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林楚楚糾結說:「也不是十分想去。【記住本站域名】」
她直覺大山上肯定有好東西。
但閻永錚的傷才剛好,他們身上也沒有什麼防身的東西,要是有點什麼意外就得不償失了。
「從前我沒參軍的時候,冬天村里缺糧少錢。」男人回憶著道:「每到冬天我都會山上打些野物補貼家用。」
「現在沒有趁手的傢伙事,等我弄些木箭和繩索,你想去我就帶你去!」
林楚楚的眼睛一下子亮了,「真的?」
落日餘暉籠罩,閻永錚眼底的寵溺不藏,直接道:「真的!」
只要你想做的,我都會陪著你。
五日後。
閻永錚背著二十多隻木箭,腰間挎著砍刀,在樹蔭底下蹲在林楚楚身前。
用細布條一圈圈的把她的褲子纏緊。
她的角度,正好能瞧見男人專注的濃眉。
日頭不烈,她卻感覺身上發熱。
不一會的功夫,兩隻腳都綁完了。
林楚楚趕緊說:「錚哥,剩下的我自己來吧。」
閻永錚直起身把布條遞過去,嗯了一聲。
臨出門的時候,他提醒,這會卻從兜里掏出布條來,林楚楚十分有理由覺得這男人就是故意的。
高大的身影走在前頭。
林楚楚挎著步子跟在他身後,晨露未消,山風呼嘯,耳畔全是鳥兒的啼叫。
山路潮濕膩滑,她走的深一腳淺一腳,只能抓著兩邊的野草堪堪穩住身形。
「楚楚……」
閻永錚回頭伸出手,「要不要……牽著我的手走?」
林楚楚心裡有些怯懦,茫茫大山,現在就只有他們兩個人。
要是閻永錚真的起了什麼歹心,她就算叫破喉嚨都沒有用。
她糾結片刻,掌心一熱,閻永錚竟主動牽起她的手,「路滑,摔倒了就犯不上了。」
向來都不聽話的耳根說紅就紅,剛才腦袋裡那些雜七雜八的想法頃刻全都沒有了。
「哦……」她垂眸視線全都集中在交握的手上。
走了大概半個時辰,他們來到一塊開闊地。
剛來時的拘謹,全都被興奮取代。
「錚哥!這個果子是什麼?」
掌心的紅果果色澤鮮紅,像是無數個果粒黏在一起上面還長者許多軟軟的刺。
「紅燈籠。」閻永錚籠了一把送到林楚楚眼前,「挺甜的,你嘗嘗。」
林楚楚在寬大的掌心裡,撿了一刻,放在嘴裡清冽甘甜的汁水綻開。
「真的好甜啊!」
「是挺甜的。」閻永錚往自己嘴裡放了兩顆,看著她說:「這山上野果子很多,下山的時候多摘些,帶回家給你當零嘴吃。」
那個叫紅燈籠的果子成片成片的串成一片火一樣。
林楚楚好奇問:「錚哥,這紅燈籠這麼好吃,怎麼沒有村民拿去城裡賣?」
閻永錚笑了笑,牽著她繼續向前走,「山里好,但也不是誰都有膽子上來摘的。」仟千仦哾
「之前為了家用,總會有人被野獸傷到了的情況。」
「這些年,風調雨順時政好些,新來的知府也是個好的,老百姓日子過得好了,就沒幾個人來掙這不要命的錢了。」
時政?
知府?
林楚楚耳尖捕捉到幾個不尋常的詞彙。
再加上頭次見面那場驚險,林楚楚一直就覺得這男人不簡單。
不過她自己也有驚天的秘密藏著,只要不危機到她,她也懶得去刨根問底。
「楚楚,等我下。」閻永錚鬆開手,抬腳像不遠處走去。
不多會的功夫,就捧回來黃粉一束花。
「這個送你。」
林楚楚一愣伸手就要接,閻永錚卻道:「等下。」
就見他掏出兜里剩餘的布條纏在根莖上,說:「上面有刺,別扎到手。」
「哦……」林楚楚臉頰分紅神情發木。
這男人怎麼又送她花。
她出神的功夫,閻永錚全在明目張胆地看她。
突然間林楚楚興奮起來,「錚哥!」
「這兩樣花多嗎?」
「多,你想要我就都摘給你。」
「不,不是這個意思。」她的臉都快要這獨眼男人給撩著了。
她用力拍了拍腦門,鎮定心神說:「這個菊花,有明目清火的作用,用來泡茶入口回甘,這個小玫瑰,美容養顏清熱排毒。」
「這兩樣加在一起,還可以製作成花果茶肯定能賣上好價錢!」
林楚楚的眼睛頓時亮的跟星星似的,她繼續道:「還有剛才的紅燈籠,咱們完全可以做成果醬。」
再加上靈泉水,她不信不賣錢。
閻永錚看著她興奮的小模樣,心頭有些無奈,這個小財迷。
說干就干。
東西準備的不齊全,林楚楚就直接上手和閻永錚兩個人,把背來的籮筐里裝滿了紅燈籠和小菊花也玫瑰。
直到框裡再也裝不下了。
閻永錚才靠著大樹,把水袋遞給林楚楚,手裡捻著一直小花問:「你管這個叫玫瑰?」
林楚楚心道不好,她好像又說錯話了。
左右她也不是那個心思縝密的性子,整日裡朝夕相處總有些說走嘴的時候。
索性胡扯道:「我原來也不知道它叫什麼啊,這名字是我剛起的,怎麼樣好聽不?」
山間炎熱,閻永錚早就把眼罩摘了下來。
不知道是不是城裡的藥好用,他最近總感覺眼睛裡面痒痒的,疼也只是偶爾了。
「好聽。」他瞧著林楚楚有些發黃的髮絲。
心想,家裡的吃食應該再好些。
村裡的姑娘媳婦頭上多少都帶些東西,最差的也會有個桃木簪子,就只有他的小媳婦頭上光禿禿什麼都沒有。
「楚楚……」
「嗯,錚哥。」
有了掙錢的念想,林楚楚心裡高興,連帶著看閻永錚眼裡都帶著笑。
閻永錚沒說話,捻起花莖在指尖轉了下,抬手插在了她的髮髻上。
林楚楚怔愣了一瞬才反應過來男人的舉動。
「錚,錚哥,你……」
「楚楚,別生氣。」閻永錚見她臉色爆紅,連忙解釋,「我就是覺得這花帶你頭上應該更好看。」
「成親這麼久,我還沒送過你像樣的東西。」
「等去城裡,我打個簪子送你吧……」
「簪子?」林楚楚完全不敢跟男人的眼睛對上。
不是說好的掛名夫妻而已。
做什麼總是這樣撩自己,說這些越界的話。
少女心思千迴百轉,林楚楚竟有些生氣,她摸了摸頭頂的話還是沒捨得扔掉。
「什麼簪子的我不要。」她起身的動作有些倔強,「你留著送你將來的媳婦吧。」
將來的媳婦……
他還那惦記著別的什麼人。
就眼前這一個他都哄不明白。
「楚楚。」閻永錚連忙追上去,拉住她說:「你別生氣,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看村里別的姑娘都有。」
「我……」說道這裡他也忍不住臉紅,「你長的好看,我也希望你有。」
又是這樣,看似解釋實則撩人的話語。
林楚楚乾脆不理他,怕他越說越偏離軌道,乾脆岔開話題,「我餓了,你去弄些吃的吧。」
閻永錚身子定住片刻,答了一聲,「哎,你等著,我這就給你去弄吃的。」
山間密林遮蔽,出來的太早,山風穿林而過舒爽得人昏昏欲睡。
靠著樹幹不知打了多久的瞌睡。
再醒過來時一陣香味鑽進鼻腔。
「錚哥,你在做什麼?」
閻永錚蹲在不遠的地方,連生火炊煙的風向都特地避開她。
「烤野雞,就快好了。」
「你困就再眯會,一會好了再叫你。」
山上的野雞,現代的時候林楚楚不是沒吃過,都是鐵鍋燉的肉質柴的不行。
「這能好吃嗎?」
她蹲下身來,瞅著可憐的野雞在火上來回翻滾。
閻永錚道:「應當味道不錯,在軍中的時候軍餉不及時,伙食差偶爾能吃上一頓野味都是很好的事情。」
「那……你在戰場上是不是殺過不少人啊。」她問得很輕,其實就是脫口而出,並不是故意的。
小臂肌肉盤結的男人卻神情滯住片刻,「很多……」
多到他自己都數不清。
林楚楚見氣氛沉鬱下來,頓時覺得自己說錯話了,「錚哥,對不住我不是故意要問的。」
閻永錚卻笑笑,「沒事,你怎麼樣我都不會生氣。」
「戰場上槍林彈雨你不殺人別人就要殺你。」林楚楚絞盡腦汁想安慰他,「比起那些馬革裹屍的沒留下姓名的將士,錚哥你好歹回來了。」
「回來就好,家裡有小滿小月,還有大把的好日子等著你呢。」
「是,你說的沒錯。」
關於戰場上的事,他明顯不願意多說。
「野雞好了,你先嘗嘗。」他撕下來一塊,放到嘴邊吹了吹才遞了過去,「小心燙。」
「嗯!」
林楚楚先吃了一口,醇香的肌肉味從口齒間散開,雖然還是有些柴,但並沒有想像中難吃,相反的味道非常不錯。
「錚哥,挺好吃的,你也吃!」
一直野雞下肚,再下山的時候,林楚楚被男人牽著,心裡再沒了開始時那股心裡打鼓的勁頭。
這一趟,閻永錚不光背簍里裝滿了鮮花果子。
腰上還掛了兩隻野兔,一直野雞。
回村的時候正趕上村民從地里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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