦法實話實說,索性扯了個謊。
「拉倒吧。」王二蛋依然不信。
倆人正因為這個事兒爭論個不停,外面,叮鈴鈴地響了起來,鈴聲里還帶著車軸滾動的吱呀聲……
陳凡很興奮,趕緊跑到大門口兒將門打開,陳光斗拿著鞭子把驢車拉到院子,「喲,二蛋來啦!」
「三爺!」王二蛋一齜牙。
「我過來的時候看你姐正到處找你呢,不知道什麼事兒。」陳光斗說著,瞅了王二蛋一眼。
王二蛋撓撓頭,「是嗎?我姐找我呢?那我不在這兒扯了,先回去了!」王二蛋趕緊跑了。
陳凡把大門關上,溜溜兒地跑回來,到院子裡的時候,正看見陳光斗一把掀開馬車上的蒙著的一塊舊帆布。
呼啦一下,動靜不小。
陳凡湊近了一看,帆布底下有一個鐵籠子,籠子裡頭一個灰白相間的大狗正趴在那兒睡覺。
陳凡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大狗正是韓美家的「大毛」!
這是一隻阿拉斯加雪橇犬,血統純正。
狗是韓美過生日的時候韓建軍給她買的禮物,據說當時它還是一個小狗仔兒,花了兩千多人家才賣。
剛買來的時候它還不會跑呢,肉嘟嘟的很可愛。
韓美特喜歡它,走哪兒帶哪兒,還偷偷摸摸地帶到學校兩次。
陳凡跟韓美走得比較近,沒事兒的時候總能看見,不過,這狗看起來小,長得卻快,幾個月的時候就已經長成一隻大狗了,每次牽出來,都能把路邊的人嚇一跳。
不過,阿拉斯加雪橇犬並不是特別凶的種類,作為傳說中的「雪橇三傻」之一,它的二貨程度僅次於哈士奇,以前,從沒聽說這種狗攻擊人的事情,也不知道怎麼了,它突然間性情大變,竟然連自己的主人都咬……
「爺爺,這狗你從哪兒抓來的?」陳凡問陳光斗。
「在村邊兒的山溝里。」陳光斗說著,手挽起了一個繩套兒,看著籠子裡的狗。
那狗趴在籠子裡,一看見陳光斗手裡的繩子,立即齜起尖牙發出威脅似的咕咕聲,看它一副要發飆的架勢,陳凡嚇得趕忙往後退!
天已經黑了,月光下能看得見這狗的眼睛微微地泛著光,它的眼睛是紅的!血紅色!那尖銳的獠牙根根外露,嚇人得緊!
「小凡你退後,上牆上去。」陳光斗說著,將手裡繩子挽在手裡。
陳凡尋思地爬上牆頭。
陳光斗看他跑得遠了,攥著繩子對著那籠子猛抽一下,啪地一聲,籠子上的插滑被抽開了,那大狗也隨著那一聲巨響躥了起來,它朝著陳光斗得方向猛地撲過去,嘴裡頭都是嗷嗚嗷嗚的嘯叫聲!
看它咧著大嘴岔口水流出來,陳凡嚇得不輕,他心說,完了,這狗確實瘋了!看這駕架勢不像是在打架,倒像是張開嘴巴要吃人啊!
「畜生!」陳光斗說著,手裡的繩子一掄,直甩在它的鼻子上,那大狗嗷地叫了一聲,稍一受挫,便瘋了似的朝著陳光斗的方向沖了過來!
它力氣極大,一下便將籠子撞翻了,那插滑被打開,籠門大開,瘋狗像是脫韁的野馬似的張開血盆大口對著陳光斗的方將就來了!
「爺爺!」陳凡嚇得臉都白了!
「啪!」陳光斗把繩子往後一甩,在繩子彈直的一剎那啪地一下砸向狗頭!
那狗斜刺里一竄,躲來來勢,嗷地一下就撲了上來!
陳光斗並不害怕,胳膊一橫,將瘋狗打了出去,緊跟著,手裡的繩子當頭一掄,隨著身形一矮直抽向狗腿!
那瘋狗一個趔趄摔在地上,剛想爬起來,就給陳光斗抬腿踢到牆角。
緊跟著,這老頭子把手一抽,那繩子啪地一下蜷成一團給他抓在手裡!
「鬼主傳真令,金山兩面排!千里拘亡魂,靈索捆身來!「
他一個墊布上前,在半空打了個旋風腳,「晃金繩,開!」
嗖地一下,手裡的繩子拋到瘋狗面前,那繩子閃著金光,一下砸在瘋狗臉上,狗給砸懵了,微微一愣的時候,卻見陳光斗手掐指訣在胸前,眼神一凜,「禁!」
「噗嘍。」那繩子猛地一轉,直纏在瘋狗身上,瘋狗跳躍翻騰,在院子裡帶起漫天煙塵!
等塵煙散了,繩子還是那根繩子,狗還是那個瘋狗,陳光斗走過去,抄起車上的棍子對著狗腦袋砰砰砰地砸了兩下,眼瞅著它鼻子口竄血,不再折騰了,老頭子才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將狗腿拴了吊在院中的立柱上。
狗給倒懸著,腦袋衝著下面,陳光斗把它身上的繩子解開,對陳凡說,「小凡,你去上屋找個盆來。」
陳凡找了鐵盆,又打了點水,他站一邊看著陳光斗的拿著棍子對那大狗的腹部猛擂一棍,那狗還沒死狗,身子一抽又掙扎著要咬人,陳光斗也不客氣,那棍子左敲又敲,發狠似的打了二十幾下。
這狗真的是死了,鼻子口竄血,身子一抽一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