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想因為一時心善給自己惹禍。【寫到這裡我希望讀者記一下我們域名】
休息的差不多了,林楚楚拍了拍衣裙,「小滿,小月,娘去還牛車了。」
聲音剛落,地上的人便睜開了眼睛。
借了人家的牛車,當然不能空手還,林楚楚拎了半斤肉進了里正家門。
古代的里正相當於現代的村支書。
直接對接衙門,管著村裡的大小事。
上山先拜廟門,林楚楚深諳其中道理,搭理好了里正,她孤兒寡母地有了什麼事情,也有人幫著說話。
尋常農戶一年到頭也吃不上一頓肉,就是里正家也不例外。
半斤肉送上門,出來的時候裡面張大叔媳婦笑著送了她好幾十米。
房子的屋頂院牆的翻修,院裡的地和從閻家分來的五畝地也得趕著春耕種下。
兜里雖然有了幾百兩銀子,那也不能坐吃山空。
總要尋出來掙錢的法子。
「閻大家的,你咋還悠悠閒逛呢。」隔壁吳嬸沖了過來,「你婆婆和閻二強都上門來啦!」
「搶了小月的東西不說,還打了小滿!」
林楚楚一聽頓時火冒三丈。
這些殺千刀的玩意,一天不做好像就能死!
防身用的柴刀她沒帶出來,吳嬸眼看著她四下踅摸,手裡拎了塊挺大的石頭。
「閻,閻大媳婦,你這是要幹啥!」
林楚楚眼神陰寒,「不幹啥,走吳嬸回家!」
還沒走到家門口,林楚楚就聽見小月悽慘的哭泣聲。
她加快兩步跑回去。
小月臉頰上全是血,耳朵徹底豁開了一塊,看見林楚楚就哭了出來。
「娘,姑姑她打我!」
「我耳朵好疼啊!」
不大點的孩子竟然能下這麼狠的手,林楚楚心疼得都要滴血了,「小月,不怕,不怕啊……」
林楚楚眼中迸射出要殺人的光,拎著手裡的石頭朝著閻小敏就砸了過去。
閻家人從她回來就堤防著,閻小敏見她沖了過來,剛要躲過去林楚楚手裡的石頭就砸了過來。
「混帳東西,多大的孩子你也能下得了手!」
閻小敏躲閃不及,石頭直接砸中她的腰上,哎呦一聲直接倒地。
「小賤蹄子,你還敢回來!」閻婆子見女兒被打,立著眼睛,上去就要扇林楚楚的巴掌。
林楚楚一把把老閻婆子推倒在地,騎上閻小敏的身上,上手直接把小月的耳環拽了下來。
那正是徐掌柜,出門的時候送她的,她也沒多想回家就給女兒帶上了。
哪知道這也能被人惦記上。
耳環扔到一邊,她也不客氣直接左右開弓,照著閻小敏的臉上就開扇。
「你算是個什麼玩意,帶我女兒的東西你也配!」
林楚楚正在氣頭上,閻小敏這些年拿自己都當小姐供著,一瞬間根本反應不過來。
只慘叫著被林楚楚壓著揍。
閻婆子見女兒吃虧,扯嗓子就喊,「閻二強,你他娘的愣著幹什麼,沒看見你妹妹被欺負!」
「娘!大嫂買了那麼多東西,家裡肯定有錢,咱先把錢拿到手再說!」
閻二強杵在門口,使勁推了小滿一把,「小兔崽子,你讓是不讓!」
小滿一張口,死死咬住閻二強的手上,兇狠的眼神跟狼崽子一模一樣。
娘剛救了男人,要是被他們看見了,指不定要傳成什麼樣。
村裡的規矩,不守婦道可是要沉塘的!
閻小敏被林楚楚扇得眼冒金星,這會只剩下哭的能耐。
林楚楚出夠了氣,吐了一口吐沫,「老閻婆子,我看真是給臉不要臉!」
「晴天白日的上門就敢搶東西!」
「你當真是不知道馬王爺有幾隻眼。」林楚楚已經徹底氣紅了眼,她罵了幾句也不去管那幾個雜碎,直奔窗沿下立著的柴刀。
「王八蛋!」
「孤兒寡母的你們敢這麼欺負!」
她拎著柴刀腳下一步不停,周圍村民全都嚇傻了。
這麼下去非出事不可,但卻沒有一個人敢出一聲。
隔壁吳嬸驚呼,直接抱住了她的腰,「閻大家的,你可不能這麼衝動!」
「砍了他們固然出氣,那你那兩個孩子可怎麼辦!」
「他們可剛有娘!」
閻婆子和閻小敏已經嚇傻了,只有閻二強還算是男人,他橫著脖子走過來,「吳嬸,你鬆開她,砍!」
「我看她砍一個!」
「一個女人家家,整天拿把破刀嚇唬誰呢。」閻二強完全沒瞧得起,嗤笑道:「我娘說的可太對了,這就是個喪門星!」
「進門就惹事,我說怎麼好好的鬧著要分家,原來是自己私藏了錢!」
「小兔崽子還不讓我進屋!」
「你是不是在屋裡藏了什麼見不得人的了!」
老闆婆子這時候也反應過來,「對!你肯定是藏了野男人!」
「要不然你哪來那些錢!」
「你這個養孩子壞名聲的賤蹄子,趕緊把錢都拿出來!」老閻婆兩手一伸,「不拿銀子馬上就給你沉塘!」
林楚楚的腰被吳嬸死死抱著,老閻婆子逼了過來。
閻二強靠在門框上看好戲。
情況急轉直下。
閻二強道:「娘,你還跟她廢話幹什麼!」
「直接抓了沉塘了事……」
「你要把誰抓了沉塘?」
他話還沒說完,深冷的聲音在頭上響起,一道碩大的身影籠罩在頭頂。
閻二強一抬頭腳當時就嚇軟了下去。
「你!你!你誰!」
「娘!大嫂果然偷人了!」
男人一出現,吵鬧的院子裡瞬間安靜幾秒。
他身量極高,跨出門口的時候頭比門框還高,他一身粗布麻衣但周身氣度卻與周圍的農人截然不同。
古銅色的皮膚面部輪廓刀斧劈過一樣冷硬,豎起的濃眉再配上那隻黑色眼罩,整個人煞氣濃重說不出的嚇人。
「閻二強,你到底是要把誰沉塘了!」男人一把薅起閻二強的脖領子。
閻二強腳軟離地,對上那獨眼的一秒嚇傻了似的,喊了出來,「大,大哥!」
他這一聲落地,院裡比剛剛更靜了。
閻、閻永錚……
院裡不知道是誰喊了一嗓子。
林楚楚呆愣了幾秒,她怎麼也想不到,一時善念救下的人竟然就是她的死鬼丈夫。
這人不是死了嗎?
「娘,我不在家,你就是這麼對我的一雙兒女和我老婆的?」閻永錚聲音不大但壓迫感十足。
老閻婆子眨了眨眼,盯著他瞧了好半天,才卡巴道:「你,你真是我大兒子?」
熟悉的五官逼近,這下老閻婆子想不信都不行了。
「你,你怎麼回來了?」老閻婆活見鬼似的。
閻永錚見了自己親娘,也沒見多熱絡,只冷然道:「娘,你不希望我回來嗎?」
五年前他服兵役的時候,是他娘求著他的。
說閻二強媳婦剛懷孕離不得人,三弟玉樹是個文人上戰場就是個有去無回。
說只要他去服兵役,就一定會善待兩個孩子和當時還在的老婆徐氏。
寒來暑往五年過去,閻永錚甚少收到家人的來信,五年裡唯二的兩封信。
一封是服兵役一年後,徐氏病逝的消息。
再一封就是一月前,家裡給他娶了續弦的消息。
閻永錚抬眼看著那單薄女孩手裡的刀,自己女兒臉上的血,還有極其消瘦的兒子小滿。
總算是明白了他不在的這些年,他的妻兒到底是過著什麼樣的日子。
徐氏為什麼第二年就死了。
「我……」閻婆子卡巴眼睛,臉色十分難看,「我可沒那麼說。」
既然閻永錚回來了,也就根本不存在偷人。
吳嬸鬆開林楚楚心有餘悸。
這麼厲害的媳婦,十里八村都找不到第二份。
「娘,你們現在是在做什麼?」
閻永錚冷冷地瞧著,「你沒有什麼想跟我說的嗎?」
「說,說什麼?」
閻婆子還當他是以前老是木訥的大兒子,張嘴罵道:「閻大,你怎麼還抓著你親弟弟不放,你想掐死他啊!」
閻永錚的手鬆開,閻二強哎呦一聲倒地。
他哼哼唧,想要添油加醋一番,剛對上閻永錚的眼睛就嚇得一哆嗦。
那是在戰場上殺了無數的人,錘鍊出來的深冷。
這時候一眾看熱鬧的都不敢吭聲了。
林楚楚眼見著他蒼白著嘴唇走到自己跟前,伸手拿走自己的刀,「你受委屈了。」
林楚楚愣了愣,心裡十分不是滋味。
她穿越過來兩天,不是跟人幹仗,就是被黑衣人威脅。
經歷的樁件件,她都沒反應過來。
卻被他一句受委屈了,弄得眼睛發紅。
「娘,家裡的東西是昨夜我讓媳婦出去買的。」閻永錚沉聲道:「今天是我回來了,事情能說清楚,那如果今天我沒回來,你和二強是不是真的要把我老婆抓去沉塘?」
他問得不疾不徐。
卻十足地讓人膽戰心驚。
都是一個村里住著的誰不知道誰。
閻大原來的媳婦,說是死了,其實就是受不了閻婆子打罵跟人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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