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大門和門栓沉重,那把小刀很是廢力的撥弄著。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但如果門外人繼續撥弄著,遲早會把門栓給撬開。
方靜又驚又怕,瞪大雙眼緊咬唇盯著慢慢動的門栓,心跳如雷。
四下張望,她拿起旁邊的頂門栓,小心翼翼的放了過去,把大門頂著。
大門一頂上,外面的人就發現了不對勁,小聲怯道:「她一定是發現了咱們,怎麼辦?走還是不走?」
「走什麼,張超又不在家,咱們又是兩個人,還怕她?」這道聲音故意壓低,顯的很粗糙,「村里人都知道超子不喜歡她,現在又留她一個人在這裡,擺明就是不要她了。咱們要她,她該感謝咱們!」
「也對哦!」小聲附和。
方靜聽到此話,緊緊捂著嘴不敢發出聲響,淚水嘩嘩而流。
腦海中只有他們說的話,張超把她一個人留在這裡,就是要拋棄她。
怪不得,前幾天張超的態度突然變好,又是發誓又是跪的,原來早就打算好了,要把自己留在這裡。
怪不得,劉秀蓮要打罵自己時,他都敢頂嘴,就是因為他要離開這裡,所以才幫自己,因為他在內疚。
怪不得分家時,張超一幅迫不及待的樣子,拿到房契後,連一秒都不肯多待,收拾東西拉著自己就來這裡,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方靜淚流滿面,卻不肯這樣子屈服,哪怕她被拋棄,她也不要就這樣死去。
她跑到廚房,把熱水瓶和杯子提來,緊緊的盯著大門。
只要有危險,她就把開水潑到對方臉上去,哪怕是死,也絕不讓對方得逞。
心中是這樣想,可他們的對話,卻如刀刻了般,刻在她的骨頭裡,讓她疼痛難忍,眼淚嘩嘩而流,止都止不住。
「那娘們發現了咱們,咱們還是走吧?」小聲有點怯意。
「怕什麼,超子不會回來。」粗聲冷笑。
「可……」
「沒可是。」
方靜把倒出來的開水,對著門縫潑過去,燙的外面兩人尖叫:「你個臭娘們,老子要弄死你!」
將要到家的張超,聽到嚎叫聲,心咯噔往下掉,生怕方靜有危險,大喊:「什麼人?強子,你從那裡去攔著。」
而後自己附和自己:「好!」
月光的照耀下,張超看到兩條人影,飛速的自祖宅門口跑走。
看那身形是兩個男人,張超的心提到嗓子口,狂奔到門口,用力拍門:「方靜!方靜,我是張超,我回來了,開門!」
屋內緊握杯子的方靜,聽到熟悉的聲音,連忙把門打開。
張超一把抱住她:「方靜,對不起,讓我看看,有沒有受傷?」
「你為什麼這麼晚回來?」方靜委屈痛哭不已。
抱著全身瑟瑟發抖的方靜,張超自責不已,關上大門頂好,抱著她來到煤油燈下,檢查她全身上下,緊張恐懼:「讓我看看,你有沒有哪裡受傷?」
「他們沒進來。」方靜眼淚沒停過,整個人縮成一小團,可憐而又悲傷。
張超緊張的心這才落下,是的,剛才的門是關著的,那兩個混蛋沒有進來傷害到方靜。
但膽敢跑到這裡來嚇唬他媳婦的混蛋,他絕不會放過。
張超抱著方靜回房,一直沒鬆手,他一直輕輕的哄著她,心頭也疑惑不已。
上一世並沒有發生這一幕,這一世卻有了,定是他重生來了以後,產生了蝴蝶效應。
還有一點是,上一世的他,並沒有去縣城做生意,天一黑就在祖宅里,也就沒給那些二流子們耍橫的機會。
張超不敢想像,若是他再晚回來一步,會發生什麼不可挽回的事。
方靜縮在張超的懷裡,感受著他的溫暖和想要的安全感,委屈的淚水止不住往下流。
這種安全和保護,是她曾經一直幻想著擁在的,可沒有想到卻是在她最狼狽最無助的情況下。
這應該會讓張超更加討厭她,更加迫不及待的想要趕她走吧?
她也想耀眼的站在他身邊,讓他看自己時雙眼放光,心生歡喜。
可她沒有那個能力,她只是一個平凡到配不上他的普通女人,連美貌也不及自己妹妹的一半,又談何讓他和自己走一輩子。
方靜趁著這次機會,狠狠的哭泣著,哭泣自己不公的命運,哭泣張超的不認可,哭泣自己的懦弱。
但她沒有資格去責怪,還得感謝他在自己最危險時出現。
真的是很諷刺,很冰冷,方靜卻連出聲責怪的勇氣也沒有,只雙手緊緊的揪著張超滿是臭汗味的衣服,感受著他的真實存在,委屈的咬唇痛哭。
咬唇痛哭比放聲痛哭,更讓人心疼,方靜不想讓張超討厭自己,只能壓在心中自己疼的哭泣著睡去。
這一夜,張超就這樣子抱著方靜安撫她,一動不動,哪怕手臂都麻了,也沒移動一下。
每每在方靜驚恐時,他就趕緊安撫哄著,後半夜方靜就再也沒有驚恐。
公雞打鳴,天亮了。
方靜幽幽醒來,睜開眼就看到張超歡喜的面容,心中一陣歡喜:「張超!」
「醒了。」張超看著她腫如核桃般的眼睛,心都要碎了,卻努力揚起笑容,「早上想吃什麼?我去做。」
方靜坐起來,昨夜的事全部湧入腦海,她面容再次蒼白。
她害怕的不是那兩個二流子,她害怕的是張超要拋棄她。
張超感受著方靜突然冷卻的心情,擔心不已:「怎麼了?哪裡不舒服?」
「沒有。」方靜努力揚起一抹笑容,她不打算把這事拉出來說,說了又能如何,再吵一架,然後被他嘲諷譏笑再被趕出門去?
看在這幾天,他對自己很好的份上,這件事就不提了,也算是給自己一個警醒,不會在他走後,自己再一個人傻傻的等待。
「那我去熬粥給你吃,你再睡一下。」一夜未睡的張超,打起精神來,「我就在廚房。」
昨夜的事,兩人都不提。
方靜無力的笑了笑,看著張超走人,強忍著的眼淚,滑落眼角,打濕枕頭。
既然要走,那就請一直保持你的壞態度,為什麼要對我這麼好,讓我對你有了希望,再狠狠的把我自高空拋落!
摔在地上的痛楚,是連身體都破碎成液體的無視。
【請記住我們的域名 ,如果喜歡本站請分享到Facebook臉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