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裡的地水田旱田加一起攏共能有三十多畝,就算是地里的一根荒草,給了林楚楚閻婆子都會心疼死。【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林楚楚兩輩子加起來都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於桂芝那個極品都夠讓她大開眼界,沒想到閻婆子比她還讓人噁心。
生人如水,什麼樣的環境養什麼樣的人。
跟這不要臉的老貨吵了半天,林楚楚登時反應過來。
是不是假以時日她也會受環境影響,變得跟這老不死的一般與市井潑婦無異。
林楚楚沉下臉道:「老太婆,我和你好言商量,你就收起那些不想給我們娘三活路的心思。」
「小滿是男孩將來還要娶媳婦,你不能一根壟地不給,而且我只要五畝旱田。」
「地里的活我不會,我和孩子也不會去你們那邊幫忙,至於逢年過節該給的孝敬我一個銅板都不會差你的,你要是同意我今天就搬到老屋去!」
老閻婆還沒吭聲,閻小敏先不干。
兩個小的要是走了,家裡那些雞零狗碎的活不都得她來干,她可是這些年連個布片都沒洗過。
「娘,好好的日子分什麼家呀,你可不能聽大嫂滿嘴胡咧咧!」
「你先別說話!」老閻婆子瞪了自個女兒一眼。
這老混蛋在地壟溝里滾了一輩子,太知道一畝地能產多少糧了,五畝旱田一年的收成可換不來真金白銀的年節孝敬。
閻婆子哼笑一聲道:「小賤蹄子你可想好了!出了這個大門你們三個就別想再進來喝一口粥!」
就你那尿一樣的稀粥還是自己留著刮油吧!
林楚楚讓她一口一個小賤蹄子叫的,多說一句都想把她的腦袋給擰下來。
「行了!少廢話!趕緊把地契給我拿來。」就這耗子溜一圈都得哭著出來的鬼地方,她一分鐘都不想多待。
老閻婆子也沒廢話,像是多看她一眼都扎眼珠子似的,很快就把地契扔到她跟前。
林楚楚問也不問,她壓根不在意這地在哪,好與不好。
寡婦門前是非多。
她要是灰頭土臉的就這麼被趕出來,日後不是誰能上她這寡婦門前踩一腳。
說是搬家,他們娘三個丁點值錢的東西沒有,也就林家陪嫁的兩口楊木箱子算是個物件。
這破玩意林楚楚當然看不上。
但一看門口閻氏母女看賊似地守在門口。
她就算是燒了也不會留給他們。
村裡的人一早就聽見閻家的動靜,院牆上面擠了好些個腦袋等著看熱鬧。
牆根底下閻二強手裡籠把瓜子,跟人有說有笑地嘮得正歡。
「那個誰!」
林楚楚招呼著兩個孩子把箱子放在地上,「閻二強,你過來!」
閻二強臉上訕訕地,腦滿腸肥的臉橫了一眼林楚楚,「喊我幹啥!」
「你大哥不在家,這幾口大箱子我們娘幾個抬不動,你給人當叔叔的還不趕緊過來幫把手!」
「讓我給你抬東西?」閻二強瞪圓了眼睛。
林楚楚理所當然地道:「對就是讓你抬,長嫂如母,你孝敬我就是應該的!」
閻二強還沒說話,老閻婆子就先開嗓,「你個翻了天的小賤蹄子!我兒子也是你能指使的!」
小賤蹄子這四個字,林楚楚都快聽木了,她掏了掏耳朵壓根不搭理這老不死的。
林楚楚路過閻小敏跟前,趁她還沒反應過來,把小月懷裡的棉被兜頭塞進她的懷裡。
「小姑子,這個就勞煩你抱著了。」
閻小敏剛要說話,就見林楚楚從後腰上抽出來柴刀,直接拍到了她的大腿上。
「趕緊走啊,還看!」
明晃晃的柴刀,拎在林楚楚的手裡來回晃悠,刀尖晃的人肝顫。
「大姑娘家家的,整天不是這個奶就是那個娘,又懶得像個什麼似的也不嫌丟人。」
「也不知道將來什麼樣人家肯要你。」
沒出閣的姑娘被人指摘婆家,簡直比罵人祖墳還難聽。
林楚楚一副操心不已的樣子,實在是把閻婆子一家氣了個仰倒。
偏生她就是刀不離手,嚇得人不敢張嘴多說半個字。
閻氏兄妹怨氣衝天地走在前面,林楚楚拉著兩個孩子跟著。
到了閻家老屋,她差不點沒哭出來。
本以為成親的柴房就夠破的了,哪曾想閻家老屋連牛棚都不如。
箱子咣當一聲扔在地上,緊接著棉被也扔了過來。
閻二強一臉嫌惡,閻小敏道:「出來單過可是大嫂你親口說的,以後吃不飽飯可別上門來哭……」
林楚楚兩個眼睛全然都在這破爛房子上。
連他們兄妹倆什麼時候走的都沒顧上。
這老破土坯房,屋裡的荒草比外面的都高,別說火炕了,就連個木板搭的床的都沒有。
幸好外面的院子足夠大,老屋後院緊鄰著後山,林楚楚轉了一圈,目測如果院子圈起來,能用上的地能有兩畝左右。
到了夏天一家人吃的菜應該是不愁了。
「閻大家的!」
院裡一個約莫五十歲左右的婦人,領著幾個年輕些的漢子走了進來。
「您是?」
那婦人身型瘦小,眉眼寬和,「閻大家的,我是你家隔壁的吳嬸子。」
「聽說你搬了過來,以前閻大在家的時候沒少幫我家的忙,也沒什麼好東西給你。」
林楚楚接過柳條編制的小框,五嬸繼續道:「這是早上我剛做的豆餅子,你們先吃著。」
其他幾個人也紛紛拿過來一些東西,「這大鐵鍋是我家閒置的,嫂子你不嫌棄就先用著,還有這幾個木盆都還能用……
「你往後一個人帶著倆孩子,只要勤快點出來單過總比在,那缺德的閻家受氣強……」
窮山惡水,也不光出刁民的嘛。
她知道這些人,肯定是看在她那個生死不知的相公面子上。
客氣道謝一番過後,林楚楚招手喚來小滿,「這些人你都認得全不?」
「認得全的娘!」小滿說。
「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林楚楚道:「咱們現在日子還過的苦,等以後好起來了,一定要把這些好都還回去。」
「知道了娘!」小滿高興地應了一聲。
趁吳嬸子送來的豆餅還沒涼透,小滿小月吃的狼吞虎咽的,林楚楚怎麼叫慢一點別噎著都沒用。
這老屋裡外三間房,中間是正廳來人會客都在這,東西兩間看樣子原來應該都是住人的。
廚房在老屋東面已經塌了好些年了。
吃完了飯林楚楚領著小滿開始拔屋裡地面上的荒草。
小月剛剛要跟著伸手,就被林楚楚直接抱著放到柜子上。
她揉著細黑皸裂的手心疼道:「小月,以後家裡有哥哥和娘,這些粗活都不用你來做。」
「娘!」小月說:「這些活我都能幹的,拔草不累的!」
「聽話!」
女孩子天生就是用來寵的,林楚楚心疼小月還來不及,怎麼可能再讓那雙手乾重活。
不知是長了多少年的荒草紮根極深。
林楚楚和小滿扒了好半天,荒草成堆,才算是把住人的主臥收拾差不多。
「小滿快來歇會!」
剛要招呼小滿休息一下,就見這小子一溜煙跑了出去。
再回來的時候手裡端著一碗清水,「娘,你先喝口水。」
林楚楚心裡熨帖,也不客氣端著碗就送到嘴邊。
驀地一滴冰涼落在臉上,她看了一眼水碗,在一抬頭天空上淅淅瀝瀝地開始飄著小雨。
人言道春雨貴如油。
林楚楚卻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雨勢來的兇猛越下越大,外面下著大雨,屋裡飄著小雨。
她摟著兩個孩子,摸了把已經濕透的臉,「小月,小滿再往娘這裡來些。」
老屋棚頂漏水嚴重,他們待在屋裡也就是比在外面強上那麼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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